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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迷赚钱养家无心顾及姐姐的楼宁之举着单反拍了一路。
她拍了多久, 两个姐姐就掐了多久, 好像是掐给她看的似的。
原先楼宁之看到的牵小手完全是楼宛之趁着对方不注意的一厢情愿,楼安之也是第一次来,被眼前的蓝镇住了一瞬, 没防备之下才让她牵住了, 等反应过来,一巴掌照着楼宛之的手背拍了下去,半点没留情面。
楼宛之手捂着自己肚子:“好疼啊。”
楼安之看不过眼:“……我打的是手。”
楼宛之:“我说的也不是肚子,是手掌心,昨晚划破的那个。”
楼安之扭头就走,昨晚她手上的伤口是自己亲自处理的,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伤口充其量只有半厘米, 比针扎一下大不了多少,而且处理的时候就不流血了。
楼宛之小尾巴似的缀在她后面, 趁着楼安之不注意,吹了一下自己红通通的手背,刚那一下是真打疼了。那么好的装可怜机会怎么就没有用上呢, 还下意识挡住手不让她看见, 免得她又别别扭扭地自责。
舍不得, 自己背了吧。
楼宁之在“没钱拍了也白拍”和“算了好歹是姐妹意思一下”纠结了会儿,大发慈悲地把两个人收录进自己的相机里。
在圣岛订的酒店, 有一面比之前酒店更大, 视野更宽广的落地窗, 每个房间都有全景天窗,打开后就能看见湛蓝天空。楼宛之接过两个妹妹的行李,在她们俩瘫在地毯上看风景的时候,默默送进了各自的房间。
她们到酒店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再略一收拾,彻底暗下来,三个人只做了简单的计划,并不是像旅行团那样每天都有紧凑的行程,自由度很高。三人出去找了家正宗的土耳其烤肉,当地的白葡萄酒,简单吃了点东西吹吹海风后就打道回了府。
三人各干各的事,庄笙从剧组收工回家了,楼宁之在跟她聊视频,关着门神神秘秘。
楼安之依旧在整顿她的床,唯一一个看起来无所事事的居然是平时最为忙碌的楼宛之,她上次的并购案处理完了,先前和楼安之冷战,工作越发勤奋,现在手头已经没什么要紧事了。
她背靠着沙发坐在地上,开了液晶电视。
到底是出来旅游的,楼安之也不好一直窝在房间,给自己做了番心理建设,放轻了呼吸出来了。一走到客厅就听见电视不断往外冒着她听不懂的专业词汇,抬眼一看,国际财经新闻。
楼安之:“……”
这个人平时这么无聊的吗?在家里不还看点儿电影什么的,怎么一出来连电影都不看了,要和工作缠缠绵绵到天涯。
楼宛之看得聚精会神,但也留了一丝注意力给她身后。听见动静就回过了头,刹那间笑意满得脸上都堆不下了:“二妹。”
楼安之嗯了声,坐在离她一米远的旁边,手肘撑在沙发上支着一边脸颊:“能换个别的吗?”
“你想看什么?”
“看点儿搞笑的。”
“综艺?”
“行。”
楼宛之上网找了个国内的综艺节目,亲子向,播到了第三季,人气挺高,她公司里的小姑娘茶余饭后经常提。电视里爸爸或者孩子时常耍宝,闹出来笑话,又或者是感人的泪点。
两个人面无表情。
楼安之:“我觉得第一季比较好看。”
楼宛之:“喔,我没看过。那换一个?”
楼安之:“不用,就这个吧,我心里在笑。”
楼宛之:“啊?”
精明干练的楼宛之鲜少露出这种表情,皮了一下的楼安之差点儿没绷住笑出来,最后只是眉梢轻微地挑动一下,恢复如常。
两人不尴不尬地坐着,在房间里视频完毕的楼宁之出来了,她研究了一下两人的坐姿,直觉自己坐谁身边抑或是中间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于是她选择了另一个沙发靠。
两分钟后。
楼宁之:“哈哈哈哈哈哈。”
楼安之:“……”
楼宛之:“……”
十分钟后。
楼宁之:“哈哈哈哈哈哈。”
楼安之:“……”
楼宛之:“……”
二十分钟后,三人肩膀各自间隔二十厘米。
楼宁之:“哈哈哈哈哈我打赌他一定是最后一名。”
楼安之:“倒数第二吧。”
楼宛之:“我觉得第一名啊。”
三人打赌,最后楼宛之胜出。
二姐和三妹同时靠了一声:“你是不是看过?!”
“没有,”楼宛之说,“我就是刚刚临时上网查了一下这期的剧透。”
两姐妹以下犯上,把楼宛之按在地上捶了一顿。
半小时后,三个人已经围坐在一起,楼宛之手里端着果盘,两个妹妹搭着她的肩膀,分别用牙签从她手里的盘子里叉水果吃。
楼宛之:“你们谁赏我一口,我没手。”
楼宁之那一块菠萝都快送进大姐嘴里了,在大姐的疯狂暗示下默默收了回去。楼宛之骂了她一句:“小没良心的。”
为了大姐的终生幸福,楼宁之咽下了这句无中生有的轻斥。
楼宛之:“二妹。”
楼安之往她嘴里塞了根香蕉,特别从边上拿的,特别剥开,一次塞进去一半。
楼宛之:“……”
楼宁之:“哈哈哈哈哈。”
楼宛之不恼,压着声音对楼安之耳语道:“我更愿意,这是你的手指。”语毕还流氓地用目光在她光秃秃的指尖上流连了一圈,医生是绝对不能留长指甲的,所以楼安之这个直人的指甲比她修剪得还要干净,拉过去就能上床。
楼宁之竖着耳朵也没听见她说了句什么,就看见楼宛之肩膀又挨了一拳,楼安之气哼哼地站起来走了。
楼宛之:“快去看看你二姐在干什么?”
楼宁之爬起来,跟进了二姐房间,不一会儿,回来说:“二姐在洗手。”
楼宛之笑得很开怀。
楼宁之没见过这种匪夷所思的谈恋爱方式,以前大姐没表白的时候,二姐对大姐是言听计从,两个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现在动不动就掐,动不动就掐,而且多半是楼宛之主动招惹的对方。
“大姐你是不是抖M啊?”楼宁之疑惑地问道。
“你上哪儿知道的抖M这个词?”大家长第一时间搞错了重点。
“网上。”
“行吧。”楼宛之笑说,“你不觉得你二姐发脾气的时候,打我的时候特别可爱吗?”
楼宁之:“……”
不觉得,她只觉得屁股疼。
她大姐这儿都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而是情人眼里李逵变西施。
楼宛之叹了口气,绕回正题:“我这不是没办法么,你二姐那么慢热,神经又粗得要死,要是等她慢慢想通得等到猴年马月,我要不下重药,你和庄小姐孩子都有了,我还在和你二姐牵小手,你信不信?”
楼宁之给她逗乐了:“可怜了,8T完全没有实战的机会。”
楼宛之咂摸了一下嘴,颇为怀念刚表白时候楼安之那稀里糊涂任她摆布的三天,在她身下软得像一滩水,香甜绵软,闻着都是醉的。
不能再想了。楼宛之深吸口气,把满脑子绮念甩开,试图看窗外转移注意力,结果一眼看到那扇大到没边的落地窗。
忍不住低声骂了句脏话。
再不和楼安之接个吻她可能会死。
楼宛之问楼宁之:“你今天什么时候睡觉?”
国内已经凌晨过了,楼宁之适时地打了个哈欠,意识到她大姐这句话里可能有别的意思,便问她:“你想干什么?”
楼宛之说:“晚上睡了以后,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来。”
楼宁之长长地“哦”了一声,旧事重提说:“那房子车子票子了解一下?”
楼宛之:“……”
楼宁之咬着牙,视死如归地说:“除非你把我揍到半身不遂,昏迷不醒,否则我爬也要爬出来。就算你揍死我,我的灵魂也会在客厅发出不屈的呐喊。”
楼宛之:“……”
高高兴兴地拿了第四套房,楼宁之在她大姐行将杀人的目光中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蝴蝶一样扑棱着翅膀走了:“今晚上您就当我是个死人了。”
楼宛之考虑自己是不是要食个言,不是因为她付不起三套房,而是她三妹实在是太欠了。
当地时间还早,虽然生物钟到了,但楼安之没打算现在就上床睡觉,她在盥洗室洗手,忘记已经挤过两次洗手液了,于是挤了第三次,温水把手上的泡沫冲得干干净净,露出下面的那双相当漂亮的手。
修长白净自然不说,骨节与骨节间的连接也比大部分人好看。尤其是她经常拿手术刀,手特别稳,不会和其他人一样长久保持着一个姿势就会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也更持久。
楼安之从三妹那儿拷硬盘之前,就上网了解过这方面的事情,包括楼宛之亲自对她做的那些,激起了她的好奇心。结果就看到一条秀恩爱的,说对象是个医生,手稳,又很懂各种身体知识,每次都让她欲|仙|欲|死,痛并快乐着。
拷了硬盘以后,她抱着相当学术的观点,欣赏了那些各种各样的姿势,其中最重要的自然是对手的观察,私以为她会做得比里面的人更好。
楼安之垂眼,盯着自己的手发呆,脑子里不断响起楼宛之方才说的那句话。
——我更愿意,这是你的手指。
全身上下就手指温度最高,她手第四次去压洗手液的泵头。手指却被横空伸过来的一只手捉住,霸道地缠进去,被迫和对方十指相扣。
“再洗你手上要脱一层皮了。”
楼安之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镜子。
镜子里,楼宛之一只手从后面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扣着她的手指,那张脸上最近对着她总是玩世不恭的笑意收了起来,楼宛之在楼安之耳后轻轻亲了一下,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和镜中的她安静对视着,目光温柔缱绻。
“要不要和我试一下?”楼宛之说,“我对你,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