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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在这里?”
美国加州的街头,赵离笙偏头看着身边突然出现的林深,眼神怔怔的,好似在做梦一般。
中国与美国,明明是隔了大半个地球的距离,可怎么他们一个个都像是出入邻市般简单,还能这么轻松自然地就找到她,站到了她的面前。
“我说过,我要做孩子的爸爸。”林深也转过头来凝视她。
赵离笙捏了捏衣角,才摇着头开口:“林深,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而拖累了什么人,你还这么年轻,拥有这么好的背景和条件,你会找到你喜欢、想守护一生的女孩,但我不会是那个人,你帮过我太多了,但这件事不是你想帮忙就能帮得上的。”
“我们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只是你,一声不吭地就擅自跑到这里,你知不知道我听说了你消失的事时,我有多生气?”
“可是林深……”
“你什么都不用再说了,你一个女人大着肚子,要怎么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美国生存下去?据我所知,你读的那所学校学费可不便宜吧!一年一百多万,不算吃喝,你觉得单凭你在炸鸡店打工,能赚够你明年的学费吗?”林深停下脚步,紧紧凝视着她。
赵离笙微白了脸,被他说中心事。的确,她手上的钱只够勉强度日,除了房租和必要的费用之外,她几乎什么都不敢买。
读书不是一炮拿钱就能解决的事,读完了今年还有明年,明年之后还有下一年,那些数字就压在她身上,让她片刻都不能得以喘息。
“这些也是我自己的事。”赵离笙偏过脸。
“从我答应要做这孩子的爸爸那天起,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林深扳过了她的脸,看着她愣怔怔的眼神,“你现在住在哪里?我只用渠道打听到了你所在的学校,又从你同学那里知道了你在这家店打工,但还不知道你的住处。”
就这么带着林深回了她租住的家,琳娜还没回来,她进了门就轻声嘱咐:“只有这边的房间是我的,那边都是房东琳娜的东西。”
“你就住在这里吗?”林深有些黑下脸。
这间小屋虽然干净清爽,可一共才这么大个小地方,地段还这么偏僻,再加上又是与人合住,赵离笙从前怎么也是个在豪门里被捧在掌心里养大的千金,究竟是怎么将就在这样一个地方里的?
“这里没什么不好!虽然小,但是很温馨,房东琳娜人也很好,比我在国内住别墅时要开心舒适得多。”赵离笙给他倒了杯水,俯身起身,腰重得差点直不起来。
林深皱眉看着她:“你在炸鸡店的工作辞了吧!这里的房子也退掉,我在美国有个小屋,虽然也没有多大多豪华,但是总比你在这里与人合住要好。”
赵离笙才刚动了动嘴唇,就看到林深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你先别急着拒绝,你现在怀着孩子,这才是刚开始的几个月,等你肚子再大点,到时候你就会知道和别人合住有多么不方便,如果你再把孩子生下来,你还打算在这间小屋里带孩子么?”
尽管他说得很有道理,可赵离笙仍是不想去麻烦他。
“林深,我真的很感激你为我想、为我做的这一切,可我住在这里挺好的,至于孩子生下来之后的事……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再说吧!”
“什么到时候再说?等你把孩子生下来,你难道要让孩子每天咿咿呀呀地吵得你室友不耐烦么?”林深看着她低垂着的眉眼,叹了气,“我知道你想独立生活,不愿去麻烦任何人,可你到底在和我客套什么?我说过我要做孩子的爸爸,不是和你开玩笑也不是在闹着玩,我是真的打算照顾好你、照顾好这个未出世的孩子。”
心里早就柔软了一片,可赵离笙仍是抿着唇,没有松口。
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既不拂了他的情意,又不会因为她的自私而毁掉他的人生?
“林深,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真的,早在半年前,你我甚至还只是一对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在认识你之后你帮我帮得多到我不知该怎么还!我也更不敢不要脸地把自己当成你的‘自己人’,我们明明非亲非故啊!”她轻喊着,感觉眼睛酸酸涩涩,就快要撑不住而流下眼泪了。
“你知道我在见你第一面时,对你是什么样的看法吗?”林深忽然问。
她果然好奇地抬了眼。
“你在别墅区拦了我的车,还是用身体去挡,当时我很火大,但是放下车窗看到你一个劲儿地给我道歉,我又心软了。”回忆起初见,林深弯着唇笑得怀念。
“之后你又说你要回家,在青环路那边,我几乎立刻就猜到了你是陆皓阳的女人,那时候我在心里告诉自己,陆皓阳是个很不好招惹的人,陆皓阳的女人就更麻烦,所以我是想和你保持距离。”
“可我们最终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偶遇,直到你昏迷在街边的时候,我才开始相信了缘分,抱你去医院,当看到你躺在病床上苍白着脸的样子,我就在想,不管你是谁的女人,哪怕是天皇老子的媳妇,你这个朋友我也交定了。”
赵离笙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也有些怀念那时候像天使般救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林深。
“你是上天派来的吧?一定是上天不忍心看到我的日子过得那么不好,所以派你来为我的人生添一些温暖和光彩。”
林深注视着她,眼神里的认真让赵离笙有些不自在地偏开与他对视的眼神。
“后来,我就开始嫉妒起陆皓阳,为什么他一个那么傻叉的人,却偏偏有你这样的女人愿意用生命用全部去爱他,我也开始心疼你,甚至在想,如果你先遇到的人是我,该有多好,我一定不会让你有被渣男伤害的机会,即使是现在,我也仍然想保护你,守着你。”
像是有什么梗在了喉里,面对着这样已经足够直接的告白,赵离笙尴尬得只想找个地方钻进去,哪怕只能让她短暂地逃避一会儿也好。
因为……她根本就不爱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