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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
雕刻时光书吧。
老主顾拉开木门, 步入了这一方独立的小天地, 身后的喧嚣便被隔开很远。穿过门廊,踏上三级小阶,暖黄色的灯光透过玻璃窗透出来, 视线豁然开朗。
柜台那里却是一张新的面孔, 黑长直的秀发披在身后,额前几缕内扣的空气刘海,化着淡妆,皮肤在灯下白得近乎透明,一双琥珀色眸子顾盼生辉,滴溜溜地十分灵动讨喜。
老主顾不由得停下来问了句:“你是新来的?”
楼宁之一瞧对方,是个五六十岁的爷……伯伯,便得体地答道:“我附近学校的, 过来兼职,老板不在的时候我给他看店。”
“我说呢, 之前没见过你。”
“刚来了三天。”
“加油,在这里干兼职,很不错的。”老主顾笑了下, 要了一杯卡布奇诺, 便走到里面, 从书架上抽出来一本书,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
他往日都能很安静地看书, 今日不知怎么老是被柜台那一抹身影吸引视线。
只见对方招待他完之后便坐进了柜台后面, 只露出一个乌黑的脑袋, 光从这个脑袋上就能看出层出不穷的戏,一会儿扭脖子,一会儿仰脸,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楼宁之跳了一会儿脖子舞,手机插上耳机放了首歌,借着柜台的掩饰手舞足蹈起来,全然不知道这一切被人尽收眼底。
手机里响起消息通知,楼宁之暂停了歌,看见庄笙的消息:【结束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楼宁之啃着自己的手,字斟句酌地回复道:【快了,资料有点多,我们马上就整理完了】
楼宁之为了隐瞒自己在干兼职的事,想了很多的办法,终于被她的小脑袋瓜子解决了。首先,鉴于庄笙在学校引起的轰动效应,庄笙那天晚上回家主动提出自己不去学校蹭课了,反正也蹭不到专业课,不如在家里好好复习,准备明年的考试,简直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楼宁之假意推脱几句,便顺水推了舟;其次,她说自己加了一个社团,社团还在起步阶段,现在每天放学都要去忙,所以会推迟一个多小时回家。只剩下中午的问题,也被她用这个理由糊弄过去了。
庄笙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她想不到楼宁之骗她的理由,将信将疑地信了。晚上回家两个人还是一样亲热。
就这么过了三天,楼宁之每天准时到书吧报道,这里的气氛确实不错,每天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她能有半个小时也跟着看书,都是被人熏陶的。
【庄笙:晚上想吃什么?】
【楼宁之:吃你】
【庄笙:除了我】
【楼宁之:其他的没胃口】
【庄笙:我去买个西瓜冰着?】
【楼宁之:吃完了一晚上要跑一百次厕所,都睡不着觉,再说万一尿你嘴里2333】
庄笙自动无视她后半句话,一边打开了浏览器,一边回道:【我去找找有什么开胃的菜?】
【楼宁之:你看着做吧,做什么吃什么,不用每天都问我】
【庄笙:行吧,我现在去准备】
【楼宁之:么么哒】
【庄笙:么么哒】
楼宁之放下手机,踮脚抽出了一本摄影类的书籍,大开本彩图,也找了张圆桌坐下,手边放着一杯水,每天这个时候都是楼宁之最认真学习的时候,老主顾的眼神至此收回。
六点半,老板外出回来了,替了楼宁之。
“老板再见。”
“再见。”
楼宁之蹦蹦跳跳地回了家,拉开门果然闻见了肉香,庄笙在厨房忙,没发现她回来。楼宁之换了鞋,猫着腰溜进去,蹲着开了厨房的门,从后面一把抱住庄笙的腰。
“surprise!”
庄笙表现出十分惊讶的样子:“哇。”
楼宁之槽道:“哇,你好浮夸啊。”
庄笙笑了起来。
楼宁之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才去看锅里那一片红稠的东西,“这什么啊?”
“山楂红烧肉。”
“熟了吗?”
“差不多,要不你尝尝?”
楼宁之伸手抽了双筷子,庄笙给她递了个盘子,跳了块中间的,吹了吹气,张嘴咬下去。
庄笙满眼希望地望着她:“怎么样?”
山楂的特性中和掉了五花肉的油腻,入口味道鲜美,而且山楂有些酸味,刺激了她因为天热快麻木的味蕾。楼宁之点头:“好吃。”
“真的?”庄笙自己也跟着尝了一块,确实还可以,“好像还不够软烂,我再煮一会儿。”
“好,我去洗个澡,一身臭汗。”她嗅嗅自己身上。
“去吧。”
楼宁之冲了个澡,短袖短裤出来了,庄笙把她说自己的话还回去了:“直男,你该换换审美了。”
楼宁之:“我审美就是这样,你不服气吗?”
庄笙一秒认输:“没有不服气,你随便穿。”
山楂红烧肉、菠萝炒鸡肉,两个都是酸口的,楼宁之破例恢复了之前的饭量,两个人将两盘菜都吃完了。庄笙去今天刚到的体重秤上一称,杀青这一个多星期以来,她足足重了五斤。
庄笙:“……”
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她可能连腹肌都要没有了。
庄笙走到正在客厅调电视台的楼宁之面前,问:“你有没有发现我胖了?”
楼宁之摸摸她的腰,说:“没有啊。”视线又落到她胸前,没正形地笑道,“这儿好像大了。”
庄笙没搭理她的调侃,心里已经暗暗决定要开始减肥了,胖五斤简单,瘦回去五斤就不容易了。就是不知道楼宁之会不会又跟她吵架。
要不……晚上换个累点的姿势,燃烧一下脂肪,也算是曲线救国了。
想到晚上那点事儿,庄笙就记起来她这几天恶补的功课,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无姿势不有。看得多了,反而有些怯场了,上回买的东西早就到货了,她始终没打开看,不确定是要一蹴而就,还是徐徐图之?
她还没琢磨明白呢,楼宁之就主动提起了这茬:“你之前买的情趣内衣到了吗?”
庄笙“啊”了一声,说:“我查一下,最近快递太多了。”
她装模作样地查了一遍,说:“到了,显示已签收,但我好像没拿到。”
楼宁之手指着客厅角落:“那儿有个没拆封的,是不是啊?”说着她已经走了过去,一般这种类型的东西都会保密发货,所有快递单上没有打任何商品信息,楼宁之当着她的面拆开了。
毕竟买了十套,箱子挺大的,然而开箱后第一眼看过去不是那十套内衣,而是一系列的赠品。作为这么豪气的客户,收到的赠品也是五花八门,有的楼宁之认识,有的不认识,大部分都是不认识的。她拿起一个粉色的、中间有一根线连着两端的东西,好奇地说:“这是什么?”
庄笙补课已经补到了这一节,脑海里各种各样的画面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脸色瞬间爆红。
楼宁之惊呆脸:“你居然认识?”她眼里纯洁的小声姐姐去了哪里?
庄笙说:“略懂。”
“略懂……”楼宁之拖长了音,“是什么意思?”
庄笙夺过她手里的玩具,急促地呼吸了两下,舔唇道:“以后就知道了,先别用。”
她越这样楼宁之越好奇,直接搜索去了。
庄笙也不能拦着她去搜,几分钟后,楼宁之放下手机过来了,把那个东西放得远远的,同时把所有的赠品都扫到了一边,兴冲冲地搬着箱子进房间。
楼宁之说:“你先去洗个澡。”
庄笙:“???”
楼宁之说:“洗个澡过来一件件试。”
庄笙:“……”
庄笙在浴室冲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澡,闭眼咬牙,然后一鼓作气地裹着浴巾出来了。该来的躲不过,她这么想到。
可是出来后映入眼帘的却又是另一回事。
楼宁之因为久等她不出来,早就按捺不住自己换上了。楼宁之在她身前转了个圈,说:“好奇怪啊,这个尺寸为什么跟我的一样?”
庄笙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不经意的,羊都送到嘴边了,没有不吃的道理,何况自己觊觎她很久了。理论知识掌握得不够没有关系,学着学着就会了。
被天旋地转地压到床上的时候楼宁之还是蒙的,“等等。”
这个发展不对。
庄笙单手把她两只手压在头顶,另一只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指套盒子。
……
事情向着不久以前庄笙设想的那样发展了。
楼宁之被折腾到了后半夜,凡是庄笙学习过的,都在她身上试验了一番,回报是肩膀上一排又一排的牙印,最深的那个见了血。
最激烈的时候,楼宁之哭着说要跟她绝交,哭累了又求饶,见求饶不成便开始骂娘,最后撒泼打滚,拳脚相加,终于累得不行倒头睡了过去。
庄笙顶着一身深深浅浅的伤口,动一动便倒抽口气,去浴室冲了个酸爽无比的澡。最后拧了湿毛巾帮楼宁之擦身,楼宁之嘴巴微微动着,她凑近去听,楼宁之说的是:“你这个王八蛋。”
和方才清醒的时候骂的一样。
庄笙收拾好了一切,关了灯,胸腔里的心重重地跳着,像是某种感情满溢出来,在黑暗里低低地笑出了声。楼宁之嘤咛一声,她立马噤声,靠着对方,相拥而眠。
早上七点五十,楼宁之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庄笙想让她室友帮她请个假,便解锁了她的手机,从微信里顺着通讯录一行行地往下翻。
按照字母排序,方小雨的名字在最前面,备注是“方大雨”,点进去也有聊天记录,她在输入框键入:【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帮我跟老师请个假吧】
【方小雨:好的,哪儿不舒服?】
庄笙:【有点儿发烧】
【方小雨:好,那你快休息,你对象在你身边照顾你吗?】
庄笙缓慢地眨了一下眼,方小雨竟然知道楼宁之有对象的事?
庄笙:【在】
【方小雨:那就好】
【方小雨:你对象】
【系统消息:方小雨撤回了一条消息】
庄笙:【???】
【方小雨:没什么,老师来了,我去给你请假了】
庄笙:【好的,谢谢】
庄笙退出聊天界面,便回到了通讯录,她手随便往下滑着,楼宁之通讯录里的人起码是她的十倍,拉了好半天拉不到底,楼宁之还睡着,她便无所事事地继续往下滑拉着,间或闪过在演艺圈响当当的名字。翻到“T”的时候,庄笙不知怎么,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好像存心在里面找什么似的,TJY,J这个字母还算靠前,她很快就找到了那个让她一直拉起警戒线的名字。
谈嘉鱼。
点进去,聊天记录空空如也。
方小雨和付佳都有,按照楼宁之的个性,她是不会和谈嘉鱼一句话都没说过的,在教室上课的时候,还时不时和人说两句话,关系不能说过分亲昵,但是好感是有的。因为楼宁之是个极度颜控,看到路边走过的好看的小哥哥小姐姐都要驻足停一会儿。
这句话是出自楼宁之的原话,后来她坦诚认识庄笙以后,对好看的要求更是拔高了一个标准,但是碰到真的好看的,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庄笙从来都不想管她管得那么严,只是偶尔会吃吃飞醋,自己在家里慢慢消化掉。唯独这位,引得楼宁之那天呆立良久,实在让她放心不下。
没有聊天记录,她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记录是被删掉了。
为什么要删?
她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一会儿回忆起第一次见面的那天,一会儿回忆起军训的时候对方看楼宁之的眼神,她看不明白,但是一旦产生了她们俩有点什么的念头,那个眼神也被脑补成了另有所图。
她没有不相信楼宁之,只是担心她进了别人的圈套而不自知,毕竟她是个对认作朋友的人都掏出一片真心。两个月前,自己不也是借着朋友的身份接近她的么?她已经和自己谈上了恋爱,还傻乎乎地以为是朋友关系,要是谈嘉鱼也借此亲近呢。
楼宁之始终未醒,庄笙坐立难安,几乎想去质问谈嘉鱼。可是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如果这么做的话,反而显得无理取闹,是非不分。
看了几页书都看不下去,最后只能坐在床头等楼宁之醒。
上午十点半,楼宁之睫毛轻轻地颤了一下,已经坐得僵硬的庄笙紧盯着她的眼睛,只见那睫毛颤了几颤,竟又不动了。
庄笙心里叹了口气。
楼宁之闭着眼假寐,喉咙疼,那儿有些胀痛,浑身上下像是一台被人拆得七零八落的机器,临近报废,酸软无力,
她知道庄笙在看她,但是她选择装睡,不想见到对方。
装着装着就真的再次睡着了,大脑最后的意识是,她到底知道我醒了没有?
庄笙感觉还没有那么敏锐,能够察觉到在她两次睡眠中短短的一次假寐,认命地等到了中午十二点,楼宁之睡不下去了,蓦地睁开了眼,由于作息严重失调,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鼓动着。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晚睡过了,感觉一点也不好,自然将这笔账也记在了害得她现在这样地罪魁祸首身上。
庄笙:“饿不饿?”
“……”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
“想不想喝水?”
“……”
“喉宝糖要不要?”
“……”
楼宁之用不看她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愤怒和不满。
庄笙俯下身作势要亲她,楼宁之嗖一下从床中央弹到了床沿,嗓子跟砂纸打磨过的一样,嘶哑得不像话:“你别过来!”
庄笙听她声音也吓了一跳,昨晚睡觉的时候只是有点儿哑而已,现在却……她霍然起身出去:“我去给你拿喉宝糖。”
楼宁之含着糖,喝了两口水,轻轻地咳了两下,脸色看起来很差,眼前的庄笙渐渐出现了重影,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她晃晃脑袋,却怎么也看不清。
庄笙的声音跟隔着很远的距离似的。
“小楼?”
“宝宝?”
楼宁之抬手抓住了不停在她眼前晃的那只手,握住,终于痛苦地呻1吟了一声:“头疼。”
娇生惯养的三小姐在一宿酣战后光荣地发起了烧。
庄笙背着她去了医院,吊起了点滴。
医生问她,她含糊地说可能是受了寒,然而医生给楼宁之检查身体的时候,看见了对方身上新鲜的吻痕,顿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只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庄笙尴尬得无地自容。
楼宁之吊了两瓶水,再醒来脸色终于没有那么白了,就是发现自己在病房里懵了一瞬。再看看在边上陪床,眉目里尽是心疼和愧疚的庄笙,心里疯狂奔跑过了一万只她二姐。
因为做这档子事,直接发高烧进了医院,她是不是头一份?这样一来她怪不上庄笙了,一直陷进对自己深深的怀疑当中。
“小楼。”庄笙饱含歉意地喊她,“我……”
楼宁之神思恍惚地打断她:“你让我静一静。”
庄笙说:“好。”
她是要骂自己了吗?别说骂了,打她一顿也是应该的。
楼宁之满脑子都是:不可能,我不会这么弱,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上次她也好好的,怎么这次就不行了呢?
吊瓶里的水即将吊完,庄笙去喊了护士,把针拔了,搀着手脚发软的楼宁之回家。大受打击的楼宁之全程都没说话,而且她嗓子还没好,没有聊闲话的条件。
一直到进了家门,庄笙毫无防备,楼宁之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正好是昨晚相同的位置,庄笙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从现在开始,你一个星期不许碰我。”楼宁之扶着墙一瘸一拐地坐在沙发上,并对要跟上来的庄笙做了个止步的手势,命令道,“你去坐那边沙发,和我保持安全距离。”
庄笙委委屈屈地去了边上。
楼宁之一边咬牙,一边捶自己的腰,躺着还不觉得,一坐下就针扎似的疼,好看的五官立刻皱成一团。
庄笙不忍道:“我帮你吧。”
她一开口,楼宁之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敢说,要不是你……你……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我至于这样吗?”
庄笙诚心认错:“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楼宁之瞪眼道:“你敢不敢?”
庄笙不知道这句话是理解成“你敢不再这么做试试”还是理解成字面意思“敢不敢这么做”,一时卡了壳,半晌,讷讷地问:“是要……还是不要啊?”
“你还说你还说你还说!”一个一个的抱枕朝庄笙脸上砸了过去,她理亏在先,闭着眼一动不动,有一个是一个,都砸在了她脸上。
楼宁之:“还不快过来给我捶腰!”
“来了来了。”庄笙如蒙大赦,极其狗腿地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