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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岛,红龙武馆。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与“真武”咏春拳馆的馆主对峙着。
或许在李甘棠等人的眼中,我实在不起眼,也没有什么高手风范,只是个爱好打抱不平的路人。
所以他们都很轻视我,甚至有人用粤语叫道“打低佢”,意思就是打倒他。
“年轻人,让你领教一下,什么叫做正宗的咏春。”李甘棠冷笑着,陡然冲了过来。
他先用的是咏春标志性的“问路手”,动作潇洒、气势不凡。
我哪里管他用什么招,脚步朝旁边一滑,避开了对方的攻击,旋即就是一记高鞭腿。
其实在近身搏斗之中,比较忌讳随意起飞腿,万一没踢中对方,就会露出极大的破绽,说不定立即就会被对方加以利用,瞬间决定胜负。
可是我对自己的力量和速度相当自信,陡然这么一击,李甘棠压根没能闪开,闷哼一声摔到了地上。
顿时,全场都怔住了,谁也没料到,我这样貌不惊人的小伙,居然能一击撂倒老拳师。
赵雪儿面露喜色,冲我挑起了大拇指。
李甘棠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你耍赖皮,为什么不用咏春拳?”他气呼呼的说。
“老人家,你太健忘了,我说过我没学咏春拳,完全不会啊。”我嘿嘿的笑道。
李甘棠张口结舌,嘴角不停的抽搐着,指着他的一个同伴说,“朱师弟你替我上,狠狠的教训这个狂徒。”
“朱师弟”立即站了出来,目光愤怒的盯着我,似乎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师兄你放心,此人不过是一时侥幸,看我收拾他,踏平这个破武馆。”“朱师弟”信誓旦旦道。
说话的同时,“朱师弟”也朝我冲来,好象是吸引了之前的教训,他并未亮出什么“问路手”,而是用一种我未曾见过的招式,貌似也是攻守兼备。
数秒之内,几乎是用同样的办法,我也一脚将他撂倒。
“MR陈,你是我的偶像!”丹尼斯兴奋得跳起来。
“厉害了我的哥!”赵雪儿眉开眼笑。
其它的武馆学员,也象是打了鸡血一样,脸色十分的亢奋。
这下子,“真武”咏春拳馆的人傻眼了,一个个脸色难堪,想要转身溜走。
“小子,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学到三脚猫的功夫,居然敢蔑视我们咏春!这事不算完!”李甘棠仍旧不甘心,大声咆哮道。
我环抱着双臂,从容淡定道,“拜托你搞清楚,我没有学过咏春,也从未说过鄙视咏春拳的话。其实在我看来,拳法不分高下,只看是谁来用。高手施展咏春,肯定是化腐朽为神奇,你们几位看来还没有练到家。”
听到这话,李甘棠浑身巨震,差点气到吐血。
赵雪儿和丹尼斯他们,则是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纷纷叫好。
“拳法不分高下,只看是谁来用,说得太好了!”此时,赵馆主拄着拐杖,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他看着我,不由得双眼泛红,象是感动之极。
李甘棠完全没脸见人,低着头就往外走,险些撞到门框,他的那些同伴,也很快的溜走了。
看到馆主现身,新的学员们纷纷来拜见,也有不少人在打听我是谁,赵雪儿喜孜孜的解释。
我跟赵馆主聊了几句,又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因为我发现,自己的力量增幅很明显,速度也明显涨了一截。从跟李甘棠他们的对决中,我感觉自己的实力,比从前几乎增幅了一半左右,已经是相当惊人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暗自疑惑。
恰巧,赵雪儿给我端来一盘水果,我随意捡了个苹果,尝试着用力一捏。
闷响声中,苹果竟被捏爆了,众人看着这一幕,都是目瞪口呆。包括丹尼斯在内,好几个活跃的年轻人,立即有样学样,可是就算块头比我大的人,也没人能够单手捏爆苹果。
“厉害啊,陈大哥你的力气怎么如此之大?!”赵雪儿目瞪口呆,因为她也做不到。
“我也不知道。”我呵呵的笑着,抓起苹果重新尝试。
丹尼斯在旁边替我用手机计时,在六十秒内,我毫不费力的捏爆了二十五只苹果。
“这力量不是普通人能有的,难怪你刚才能轻易击倒李馆主。”赵父叹息道。
赵雪儿赶紧清扫地面,又春风满面的去下厨,说要给我整一桌好菜接风洗尘。
我闲得无聊,只好跟赵馆主一起到休息室泡茶聊天。
陡然之间,我心中一亮,象是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那些猴儿酒的作用,让我体健身轻?!这个很可能啊。
要知道,猴儿摘的果子什么种类都有,有些或许非同小可,喝了对武者大有好处。
在巴拉望岛的时候,我陆续喝完了一竹筒的猴儿酒,估计约有三斤左右,当时就感觉身体状况越来越好。只是没想到,得到了这么大的益处。
赵馆主看我心不在焉,用力干咳了一声,说道,“不知道陈老弟是否愿意学习咏春拳,以你的资质,绝对是事半功倍。”
我想了想,立即答应了。道理很简单,艺多不压身,多学一门功夫总是好的。
给赵馆主敬茶,简短的拜师仪式完成了。
之后的一周里,我除了回家陪伴妮娅,就是整天泡在“红龙武馆”,跟着赵馆主学咏春。赵馆主虽然行动不便,但是可以用语言指点我的动作,传授给我武道经验。
我学得非常快,速度远超以前练习八极拳的时候。没几天,小念头、寻桥、标指等套路,挫手、撩手、破排手、沉桥、粘打等手法,四平马、三字马、追马、跪马、独立步等步法,皆被我逐一学会。
“太快了,你简直是练习这门拳法的奇材,”赵馆主很满意,“只消半个月,我就可以传授给你八斩刀和六点半棍,这都是进阶功夫,秘传之术,一般弟子无法学到。”
“多谢师傅赐教。”我心情愉快,将更多的时间投入到与木人桩的对练之中。
挥洒汗水的同时,我也感觉到,自己的拳法在日渐精进,有种收发由心的舒畅感。
这个时候,纯粹以咏春拳对打,赵雪儿只是勉强跟我打个平手,要知道,她可是学了十多年的。
“陈大哥,莫非你是天才?好象咏春这门拳法,象是专门为你打造的。”赵雪儿惊讶之极。
我嘿嘿的笑了几声,也懒得去解释。这倒不是说,我喝了猴儿酒之后,智力和领悟力也提升了一档,这种酒又不是神药,没那么夸张的功能。我只能说,应该是我练了太多的杀人术,搏击招式,又学过八极拳,已经有了一定的沉淀积累,颇有些自己的心得。
这个时候再学咏春拳,难度就没那么高了,颇有些一通百通,水到渠成的意思。
妮娅知道我在练拳,也非常的支持,每天变着法的给我进补,滋养身体。
时间慢慢推移,不知不觉中,我抵达港岛已经半个月了。
偶然之间,巫九跟我取得了联系。
“哥,你还在港岛?我接到消息说,‘黑蛇会’知道赵家母女的行踪,已经派人过去了……”巫九说。
“什么?还有这种事!”我颇为震惊。
“具体派去了多少人,我是不太知道,不过应该没什么高手,”巫九又说,“以港岛的治安,他们想搞事情也不太容易,但是你们还是要小心提防。”
“多谢……你的伤势如何?”我赶紧说道。
“差不多痊愈了,没想到哥这么关心我。”巫九欣慰道。
跟巫九聊了一阵子,我得到了不少消息。
甚至于,我还知道了,杨琴设法除掉了好几个对头,几乎成为了龙江市的一姐,风头相当的强劲。当然,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成了官方的眼中钉,被盯得非常的紧。
“哥,你几时回来?该不会想在港岛定居了吧?”巫九好奇的问。
“怎么可能,我在这里还要处理一些事情,再等风头过后,才好回去。”我尴尬道。
结束了与巫九的通话,我继续到武馆里练拳。
自从李甘棠他们来过之后,也有两三家附近的拳馆过来切磋,无一例外的被我打败了。“红龙武馆”渐渐的小有名气,学员也突破到了三十多人,高峰的时候,几乎将整个场地占满,练习击打木人桩还需要排队。
这样的日子,我过得非常的充实,学员们也开始管我叫大师兄,把赵雪儿叫做二师姐。
次日下午,正当我在木人桩边,练得汗流浃背的时候,外边走进来两个染着黄毛,穿着鼻环的小混混。他们看起来比我年纪还小,但是脸色十分嚣张,走路不停的晃着膀子,样子非常拽。
“这里谁负责?出来说话!”小混混高声嚷嚷道,用的是夹杂着粤语口音的普通话。
恰好赵雪儿陪着她父亲去超市,于是我就站了出来。
“我是这里的大师兄,有事可以跟我讲。”我淡然道。
“很好,”黄毛混混狞笑道,“这条街是‘生番哥’罩着的,每月交保护费就行。”
讲真的,我当时很懵逼,现在居然还有来收保护费的,他们以为这是港岛回归之前,古惑仔横行街头的年代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