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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扬也是十分钟前才被通知安言不见了的,那个男人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语气可以说是极度的压抑,又极度暴躁。
易扬海还没开口说话,那男人又将脾气发在了佣人身上,“她中午吃晚饭就回家了,你们没见她出去?晚上那么多时间没见她人,你们一个个不知道通知我?!”
气氛冷凝,没人敢说话。
事实上,安言离开之前给李妈打了招呼的,她说她去找先生了,今天晚上和他一起回来。
但明显,家里的女主人并没有去找先生,而是骗了所有人。
说起来,算上这一次,李妈算是看到过两次萧景发这么大的脾气,第一次还是大半年前,也是因为安言失踪,不过那不是失踪,她只是去了墓地。
而此刻,易扬压着头,身子挺得很直,话语条理清晰,“今天下午,大小姐说要去医院,没让我跟着。”
所以说,这一切是早有预谋么?
萧景那张脸黑得可怕,周身散发的气息也十分渗人,那狠厉的目光里像是藏了刀,狠狠盯着易扬,“我叫你跟着,不是让你听她的话不跟着。”
安言不见了。
这个晚上,连已经回家了的乔特助都被特地叫了起来,安排人找安言。
最关键的问题是,安言的手机打不通,而现在又在下雨,打雷。
易扬和萧景先去了医院,自然是没找到人,又问了护工陈阿姨,陈阿姨很少见到萧景,当时还愣住了,问了一句,“您是谁?”
结果人还没缓过来就被那充满暴虐气息的男人吓住了,“我问你看到安言了吗?!”
陈阿姨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真的极少被这样的人吓住,明明长得人模人样,结果这个脾气……
这些话她自然是不敢说出来的,她低着头,赶紧战战兢兢地回答,“安小姐她在天黑的时候,就……就离开了。”
自然是没有结果。
漆黑的雨夜,整个城市本来应该都陷入沉睡。
安言平常会联系的人,电话都打了一遍,但那些人她平时也只是有交集,并没有深交。
只是,路轻浅的电话打不通。
兴许是这么晚了,兴许,安言就在路轻浅那里。
他自己开车去的郁家别墅,彼时他已经将车停在了门口,但门卫并没有放他进去。
路轻浅是被持续不断的电话铃声吵醒的,身边还躺着郁衶堔,男人有力的右臂就横在她肚子上,路轻浅受不了电话一直震动,皱着眉头醒来。
开了自己这一侧的壁灯,昏黄的光线骤然亮起。
而转头去看躺在自己身侧的男人,偏偏郁衶堔没有一点反应,而电话就在郁衶堔睡的那边。
路轻浅心里烦躁,翻身就想越过郁衶堔去拿电话,谁知道,那原本沉睡的男人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她刚刚爬到他身体上方,整个人就被揽了回去。
这次,她还稳稳当当地,整个人都在他怀里。
路轻浅不知道为什么,心烦意乱,偏偏郁衶堔又将所有的呼吸都喷薄在她的脖颈,而原本已经没有在震动的电话现在又开始响了起来。
“郁衶堔,电话,接电话!”
郁衶堔呼吸有些粗重,带着睡醒过后的沙哑,“不接,睡觉。”
“劳资睡不着,你赶紧的。”
郁衶堔抬头看了一眼妻子的脸,还是伸手将电话递给了她,路轻浅坐起身,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秒,还是接了。
“安言是不是在你哪儿?”
听到这个声音,她脑子里还反应来一下,随后才问,“你是萧景?”
“我问你安言是不是在你那儿?”男人粗粝的语气见好似还夹杂着雨声,混合着路轻浅都说不清清楚的暴躁。
现在凌晨一点刚过,路轻浅心里咯噔一下,捏着电话的手指蓦地紧了紧,问,“不在,怎么,她不见了么?”
郁衶堔神情很是懒散,除了眉眼间有被人打断睡眠的阴郁,其他的,他就像一个漠漠的旁观者,撑着脑袋,平静到近乎漠然地盯着路轻浅。
除了萧景两个字让他有点反应以外。
不过短短一分钟,路轻浅扔了电话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郁衶堔眼疾手快地拉住她,顺便将她扯回自己怀中,“大晚上的,你干什么去?”
路轻浅懒得跟他废话,依照郁衶堔的性格,估计也是不会管这种事情的,她直接说,“安言不见了,萧景来了,我下去看看。”
郁衶堔不满,将她压在怀中,鹰隼般的眸盯着她,“不准去。”
“郁衶堔你烦不烦?!这种时候你是要跟我闹别扭吗?”路轻浅最近也是烦透了这个男人,自她从纽约回来以后,郁衶堔几乎都是这种状态。
而人也比平常乖了不知道多少倍,除了上班时间他在公司,其余的时候他基本都在自己眼前,妈的,路轻浅觉得,男人犯起贱来也是天下无敌。
郁衶堔还是抓着她,没说话。
下一秒,他直接翻身彻底压住了她,将唇印了上去,然后便是一番深入的纠缠。
路轻浅这个时候正烦着,没想到让他钻了空子,任由他作祟了十几秒,路轻浅狠狠咬了下他的唇,一点都没有客气。
等人离开他怀抱的时候,路轻浅站在床边冷冷地看着他,“郁衶堔,你真他娘的精虫上脑,我还没气消,不要对我上下其手。”
郁衶堔脸色有些不好看,他都已经多久没有开过荤了,现在连亲她一下都跟上天一样困难,于是忍不住皱眉,“不过就亲了你一下,就叫精虫上脑?”
“你那是亲吗?”
舌头差点都伸到她喉咙了,妈的,这男人好意思说亲一下?怎么不去死?
说完,路轻浅直接找了件衣服套上去,就朝门那边走去,郁衶堔看着她的背影,眸子暗了几度,“老婆,你没穿bra——”
“别这么叫我,我恶心。”
郁衶堔,“……”
路轻浅到客厅的时候,萧景已经坐在沙发上了,远远看去,背影竟有些萧瑟,路轻浅忍不住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并没有任何触动。
直到萧景起身看着她的时候,路轻浅还是微微惊讶了一下,男人黑色的短发基本上已经是湿的了,虽然无损他的颜,但这个对路轻浅来说,对萧景来说,这已经算是狼狈的很的一次。
路轻浅还没开口,就听到那男人问,“她在你这儿?”
疑问的话语,陈述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