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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妖气打在他身后的房屋里, 木屋顷刻轰塌。
“夏悠!”他心下一紧, 呼喊出声,在看到早已逃离那出的夏悠之后松了口气。
夏悠此刻也脸色微白地看着刚刚那个被符咒困住的男人被活生生压在废墟之下,如果不是凭借着那股与生俱来的直觉, 现在被埋在底下的就是她了。
“我没事。”夏悠定了定心神, 落笔将刚刚没画完的符咒继续画完。
茨木舒了一口气, 神色阴狠地扭头看向另一处,眉头紧锁。
远处有一个身着武士服的高大男子, 身材魁梧,眼神嗜血。在他身后跟着一群慌张失措的强盗, 指指点点神色惊恐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在他们旁边, 还捆着一只被捉的妖怪——半人半身的小鹿。
“哪里来的无名妖怪, 也胆敢在我面前放肆!”男人冷笑一声,提起一把令人不适的漆黑长刀指向茨木。
漆黑的刀身没有一点亮光,却诡异地泛着几丝红色。
茨木丢开爪下没了气息的尸体,脸色微沉。
怪不得敢如此嚣张, 甚至敢猎捕妖怪,原来皆是仗着这把妖刀胡作非为。
事情有些不好办了。
若是往常, 他根本不把这种低劣的妖刀放在眼里,可是现在他中了鸩的毒,每次一动用妖力,就会无法避免地浑身麻痹。
动作越大, 麻痹的时间就会越久。
“都给我让开, 你们的武器对他来讲刀枪不入, 可我手上这一把刀,他就受不住了!”
武士服男人冷笑一声,持着刀迎上前来,迷眼扫了扫一旁的夏悠,随后目光紧盯在她身上。
“你这妖怪屠了我这么多部下,正好,今晚斩了你的首级用你的妖血寂我的妖刀。”
“哈哈哈妖怪又怎么样?今晚我就是要拿这鹿妖做烤肉,再享用这妖怪的女人。”
听到这句话,茨木和夏悠的脸色不约而同地都黑了下来。
“啧啧……穿成这样子,妖怪的口味就是和人类不一样。怎么?你宁愿被妖怪睡,也不愿意跟着我?”那武士服男人挑了挑眉,戏谑地闻话夏悠。
作为男性的尊严受到挑战,茨木的怒气几乎是一瞬间就达到了顶峰,那凶狠的眼神落到对方身上,给人一种对方会死的很凄惨的感觉,吓退了周围好几个人类强盗。
可夏悠原本安定的心却猛地沉了下来。
这根本不符合茨木的性格。
以他的性格,是断然不会让这样一个人类在自己面前如此猖狂的。茨木迟迟没有动手,说明他心有顾虑。
难道说,他之前的伤根本没有好?
思及此,夏悠一颗心猛地提了起来。
她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双方已经交战在了一起。
茨木虽不能动用妖气,可是他的鬼爪却无往不利,妖刀亦不是对手。
这男人显然也是个不简单的,刚刚听他唤手下的人为部下,人群终有隐隐有人唤他将军,结合服装不难猜出是逃亡将领组成的强盗流寇。
男人武艺不错,凭借着妖刀到也能与茨木不相上下。
一边交战着,他一边吩咐手下的人去把夏悠捉起来。
夏悠脸色未变,立刻先发制人,言灵驱动着符咒将那些普通人类捆了个结结实实。
将领见她神情冷静,出手又不似平凡少女,当即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虽沦为流寇,但在战场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女人留不得。
心下有些惋惜,将领还是毫不犹豫地趁茨木不注意朝夏悠挥去一道刀气。
“夏悠!”茨木神情一紧。
夏悠脸色一白,迅速闪身躲开,心有余悸地站稳。
她是个脆皮法师,不擅长近战啊!
慌忙躲藏的夏悠没有注意到,刀气飞过来的那一霎那,她胸口的勾玉迅速地划过一道流光,刀气立刻像是被阻挡住似地放缓了速度,令她成功地避了开来。
茨木眼中一瞬间杀意四起。
他说过,夏悠是他答应过会护着的半妖,既承诺出口,他就决不能容忍其他人在自己面前伤她分毫。
即便是动用妖气,他也要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给捏碎!
过招之间,茨木眼眸一暗。动用妖气会令全身麻痹,那就只能一击必杀了。
不动声色地,他在鬼爪中凝聚起妖力,意图将这把妖刀与这群男人全都捏的粉碎。
地狱鬼手一出,紫色妖力凝聚起来的大掌立刻腾起在半空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将领捏去。
然而预料中血雨四溅的画面却未到来,茨木感受着无法动弹的身躯,瞳孔一缩。
“想、想不到吧……?呵呵……老子除了这把妖刀……可、可还是有刀鞘的……”
男人捏着碎掉的刀鞘,擦去嘴角边的鲜血,眼神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与怨毒,神情复杂地看着茨木。
他还活着,周围的人却就没那么幸运了,皆是被震得昏倒在地不知死活。
但很快,男人便发现了茨木的不对劲,正愣了一下后大笑起来,褪去防备之后的脸上尽是狂喜与得意。
“哈哈哈!看来你也不怎么样嘛……老子这仇,是报定了!”
话音落下,男子怨毒地一刀挥下,不偏不倚地砍在茨木的胸口处。
夏悠心脏骤然紧缩,几乎失声大叫出口,“茨……”
然而话还未说完,就突然被一只手捂紧,人也被拉着摔进了旁边一个稻草堆。
“姐姐……不要管这些妖怪了,快逃吧!”一个细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夏悠猛然回头,才发现身边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她杏眼粉唇,鼻子翘挺,任谁见了都要夸一句生的好模样,想来应当是刚刚那群强盗在找的人。
“姐姐……他们都是妖怪,被抓住了没有好下场的,刚刚趁他们打起来的时候,我已经把被捆起来的大家都解开了。”
“刚刚母亲他们已经逃走了,姐姐你也千万不要留在这里了。”小女孩看着她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祈求,听她的话,应当是目睹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是个冷静大胆且懂事的姑娘,知道抓紧机会解救村子里的人,甚至在别人都逃走以后也不忘记危险回来找她。
夏悠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谢谢你……只是……我不能丢下他!”
望着夏悠眼中的坚定,小女孩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不解,在她的认知中,任何妖怪都是凶残可怕的。
“他一路上都护着我,包括刚刚也没有退缩一步……都怪我……早知道……早知道他的伤根本没有好的话……”
她一定不会就这样放心大胆地驻足在这里!
小女孩的眼眸微微一睁,愣愣地看着夏悠再次冲了出去。
原来妖怪……也会这样拼死的保护人类吗?
夏悠捏着手中的纸冲了出去,那是她凝聚最后的所有力量画出来的诛邪之咒。
这是管三教给她的最强之咒,他说她潜在力量非常强大,只学一些简单的符咒未免太过大材小用,因而教了她更多复杂的东西。
若知道刚刚这群强盗中还有手握妖刀的人存在,她一开始就不该怕什么血肉四溅而只花了简单的束缚符!
想到这里,夏悠满心自责。
男人才砍了一刀,便发现夏悠不见了,他并不着急,解决完这只妖怪以后他会把所有人都抓回来。
因而他颇有性质地调笑道:“瞧啊……你的女人抛下你跑了……啧啧。”
茨木一双金瞳凝聚着骇人的妖气,凶狠而阴沉地盯着他,却是默不作声。这样的情况,他以前也不是没遇见过,只是他命大,那些敌人最后都被他撕碎了。
可男人还没来得及笑着说出第二句激怒他的话,就瞥见远处一个身影再次奔了出来,顿时微微一愣。
是夏悠。
茨木瞳孔一缩,心底陡然生出一阵复杂的情绪,不知道到底是对她未抛下自己的喜悦,还是对她半途而归的愚蠢而恼怒。
夏悠的方向,一瞬间之中,有一道紫光朝着这里飞过来。
男人不屑地“嗤”了一声,挥出刀气欲将其攻击劈的粉碎。
可等他见那道紫光不曾停顿地超自己飞来,感受到其中那可怖力量的时候,恐惧已经晚了。
紫色符咒贴在自己的刀上后,几乎是一瞬间,他连人带刀都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可怕力量所碾压成粉末。
口中的惨叫声都未来得及呼完。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轻易忽略这个看似弱小平凡的女人。
这是天罚。
临死前,男人脑海里只剩下这一句话。
夏悠是头一次看见人类在自己面前变成漫天粉末,她捉过很多妖怪,却是第一次杀人。
恍惚间,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全身的力量都用尽,她几乎是瘫软地跪倒在茨木身边扶住她,温热的鲜血淌过手掌心。
夏悠的双眼一瞬间热了起来,“对不起……”
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茨木收回方才因惊讶而显得复杂的眼神,金黄色的瞳眸紧紧地看着她。
此刻她正噙着泪花,要哭不哭的样子,一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真是难看死了。
他还是喜欢她双眼亮晶晶地吹嘘夸赞他和挚友的模样。
茨木这样想着,心底却莫名地生出一丝前所未有的柔软来。他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只知道自己很想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珠,可是却因鸩毒不得动弹。
“你明明做的很好,为什么要哭?那是弱者才会有的表现。”
他只能这样回答,微微皱眉以示对夏悠掉金豆豆的不满。
“你很不错,之前是我小看你了。”缓了口气,茨木再度望向夏悠,勾了勾唇角,“现在我觉得,你还是有资格随我留在大江山的。”
这样的夸赞,应该会让她开心吧?
毕竟一路上她都不停地诉说着想要留在大江山中追随他的愿望。
夏悠微微一怔,愣愣地看着他,吸了吸鼻子。
“你没事了?”
看起来好像很正常啊……怎么回事?
“呵。”茨木冷笑了一声,“那把破刀,还想斩我?也不垫垫自己有几斤几两,别忘了我这样的大妖怪,可不是能够轻易被杀掉的。”
“要不是因为鸩的余毒未清,导致我一用妖力就会全身麻痹,那杂碎不知道已经死几次了。”说到这里,茨木一脸郁闷,对奴良组的痛恨又多了几分。
夏悠:“…………”
刚刚谁哭了来着?根本没有吧,只是风沙迷了眼睛……
“今天的风儿真喧嚣啊。”
“你说什么?”茨木不解地看向她,但见她眼中的泪光没有了,眉头也跟着舒展了几分。
“你……你还动得了吗?”
“再缓一会儿差不多可以走动。”
夏悠看得出他在逞强,但想起他之前连自己余毒未清的事情都不提,也只好叹了一口气。
“今晚上是不能留在这个村子里了,一定会有武士队来查看情形的。”
更何况这里出现了妖刀,会引来阴阳师,那才是糟了。
虽然夏悠很想进城,可她知道,现在不能丢下这家伙。
想了想,她起身把刚刚那头被男人猎来的倒霉妖怪也松了绑
。
“可怜的小家伙,快走吧。”
小鹿男见这个救了自己的少女一口一个小家伙,欲言又止。
其实他已经一百多岁了……不过……
他看了看这副情景,定了定神道:“这里很快会有阴阳师赶来的,不能久留,谢谢你救了我,如果愿意的话,先去我家中暂避一下吧。”
王大锤是个热心善良且话唠的独眼妖怪,拥有一身怪力,武器是一柄巨大的石锤。
这个妖怪很单纯,因为十分喜爱吃饭团,所以总会主动用捕来的鱼找夏悠,请求她为自己做美味的饭团以作交换。
虽然这里的食物种类比较匮乏,却也不能盖住夏悠的好手艺。她把烤好的鱼肉细心地挑掉,然后塞进饭团里配以一些蘑菇碎粒做内馅,立刻就获得了其他妖怪的一致好评。
在这些小妖怪眼里,夏悠虽然是个半妖,却比那个看起来凶狠且不好接近的大妖怪亲切多了。
夏悠做好了饭团和烤鱼,请求萤草帮她给茨木和小鹿送去,自己还要留下来做更多的份量。
王大锤的食量很大,夏悠一边做他就已经一边开吃了,嘴里还时不时地跟她搭话。
“夏悠姐姐,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啊,是那个大妖怪欺负你了吗?”
夏悠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没有,只是遇到了棘手的麻烦,不知道谁能帮忙解决。”
“连那个大妖怪也解决不了吗?”
夏悠点了点头,她所指的是回家的事情。
好在王大锤是真的单纯,他听连茨木都解决不了问题,自然也不认为自己能解决,因此并没有追问夏悠遇到了什么麻烦,而是眼睛一亮提起了另一件事。
“既然是连大妖怪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有没有想过寻找神明请求帮助呢?”
“夏悠姐姐和我们不一样,你是半个人类,如果诚心祈愿的话,一定会有好心的神明愿意帮你的。”
听到这里,夏悠面上路过一丝喜色,“你是说这附近有神明居住?”
王大锤挠了挠头,“对啊,山下不远处去往京都的半路上好像就住着神明。”
“当然我也只是远远地见过一面而已,虽然他看起来还很小,掌握的神器却很吓人呢!”作为妖怪的他,并不敢轻易靠近对方。
“太好了!既然不远的话,你可以给我指指路吗?”夏悠按捺住心里的激动,下意识地握住了胸前的勾玉吊坠。
“当然没问题!你想去的话我送你去好了,不过我是妖怪,我不可以太靠近那里哦……”
“谢谢你了,大锤!”夏悠顿时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以勾玉作为身份凭证,说不定对方会知晓一些关于她父神的事情,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抓住希望了。
想到自己有了回家的希望,夏悠迅速冷静下来,迟疑地看了一眼茨木所在的方向。
她是无法跟对方回大江山的,可是对方这一路上的保护,她也不能不报。
夏悠私下偷偷询问过小鹿,如果中了奴良组鸩鸟的妖毒该怎么办,很可惜小鹿并不知道鸩毒的解法。
说不定神明会知道些什么。
将茨木身中鸩毒的事情藏在心里,夏悠做好饭团之后与山童暂时离开了小鹿的领地。
趁着时候尚早,赶在天黑前快去快回。
她没有告知茨木,一是怕他担心之余斥责自己没有警惕性,二是怕引起对方的反感和不满。
神明和妖怪一向不算交好,她这样跑去找神明求助,未免让他觉得自己认为他不可靠。
一人一妖相约离去,只留下了蝴蝶精帮忙收拾剩余的饭团和烤鱼。
茨木吃过午饭之后,便一个人坐在树底下拿着那种画纸反反复复地看,时不时还会踱来踱去,拧着眉头似是在思考什么复杂的问题。
夏悠是不是真的喜欢他?要不要问一问呢……
等她回来之后问一问好了。
纠结了半天,茨木终于做下了决定,却左等右等不见夏悠回来,焦急烦躁之余便皱眉去寻她。
却不料左找右找都看不见夏悠,立刻沉下脸色逮住路过的妖怪质问,无辜的路人妖怪皆是被他突然发作吓得双腿发软。
他早就说过,在陌生妖怪的领地里一定要保持警惕,这半妖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小鹿闻声赶来,立刻拦下了他,硬着头皮道:“你别着急,你这副样子把他们吓得根本说不出话来,我来问他们。”
见茨木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小鹿才找来熟识的妖怪一一问话夏悠的下落。
“不知道啊,我刚刚一直在睡午觉。”
“嗯……我、我之前在河边跟河童还有鲤鱼精一起玩,好像看到夏悠姐姐和山童一起朝森林外面去了……”
茨木刚刚缓和的脸色立刻又沉了下来,质问道:“山童?他们去哪儿了?”
这笨女人不会被骗走吃掉了吧?
小鹿看懂他的脸色,立刻安慰道:“山童不吃人的,他就是这两天一直抓鱼的那只妖怪,夏悠说不定是和他一起去捉鱼了呢。”
“不、不是啦……山童带着夏悠姐姐去找住在京都外的神明去了。”妖群中,一只蝴蝶精闻讯气喘吁吁地赶来,迅速地将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夏悠姐姐说她遇到了很困扰的麻烦,所以才让山童带她去寻找神明请求帮助。”蝴蝶精说着,还指了指他们离开的方向。
听到这句话,茨木的脸色果然一瞬间变得微妙了起来,感受到低沉的气压,小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偷偷地看了他一眼。
茨木的心情……好像很不好很不好……
对方的脸色依然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可是却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脸上也没了刚刚那焦急的表情。
遇到了什么麻烦,竟然宁肯去找神明也不愿意找他求助?
那半妖……难道根本不信任他吗?
所以,那幅画也是他误会了?
也许夏悠根本就不喜欢他。
想到这里,茨木的心情一瞬间复杂到了极致,微怒之间夹杂着几分失落,亦或是对自己自作多情的恼怒与嘲笑。
承诺过带她安全离开奴良组领地的是自己,他也已经做到了。但既然她不愿意完全信任自己,去哪里就由她去好了,也省得为她去了大江山以后的境地苦恼。
回想自己刚刚的紧张,茨木不由感到几分可笑。
他沉默着转身欲离开,想把放在怀中衣内那副画像放回速写本里,却听小鹿紧张地问道:“你说夏悠和山童往那个方向去了?”
明明生着闷气,已经打算不理会夏悠,可是听到这个名字,茨木还是不由自主地放缓脚步竖起了耳朵。
蝴蝶精好像在和对方说什么,声音太小加上周围吵闹,他没能听清。
可是小鹿却脸色大变地高叫了一声,“糟了!”
茨木的脚步随着他的叫声立刻停顿住。
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不妙的事情,小鹿快步走到他身边,紧张忧心忡忡地说道:“那个方向……住在那个方向的神明只有那一位……可是、可是他好像是一个会滥杀无辜的家伙,我曾无意间亲眼看见过他无缘无故割掉凡人的耳朵……”
山里大多是些单纯的妖怪,他们并不知道这些。
茨木的表情一瞬间就变了,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掐住小鹿的肩膀,“那个地方在哪儿?快带我去!”
金色的瞳眸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气恼和紧张,使得他的脸色极为骇人。
小鹿怔了一瞬间,连忙白着脸点了点头。
茨木沉着脸快步地跟上前去,紧紧握起拳头。
真是个愚蠢的半妖!
他发誓,再救她最后一次,等把那蠢货捉回来,就让她留在这里生活好了。
这么笨,怎么可能在大江山安然无恙地生存下去?
*****
夏悠跟着山童一路往京都府的方向而去,约莫走了有半小时,便远远地瞧见不远处有一座宅子。
王大锤停下了脚步,指着那里道:“就是那里了……不过我不能再靠近了。”
他虽然是个好妖怪,可神明一向都不喜欢他们。
夏悠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谢谢你了,我很快就回来,麻烦你在这里等我!”
说完,她一路小跑地朝着那座漂亮的木质宅子赶去。
奇怪,看起来不像是个神社的样子啊……更像是普通人居住的地方。
她皱了皱眉,但现在也别无选择,只能过去看看了。
“咳咳,请问有人在吗?”来到门前,夏悠清了清嗓子,敲了敲门道,“呃……请问有神明住在这里吗?”
里面没有任何反应,正当夏悠疑惑的时候,大门无风自开,露出宽敞干净的庭院来。
很大的宅院,但意外的十分冷清,连供奉神明的香火也没有看到。
夏悠小心翼翼地踏了进去,一眼便瞧见了井边坐着一个小小的男孩。
他一头深黑墨蓝的头发,短短地在后脑勺绑了起来,身上也穿着和发色相近的衣服。只是背对着自己,看不出长的什么样子。
夏悠壮了壮胆,一步一步地靠近他,放缓声音尽量温柔地问道:“那个……小朋友,请问是有一位好心的神明住在这里吗?”
好心的神明?
听到这温柔的问候,小男孩的身躯动了动,缓缓转过身来。
夏悠微微一怔。
他在哭。
那稚嫩的小脸上嵌着一双宝蓝色的眼睛,透明澄澈的像是大海,蕴着掩不住的悲伤与迷茫,豆大的泪水无声地从他的脸庞滑落在地上。
夏悠的薄唇微微一动,细细地打量起他来。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小孩子……看起来十分眼熟。
管三对于她的消极怠工行为虽心下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由着她去,然后私底下想方设法地捣鼓怎么着才能把这丫头扔到她亲爹那去调·教调·教。
夏悠的生活与以往没有太大不同,只是多了一个是不是就会出现在家里的……五毛神。
对方似乎是铁了心要在她面前刷存在感,以求的夏悠能想起那千儿八百年前的不知道是不是编的往事。
她每天回家不是看见夜斗在家里修赌了的马桶,就是帮忙在修剪院子里那块小草坪。
送外卖、修电灯、修电脑、送天然气……简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令夏悠不得不佩服。
寻求帮助的常常是塔子,他爸在周末的时候也偶尔会打夜斗的电话询问服务。
说来也奇怪,就这么在藤原夫妇俩人面前晃悠了两三个星期,夜斗和雪音的存在感仍旧很低。
塔子常常面带疑惑地吵夏悠感叹,“刚刚那个送快递的小哥我总觉得他很面熟,好像经常见他一样。可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啊,是我的错觉吗?”
夏悠在心底轻叹了一声,“上个周末夜斗也来送过外卖,所以妈妈才会觉得眼熟,您看您的钱包里还塞着他的名片呢。”
藤原塔子下意识地翻了翻钱包,果然看见了那张手写的寒酸名片,不由一愣,喃喃道:“还真是,看来我是年纪大了,人都有些糊涂了呢……”
实际上,夜斗所做过的事不仅仅是这些。
藤原塔子是个善良温柔的女人,夜斗每次干完活都坚持只要五日元的报酬,让她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因而塔子经常会将家里的点心送给他,亦或者天色稍晚时,直接留夜斗在家里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