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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就注定是有故事的人,有人的故事轰轰烈烈,有的人的故事平平淡淡,无论怎样,都能在岁月的长河里留下他自己的痕迹。
我叫钱一刀,我的名字里有个刀字,我之所以叫做钱一刀,并不是我父母想要我将来长大了当医生,而我是钱氏家族排到刀字辈了,出生时又难产,切一刀才出来,我爸爸也没什么文化,当医院里要他报名字时,他随口就说了这么个名字,然后,就这样定下了。
我后来明白,这不是一件好事,毕竟,这刀字,用在名字上的很少,除非他是医生,或者是一个侠客,或一刀救命,或一刀杀人,这是成名后有人送的名字,但我的不是,我的名字是父母取得,这么凶的名字,注定了我有不平凡的一生。
故事从医院开始,当然,不是我出生的医院。
二零一八年 六月的一天,龙城市的傍晚,第一人民医院门口一片混乱,只见一群清一色小西服加牛仔裤的小青年,从一辆小车里抬出一个人来,那个人浑身是血,好像受伤不轻,一个年龄大一点的男青年在医院门口大声嚷嚷,说用多少钱都没事,重要的是要救人,要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尽快抢救。
我是一个实习医生,病人进来时我刚好在急诊部,我勤快,忙帮着患者做完检查,患者清醒后感到全身多处疼痛,并伴有胸闷气促、恶心等不适感,且左侧腰部伤口流血不止。患者在急诊经检查后,以双侧血气胸的诊断被送入胸外科初步治疗,完善相关检查后发现腹腔大出血,肝脾破裂并失血性休克,双侧血气胸,伤情十分严重。
因为情况紧急,医院赶忙通知 肝胆外科主治主任医生李子君。李子君已经下班了,他和朋友在在外面喝酒,见医院召回,忙匆匆赶回医院,他在接到紧急会诊通知后迅速赶到现场,明确患者出现肝脾破裂大出血,情况不容乐观。医生与家属充分沟通病情后,准备迅速为患者准备手术。
病人被**手术室,外面除了家属还有很多小青年守在那儿。原来此人大有来头,光是头衔都有很多,著名企业家,房地产老板,某某代表,不但在市里有房地产,还在农村里搞了好多名目,万亩种植、养殖、水产一条龙基地,只是他的出身有点不光彩,原来是混黑帮的,就在今天,他的养殖基地有村民闹事,后来,他自己带人协商处理,事情办妥后,便在他的基地酒店里吃完饭,自己开车赶回市里时,因为喝了酒,和一辆货车相撞,受伤后送来医院来。
患者进入手术室后,由于大出血,医生先为患者输血,手术由李子君主刀,我是李主任的徒弟,是他的得意门生,我在旁边协助,一起手术的还有一个主治医生,两个麻醉医生,还有几个有经验的护士。
手术不简单,肝脏上面有很多大血管,患者肝脏有 65%已碎裂,还必须行胆囊切除、脾脏切除、胰尾部切除的手术。抢救这样的肝破裂患者,这不仅是对医生体力与毅力的考验,也是对手术医生、麻醉医师、护士等整个抢救团队技术熟练程度和配合默契程度的考验。李子君倒也不是应付不了这种情况,可惜的是,他因为喝了酒,开始时高度紧张,他还能坚持,连续五个小时候,创口基本清除,一切稳定,他开始觉得自己不能坚持了,他要另一位主治医生上场,这样的大手术,那位医生怯场了。师父看了一眼我,我倒也毫无畏惧,如果老师要我上,我也没什么不敢的,但李子君看了看我,又不放心,他摇了摇头还是自己上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我一直站在老师旁边,突然老师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我忙去扶老师时,听到那个主治医生惊叫一声,1忙去看病人,看到病人在大出血,情况紧急,我忙放下老师,那个主治医生不敢下手,我手脚忙乱想止血,但一切已经太迟了,原来是自己老师精神恍惚,割到了大动脉,眼看病人颤栗了一下,心跳完全停止,我拿着手术刀,顿时呆住了。
手术室里顿时一片混乱,护士去推李子君,谁知李子君喝了酒,由于高度集中才坚持了六个小时,这一倒在地上,他却睡着了,甚至打起鼾来,怎么推也推不醒。我没来主意,问对面的主治医生:“章主任,病人死了,我们怎么办,是不是去通知家属,手术失败,病人死亡?”
章主任说:“我怎么知道怎么办,病人是你师父主刀的,如今你师父已经这样,要是让病人家属知道,主刀医生做手术时睡着了,还是因为酒,你说,这笔帐怎么算?更何况你也应该知道,这个人是谁,别说你老师惹不起,就连我们医院也惹不起,我更惹不起,事情是你师徒惹出来的,你自己想办法去。”
我一听更没了主意,我对旁边的护士说:“快,快打电话给院长,你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院长,叫他过来商量事情该怎么办,这件事情不能拖,拖久了,病人家属要做法医鉴定的,如果不尽快处理,到时候死亡时间不符,事情会闹得更大,只怕我老师有危险了。”
那护士忙出去打电话,章医生说:“我跟你说,别说这是医疗事故,就是不是医疗事故死的,你老师能保住小命就算不错了,就算小命保住了,只怕这医生是做不成了,他这辈子也不得安宁了。”
章医师是肝胆外科的副主任医师,一直有点嫉妒李子君,想着李子君从此不能翻身,他那语气里居然有点沾沾自喜的味道,全忘了自己也在这手术室工作,这医院要处理这件事情,罚的自然不止李子君一人,只怕这手术室里,包括所有的医生护士都有责任。我听出了他的口气里那幸灾乐祸的声音,我冷冷的说:“以患者的实力,我老师有责任,自然难辞其咎,只怕到时候,我们这屋里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你别高兴得太早了,章主任。”
章主任被我说破,顿时恼羞成怒说:“我什么时候幸灾乐祸了,你可不要胡说,现在手术刀可在你手里,你的责任难道没有吗?你一个实习医生,有什么权利拿手术刀。”
这时,麻醉医师发话了说:“吵什么吵,现在都成这样了,你们还有心思吵,能不能静一静,小昭在和院长打电话呢。”
手术室里安静下来,众人都想着自己的心事。其实,我心中陷入深深的恐慌中,我不是畏惧病人死亡,我畏惧的是外面那些人。我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自然知道这个做手术的人是谁,还是我读高中的时候就知道,这人叫做龙星旺,龙城黑帮让人闻风丧胆的龙头老大,我在那时就吃过他的亏。
那时我读高中,我们班上就有人跟这个人混,他们在班上很吊,在学校很猖狂,甚至在学校里收保护费。我是乡下来的,自然他也是他们想要保护的对象,但我家也不是很富裕,我自然不肯给他们钱,我也没钱给,那天晚自习后,我被他们骗到学校教学楼顶楼,说不交保护费就把我扔下楼。
其实,我也知道他们约我的目的,但想着总得有个了断,我这才跟了上去。我敢跟上去,自然有我的道理,我的母亲是新化人,家里是武学世家,我自幼在外婆家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外公每天都要训练我,我七岁才回来,一口的新化话,由于锻炼,我比同龄的孩子高很多,也没读幼儿园就上一年级了。开始跟不上办,到了下学期,扶摇直上,一直到高中,本来考取市一中,后来二中免学费挖了去。
我到楼顶时,看见有六个高一高二的男孩在那等着我,他们手中都拿着木棍铁棒,带头的男孩是龙星旺的儿子龙文武,他走过来,讥笑的看着我说:“乡巴佬,还好,你知道乖乖的上来更好,否则,有你好看。叫你上来也不为别的,只要你交齐这学期的保护费,我们就放过你,否则,我们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我既然敢上来,就没打算怕他们,我冷冷的笑了笑说:“你们这么大架势,只是为了交保护费吗?很好,我上来了,你们每人交给我三百块钱保户费,我保证你们这个学期每个人都平平安安不会有事,钱带来了我就收下,没带来明天给我也一样。”
龙文武先是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问:“你说什么,我们交保护费给你?你是发高烧烧坏脑子了吧,你脑壳进水来是吧,要我们交保护费给你?你再说一次看看,我还真没听懂。”
我笑了笑说:“我说得这么清楚,你都听不懂,看来,烧坏脑子的是你不是我,脑子进水的也是你们,你们恭恭敬敬请我上来,不是想交保护费给我,难道还要我交保护费给你们不成。”
带头男孩说:“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流泪,兄弟们上,他是个乡下野种,看来是没钱了,都给我狠狠的打,打他个半死。”
我冷冷的说:“等一等,既然是打架,我们得把那门锁了,不能让老师知道,到时候谁生谁死,死而无怨。”
说完我拿出一把单车链条锁走过去,把上顶楼的门锁上了,我随手拿起门后的一根木棍,威风凛凛的站在那儿,和刚刚上来时那文文弱弱的样子完全不同,他们都没想到我有备而来,那六个有点愣住了,竟然不敢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