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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哲撤回了埋伏在画音别墅附近的人手,王杰也从医院回来了,作为我手下战力最强的人,他必须在接下来的大事当中出力。
阳城不大,曾文倩就算再厉害,也没有办法在画音的眼皮子底下隐藏太久,为了尽早找到她,我甚至想过利用徐艳兵的警察系统。
但马哲劝住了我,徐艳兵现在是我手上最后一张隐藏着的牌,绝对不能因为这种结局早已定注定的事情利用。
尽管如此,徐艳兵还是给我带来了消息,他要曾文倩的尸体结案。
这是最终妥协之后的结果,他之前是要抓住曾文倩的,但画音坚持我亲手杀死曾文倩。
十多天过去,曾文倩最后的据点被我们一个个找到,掀开,她本就没有多少的人手再次遭遇重创。
我手下的人死伤惨重,和她的仇恨也在不断加深,终于,在曾韵曾雄已经被关押了半个月之后,我们最终确定了曾文倩的位置,在澜沧酒店找到了她。
马哲的精密安排起到了效果,任何一条去路都被堵死的她,无计可施地逃到了楼顶上。
我带着二十多个人,把她围了起来。
之前一直都是困兽的我,第一次体会到了这种围住自己敌人的感觉。
楼顶的风很大,烈烈风声之中,曾文倩长发摇曳,之前打斗当中破损了些许衣服,洁白的肌肤上有淡淡血痕。
说实话,十分性感。
逃亡多日,此刻的她显得疲惫无比,鄙弃之前,虽然显得有些狼狈,但更多了写风尘气味,十多天来,我没有一天放弃追踪她,想必我的疲惫也不在她之下。
出狱之后,我的第一个仇人就是温凉,之后就是她,梦魇一般的恐怖存在。
挫伤我的尊严,侮辱我的人格,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当初那把一幕幕的场景,而直到王力死在她的刀下,我和她也就终于再没了和解的可能。
看着她落入绝境,我的心里渐渐地生出了无限的躁动。
我不知道是即将复仇的期待的累积,还是毁掉一具美好身体的变态快感。
总之,我很兴奋。
曾文倩站在边缘上,往后一步就是万劫不复,往前一步就得面对十多条刀的进攻,可以说毫无机会,我之所以不主动进攻。
只是冥冥之中我还有些许的渴望,我渴望延长这种复仇的快感,同时,我渴望在这个将死之人的口中,得知一点我想知道的事情。
迟恐生变,马哲在我耳边提醒,我当成了耳旁风,没有人能阻止我了,我想。
曾文倩冷着脸,倒已经没了多少愤怒,连绝望都不多。
她淡淡说道:“温瑜,知道为什么韩画音不亲自动手么?”
我耸耸肩膀,回答道:“知道啊,你背后的人物很厉害,不过他们也没来救你啊,看来也不怎么在乎你的死活。”
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触到了她的某个点,一直冷漠的她神情竟然暗淡了一下。
她抬起头,问道:“你一定要我死么?”
这种时候还要说这种无聊的冷笑话么?我冷眼看着她,缓慢地点了点头。
曾文倩似乎真的有些害怕了,她颤抖了两下之后捂住了脸,长刀倒在了水泥地上,弹了两下。
“你背后是什么人,韩画音的身份是什么,还有其他的我不知道该怎么问的东西,都告诉我,我给你个全尸。”
我淡淡地开口问道。
她放开捂住脸的手,并没有泪水,也没有恐惧,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要装,或许她就是个疯子吧,她冷冷看着我,嘲讽道:
“连韩画音都讳莫如深的大人物是我的靠山,连她都不愿意,甚至不敢亲手杀我,你怎么就这么踊跃地背上了这个黑锅呢?温瑜。”
她在嘲讽,但毫无疑问,是有些好奇的。
我笑着说道:“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
之前也这么干过,我大致知道了翠玉扳指的秘密,再次尝试,我希望能搞清楚我心中最大的困惑。
马哲在我身边欲言又止,我瞥了他一眼,他耸耸肩膀终究没有阻止我发问。
听到我提议的曾文倩微微笑了笑之后说道:“可以,一个换一个。”
我沉思了片刻之后说道:“因为我要报仇啊,不意外吧?温凉是你的手下爱,所以我出狱之后遭到的一切侮辱,都是你的谋划。”
“夺走淑兰姐,让她恨我,给我戴绿帽子,等等。”
我耸耸肩膀说道:“我不是个大度的人,所以我要报复,但这些不至于让我想要杀你,我不是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人命在我眼中的分量很重,但你不该伤害我身边的人,淑兰姐,王菲,后来,你杀了我很多弟兄。”
我看着她,想着过去那些事情,说着那些过去的事情,复仇的火焰随着我的述说烧地越来越旺盛,她淡淡地听着。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果然还是个蠢货,一个小人物。”
我表示了肯定,点点头说道:“就是一个蠢货,一个小人物,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么?”
她哈哈一笑,足尖轻挑,长刀跳动着来到了她的手中,伸手轻抚,长刀拖鞘。
“不可以,我又骗了你,温瑜,像我过去做的一样。”
我耸耸肩膀,本来就没打算她能老老实实回答,之前说的那些,更多的也只是我内心的倾吐欲望而已,我补充了一句说道:“但小人物的怒火,一样可以让你送命,大人物!”
随着她拔刀,王杰马哲已经护到了我的身前,她嘴角勾起弧度说道:“说错了。”
话音刚落,她冲刺,长刀带出锐响。
王杰和马哲冲了上去,周边二十多人,十多把长刀几乎同一时间朝她身上砍了过去。
在两声惨叫,两个人倒地之后,她已经浑身刀口,王杰他们特地没有下死手,意图已经很明显。
当曾文倩浑身刀口,满是鲜血地踉跄着突破封锁,来到我身前的时候,长刀已落。
她踉跄着,口中不断地涌着鲜血,她带着凄惨到了极点的笑容,一边朝我走来,一边艰难地开口继续她只说了一小半的话:
“我不是大人物,我是想做大人物的小人物。”
她猛地挥舞权势鲜血的手,一耳光打在了我的脸上,我没有动弹,事实上她已经没有力气,这一个耳光更像是抚摸。
我伸出手,托在她的腋下,扶住了她。
她笑着,俯身到了我的肩膀上继续说道:“我没看到那风景,你替我看,老公,你我都是小人物。”
说完,她猛地吐了一口血,抽搐了一下,不再动弹,因为我的铭志短刀已经捅进了她的心脏里,为了彻底,我转动了一下。
“我会的,希望你能看见,老婆。”我不知道为什么,低声在死人的耳边说道。
我松手,她软倒在地,两个小弟扑了上来,用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漆黑袋子开始处理尸体,它将会给徐艳兵送过去。
我走出几步,捡起地上的长刀,转身下楼。
从出狱开始延绵升级的仇恨,到现在算是尽数了账,温凉在我回到阳城的当天被杀,而我也完成了当初在曾雄面前许下的誓言,亲手杀了曾文倩。
用他送给我的那把短刀。
一边下楼,我一边给画音打电话,她很快接通,我确信她在等我的电话:
“韩画音,我已经按你的要求,亲手杀了曾文倩,你现在应该兑现承诺,放了曾韵和曾雄。”
她带着笑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来,“可以,在此之前,你应该见他们一面。”
我问了地址,挂掉电话之后,我和马哲王杰三个人赶往了阳城的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