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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知道他主要是来灭我威风的,但没想到却是用这种方法,一般没有把握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做,当场就拒绝了,“我不跟你赌。”
高至一似乎料到了我的回答,将目光放在了刚才带我们前来的那小姑娘的身上,淡淡地道,“这丫头是五年前我在恩施三岔河周围发现的,民国时被三岔河旁的土匪活活玷污折磨致死,死后怨气不散,将怨气发泄在了从三岔河过路的路人身上,从她变鬼开始已经害了有不下十人了,罪恶滔天,被我收服后跟在我身边守一修道,近年来才勉勉强强磨灭了怨气。刚才我让她去赵家请你来之前就跟她说过,如果她没成功请到你,那么我就会跟她清算她当年害人的罪过。这丫头平素不爱说话,也不怎么亲近人,不过我看她似乎很亲近你们,从到马家开始就一直站在你们旁边,可能是把你们当成了救命稻草。这样,我就拿这丫头跟你赌,如果你赢了,这丫头归你处置,如果我赢了,我就将她打至魂飞魄散,也好告慰那些被她害死之人的在天之灵。”
我和陈莹莹听了面面相觑,看了看这姑娘,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被高至一拿出去赌或者威胁了,脸上不过是浮现了丝丝害怕,除此之外再没什么表情。
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她带着那扳指到赵家的时候会那么害怕,合着是怕请不到我,回来被高至一清理掉。
我在路上说高至一不是什么好人,她没回我话,如果她跟高至一感情真的很深的话,肯定会反驳我的,不回话则代表默认。
不过高至一用一个人来赌,这也太残忍了些,皱着眉头说道,“你也太狠毒了些。”
高至一却淡然一笑,“她害死那么多人,即便我把她打得魂飞魄散也是她罪有应得,就算道门和阴司查起来,也治不了我的罪,反而会嘉奖我为民除害。你可以选择不赌,不过你要是不赌的话,我现在就打散了她。赌的话,你还可能救她一命。”
这小姑娘也一直在听着高至一的话,等他说完,小姑娘对我投来了希冀的目光,虽然她嘴上没说,但是那目光直戳我心灵,我似乎能听到她心里的声音,在哀求着我救她。
陈莹莹也扒拉了我一下,面带哀求说道,“她好可怜,你帮帮她吧。”
不管是高至一还是这小姑娘,都把我当成了一个几十岁的人了,实际我年龄比他们都小,作为同龄人我更能体会被欺负的感觉,我倒是想帮,但是我学艺不精,就算我答应了,能赢得了高至一吗?要是我输了,这小姑娘还是逃不过一死。
就说道,“你为什么非得跟我赌?就算赢了我,我也不会给你好处。”
高至一道,“风水学中有一种‘朱雀煞’,两栋房子的大门不能正面相对,二门相对,必有一退,二门相冲,必有一凶。风水上如此,对人也是如此,你之前压了我一头,我如果找不回这气势,今后就会一直被你压着,我赌的是你的气运和尊严。”
我释然,看了下我腰间的八宝葫芦,想出一方法来,“这样,我用血糊鬼跟你换这个小姑娘。”
血糊鬼跟他也是一伙儿的,高至一似乎很喜欢招揽这些阴魂鬼怪,加上这小姑娘,就有俩鬼怪跟他有关系了,不过高至一却直接拒绝了我的请求,“这世上阴魂跟活人的数量一样多,像她们这样的阴魂,我还有不少,多几个少几个无所谓。你要么跟我赌,要么就看着我把这丫头打散。”
我心里都直骂娘了,这人怎么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我扭头再看了下这小姑娘,她依旧在盯着我看,眼神里写满了恐惧和希冀,如果是柳承见了兴许不会有什么感觉,毕竟他见过太多生离死别了,但是我不一样,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
一咬牙一跺脚,说道,“我答应你,具体怎么赌?”
高至一见我答应,脸色一喜,立马招呼马文才马文杰两兄弟去端了两碗清水来,先让我选了一碗,他选剩下的那碗,选完后分别放在了我立杆的那里,和他立刀的那里。
准备完毕后,高至一才说道,“检验风水好坏最直观的办法就是看水质,打赌期间我们都不能去动那两碗水,也不能重新去添加其余法阵,只能隔空操作,两个时辰过后,看水质的好坏,谁的水质更坏,谁就赢。”
我看了外面太阳都快出来了,就说道,“两个时辰太短了,现在太阳都出来了,阴气邪气很难在太阳下出现。”
我自己跟他赌的话肯定不是他对手,延长时间不过是想等柳承他们过来,一旦柳承来了,这场赌局的输赢也就定了,关键是得有足够的时间等柳承来。
高至一想了想也觉得是,想出另外一方法,“那就延长到明天这个时候,不过得麻烦你们先在马家住一天时间,等明日一早再确定打赌的结果。”
我立马应好,对我来说自然是时间越久越好。
高至一笑了,说道,“那么从现在开始,在这屋子里的人都不能踏出屋子半步,也不能接近那两碗水,结果如何,就看你我的本事。”
我恩了声,陈莹莹见我不太自信,在旁边帮我打气说道,“你能赢的。”
我笑了笑,再看了这小姑娘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如履薄冰谨慎开口道,“谢甜甜。”
“我肯定能赢的。”我说道。
谢甜甜恩了声,低声对我说道,“谢谢你。”
她死的时候年龄跟我差不多,天知道她死前受了多少折磨多少凌辱,我那个时候虽然经常被村民指指点点,但也仅限于指点了,所受的痛苦完全没她多。
我本来同情心就重,越想越不是滋味。
我们曾到过那土匪窝,看到了那些被土匪杀掉的人的尸体,男的被劈的残缺不全,女的衣衫褴褛,可见他们行径有多么的残忍,暗下决心,有空一定要再去那通道一次,把那土匪头子拖出来鞭尸。
此后不多言,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高至一已经开始做法了,取出三支香来,点燃之后对着马家神龛嘀咕念了几句,然后插在了香坛上。
香才烧没多大会儿,高至一直接伸手掐灭了左右两支香,留下中间那支香继续烧着,等那支香快要烧完的时候,高至一才又把那支香给掐灭了,而后看向我问道,“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你还不开始吗?”
我哪儿会这个,又不能表现得一窍不通,摆手说道,“你先开始,不着急。”
高至一道,“《二十四香谱》中记载,烧出这种香名字叫‘口舌香’,不出一个小时,必定会有凶人到门前生是非,一定可增强天斩煞的凶煞之气。”
我哦了声,柳承之前烧香的时候说过,一炷香三支,分别敬人鬼神,烧出不同的形状代表可以预测不同的事情,不过我却没去学,现在追悔莫及。
高至一烧完香,不到半个小时,果真有一悍妇双手叉腰气势汹汹上了马家门,到了马家门口,却看见马家门左右两边各立着一把菜刀,不敢再进来,只得叉腰在马家门口对着屋子里面指手画脚一通大骂,从马家上十八代骂到了下十八代,各种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
我们看得出神,我爷爷跟这悍妇一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这悍妇骂完,高至一说了句,“滚。”
悍妇愣了下,那股子火已经退去了,也就转身走了,我凑到门前看了下碗里的水,竟见碗里的水已经开始变得浑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