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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霍誉铭是什么感觉?梁舒冉瞩着程菀冬,掂不准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敛眸沉思了好一会儿,缓缓启唇,“你指哪方面的?”
程菀冬盘腿而坐,“就是……你对他的看法,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阴险狡猾,厚颜无耻。”梁舒冉脱口而出。
在程菀冬的印象中,霍誉铭以前当他们老师的时候吧,就喜欢挑梁舒冉茬,在课堂上也时常刁难梁舒冉,这两人磁场就是不对的,所以梁舒冉和霍誉铭搅合到一块的时候,她真的是震惊得难以置信,所以现在梁舒冉给出这种评价,倒也不足为奇。
“舒冉,你有没有对他……就是有那种心动的感觉,嗯?”
梁舒冉心脏微微一震,立刻就皱紧了眉头,“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啊,”程菀冬不以为然,一边掰着手指一边给梁舒冉列举霍誉铭的优点,“第一,他有一张不输金城武的脸,帅得不要不要的,第二,他足够有钱,分分钟用钱砸死你都没问题,第三,虽然有五年不在北城,我也不清楚他在国外的感情交往情况,但在我知道的范围内,他的情史里除了一个青梅竹马以外,没有不三不四的女人,洁身自好得跟和尚似的,第四,他温柔体贴,接触虽不多,但这一点在我们这个圈里是公认的,可以说把圈内一众女人迷得神魂颠倒的。”
“你说,温柔帅气多金的十好男人,现在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多少女人瞧他一眼就无法自拔了,更何况你还跟他一起,这心动了也没什么奇怪呀。”
梁舒冉扯了扯唇角,“按照你这么说,你也心动了?”
程菀冬用脚踹了踹她,“你别想给我转移话题,你不把你的真是感受告诉我,我怎么给你建议?”
梁舒冉把抱枕揽在怀里,眉目忧郁,“就算是心动,也无关情爱,只是一般人的正常反应而已。”
她也不是在为自己辩白,只是女人对男人那种微妙的情绪,她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的,显然她对霍誉铭没有那种感情。
程菀冬试探性问:“你真没对他有喜欢的感情?”
梁舒冉坦然颔首,“没有,以后我不清楚,但起码现在没有。”
程菀冬不可置信的摇头,“你不喜欢他却能跟他睡了?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精神主义者,看来是我对你不够了解。”
“我也一直以为我是精神洁癖,所以我也觉得很奇怪,不管是跟他亲吻还是更亲密的接触,我都没有恶心的感觉,”梁舒冉对此也感到挺意外,沉吟了一秒,她侧目凝着程菀冬道,“冬儿,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他是我第一个男人的缘故?”
程菀冬唇角抽搐了一下,鄙视的眼神睨着她,“你别忘记了在这之前你一直以为第一个睡你的男人是靳祁森那个混蛋,得了吧,长得帅的男人,即使当个流氓都会让人觉得可以原谅,你没反感,大概也是那个原因。”
“如果真的只要是帅就行,秦臻也不会差哪儿去,为什么我就没办法接受秦臻?”
“啧啧!”程菀冬摇着头,“原来还有秦臻啊。”
梁舒冉蹙眉,“我们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我是问你我要不要答应霍誉铭的结婚的建议。”
秦臻表白已经好几天了,梁舒冉却仍旧不知该如何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庆幸的是他这几天也没有联系她。
“讲真,我也不知该劝你答应还是拒绝,倘若是以前,我一定会让你别答应,毕竟霍家水深,你踏进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完全无法预料,也没人能保证他不会成为第二个靳祁森,但问题他现在成了可乐的亲生父亲,既然他能找上门来,显然就是有预谋的,他们不见得会接受你的拒绝。”
程菀冬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道,“其实抛去霍家这一层关系,霍誉铭倒也没什么不好,他是否值得你放手一搏,你其实心底也有数,你从来就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凭着冲动就会做出选择的人。”
她认识的梁舒冉,唯一的一次让情感占据主导的事情就是答应了和靳祁森结婚,除此以外,她从来都是冷静理智,目标明确的。
若非她对霍誉铭存在一定的信任感,绝对不会做出这种选择。
“而且你不是说了有三个月的试用期么?你不妨在这三个月的相处里好好观察一下,如果他能让你忘记靳祁森,能让过得开心,或许也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程菀冬戳了戳她的心口,粲然一笑,“大道理什么我不懂,反正我就是那种跟着心的感觉走的人,你不妨也试试看,人一辈子那么长,不要因为一个靳祁森就拒绝所有的可能啦。”
她叹了口气,“虽然我觉得霍家不太适合你。”
若是霍誉铭能平凡一些,就真是再完美不过了。
……
翌日中午的时候,梁舒冉接到了梁茹打过来的电话。
“舒冉,你妈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钟点阿姨说她从昨晚开始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晚饭没吃,今天中午做了饭,去叫她也没理会,我过来敲门也不应,你要不要回来看看?”
梁舒冉抿着唇,“好,我马上过去看下。”
梁舒冉借了程菀冬的车,路途顺畅,不到四十分钟就抵达了小区。
刚走近门,梁媛便迎了上来,“舒冉,你来了,我刚试着跟她聊了一会儿,你母女俩又吵架了?”
“没有。”
那天中午,难得梁媛邀请她一起吃午饭,结果却是为了帮唐志庭当说客,最后只是不欢而散,也算不上吵架。
梁舒冉清秀的眉宇上沉着一抹凉意,略一忖,问钟点阿姨,“有吃的吗?”
钟点阿姨连点头,“有的,中午做的饭菜还在厨房温着呢。”
“去端过来。”梁舒冉吩咐完,转身去找到了房间的备用钥匙,直接开了房门进去。
房间里很安静,窗帘都拉了起来,显得暗沉沉的,有些窒闷感。
梁舒冉端着食物走进去,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然后转身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下午一点多钟的太阳光直射过来,刺得她微微眯了眼睛。
房间里恢复亮堂,她转身,看见床上被子鼓起一团,隐约可见枕头上铺散的黑发,站在床边盯了一会儿,随时踱步至床边,伸手就掀开了被子。
梁媛背对着她,面向着墙壁那一边蜷缩侧躺着,感觉到身上的被子被揭开,她挪动了一下,却没有任何声音,好像睡着了。
梁舒冉沉着眸色,面无表情注视了片刻,淡淡的声音夹着几分强硬,“妈,起来吃饭。”
梁媛纹丝不动,置若罔闻。
梁舒冉站在床边,垂着眼眸淡淡道,“我知道你没睡着,你不吃不喝,不就是逼我过来么?我现在来了,你打算沉默到什么时候?还是需要我现在就离开?”
声音刚落下,床上的梁媛就翻转过身,从床上缓缓坐了起来,抬着头看着梁舒冉,“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
自从八岁那年被接到梁媛的身边开始生活,梁舒冉为了讨梁媛欢心,一直都努力达到梁媛提出的所有要求。
梁媛要她考试拿第一,她就认真学习拿第一,除了初中极度忧郁叛逆的那一年她成绩一落千丈,梁媛又哭又骂,不管是之前还是往后,她从未让梁媛失望过,高中时期为了保持成绩,经常熬夜学习,她也从未抱怨过一句。
她明明更喜欢随性的生活,不习惯被条条框框束缚,但梁媛为了培养她大家闺秀的气质,被逼着去学习一窍不通的钢琴,她也学了。
大学的时候,她想考的是中文系,毕业以后当个编辑或者当个语文教师,但梁媛觉得没前途,认为她血金融经济更能符合唐家的需求,她放弃了自己的志愿,听从她的话选择了国际贸易学专业。
梁舒冉觉得自己真的是全部按照梁媛的意愿在走了,满足她的需求,满足她的欲望,然而为何一直努力再努力,却永远没有尽头?
每一次待在梁媛的身边,她总有一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所以以前她喜欢呆在学校教室或者去图书馆打发时间,总是拖到很晚才回家,后来上了大学,寄宿了,她更是不愿意回家,怕一回来,又要面对梁媛的各种抱怨。
梁舒冉在恍神,梁媛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现在是不是嫌弃我这个妈麻烦?”
梁媛问着话,眼泪就掉了出来,那眼泪好似不用钱的似的,啪嗒啪嗒掉不停。
这种眼泪的攻势,梁舒冉经历了无数遍,每一次看见梁媛哭,她整个人就难受不得不行,不得不屈服在梁媛的眼泪下。
然而现在,梁舒冉盯着她眼泪横肆的模样,眼底的神色却不起半分波澜,甚至觉得可笑又愚蠢。
她抿着唇一瞬不瞬盯着梁媛,仿佛看不见她的眼泪,温凉的嗓音如同空调吹出的温度,只有无关痛痒的两个字,“吃饭。”
梁媛大概也是没料到梁舒冉会是这么冷淡的态度,不由得一怔,沉默了好一会儿,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哑着嗓音苦苦哀求,“舒冉,你爸他就只求你这么一次了,只是让你开开口说两句好话而已,也没多难,你就不能帮一下吗?”
梁舒冉平静无澜注视着她,喉头微不可察地轻滚了一下,声带紧绷发干,涩然的声线沉哑重复着,“你身体不好,先吃饭。”
梁媛见她如此顽固不化,语气变得凌厉尖锐,威胁着,“你若不答应,我就不吃!你这样不就是逼着我去死吗?我死了你就干脆了!”
她几近癫狂的用力吼完,却因为一天没进食,而体力不支地虚喘着气,脸色有几分苍白。
梁舒冉听着她几乎刻薄的威逼,眼底浮了一层凄凉的苦笑,整个人都透出一股阴暗的气息。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用绝食来威胁我,不觉得太幼稚了吗?”
“那你就让我饿死好了,不正合你意!”
只要与唐志庭扯上关系,梁媛就是一个神经病,但是这么威胁她,还是头一遭。梁舒冉不知道唐志庭到底是怎么蛊惑了梁媛,但她绝对不会顺了他的愿!
梁舒冉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别说我无权干涉这种事情,即使我有办法,我也绝对不会帮他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梁媛哭得悲伤欲绝,“为什么连你也要这么对我,我努力争取了那么多年想要和他光明正大在一起,还不是为了你!难不成你想一辈子都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说你是个私生子,不被自己的父亲所承认吗?我辛辛苦苦那么久,为什么连你都不能理解我?!”
梁舒冉被她这一番话逼红了眼睛,忍了那么多年的委屈,终究有些按捺不住,她语气冷然又充满了轻蔑的嘲弄,“为了我?”
“我没跟你说过我不稀罕唐家吗?还是没说过我不会承认他是我父亲?我没拦着让你别再见他吗?这么多年了,你除了要求我做这个不准那样,可有问过我需要什么?可有关心过我的想法?”
“我理解你,那你呢?你又有理解过我吗?”梁舒冉怕自己的情绪失控,极力压抑着胸腔翻滚的浪潮,憋得额角和脖子的青筋都隐隐跳动着,“难道就因为我是你的女儿,所以我就得什么都听从你的安排和命令?我不是人吗?只有你有感情和情绪,我就是木偶吗?”
“你现在受的委屈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非得缠着唐志庭,你何须这么落寞!你除了把自己整得悲惨落拓来折磨我这个女儿,你还会什么?是不是没有了唐志庭你就会死!”
梁舒冉一把抓起桌面上那个裱着梁媛和唐志庭年轻时候的合照的相框,从门口的方向扔了出去,怒气烧红了双眼,“如果你把我当成讨好唐志庭的棋子,我以后都不会再见一面!你爱吃不吃,随便你!”
梁媛被梁舒冉的怒气给骇住,眼泪也止住了,怔怔看着她,眼底露出胆怯。
梁舒冉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调转头,越过一旁也看傻眼的梁茹,走了出去。
梁媛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瘪着嘴巴,眼泪哗啦啦的流不停。
梁茹见状,走了过去,在床边上坐下来,哑声劝慰,“姐,你别再这样了,舒冉她为了你,已经牺牲得够多了,你再这样逼她,早晚会把她给逼死的。”
“小茹,我是她妈,难不成我就愿意这样吗?可是唐家一日不肯承认的她的身份,她就永远都得被人指指点点过生活,我把她生下来,又怎么忍心让她这样躲在阴暗里过一辈子?”
梁媛哭得不能自已,说话也断断续续的,一想到自己那么努力还得不到女儿的理解,就难过得心都碎了。
“姐,你还明白吗?舒冉她需要的根本就不是唐家的承认,她只想和你一起和和睦睦安安静静的过日子,而不是为了那些狗屁名声把自己折腾得鸡犬不宁!”
梁茹也有些顺不过气,“而且唐家那些人,要真有良心,用得着这么逼你?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就是看不清形势呢?其实说到底,你还是自私,就是舍不得那个男人,所以利用舒冉来正当自己的行为而已。”
梁媛抱着杯子,嚎啕大哭。
……
离开了梁媛那,梁舒冉一路飙车,连续闯了几个红灯,超速行驶,她也浑然不在意。
一直开到了海边,她才停了下来。
浑身无力靠在椅背上,侧头眺望着无边无垠的大海,眼睛空洞而惘然。
扔在副驾驶上的手机传来呜呜的震动声,她也没有理会,但对方锲而不懈,她终于转过去,伸手去拿了过来,正要接起,手机又恢复了平静。
她解开锁,发现有十五通未接来电,五条未读信息。
除了其中一通电话是梁茹打过来的,其余的未接电话和未读信息都来自于霍誉铭。
梁舒冉犹豫了一下,点开了信息。
【怎么不接电话?】
【吃饭了吗?】
【在忙?】
【你该不会是打算的躲着我吧?你说要考虑,该不会是躲着我考虑吧?】
【到底是怎么了?信息也不回,又出什么事了?】
每一条信息都不长,梁舒冉半分钟不到就读完了,她低垂着头,握着手机的骨节泛白,保持着一个动作久久不动。
直到霍誉铭的电话再次打过来。
震动了好一会儿,她才滑下接听键,未及出声,霍誉铭的沉哑的嗓音夹着几分不悦灌了过来,“一直不接电话,是打算不理我?”
梁舒冉举着手臂,把手机贴着耳朵,听着他的声音,却没有说话。
“怎么不说话?”
“有什么事情吗?”
霍誉铭听着她沙哑的嗓音有气无力的,眉宇轻蹙,沉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梁舒冉胸口一窒,那股闷疼感清晰地从胸腔涌上,想开口,声音却被哽住。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着他关心的语气,梁舒冉的眼泪无声滑落,她咬着唇,用手背胡乱抹着眼泪,显得有些狼狈。
隔着话筒,霍誉铭隐隐约约听到她的抽气声,如墨的瞳眸一沉,沁出一层凉意,沉声问:“你哭了?”
梁舒冉憋着气,“没有,我没事。”
“你在哪里?”她哭没哭,他听语气都分辨得出来。
梁舒冉瞪着眼睛,望着远处的大海,“我说了我没事……”
“梁舒冉,我问你在哪里。”
“海边。”
“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就到。”霍誉铭说完就把电话给切断了,抓起桌面上的钥匙,连西装外套都没拿,步伐匆匆出了办公室,差点就撞上了正要进来的金助理。
金助理抱着文件堪堪避开,“霍总,这些……”
“我出去一趟,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金助理皱着眉头,“霍总,一个小时候之后需要回集团总部开会,你这出去大概要多久?”
霍誉铭迈进电梯,“总部的会议只是需要一个数据汇报而已,你把报告提上去,有异议的地方记下来,回头我再处理。”
金助理想要阻拦下他,然而电梯的门已经合上了,金助理露出为难的表情,整个人显得有些崩溃。
……
霍誉铭在海边找了很久才在一块巨石上找到了梁舒冉。
她一个人盘腿坐在那里,仿佛老僧入定了一般,他爬上去又走到她的身后,她也浑然未觉。
海浪翻涌扑在石滩上,怕打出阵阵巨响,海风很大,裹着咸咸黏黏的味道,凌乱了她一头齐肩的黑发。
霍誉铭在她的身侧学着她的模样,盘腿坐下,西装裤子微绷,不是那么舒服。
他侧目,看着她弧度姣好的侧脸,柔和又娴静,她侧面的线条很深邃,这么安静的模样,更是削出几分清冷感。
没有哭泣的痕迹,大概哭过也停下了。
霍誉铭专注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淡淡启唇,“发生什么事了?”
梁舒冉视线仍旧停留在远方,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但过了几秒钟,却开口了,喃喃的,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是在十四岁那年发现这一片海滩的。”
“那时身上只有五块钱,我花了一块钱坐公交,从公交车上看见这一片海,于是就下了车,那天下着雨,天气有点冷,你知道我当时在想着什么吗?”
她抛出疑问,却没让他回答,接着往下说,“我当时想死。”
十四岁那年,她因为初潮痛经,其中考试没考好,回到家被梁媛责骂,看着梁媛滂沱的眼泪,她的情绪道了爆发临界点,第一次冒出了一死了之的念头,想着是不是她死了,梁媛才会为她心疼。
“我当时站在海边上,想跳下去,可是到了紧要关头,我却怕了,所以没死成,怂得一个人像个傻逼蹲在那里嚎啕大哭了将近半小时,哭完又走路过去搭乘公交回去了。”
“大概是每个青春期的孩子,多少都会有那么一两次寻死的念头。”
梁舒冉曲起双腿,双手抱着膝盖,侧转头,趴在膝盖上,凝着霍誉铭勾唇问:“你也有过吗?”
“怎么?难道我就不能有青春期?”他挑眉,手掌落在她的头上,轻轻揉了一下。
梁舒冉默了默,忽然换了一个话题,“霍老师,听说你姑丈是个大官?”
霍誉铭敛眸,隐约猜到她今天情绪的不对劲跟这个有关,笑了笑,道:“大概算挺大,在中央任职。”
“你跟你姑姑感情好像不错,跟你姑丈的感情好吗?你拜托他事情的话,他会不会愿意帮忙?”
霍誉铭面不改色,心底有了几分头绪,嗓音微沉,“你有事情需要帮忙?”
梁舒冉抿着唇笑了笑,“你说的试用期,所以你现在算是我的试用老公吧?”
老公这个词落入耳里,他心头漾出涟漪,哼了一声,表示肯定。
“如果我说要帮忙,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过分?”
霍誉铭唇畔勾出浅浅的弧度,慵懒散漫道,“这得看是什么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