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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赵离笙以为自己听错了。
陆明言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既然你现在没有男朋友，而你也早就对我哥没有了感情，那么，不如我们两个结婚吧！”
“……结婚不是吃饭喝咖啡这么简单的事，明言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赵离笙觉得陆明言可能是脑回路出了什么问题，又或者是，他只是在开玩笑？
陆明言低头抿了一口咖啡，之后抬起目光，定定地看着她，眼角眉梢里都是认真。
“如果你和我结婚，我哥他就不会再纠缠你。而且，你也可以顺理成章地回到陆家，时常见到你的女儿。”
赵离笙哑然了半天，所有话都被陆明言突如其来的求婚梗在了喉咙里。
“只是因为这些，所以你才有了这样的想法吗？”赵离笙心中满是不可思议。
“当然不是。”陆明言一双漂亮的深棕色瞳仁里，映出赵离笙诧异震惊的表情，“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喜欢你，从五年前我见到你开始。”
赵离笙的大脑又被冲击了一下，“嗡嗡”响个不停。
被人表白，甚至是突然求婚的经历，赵离笙在法国的这四年不是没有过。
每一次，她都只是浅笑淡定着说一些圆滑的俏皮话蒙混过去，既不伤人，又打消了别人对她的绮念。
可眼下这个表白求婚的人变成了陆明言，她怎么都觉得怪异无比。心中的那抹不自然，甚至让她坐如针毡，只在心里恨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今天的这个见面。
“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其实你一直都只把我当成是陆皓阳的弟弟，你的小叔子吧？即使你和我大哥离婚了，你心里也还是这样想。”陆明言浅笑玩弄着咖啡杯的握柄，一语中的。
“抱歉，明言。”赵离笙垂下目光。
陆明言看着她，仍然微微笑着，没有半点被拒绝的不开心。
“你先不用急着跟我道歉，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我知道你现在还不爱我，但感情都是需要时间来培养的，我愿意等你爱上我。”
赵离笙把杯子里的咖啡，一口一口慢慢地抿完，之后她拎起包包，询问：“还有什么事吗？我可能要先走了。”
“需要我送你吗？我的车停在外面。”陆明言也起了身，风度翩翩。
赵离笙婉拒：“不用，这里……我很熟悉，我自己回去就好。”
走出咖啡厅，赵离笙意外撞见了一个人。
其实也称不上是意外撞见，这里毕竟是那人的公司对面，他会来这里，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陆皓阳却十分错愕在这里遇见她，敏锐如陆皓阳，立刻朝咖啡厅里面望了望。
在看到坐着还没走的陆明言后，他的脸色迅速沉了下来。连他身边的漂亮女子，都对他的情绪转变微微吃了一惊。
她的目光迅速在赵离笙和陆皓阳之间来回看了一眼，之后，她唇边就勾起一抹弧度优美、无可挑剔的礼貌笑容。
“皓阳，不介绍一下吗？”
赵离笙的目光也在那女孩脸上多停了几秒。
倒不是说她对于陆皓阳身边的女人有多好奇，只是这女孩太过美丽了，看着很面熟，而且……总有一种说不出来，怪怪的感觉。
“你先进去吧。”陆皓阳还在冷冷看着赵离笙，对米甜说。
米甜的脸上的笑容有一秒钟的凝固，但很快，她就优雅得体地冲赵离笙点了点头，迈步走进咖啡厅。
赵离笙想从他身边绕过去，他却故意每次都挡再她身前。
“让一下，你挡到我了。”赵离笙皱起眉头。
陆皓阳抓住了她肩膀，声音里压着怒气。
“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我和谁在一起好像都与你没有关系吧！”赵离笙一把挣开他，听到这副质问的语气简直不爽到极点。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离他远一点！”
“我看我最应该离你远一点。”赵离笙没有好语气，“你还是赶紧进去吧，那个女孩还在里面等你。”
陆皓阳的神色松了松，眼底忽然有些光聚起来。
“你吃醋？”
“搞笑。”赵离笙身体一偏，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从他身边闪了过去。
陆皓阳皱皱眉，看着她大步流星地离开，想张口喊她，却也知道她不会回头。
他进去的时候，陆明言刚好从里面出来。
一见到他，陆明言就轻笑起来：“大哥，你也带女孩来喝咖啡？”
“我不管你出于什么心态，都请你以后离赵离笙远一点。”陆皓阳的声音很冷。
陆明言走过去，回头冲着他笑：“大哥，不至于吧？你和离笙都已经离婚了，为什么我就不能和她走得近一些？”
听到他亲昵地喊着“离笙”，陆皓阳眼神的温度更降了几度。还没等开口，陆明言就低头看了看时间，唇边的笑带了抹歉意。
“好了，等下我还有会议，和大哥的天生天才头脑不一样，我必须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我就先走了。”
陆皓阳目光追着他的背影，看到他居然进了离咖啡厅不远的一座办公楼里。
恍惚间他想起来，陆母曾和他抱怨过，陆明言在一座办公楼里买下了一个楼层，据说花费数千万，也不知道这钱是不是陆父在暗里给他的。
米甜坐在一个靠角落带隔断的位置，已经先点好了咖啡。
她一向记得陆皓阳的口味，知道他不喜欢过于舔的东西，所以他的咖啡向来是美式拿铁，带一点碳烧味，略微加糖至不苦的程度。
她一向记得这些。
从刚才看到赵离笙的时候起，她的心就不怎么平静得下来。那个女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更美、更有气质一些。
那种富家千金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是从小生活得艰难困苦的她到今天也模仿不来的。
至于陆皓阳看到她的情绪波动，也完全超乎了她的意料。
陆皓阳平时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板着一张冷漠脸。就算他心里有再大的情绪，可那情绪最多也只出现在眼睛里，不会表露在脸上。
可他刚才，完完全全失了控。
那个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喝了咖啡，以至于陆皓阳忘记隐藏起自己的真实情绪，他身上强烈的愤怒与嫉妒，任谁也都能感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