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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的时刻,跟宁松涛一起站在午夜的街头,盯着烤架上的肉串被烤的滋滋冒油,孜然和辣椒香喷喷的味道刺激着我的味蕾。
烤架里的炭火烧得红通通的,我盯着出神,我在干什么?宁松涛又在干什么,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明白了?侧目时,宁松涛正盯着我,脸上又是那种若有所思的表情,有挣扎,有为难,似乎还有一丝柔情。
注意到我的眼神内,他迅速地收回视线,又换上那副不耐烦的嘴脸。我心内微微一笑,柔情?恐怕我该配副眼镜了。
“得嘞,您坐哪桌?”小贩把烤好的肉串放进托盘,问宁松涛。
我蹦跳着找到一个座位,招呼宁松涛道,“咱们坐这儿吧!老板,再来两瓶啤酒。”我兴奋的叫着。
宁松涛却蹙着眉左右看了一番,过来极扫兴地对我说,“走吧,不在这儿吃。”说着就来拉我的胳膊。
“为什么?”我不解。
“让你走就走,哪那么多废话。”说着宁松涛不容分说扯着我离开座位,经过烤架时,我大喊,“老板给我打包,打包!”
我站在原地拖延时间,等打包袋拿到手里才乖乖跟宁松涛回了车上。他二话没话就启动了车子,还一边扫视着后视镜。
看他的样子有点紧张,我也顺着后视镜望去,却没发现什么。“怎么了?”我猛地想起宁松涛被人下药那次,还有那伙想破门而入的坏人。
“没事了,吃你的吧。”宁松涛轻松地安慰了我一句。
车子在路上飞快的奔驰,我哪里还吃得下去,眼珠一转,把肉串收好。等回到家以后,趁着宁松涛去洗澡,我把肉串放在烤箱里又热了一下,又到厨房炒了个花生米,又取了凉啤酒,一并放到院里的乘凉亭里。还没忘在小桌上点了一支小烛台。
又到宁松涛的卧室去敲门,宁松涛打开门一脸不耐烦的睨着我,“有事吗?”
“你出来一下。”我直接无视他的不耐烦,冲他勾勾手。
“你最好有正事,别没事找抽。”宁松涛兴趣缺缺地跟在我身后出了院,我先一步坐到凉椅上,指指另一把椅子,小声道,“坐这里吃,跟街边摊差不多!”
宁松涛蹙着眉,显然觉得我很无聊,我一脸期盼地看着他,“你不饿吗?”
他叹了口气,自嘲地一笑,然后坐在了我旁边的椅子上。我连忙殷勤地打开一听啤酒递给他,又给自己打开一听,“干杯!”我压低声音,毕竟左邻右舍都睡了。
“唐小麦,你不觉得你有点像精神病吗?”宁松涛举着啤酒,并没有喝。
我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后拿起烤串狠狠撸了一口,翻了个白眼道,“投胎投成HARD模式,再不会自己找乐子,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宁松涛沉默了,突然伸出手轻轻抚上我的发顶,像抚摸小狗那样轻轻抚过,眼神中带着怜惜,可口中只是轻轻说了句,“笨蛋!”
“所以,干杯吧?”我又一次用啤酒罐又碰他的。
他才扯动唇角,懒洋洋地跟我碰了一下,便仰头喝了一大口,斜了一眼小桌上摆着的肉串和炒花生米,不屑道,“垃圾食品。”
见他终于肯配合了,我也不在乎他的毒舌了,又赔着笑脸把肉串敬上,“我知道你们中年人比较在意养生,这东西虽然不健康,偶尔吃一次也应该没问题的。我爸平时也不让我吃这些。”
宁松涛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中,年,人?”他挑着眉,以极危险的眼神睨着我。
我一惊,完了一得意把禁忌说出口了,忙改口道,“啊,对不起,我记错了,现在对中年人的定义已经界定到四十岁了。所以,宁叔你还是青年!”
看我手慌脚乱的样子,宁松涛反而平静下来,笑着凑到我耳边低声道,“我是不是中年人,你不知道?”
我的脸腾的红透了,又不好回应。只能假装没听懂举着啤酒罐用冰凉的啤酒浇熄自己的心火。他却在一边笑得十分狭促。
盯着眼前的摇曳的烛火,我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现实,我居然可以跟宁松涛这样相处,我竟然有种被宠的错觉。跟养父对我的那种疼爱不同,是一种又酸又甜的感觉。我知道我的心还是背叛了我,背叛了尊严。
“唐小麦,再等等,我会把你的人生切换回Easy模式。你信吗?”宁松涛舒服地靠着椅背,仰望着星空。天空有些阴沉,并没有很多星星,但是透过厚厚的云层还是几颗小星星坚强的透出一丝微弱的光。
我看着她,心跳似乎停了一拍,他说要切换我的人生?金主会给情妇这样的许诺吗?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头有点疼,不知道是想太多,还是喝了冰啤酒。
总之,在这样一个夏末的午夜,我跟一个我想都不敢想的男人坐在夜空下,他说要给我个不一样的人生,这样一句承诺,已经足够让我在梦里都笑醒。
我真的有点疯了,觉得啤酒都不苦了,而是甜的,很好喝。我仰着头一下喝光一整罐,又拉开下一个,开心地笑着,“宁松涛,我信,我相信你,我一定会等到那天。”
我趴在桌子上,懒洋洋的眯着眼睛,好像这辈子都没这样满足过。
宁松涛轻拍我的后背,“唐小麦?唐小麦……”
“嗯。”我哼一声,却不想动。
“要去睡吗?”他又问。
“嗯。”
我闭着眼睛,感觉到他把我抱起来,我顺势倚在他肩头,就像小时候那样,温暖而又安全。是我这辈子最盼望的港湾。
“唐小麦,睡着了?”
“没~”
“你跟思安在搞什么鬼?”
“我不是破鞋,养父也不是,我想证明……”我稀里糊涂的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宁松涛,你信吗,我一点都不脏……不脏……”
“嗯,睡吧。”宁松涛的声音越来越轻,我感觉到他把我放在床上,却没有离开,而是卧在我旁边,轻轻的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肩,呢喃着,“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