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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桑榆同时登台,身上穿了仅仅能遮住一半大腿的短裤,黑色长靴高至膝盖以上,身上套装的布料也是少得可怜,仅仅能遮住私密的地方,其余的肌肤暴露在台下看客的眼底,一览无余。
我站在T台上,看着下面数不清的灼灼目光,平静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傅景庭的话。
他说,做他的女人,哪怕是情妇,也比在这儿工作要强。
其实,细想一下,这句话,不是不无道理的。
纵然情惑这个地方已经足够吸引人,让无数人争着抢着想要进来,但说到底,在这儿工作跟做他的女人比起来,就显得算不上什么了。
做他的女人……
想着他提出来的这个条件,我不禁扬了扬唇,自嘲一笑。
如今,这不算太多的交集,就已经让我无力挣扎了,如果我们再有什么别的牵扯,那我又会沦陷到什么地步?
他腻了我的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完好无损的抽身而退。
“情深,”身畔,桑榆细小的呼叫声传来,“想什么呢,赶紧准备一下,快要开始了。”
“嗯。”
T台缓缓上升,台下一片爆发的高呼声。
升到一定高度之后停下,紧接着,是充满激情的音乐,主持人将节奏带的极好,下面的人狂欢不断,我跟桑榆随着音乐的节奏开始迈步起舞,尽力将每一个动作展现到最极致。
有客人拿了一瓶烈酒,用力摇晃之后,对准T台的方向开启,猩红的酒液从瓶中喷薄而出,浇灌在我和桑榆的身上,淋湿了头发,酒液顺着身体缓缓流淌下来,这凉意,深入骨髓。
表演的时间并不久,仍然是只有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之后,我跟桑榆先后下了台,我回去换了衣服,看了下时间,然后准备离开。
可换好衣服之后,刚刚从更衣室里走出来,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傅景庭。
他站在那里,身子微微倾斜着,倚靠在墙壁上,手里拿着手机,指尖时不时的滑动,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我没有理会他,直接绕过他身边,准备离开。
可才刚刚迈出脚步,他的声音就从身后传了过来,“情深,在舞台上脱成那样卖弄,跟做我的女人比起来,到底好在哪里?”
“……”我没有说话,却停下了脚步。
因为心里清楚,今晚,他若还成心找茬,我根本就不可能离开情惑。
后方,脚步声响起,响了没几声后,又停下,可即便背对着,我也能感觉得到他紧靠着我的身体,仿佛滚烫的火炉一样,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要远离。
我背对着他道,“最起码,这份钱,我赚的光明正大。”
这,就是最好的理由。
在跟容峥相处的那段日子里,虽然他没有对我做什么,可贴在我身上的“情妇”的标签,却还是如影随形,让我时时刻刻都铭记着,不敢忘却,如今,我并不想再重蹈覆辙。
他低低笑了声,薄唇凑在我的耳边,磁性的嗓音带着暧昧的沙哑,“可你都脱成那样了,也没剩多少尊严了,不是吗?”
我回过头看向他。
心里的屈辱,泛滥成灾,那种又爱又恨的感觉让我进退两难,既不想伏低做小的顺从,又不能直接决绝的反抗。
鼻头发酸,渐渐的,眼眶泛出湿润感,我能忍受所有人给的屈辱与难堪,可唯独他,唯独他给的,每一次都让我有种忍不下去的感觉。
“傅景庭,”我叫了他一声,连名带姓,再不是那句客气的‘三少’,迎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就这么喜欢看我落尽狼狈与难堪吗?”
“不然呢?”他似笑非笑的反问,“你还指望我对一个情惑的小姐放尊重、给她留有颜面?”
最后那句反问,终于刺激到了我心里的底线,我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那股冲动,抬起手,想也不想的朝着他的脸挥过去。
“啪”的一声,这声音,在这样静谧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脆明晰。
他侧过头去,俊颜上的五道手指印明显,那双狭长的凤眸里,渐渐浮现上前所未有的危险。
久久,他才回过神来,调转视线,重新看向我,语气里却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苏情深,你敢打我?”
我没有出手。
因为用力过大而显得麻木的手,却僵硬在了半空里,久久没有收回来。
他冷冷的睨着我,眼里的温度一点点的变得冰凉,目光更是带着致命的危险,虽然看不出什么暴怒之意,但,却着实已经动了怒。
僵硬许久之后,我的手无力的垂落下来,安静的置于身侧,再不敢有什么动作。
对于他现在这样的目光,说不害怕,是假的;可对于刚刚我甩出去的那一巴掌,心里却并没有一丝后悔之意。
他给我的羞辱,太多了,多到我已经无法承受,只能通过这一巴掌来宣泄点什么。
傅景庭迟迟没有说话。
可他不需要说话,仅仅是那种目光,就足够我心惊胆战了。
我深吸了口气,压制下心里翻涌的情绪,没有再多说只言片语,转了身就要走。
却没想,才刚刚转过身,甚至都没有迈开脚步,就感觉手腕猛地被一只大手攥紧。
我侧头看去之际,他的另一只手又控住了我的腰,迫使我不得不跟着他,一起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就这样,我被他半拉半拽的扯到了楼下,一直到了停车场,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他的车子旁边。
傅景庭开了车门,直接把我推进去,我措手不及,摔在车内的副驾驶上。
他迅速的绕过车头从另一边上了车,启动引擎,调整好方向盘后,重重踩下油门。
黑色的车子,顿时犹如离了弦的箭一般驶离出去,湮没在无垠的夜色里。
他的车速太快了,而我连安全带都没有系好,身子根本就无法平衡住,剧烈的晃了几下,最后驶上直路,才总算是勉强稳了下来。
车窗开着,过快的车速使得凉风灌进来,我紧张的看向他,“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