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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今日还要练功吗?”素锦见蓝烟柔起身走出房门,便上前问到。
最近君墨常来借宿,蓝烟柔略一想便是对素锦说道:“恩,这便去了,练完我自会洗漱,你歇去吧。”
这边蓝烟柔一套拳脚还未练完,便见君墨笑嘻嘻的进了院。
蓝烟柔停下动作,问道:“什么事竟把你笑的这般开心,捡了银子不成?”
“哈哈,方才在逸王府看了出戏,那可是比捡银子还有趣呐。”君墨上前边与蓝烟柔对招边说到。
“莫不是和蓝月瑶有关的事儿。”蓝烟柔手下拆着招。
“咦,这你都知道啦。”君墨剑眉轻蹙,语气竟似小孩子遇到趣事想讲给大人听,结果却没人理的那种失落。
“只是刚刚听素锦说蓝月瑶在逸王府殁了,具体的也是不太清楚。”蓝烟柔看着君墨一副很想说的样子,轻轻一笑递了个话头过去。
“今日本公子外出经过逸王府恰好看见你那个姐姐进去,想着柔儿跟她们有些不对付,就跟了进去,结果你猜我看到什么了,那蓝月瑶……”君墨眼中闪着八婆之光对蓝烟柔说起了逸王府的经过。
“你跟进去根本就不是因为我吧。”蓝月瑶腹诽着。哼,说的比唱的好听,谁不知道你只是凑进去看热闹罢了,不然何以讲的这么仔细。
“哈哈。”君墨见被识破,便厚着脸皮打着哈哈,毕竟日子这么无聊,不找点乐子岂不是更无聊了吗。
“不打了,我去柴房走一趟,大夫人此时定是很想知道这个消息的。”蓝烟柔后退半步收招。蓝烟柔丢下君墨,便向柴房行去。想必以这妖孽武功之高,她并不需要担心他会被人发现而生出什么事端的。
“三小姐您怎么屈尊到这儿来了。”守门的家仆见是蓝烟柔来了赶忙上前几步问着。
“我进去看看大夫人。”蓝烟柔怎么说现在也是掌着后院事务的,想必这权限让一个家仆开个后门还是没问题的,便是直接道出了目的。
“是,三小姐您请。”家仆也不提老爷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的事,笑呵呵的便是开了门,请蓝烟柔入内。
“我和大夫人闲话几句,这里没你的事了。”蓝烟柔淡淡的对家仆说到。
待家仆退下,蓝烟柔进了柴房,但见昏暗的烛火下,大夫人面容憔悴,身上还是穿着白天赏花宴上的破衣烂衫,此时正侧头靠墙蹲在角落里一声不吭着,似睡着了一般。
蓝烟柔看着地上的一截树枝眼角微挑,想起君墨说过此魅药性烈,若是不交合便无法解毒,而会一直处于那发情的状态。呵呵想必大夫人此时应是已经解了毒,倒是省去制服她的力气了,毕竟天晓得大夫人见不到男人会不会贴到蓝烟柔身上去。
“我知道你醒着。”柴房空间不大,蓝烟柔便站在门口说着。以蓝烟柔的武功,自然分辨得出睡着和醒着呼吸间的区别。
此时柴房里安静的就像只有蓝烟柔一人一般,蓝烟柔也不管大夫人答不答话,便是继续说道:“我也没有羞辱你的兴致。之所以前来,是觉得有件事还是告诉你比较好,你女儿蓝月瑶今日为了救你,去了逸王府恳求逸王帮忙,之后色诱逸王不成,被盛怒的逸王赏赐给了手下的暗卫。”
“你说什么!”不待蓝烟柔说完,只听大夫人惊怒的尖锐之音仿佛要掀了房顶。
“蓝月瑶便是羞愤自尽了。”蓝烟柔继续说着刚刚未说完的话。
“啊,你胡说,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大夫人闻听此言,跳起来梗着头就向蓝烟柔撞去。
蓝烟柔没有还嘴讥讽,也没有动手。毕竟大夫人这次定然翻不了身了,她不需要羞辱大夫人,只需将蓝月瑶的死讯告诉她即可,旋即蓝烟柔闪身便出了柴房。
上前关门的家仆却是被冲出来的大夫人撞了个正着,抱着肚子仰翻在地,随后便是一阵拉扯抓挠喊叫之声。蓝烟柔恍若未闻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直到声音在身后越来越远,逐渐消失不见。
次日,皇宫。
“父王,请留步。”逸王莫辰逸追上刚下早朝的皇上,行了个礼恭声道。
“儿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见皇上停下了脚步,莫辰逸便是起身蹙眉缓缓接道,仿佛遇到了什么难事一般。
“辰逸对父王有何事是不当讲的,说罢。”皇上站定对着莫辰逸笑言。
“父王,前几日您命儿臣在府中思过,儿臣已悔过并深知自己是大错特错了。是儿臣思虑不周,不顾懿旨便退了相府蓝小姐的婚约,想要另娶她人。辜负了先太后之恩是儿臣不孝,但儿臣愿意弥补……”莫辰逸恳切的说着。
“行了行了,就说说你打算怎么个弥补法。”皇上心知自己儿子说了那一大串,想必就是为了后话铺垫的,便打断了莫辰逸问到。
“是,儿臣出于不了解蓝小姐退婚,是儿臣任性,有愧于先太后她老人家。可经此事,儿臣以为,为保名声上吊自戕的蓝小姐确是位重情重义之人,让儿臣甚是仰慕。儿臣欲再次迎娶蓝小姐为妃,请父王成全。”莫辰逸一番话说的有些激动,但还是完完整整的表达了他的想法,遂深深一礼躬了下去。
“此前却是你办事欠分寸,而现在这话说的也是糊涂。这说休就休想娶便娶,父王若再行赐婚如何对臣子们交代。此事父王不便插手,你若有本事就自己回去和那蓝小姐说,她若愿意嫁与你,明日父王寿宴你们自可提起,父王届时便为你们赐婚。”皇上扶起了莫辰逸沉声说到。
“是,儿臣谢父王。”莫辰逸本就没想着皇上会再次赐婚,只要现在让皇帝知道他欲再娶蓝烟柔的心思便可。
待莫辰逸出了宫门,便坐在轿中想着心事,既然秦慕雪已是不适合再当王妃,那丞相府在朝堂上的关系也尚可用,况且这蓝烟柔武功高强又聪慧,上次还对自己提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若是下点功夫,想必她定是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再者说,莫辰逸也有感觉,自己或许是真的在意这个女子,他摸了摸心脏的位置,竟是阴壑褪去露出了个冰雪消融般的干净笑容,不再多想,便是一路向丞相府疾行而去。
丞相府花园八角亭中,几个姨娘正坐在一起喝茶闲聊着。
“唉,听说了没有,好像大夫人在柴房受了刺激,被关疯了啊。”二姨娘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起了个头。
“一早便知道了,听说是因为大小姐殁了,大夫人知道后,一时气怒便是伤到脑子了。”四姨娘随意的说着,心里却是不由得一阵暗喜。哼,那个老贱人终于倒了,她若不倒何时有自己的出头之日。
“你们猜我刚刚见着谁了?我刚过来的时候啊,见着逸王殿下和老爷在前厅谈着,也不知是不是因大小姐这事。”三姨娘跟着嚼舌根的功夫还不忘剥着手中的金香橘。
这些稀罕水果是平日陛下赐的,可到了府里便会被大姨娘独吞,分到她们那的净是些应季的破烂货罢了,此时遇到当然要多吃些。
再说蓝玉此时正和莫辰逸聊的开怀,得知莫辰逸欲再娶蓝烟柔为妃,蓝玉的嘴都快要笑歪了,这可是近日来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了。
连下人来报大夫人疯了,他都没有理会,随口就说了句:“那贱妇疯便疯了,随便找间屋子好生养着,以后大夫人之事不必再报。”可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相府又如何能好生养着呢。
下人看了眼老爷和逸王殿下,战战巍巍的抖着腿,继续说着:“大小姐也没了,说是,说是得罪了逸王殿下,畏罪自杀了。”
蓝玉余光扫了一眼莫辰逸,便是对下人怒道:“荒谬,一个庶出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了,这么无法无天,死了也好,下去葬了吧。”
蓝玉儿女成群,这死了一个半个的实在无关痛痒,尤其是现在蓝玉厌恶大夫人,连带着蓝月瑶和蓝婉茹也是看不顺眼,死了倒是干净。他现在最宝贝的还是能给他带来利益的蓝烟柔。若是日后逸王得登大统,那他蓝玉也算是栽了一颗好梧桐,待到那时,他身为皇后的爹爹可就是国丈了。
“父王口谕,明日寿宴请蓝丞相携三小姐一起参加。”莫辰逸见蓝玉识趣,不由有些欣赏。不怪蓝玉冷情,毕竟谁会为了那样一个天真蠢物伤神,随后这位曾经的大小姐便被这刽子手忘到了脑后。
“只是不知蓝小姐现在哪里,本王若想亲自传达父王口谕,合适否?”莫辰逸接着问到。
“哈哈,逸王这是说的哪里话,由逸王亲传口谕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事。”虽说婚前女子不见夫,但对于高门望族都不是规定,蓝玉伸出一只手做了请的姿势,引着莫辰逸向缥缈居行去。
“小姐,你快点啊,再慢可就来不及了。”素锦催促的声音响在蓝烟柔耳边。
“这昙花不都是晚间才开么,花开两个时辰。”蓝烟柔无奈的被素锦拖出了缥缈居,向花园而去。
“小姐,这昙花都是白日里开啊,而且还凋谢的很快呢。”素锦虽是不解,却是脚下飞快的往过赶。就像饥饿了半个月的乞丐,遇到街口施粥,生怕自己抢不到一般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