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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他明明已经断气了,你不要试图混淆是非!”
狱警激动地猛然拍了下桌子,整个审讯室回荡着他愤怒的吼声。
白辰哂笑一声,摆出副信不信由你的表情,而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在思索,这个与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矮个子狱警,为什么会死在洗衣机里?
还有,陆文峰到底为什么要种植具有致幻效果的月影花?
为了操控整个荆棘的人,还是纯属爱好?
这些问题的答案,白辰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自己又惹上麻烦了。
“带走,通通带走!”
狱警两眼血红地凝视着白辰,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虽然和死去的狱警没什么交集,但好歹是自己的同事,鬼知道这个白脸青年哪一天会不会暗杀到他头上?
这种人,必须死!
在白辰和阿翔被押到门口,即将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狱警突然想到了一个惩治的办法。
“向典狱长申请,提议两人提前执行最终审判。”
“是!”
拽着两名罪犯的狱警面色不怎么好看,仿佛长官的话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
同时,神志不清的阿翔也打了个冷颤,马上狂叫道:“我不去,死也不去!放过我,求求你们……”
“带走。”
狱警目光一凝,最终停留在他眼里的,是白辰嘲讽的表情。
“啪嗒!”
白辰和阿翔的锁被换了一把,铁栏杆上也挂上了一个象征着死亡的骷髅头。
看到那张记号牌,在他们附近的罪犯们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发出了一种发自内心的颤抖。
就好像,那张记号牌背后站着的是来自地狱的魔鬼,负责收割苍白的生命。
“他们,是在害怕?”
白辰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默默叹了口气,后背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背影有些萧条。
在他的手指下,是一只墨绿色的迷你小猫,正温和地在蹭着那身黑白条纹的囚服。
“你也会怕我吗?”
白辰的眼睛转移到了小乖上,眉宇间泛起了一抹温柔,声音也透露着细腻与关切。
“喵。”
小乖很乖,舒舒服服地叫了一声,仔细一瞧,身上的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
白辰摇了摇头,他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哪来的闲情雅致去保住这只猫?
是时候,让它回归母亲的怀抱了,这场恶作剧也应该结束了。
希望在自己走后,打扫这里的人不要伤害这条弱小无辜的生命吧。
思索片刻,白辰合上了眼睛,但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想过放弃离开这里的大计。
墨色小喵抬起小脑袋瞅了眼这个饲养它的人类,心中已经把白辰当成了自己唯一的家人。
它的意识中没有什么杂质,只是不愿见到白辰毫无生气的样子。
一双漆黑色的眼睛眨了眨,两条长须摇摇摆摆,小乖忽然离开了白辰的手指,快速跑去。
“连你也要放弃我了吗?”
白辰脸上泛起了失望之色,其实他早已经习惯了孤身一人的生活,毕竟这是常态了。
可老天偏偏却为白辰留下了一条生路,一条他视为厄运的归途。
“这是什么?”
看到墨色小喵又拖又拽,艰难地把那个破旧的饭盒推了过来,白辰有点哭笑不得。
怎么着,临时还不忘让我吃顿送行饭啊?
白辰咧着嘴笑了笑,心中十分感动,把饭盒抱到了膝盖上,墨色小喵也顺着他的腿爬了上去。
然而就在饭盒打开的那一刻,白辰忽然怔住了。
准确的说,是那种难以置信的停顿。
在他的视线中,残破的饭盒里,竟然装着满满一摞新鲜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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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形的花瓣很轻,很小,而且还是神秘的淡紫色。
没错,是月影花的花瓣。
白辰额头上汗珠密布,他不可思议地打量了眼小乖,深深地咽了口唾沫。
谁知后者只是简单地歪了下头,眨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喵?”
白辰心中腹诽:这该不会是你的存粮吧?
尽管仍处在久久难以平复的震惊中,他还是慌忙把饭盒藏了起来。
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另一边,在一座圆形建筑内,表情肃穆的典狱长大人正在把玩着一个精致的玉簪。
他的手中还拿着一个放大镜,一只眼睛被放大了数倍,显得有点古怪。
这里是属于他的私人领地,没有陆文峰的允许,没有一个人可以乱闯进来。
当然,除了一个例外。
“咚咚咚。”
正当陆文峰琢磨着玉簪上的花纹时,门外突然传来了重重的敲门声,惊得他打了个踉跄。
“谁?”
陆文峰的声音带着不耐烦,他最厌恶的就是别人打扰他的好心情,更何况还是这种关键时候。
哪料门外的人不言不语,仿佛没听见似的,继续有节奏地敲着门。
陆文峰的眉毛皱成了一团,很不情愿地把屁股从椅子上挪开,而后小心翼翼地把玉簪放回了盒子里。
他倒要看看,在这荆棘的地界上,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敢来坏自己的好事?
踏着气冲冲的步伐,陆文峰健步如飞,右手已经抓住了门把。
不料这个时候,门外的敲击声忽然停了,诡异地停了。
这让陆文峰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那人已经走了?
谁知下一刻,陆文峰肠子都悔青了。
“砰!”
一声重响从外到内爆发出来,只见那扇木门恍若一块豆腐,快速飞了出去。
正在门口踱步的陆文峰被砸了个正着,脑门上瞬间留下了一片红润,脑子嗡的一下。
“谁?谁他X踹的门?”
可话一出口,陆文峰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一个不该看到的人影。
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站在那,从上到下地俯视着躺在地上的陆文峰,嘴角微微上扬。
“陆狱长,好久不见呀!”
青年的声音带着一种轻佻的意味,仿佛是刻意在讽刺陆文峰悲惨的遭遇。
对于他的嘲讽,陆文峰屁都不敢放一个,哪里还有半点典狱长的作态?
哦,对了,年轻人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