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小本生意

无稽之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紫气阁 www.ziqige6.com,最快更新魍魉植物园[修真]最新章节!

    防盗, 购买比例小于60%的小可爱请48小时后看, 跪谢orz

    “有什么事吗?”

    严宥之微垂下头:“您的身份已经办妥了, 稍后我师父会过来与您详谈落户的事宜。”

    “辛苦你了。”云修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映衬在明亮的晨光和葱茏的绿色中,这个笑容实在是太美了, 钟灵毓秀般吸引了盘踞在窗台盆栽上一条小黑龙的目光。

    顾临渊从龙血木上抬起头,亲昵地用头顶蹭了蹭云修的手腕。

    这样说来……

    云修突然问:“我能自己选择落户的地点吗?”

    顾临渊毕竟是条龙,还是东海出来的, 在内陆地区如果连条大江大河都没有,想要游个泳都得大老远的自己飞过去, 太憋屈了。

    云修自认为是个好家长, 看不得孩子受这种苦。

    “怎么?”严宥之小心翼翼。

    难道贵人对他们的安排不满?

    “嗯,是这样。”云修有点不好意思, “之前忘了说, 我家里还有条龙, 最起码也要给他找个有水域的地方啊, 不然以后怎么修行?”

    龙属水,有辽阔浩渺的水域相助, 修行自然会变得容易些。

    云修觉得自己这种心态和要给孩子买学区房的华夏国家长颇有相似之处。

    “至于价钱不是问题,我这里有的是钱(→注:从毒.贩手里黑吃黑来的),如果你们不收现金的话, 还有黄金珍珠珊瑚和明珠。”

    顾临渊抢了一整个龙宫, 穷得就只剩下钱了。

    “……”

    好一会儿严宥之都没有反应, 见状云修看他。

    “怎么了, 有问题?”

    “没没没没没……”严宥之终于回过神, 他一只手扶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扶住旁边的凳子,但没扶稳,还是膝盖一软。

    “龙龙龙龙……龙?!”

    “你有什么意见吗?”顾临渊看不起他这个没出息的样子,无声无息地飞到云修头顶。

    鹿角、鹰爪、驼首、兔眼、蛇身,妈呀这真的是一条袖珍龙!

    “扑通”一声,严宥之没忍住,跪下了。

    顾临渊:“……”

    莫名从小龙的眼睛中看到了鄙视,严宥之坚强地扶着腰站起身,发挥自己当业务部经理的好口才,扯着微笑道:“没关系,我们华夏民族据说是龙的传人,今天终于见到了老祖宗,给您行个大礼。”

    莫名多了十几亿便宜子孙的顾临渊:“……不用,平身。”

    严宥之深呼吸,向旁边走了两步,扶着墙绷直了膝盖,省得自己一个不小心又跪下去。

    顾临渊在一旁小声问云修:“这人类什么毛病?怎么和蜘蛛一样说跪就跪,还结巴?”

    云修其实挺能理解严宥之的,要不是他也是龙的传人,有点图腾崇拜,当初在云芮大世界没事干救一条喷水的小泥鳅干什么?

    至于蜘蛛……他不麻利点跪下说不定腿就没了,不能类比。

    云修警告地看了看顾临渊:“你少说两句。”

    没看把人家挺好的小伙子都吓跪了吗?

    他把小黑龙抓过来塞进自己的怀里,问严宥之:“有什么麻烦吗?”

    “没没没没、没……”严宥之总算是从“养龙大能”这个头衔中醒过神来,一叠声答应道。

    这可是活生生的养龙大能啊!别说只是想找块有水的地方开植物园了,就算想去当南海龙王,国家都能派艘航母,一路开无线电宣传:“该海域是我国自古以来的固有领土,在五百多年前的《西游记》中即有记载。”

    什么,西游记是神怪小说,不能当真?那你先解释一下眼前这条活生生的龙是怎么回事?

    我们华夏可是礼仪之邦,最讲道理不过了。

    一眨眼就想到华夏国以后称霸南海,天下无敌的场面,严宥之美滋滋地解释道:“我们给您挑选的植物园地点位于青城山后山,气候温和环境优美,而且人流量大,距离都江堰只有十几公里,山上还有野生的熊猫。”

    他从手机里调出实景地图给云修看:“青城派已经去和林业局协商,如果您同意的话,土地证下个礼拜就能办下来。”

    云修对华夏修真界的办事能力刮目相看,想当年他一个人去办植物园的审批手续,一个半月都没办完,半路上还被卡车给撞死了。

    真是不堪回首。

    “嗯,不错。”云修道:“就这里吧,辛苦你了。”

    都江堰的生态环境云修还是满意的,无为真人给他在这里选了一座山,到时候整座山都是植物园的地盘,妖修们变成原形也能活动得开,刚好可以开一家集科普度假休闲观赏为一体的野生植物园。

    严宥之没想到养龙大能这么好说话,整个人都激动了。

    “我稍后就去和师父说。对了,您身边这位龙君的事情方便告诉其他人吗?”

    “怎么不能说?”云修还没答话,顾临渊先不乐意了,他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云修是他的人,或者自己是他的龙。

    “在你们的QQ、微信、朋友圈上全发一条消息。”他用尾巴卷过云修放在一边的手机,点开照相机“咔嚓”自拍一张,“该怎么说不用本尊教你吧?把二维码打开,让本尊扫一扫,本尊待会儿要检查你的朋友圈发了没。”

    “……好。”

    严宥之捧着手机出了云修的门,步子是飘着的。

    他他他他他……他刚才加了一条龙的微信!微信里还有龙君的自拍照!用尾巴拍的!

    他已经严肃地考虑起了把这个微信账号作为传家宝的可能性。毕竟就算他的曾孙都死了龙君说不定还可以青春洋溢地玩朋友圈,这可比什么翡翠古董的划算多了。

    “哥……”严凌安已经在门外等了他好一会儿,见严宥之捧着个手机半天都神思不属,还时不时地傻笑一下,顿时忧心忡忡地摇了摇他的肩膀,“你和云先生说了没?”

    “说什么?”严宥之翻看着龙君的朋友圈,发现里面除了自拍就是偷拍,画面全是云修云修云修,心里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严凌安快被他急死了,“说乃巴颂的事情啊,指挥部不是给了消息让我们把乃巴颂秘密提出来吗?”

    “提出来?”这回答话的却不是完全忘了这回事的严宥之了,而是刚结束早课,缓步行来的圆秀。

    他像是在回忆什么,侧着头计算:“乃巴颂身上有两个保险箱的钥匙,每个……就算是五百万吧。他身上的器官在黑市里应该也能卖个一百万。”

    “这样吧,”他对严凌安说:“你先打个一千一百万的欠条,我回头就叫人把他交给你。”

    严凌安:“……”好精明。

    大师,你出家以前是干高利贷的吗?

    要不然凭着锦鸡以往的战斗力,能对着严宥之单方面地吵上一个时辰,谁也拉不开。

    总之,无论如何,严宥之终于接受了面前这两只鸟,包括身后还有一大群鸟都会说话的事实。

    在得知这群鸟都是贵人养的之后,他在心里已经对这位素未谋面的贵人有了一个初始印象——养鸟高手。

    严宥之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提着鸟笼子逛热带雨林的高人形象。

    别人养鸟是养上万块的鹦鹉八哥,就会说个你好再见欢迎光临;贵人养一群能和人吵架还能吃蛊虫的鸟妖,从跟脚上就赢了。贵人果然是贵人。

    又在原地歇息了一会儿,吃得肚皮滚圆的雀鸟们成群结队地飞了过来,飞行姿态略显笨拙,但圆滚滚的小鸟们披着五颜六色的彩羽,看起来十分憨态可掬。

    连特种兵这群大老爷们都被萌住了,毕竟这可是自己的救命恩鸟。

    小鸟们一点儿不怕生,像是懒得自己飞行,三三两两地落在了人类的肩膀和头上,抬起翅膀,歪头惬意地梳理起了翅膀下的茸羽。

    这队特种兵的小队长原先一直跟在身边传递着严宥之的命令,看起来稳重又可靠,但这会儿目光完全被自己右肩的珍珠鸟吸引去了,一眨不眨地盯着小小的鸟儿,差点走路都成了同手同脚。

    严宥之看着他耳朵上薄薄的红色,在心中感叹,果然还是个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啊,对于可爱的小动物丝毫没有自制力。

    也许是兵哥盯着珍珠鸟的时间长了,走起路来又特别平稳,肩膀还宽宽的躺起来很舒服,蓝灰色的小胖鸟用红色的喙啄了啄他的耳朵,偷偷从翅膀下面叼出来了一条肥肥的虫子。

    嗯,这只小小鸟比较贪吃,不光跟着大部队捕食,还偷偷藏外卖来着。这是见到了好朋友才忍痛分享。

    严宥之本来已经放松了心情,乍一又看到长着人脸的虫子,下意识地往后跳了一步,掏出了已经报废的罗盘挡在面前。

    他肩膀上闭目养神的画眉不满地啄了一下严宥之的侧脸。

    啧,毛毛糙糙又大惊小怪,果然年轻人就是不靠谱。

    另一边,兵哥开开心心地收下了小小鸟给他的礼物,从口袋里取出剩下的一点压缩饼干,捏碎了喂给新朋友。

    一人一鸟望向严宥之的目光惊人的相似——这么大的人了,还怕虫子,真丢人。

    严宥之:“……”

    这是蛊虫啊,有剧毒的!你们到底懂不懂啊!

    ·

    圆秀让鸟妖们把特种兵带到他们的暂住地,就算完成了严凌安托付的任务。

    至于他把严警官辛苦默写下的情报随手塞给了一只山雀,又被山雀在吃虫子的时候一起吃了这件事……

    圆秀表示,我不知道。

    反正他把人都送到了,有什么情报他们见了面再交流不是一样。

    他此时正按照角雕探测到的信息,去抓捕……不,去为魔宫聘请员工食堂新任掌勺大厨(→注:也可以叫做养虫高手/喂鸟大师)。

    用上了缩地成寸的法术,圆秀素白的僧袍下只是短短地迈出了几小步,已经将茂密的树影甩在了身后,耳边隐隐可以听到直升机引擎的轰鸣。

    “他们人呢?”巴颂用泰语在咆哮。

    他反反复复地在一旁走来走去,周围一圈的草地都被他的皮鞋踩得塌了下来,露出中间摆放着的一尊黑色佛牌和正跏坐在佛牌前方的黑衣僧人。

    阿赞丹的脸上头一次收起了从容不迫的微笑,露出严肃凝重的神情来。他嘴唇翕动,语速极快地默念着咒文,脸上和身上刺青的符咒像是有生命一样在皮肤下蠕动。他身下的影子突然变得深沉起来,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黑,而像是有什么冰冷而邪恶的东西挣扎着要从浓郁的阴影里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