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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芹推开他，周然误以为是小女友害羞了，他转移话题，“你吃饭了没有？我们去附近吃个饭，然后好好聊一聊？”
“好。”叶芹也不矫情。
大学附近多的是便宜可口的小吃店，两人找了间小餐馆，周然点了四个菜，有荤有素，汤上来的时候，他主动盛了汤，递给叶芹，“来，先喝点汤，我看你的脸色很不好，这几天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叶芹看了眼周然，拿着勺子喝汤，她的脑中回想着周然这个人，他现在19岁，名校大学生，又是学霸兼校草，阳光帅气，整个人意气风发。
周然的父亲是银行高层，他和叶镇因为工作有往来，两家也算是世交，经常在一起聚会。
周然和叶诗织青梅竹马，叶诗织从小时候起就喜欢这位周哥哥，而周然也喜欢叶诗织，喜欢听她拉大提琴，当他看到她拉琴时的模样，他的眼中满是爱意。
“诗织，是不是因为伯父的事情，你还是走不出来？你不仅瘦了一圈，也变得沉默寡言了，你这样我好心疼啊。”周然眼神担忧。
“我是还没走出来。”叶芹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爸爸一走，给我的打击很大，我一下子觉得自己不再无忧无虑了。”
周然心疼地看着她，摸了摸她的黑发，柔声道：“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叶芹扯起唇角笑了笑，笑容不算好看，看上去像是在强颜欢笑，惹人怜爱。
“不说了，你最近在忙什么？”
见她有意转换话题，周然也不介意，他边给她夹菜，边回道：“我在竞选学生会主席的位置，这是我们学校的花名册，我特地借来的。”他拍了拍桌上的文件夹。
叶芹瞥了一眼，没做声。
“我得想想怎么拉票，我朋友说要请客吃饭，拉拢选票，你说呢。”
“效率太低了。”叶芹开口道。“我不会去一个个请客吃饭，这要花多久时间，况且这其中也没有多少可利用的人脉。如果我是你，我会花钱买他们手里的选票，竞选前找人沟通好，只要他们投我，唱票之后找出自己的选票，事后我就出钱买下他们手里的选票。”
周然听的目瞪口呆，“你这不是在用钱买这个学生会主席位置？怎么可以这样，这是对其他同学的不公平。”
叶芹笑了下，“你请客吃了饭，怎么确保他们确定投你这个人，只有给他们一点好处，他们才会按照你的意愿行动。”
“不行，不能这样。”周然摇摇头。
“为什么不行？你平时烧菜吗？”叶芹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家里是谁做饭？”
“家里有阿姨。”周然不清楚她问这个的原因，愣了下，回答她。
“你知道买菜，洗菜，切菜，烧菜，烧完还要洗碗的事情有多麻烦吗。”叶芹又问道。“要做三口之家的一顿饭，少说要两个小时。那么这两个小时你能创造出多少价值，你的时间很宝贵，为什么要浪费在烧菜这件事上。”
“既然你可以出钱让别人去烧饭，也可以出钱让人投你一票。”
周然哑然，他看向叶芹的眼神变了些，他犹豫地说道：“……诗织，你——”
叶芹险些得意忘形，好在及时收住，她解释道：“我也是随口说说的，爸爸刚去世，我多想点事情让自己不去想他，免得胡思乱想。”
周然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看向叶芹的目光带着几分怜惜，毕竟叶诗织向来视金钱为粪土，不带一丝烟火气，性格美好又梦幻，怎么会说出用金钱去贿赂同学的主意。
一顿饭很快吃完。
餐厅外有几个男生叫了周然的名字，周然看了下手表，他下午还有课，匆匆结完账，搂了下叶芹，“我先去上课了，你有困难的话，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好。”
周然离开的时候，还不忘亲了下小女友的脸颊，在朋友们的哄笑中，一起赶去学校。
周然边走着边回想着叶芹的主意，他爸爸经常在家中说些商场上尔虞我诈的事情，翻脸无情，商人最是逐利，他很不喜。因此他喜欢诗织身上的浪漫气质。
停在路边的黑色豪车之中，看到周然亲了下叶芹，两个小年轻旁若无人的亲热举动，谈焕玉脸色阴沉。
司机战战兢兢地问道：“谈总，我们还要跟吗？”
那边叶芹出了餐厅，她手里还拿着大学的花名册，周然忘在了餐桌上，她随意翻了下，里面有学生的电话，QQ号，还有一些基本信息，这其中想打工赚零花钱的学生不在少数。
“跟着。”
叶芹往前走了一段路，前面就是国际会展中心，展馆前不远处的树荫下摆着两张桌子，上面放着传单，穿着白衬衣的工作人员正在向路过的人发传单。
她随手接过一张，宣传单上的内容是贸促会，近期这里要举办不少展会，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和企业相关的有商业设施展览会，和民生相关的有医疗器械博览会，还有车展，体育用品展览，婚纱展，家博展。
“什么？这明天就要开展了，人还没找齐？你们在干什么！”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松了松领带，对着手机气急败坏地喊道。“接待那里要人，后勤也要人，发传单的人也要，快去找啊！”
发传单的两个女人回头看了一眼，脸上讪讪的。
叶芹走回去，小声问道：“姐姐，那人是谁啊？”
女人看看叶芹，她人漂亮，穿着打扮又得体，以为是经理的大嗓门有碍市容，“不好意思，那是我们人事经理。”
“哦。”叶芹低头看了一眼宣传单。
这宣传单角落中印着诚聘的字样，上面写了招收礼仪若干人，接待员若干人。
那位人事经理刚把电话挂了，回头看到叶芹走过来，叶芹笑了下，问道：“我看到招聘这块，你们这还招人吗？”
原来是来应聘的，人事经理收起怒容，点头应道：“对，我们招人，小姑娘你人长的好看，不如来当礼仪，工资日结，一天工资50块，包午餐，这个工资很高了。”
一天工资50块……叶芹陷入了震惊之中。
见她一脸惊讶，人事经理以为是来找茬的，他皱眉道：“你干不干？不干的话多的是人要做。”
叶芹微微一笑，可她刚才听他打电话，明明是缺人手的情况，他在欺负她看着年纪小，没有社会经验。
她身后停靠在路边的豪车中，司机见女孩和那男人聊了起来，他猜测道：“叶小姐不会是想打工还债吧？”
打工，倒真的是像她会做的事情，她正直善良，现在看来，还有几分倔强。
谈焕玉沉吟着，但是叶芹这样打一天工撑死一百，如果是去咖啡厅拉琴，大约能有几百块收入，而且会把她搞得很累。是因为他之前说的话，让她鼓起勇气踏入社会吗。
刚才，她是不是准备向周然借钱？她男朋友也不过是大学生，拿出几万没问题，要说上百万，简直是痴人说梦。
估计她是打消借钱的念头，自己去打工分担家庭负担。
这么想着，谈焕玉看向叶芹，目光有点复杂。
那边，叶芹慢悠悠地对人事经理说道：“打工？我当然是不可能打工的。”
人事经理脸瞬间涨得通红，以为是被这个女孩当猴耍了，他怒道：“现在的学生都什么样子！一天到晚靠父母给零花钱，不打工的话，你浪费我时间干什么！滚滚滚！什么玩意！”
他啐了一口，转头和那两个同事抱怨起来，年轻人都好吃懒做，眼高手低！
叶芹也不恼怒，眉头都不皱一下，她低头看了看大学花名册，再看看那位人事经理，她冷静地思考着，01年的情况不比十几年以后，现在这个时代，交通远没有后世便利，高铁线路没有，高架道路没有四通八达，流动性差，也就不存在全国的年轻人一窝蜂往发达城市集中，城市人口不算多。
再加上一点，网络不发达，仅是中产阶级以上的人群才能接触到的新鲜事务，信息不能发散出去，只能依靠发传单、报纸这种方式宣传。要知道，在后世，纸媒可是被称为夕阳行业，被互联网一举击溃。
但现在的人毫无这个意识，这也就是叶芹领先他们的地方，她的眼眸一亮，越想越兴奋。
会展中心的人事经理找不到人，很多学生想打工却苦于找不到单位，这种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也许是一个机遇！
电光火石之间，叶芹瞬间想到一个点子，她的第一桶金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