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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听见孙姐说处女男要见我,吓都吓尿了,顿时腿一软的感觉,弱弱的说:“他不会…嫌不好吃,准备把我叫到面前大骂一顿吧?”
孙姐说:“我也不知道,端给他,他看了眼问我哪来的,我说我一个同事做的,他就说让你过去。”
我生无可恋的问孙姐:“处女男怎么称呼啊?”
“叫蒋沉,沉默的沉。”
这名字听上去一点都不友好,搞得我很不开森,姚津拍拍我的肩:“节哀!”
我节个毛哀啊!活着进去还不知道能不能给我留个全尸!
说实话,一路走过去,我基本上是抱着壮烈牺牲的心理准备,心说万一待会他要把面砸我脸上,我就,我就…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正想着我已经到了门口,处女男住的是商务套房,我突然就紧张起来,喘了两口气敲了敲门,然后便静静地等着,没敢再敲,不一会门从里面开了。
我紧张的推开门,入目是一个高大的背影,穿着一件深墨绿色的高领紧身毛衣,倒三角的身型,一看就应该经常健身的感觉,身材保持的不错。
他开完门就转身往餐桌那走去,我根本没看见这人的脸,关上门后,我便小心翼翼的往里走,看见他背对着我坐在餐桌那…吃面!!!
我不淡定了,看来和我想的情况不太一样啊,我暗自猛吞了下口水开口道:“蒋先生您好,我是礼宾员白凄凄,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安静,一片安静,他吃着面,好似根本没听见我说话一样,这就…尴尬了!
于是,我就这样站在他的斜后方,眼睁睁看着他把那碗蘸水面吃得干干净净,还用勺子舀了几口汤汁,缓缓放下勺子后,很优雅的拿过纸巾擦了擦嘴,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我还真没看过哪个男的吃个面条能吃出牛排的架势!
他悠悠放下纸巾后缓缓站起身,我浑身绷得紧紧的,他转过身的刹那,我有些惊讶!
我本来以为处女男是那种凶巴巴五大三粗的长相,可没想到他长得很MAN,棱角分明的五官配上干净利落的短发,有种英锐之气!
他上下打量我一下说道:“明天早上按照今天的做,七点钟送到我房间。”
我松了口气:“好的蒋先生,请问还有其他需要吗?”
“没了。”
“没什么事那我不打扰您休息了,有任何需要您可以直接联系孙媛。”
啊啊啊!我的言下之意,没事别找我啊,忽视我忽视我忽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只感觉他眼尾若有似无的勾起。
说完我微微颔首就打算离开,刚转过身去,他突然问我:“你是陕省人?”
我停住脚步怔了一下,而后转过身淡淡的回道:“曾经是!”
他深看我一眼:“去吧。”
于是我就赶紧遁了,直到我离开房间还有点心有余悸,但悲催的是第二天我就得五点起床,六点就到酒店,这简直是天煞的!!!
我谨记南休的话,不能闷头干活,得让领导知道,于是乎赶紧和领班汇报,当然我的理由是麻烦餐饮部配合工作,因为是跨部门协调,领班没有权限,又得往上报,这样一来,礼宾司也就知道我牺牲宝贵的睡觉时间在加班啊!
但也没说给我个加班费啥的,我的心在滴血!
第二天调好闹钟,困成狗的赶去酒店,结果晴天霹雳般接到通知,那位龟毛的处女男在我昨天下班后,居然一个电话打到礼宾部,要求把他的专属礼宾员换成…我!
我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领班还安慰我,没关系,基本上他有事都会找贴身管家,不会经常叫我啥的。
于是我怀着十分沉重的心情,在六点四十五的时候把面做好,然后送去了蒋沉的房间,然而刚进房间就听见他大发雷霆的吼道:“连件衣服都烫不好还出来工作?把你们杨总喊过来!让她教你怎么烫!”
这个贴身管家是酒店一位老员工了,前厅部的人,我估计蒋沉已经骂了一会了,这哥们头低着说:“杨副理这会还没上班。”
我顿时屏住呼吸端着面站在门口,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
蒋沉凌厉的抬眉看见我,面色十分暗沉:“站着干吗!把面端过来!”
我稳住呼吸小心翼翼走到他面前,把面放下。
蒋沉语气很差的对我说:“出去!”
我恨不得脚上生烟拔腿就跑,于是赶忙转身走了出去!
我刚出去没多久,就看见那位前厅部的前辈拿着西装出来,我问他怎么了,发那么大火!
他说一早来帮蒋沉烫西装,连他自己都没在意袖子上少了个扣子,拿给蒋沉的时候,他眼睛一扫就发火了,现在他自己也说不清那颗扣子之前就没有,还是他烫没有的。
蒋沉八点离开酒店,出席一个重要场合,让前辈自己想办法解决!
这个前辈愁眉苦脸的说这么早到哪配到一样的扣子啊,我问他什么牌子的西装,他把牌子翻给我看:“这个品牌你认得吗?”
我把品牌和样式拍了张照发给南休,一个电话过去问他知道不!
南休明显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大白啊,你还真是早起的鸟儿。”
“别逼逼,我想配跟这件西装一样的扣子,到哪能配到?”
南休懒散的拉长音调:“哦…Hardy.Amies的高定,在伦敦萨维尔街14号说不定能问到。”
“滚犊子,我说正经的!”
“我有不正经吗?顺带告诉你定制周期是6到12周,你最好趁早!”
我“啪”得把电话挂断一脸绝望的看着这位前辈!
我陪他到熨烫间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扣子,他看了下时间:“七点二十了!我先汇报给杨大副!”
我看着袖口说道:“这个扣子太繁古了,告诉杨大副,她也不可能找到一样的东西!”
“那怎么办?”
正在他说话的档口,我拿起一边的小剪刀,果断把另一只袖子对称扣子的线给挑断了!
前辈惊呼:“喂!你干吗?”
我顾不得解释,对他说道:“把所有蓝色的线拿出来,快!”
那件西装是偏黑的深蓝色,很考究的布料,我在一堆蓝色中对比了半天,找到接近的深蓝色,把它和黑色的线编织在一起,便在袖口处开始缝制!
当前辈看见我下针的那一刹那,慌乱的喊道:“这西装要像你说的这么珍贵,你这样搞,不等于毁了,待会蒋先生看到可不就是大发雷霆那么简单了,你…”
我抬头冷眼看着他:“你还有其他办法吗?没有的话麻烦前辈安静一会,我只有半个小时!”
他终于闭了嘴!
我在七点五十五分的时候终于缝好了两个很密很小的图案,蓝黑色渐变的感觉,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然而细看之下袖子两边的图案形态不一,却相互交映,我不确定蒋沉看到后的反应,会不会发火,但当下只能让前辈拿着缝制好的西装往他房间狂奔!
我紧张的回到前厅,当八点零五看见蒋沉穿着那件蓝色西装出现在大厅的时候,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我万万没想到,小时候因为没衣服穿,想着法子缝补的技能有朝一日还能派上这种用场!
本来以为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却在晚上六点左右的时候,蒋沉一个电话打到我手机上:“到我房间来。”
对于他能问到我的号码我并不惊讶,可对于这个点他让我去他房间,我就很忐忑了!
我颤颤兢兢到了他房间,看见那件蓝色西装挂在挂衣架上,他好似才洗完澡,穿着白色的浴袍,短发湿漉漉的,坐在餐桌前,桌子上放了一桌的菜,他扫了我一眼:“衣服袖子是你缝的?”
“您,您怎么知道的?”
他拿起筷子说道:“他个男人不像能缝出这么细密的针线。”
我从口袋里拿出那枚被我拆下的扣子,放到他面前:“这个还给您,对不起,早晨情急之下擅作主张了,如果您不满意的话…”
“什么图案?”他突然打断我的话,让我愣了一下。
“蝙蝠。”
他往椅背上一靠:“蝙蝠?”
阿西吧!我能说早上一急想到他,满脑子都是吸血蝙蝠的形象吗!我觉得他完全就是吸血蝙蝠的化身啊,各种变态各种邪恶各种恐怖!
然而我不能这么和他说啊,我得变相夸他,各种夸他,让他开心,他开心了,我才能赶紧遁走!
于是在那瞬息万变之间,我立马戏上身,眨巴着眼十分诚恳的说:“蝙蝠…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象征着福气,蝙蝠的蝠与福气的福同音,有祝福您的意思,而且蝙蝠是唯一能够真正飞翔的兽类,即使在黑暗中也能自由翱翔,能在逆境中重生,有很好的寓意…”
我觉得我已经掰不下去了,再说下去我快连发明雷达这种事情都要扯出来了!
没想到蒋沉听了我的话居然陷入沉思当中,搞得我摸不着头脑!
他突然问我:“你下班了?”
“时间上是,不过没事,您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坐下来和我一起吃饭。”
“啊?”
“你有事?”
我结结巴巴说:“没,没事。”
他递给我一双筷子,我自认为平时吃相挺不忍直视的,但是今天硬是憋成一个淑女,那个憋屈的,好想胡吃海喝一顿啊!
吃饭的时候他问我:“你陕省哪里的?”
“渭市华县。”
“怪不得你会做蘸水面。”
他后来告诉我他母亲在世时也会经常做蘸水面。
我没敢多问,暗自猜测,他妈应该也是陕省人,不知道是才过世,还是突然想起她,怪不得他会莫名其妙想吃蘸水面,想妈的孩子真可怜,我顿时母爱泛滥,对于睡眠不足这茬也不抱怨了!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他突然告诉我:“我每天六点半起床,七点前当天穿的衣服要烫好放进房间,我不喜欢吃香菜和花椒,我的饭菜需要叮嘱厨房少放盐,下午两点我要喝到一杯80℃的黑咖啡,我工作很多,但是每天十点要准时提醒我睡觉,我大概会待到下周四,在这期间,如果你方便的话尽量住在酒店,我可能随时会有事情喊你。”
我那是听的一脸懵逼啊,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他见我这样友情提醒我:“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我的butler。”
只见一道惊雷劈向我的天灵盖,我顿时闻到一股焦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