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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蕊夫人的花骨朵霞光一闪,一股无名大力,凭空而发,将我弹了出去,我跌坐在地上,心中恼恨烦,无以宣泄,拔出鹿骨刀来,就要自杀。
玉蕊夫人用霞光大力将我推出之后,正好落在金雪斋脚下,金雪斋慌忙攥住我的胳膊,夺下鹿骨刀,对玉蕊夫人说:我真能配出药来,你相信我就行了,别让王得鹿再闹了,我们都出去打仗,谁顾得上看他,万一自杀了怎么办?我是开妖方的,天底下只要是病,没我解决不了的。
玉蕊夫人一见此情此景,实在别无他法,和我执拗下去,只会贻误战机,叹了口气,吹得地下浮土升腾,说道:也罢也罢,我就赌金先生一次,再给王得鹿一个绿叶假身,我可有言在先,金先生你得负责配出方子,否则王得鹿生死我不负责。
金雪斋斩钉截铁道:你放心,没有我治不了的病。
我一听玉蕊夫人言辞松动,大喜过望,真如大烟鬼烟瘾上来之后,以头撞墙,忽然有人过来赏了两个大烟泡,那种欣喜远胜平生任何欢乐。
我当即从地上爬起来,第一个冲到万艳花炉旁边,等着玉蕊夫人给我造第一个绿叶假身,须臾那花骨朵盛开了,正是我王得鹿,过了一会我一阵眩晕,又一次元神离体,进入绿叶假身体内。
一股无比的喜悦感觉,遍布全身,舒爽到身体每一个角落,指甲缝里都是快感。我当时一蹦三尺高,对在场各位拱手抱拳,说道:刚才我王得鹿身体不适,对各位言辞冲撞,十分无理,现在赔礼过去了。
我原来的肉体扑通倒地,这次没麻烦别人,自己拖着自己的肉身,放置在毯子之上,我发现原来的自己竟然还在呼吸,如同睡着了一般,各项身体机能都正常,只是不省人事而已。
心里对肉体莫名的反感,我把鹿骨刀和打兽龙筋取下来,攥在虚影身体的手中,头一阵冲锋,虫是用不了的,听到凝血歌,从芒、山坠子和变天吼都得丧命。只能自己一口鹿骨刀,一根打兽龙筋,一刀一鞭自己打。
蒋宏山见我兴奋的样,一脸鄙夷之色。
第二个上前来准备换身体的是黄金童,我们也没有拦他,虽说他再过九个月就要当爹了,不能拿自己的命当儿戏,但此次作战与往常不同,黄金童假身死在阵前也不打紧,反正元神还会回来。
玉蕊夫人给黄金童造了虚影假象,黄金童假象站在花骨朵上,真身头脑一晕,也倒在了地上,花骨朵上的黄金童遂走了下来,那股兴奋劲不可言表,嚷着说:原来是这种感觉,早知如此,我天天换身体。说罢在众人面前手舞足蹈。
黄金童的定力还不如我,我第一次转换身体,没有他那么夸张,黄金童比我更容易上瘾,因为脑子聪明的人一般酒瘾烟瘾都大。
第三个是柳向晚,她对新鲜事情充满了好奇,什么都敢试一试,其实在早,柳向晚和李子豪在一起时,就试过一些违禁物品,但自己心中有数,只是浅尝辄止,如今能换身体,如何不兴奋,抢着过来试试。
林慕蝉觉得我们有些疯狂,走过去拉住柳向晚说:小晚,你凑什么热闹?你换了身体,你能去干什么?吞吐兽又带不出去。你就别换了。
柳向晚说:我可以迷人呀,把双龙阵所有人都迷倒。
林慕蝉道:你都换了身体了,怎么还能迷人呢,你就不要换了。
柳向晚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转身对玉蕊夫人又道:花姐姐,我都等不及了,给我造一个绿叶虚影,要造的漂亮一些,我要在左腮上有个火焰纹身,还要把指甲染成紫色的,指甲上要有星钻,头发要金色的,眼睛要蓝色,还有还有,脖子上要有一条花格的丝巾……
不一会,玉蕊夫人的花骨朵开了,花盘之上,真的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柳向晚,左腮上有火焰纹身,指甲是紫色的,还有星钻,脖子上围着一条花格围巾。自此我方才知道,原来绿叶虚影假身还可以私人订制,女人的思维就是和男人不一样,这样也行。柳向晚的肉身也呼吸有声,林慕蝉将其肉身扶起来,和柳向晚的绿叶虚影一同搀扶着,安置在我旁边。
柳向晚也非常兴奋,从自己化妆包里掏出镜子来照了又照,絮絮叨叨的说:皮肤比真身好呀,一个瑕疵斑点都没有,光滑的就像镜子,这才是真实的自己吧?我喜欢这个身体,不想换回来了。
说罢用那一双洞庭秋水一般的眼睛看了一眼黄金童,黄金童当即眼神迷离,口中甜甜的叫道:向晚向晚……
口中吃吃呓语,色色的向柳向晚走去,看的韦绿柳眉倒竖,柳向晚这才收了冷眼迷踪手儿。刚才用这狐术将黄金童迷了,此次试验说明,坛子师父所教的是元神之术,术法发自元神,而不是身体,也作用于元神,殆非身体,故而换了身体之后,一个能迷人,一个能被迷。我们身负之坛子师父所传道门,在换了身体之后,依然能够运用。这是个好征兆。
林慕蝉在一旁呆呆的看着,我们好像都疯了,当张舒望走过来时,林慕蝉慌忙拦住说:张大爷你也要换?
张舒望说道:人生一世,草生一秋,活到大岁数,我还没经历过换身体这种事呢,如何不尝试一下,再者说,阵外战斗激烈,我一把老骨头,多少还能出点力吧,反正死了也就是元神回来,得换!
张舒望言罢走向玉蕊夫人的花骨朵,说道:玉蕊夫人,能不能给我换个年轻一些的身体,要外貌俊朗,还要体格强健。最主要就是……就是……帅!
张舒望也是人老心不老。不一会功夫,玉蕊夫人的花骨朵打开,霞光起处,花盘之中,站着一个外形俊朗,器宇轩昂的美少年。张舒望大喜过望,须臾晕倒,那美少年从花盘中跳将下来,欢喜雀跃,散发着千股自信,万种风情,张舒望真如返老还童一般,喜悦兴奋之情倾泻流洒,宛如真回到了二三十岁的年纪,朝阳初起,玉华才生。
张舒望走到柳向晚跟前,一把夺过柳向晚手中的镜子,照了又照,笑了又笑,那种从心底汹涌出来的喜悦,饶是尊年之龄,丝毫掩盖不住。
石幡见状,知道玉蕊夫人这个元神幻体道门有些邪乎,人之元神转嫁,殆非天然,逆天之事,必有逆天之责,但石幡也深深知道,唇亡齿寒,如果此战不能一举歼灭老龙团海兵,我王得鹿被戮,下一个被屠戮的对象,就是十六海刺,只因他们已经被老龙团标记为叛徒,魏庆洲何许人也,岂是眼里揉进沙子的人,必然倾巢以屠余敌。
石幡对我说道:我们也要个绿叶假身,一块与你出阵对敌。
我欣然同意,急于分享绿叶虚影的快感,就像有酒瘾之人,拼命劝别人喝酒一个道理。
石幡走到玉蕊夫人花骨朵跟前,对玉蕊夫人说道:我们十六个人也要也绿叶虚影,请你帮忙。
玉蕊夫人一听十六个人,说道:十六人不行,我只有十数片叶子,好不容易恢复些元气,不能尽数与你们,只能给你们两片叶子。
石幡眼见全部上阵无望,回身看看自己兄弟们,招呼神虎近前,说道:两片就两片,我和兄弟神虎上阵即可。
当下玉蕊夫人给神虎和石幡两个人换了个虚影假身,两人也是兴奋异常,喜乐莫名,神情状态有明显变化。
文若山走过来对我说:得鹿兄弟,我们叔侄两个,不能全部上阵,文小吒父母去的早,我不能让她去冒险,再说她手段也不行,我跟你上阵,让文小吒在阵中陪着韦绿守护大本营如何?
我因为转换身体,心情十分愉悦,文若山肯来帮忙是个大情分,这年头谁肯为你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方才枪棒之语纯属心情极度糟糕所致,我说道:文先生,您去就十分好了,让小吒韦绿还有林慕蝉留在阵里吧。
林慕蝉看了看我道:为什么我要留下?
我虽然通过转嫁元神得到了无边的快乐,但心底里知道转嫁元神是逆天之行,必遭劫难,也知这并不是件好事,只是大敌当前,委曲求全之计,我这次元神幻体,已经染上了浓瘾,换回身体之后,还不一定是什么状态,不能再让林慕蝉冒险,如果她染上了邪瘾,跪地求元神幻体之时,我能心疼死,我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林慕蝉是我深爱的人,我不想让她出现任何状况,对她说道:别人元神幻体,可以出门死斗,你元神幻体就不会飞了,换不换没用,你留下。
林慕蝉还要说什么,我怒目圆睁道:就这么定了,花果阵大本营也得有人看守。
此时李文强在金雪斋汤药灌服之下,慢慢转醒,其他三个森林警察也只是心悸之症,被吓坏了,无有大碍。李文强转醒之后,见帐篷中全是些稀奇古怪的人,一只花藤从帐外伸进帐篷,正在和我们说话,大惊失色。
我见他醒来走过去,对他说道:文强,今天无论你见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害怕,也不要说出去,我一会要把外边那些邪物灭了,你们暂时都不能离开这个帐篷,不能打电话,电话我先收走,等我让你下山时,你才能下山。
李文强下得唯唯诺诺,不住点头,口齿不清的说道:得鹿……你……这么多年……都……都在干什么?
我只说道:以后再说。
韦绿忽然从外面冲了进来,对我说道:王得鹿,老龙团海兵正在集中攻打东北角,东北角上的瓜叶快支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