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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舒冉看着拦在她面前的女人,眼神显得很凉漠。
大概是学艺术的缘故,施水瑶身上自带着一股子浑然天成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年轻的面容很标致,安安静静的像是了书香世家里的教养良好的大小姐。
阳光明媚,她穿了一条米白色的连衣裙,简约大方,脚上是同色系的平地单鞋,此时撑着一把太阳伞,站在那儿,显得落落大方。
梁舒冉刚和靳祁森在一起的时候,他介绍她给他那些狐朋狗友认识,一群人不经意说漏了嘴,她得知,靳祁森喜欢的就是那种看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美人。
她那时候性格确实够清冷,但不食人间烟火这种扯淡的玩意儿轮不到她,毕竟她混起来能跟人打得脸青鼻肿的。
而眼前这个施水瑶,完完全全符合了他的口味。
也难怪这么多年靳祁森身边的女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她靳太太的位置始终屹立不倒,直到施水瑶出现,不但她怀上他的孩子,还提出了离婚。
“梁小姐,你好。”施水瑶连着声音都带着点江南水乡那种吴侬软语的细腻,听起来酥酥的,“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聊一聊。”
梁舒冉面无表情,冷淡的语气夹着讽刺,“我跟你很熟吗?”
施水瑶看着她,表情和眼神都显得很复杂。
并未被梁舒冉的冷淡给吓退,她微微一笑,“梁小姐,我并没有恶意。”
“你怎么样都与我无关,我没兴趣。”
“若是与你无关,我也不会找上你了。”
梁舒冉哂然失笑,“施水瑶,你能不能搞清楚状况?当初你顶着第三者的身份出现破坏我的家庭,我可对你做过什么了?现在我跟靳祁森已经离婚了,你要他你就捡去便是,为什么非得跑来我眼前膈应我?是不是一天不去别人面前刷存在感,你就过得不舒服?”
梁舒冉的声音不大不小的,恰好周围的进过来的人都能听见,侧目投来鄙夷的目光,让施水瑶微微变了脸色。
“梁小姐,这也是我要跟你解释的事情,只是这里不适合谈话,我们换个地方如何?”
梁舒冉凝着她,瞥见她脖子上那几枚鲜红的暧昧的吻痕,眼底淬染上寂寂的寒凉,“我说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没兴趣,请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音落,她转身就从施水瑶的身侧越过,却听见施水瑶轻袅袅的一句,“我的孩子,不是靳祁森的。”
迈出的脚步像是被人拉住,被逼的停下。
“你一直都误会了,我的孩子不是他的,他只是为了帮我而已。”
梁舒冉绷着脸色,“既然如此,我和你更加没什么好说的了。”
“梁小姐,你还记得当初你倒在路边,羊水破了,是谁送你去医院的吗?”
梁舒冉回过身,视线重新落在了施水瑶的脸上,抿着唇不说话,身侧的手却渐渐攥握成拳头,指甲抠着掌心的肉。
施水瑶含着笑,眉眼之间净是温婉动人,“当时送你过去的那个人,正好是我。”
当年梁舒冉怀着九个月的身孕回去看她母亲,回来的时候,坐公交车因为一直想吐,所以她就中途下车,打算走一路段在拦出租车回去。
结果刚走了十分钟左右,她就觉得肚子疼,剧痛来得太快,她直接就倒在路边上,那一段路本就比较少人,偏偏她又为了避开阳光,选择了林荫道行走,导致她根本就寻不着人帮忙,就在她要痛得快昏过去之前,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女孩子跑了过来。
当时那个女孩子带着黑框眼镜,又留着一头齐耳短发,她又疼得死去活来的,根本就没怎么看清那个女孩子的脸,等后来想要感谢那女孩子,却找不着她了。
梁舒冉一瞬不瞬盯着施水瑶的脸,也无法跟记忆那个模糊不清的影子重叠在一起,但是她知道,施水瑶不是在撒谎,她就是当时那个女高中生。
都说命运造化弄人,梁舒冉觉得这老天爷也未免太残忍了一些。
救命恩人是丈夫的情人。
换作是你,你会怎么想?又该怎么做?
“所以,我们能坐下来好好聊一下吗?”施水瑶脸色仍旧是一片温柔。
站在一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女人面前,她竟然显得这般狼狈。
………………
咖啡馆。
梁舒冉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够苦的了,所以就没必要再吃一些带着苦味的东西,自然,也不爱喝咖啡。
但安静又适合谈话的地方,似乎也就咖啡馆了,别无选择。
梁舒冉照常点了一杯摩卡,施水瑶是孕妇,不适合喝咖啡,只要了一杯柠檬水。
两人相对而坐,咖啡馆里很安静,播放着不知名的钢琴曲,梁舒冉搅拌着咖啡,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
“当年的事情,我很感谢你,我醒过来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所以一直这声感谢,我欠了四年,”梁舒冉顿了顿,郑重道,“谢谢。”
施水瑶没想到梁舒冉会这么毫不犹豫,难免有些讶异,“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告诉你,只是因为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最初的起因也是从这里开始的,并非想要让你对我感恩戴德。”
从这一番话不难看出,施水瑶的教养不差。
梁舒冉尝了一口咖啡,觉得苦味太重了,又往里面加了两块方糖,温淡的嗓音单刀直入,“所以呢?你想跟我说什么?”
“祁……”话到了唇便,施水瑶又生生顿住咽了回去,换了一个说法,“靳先生因为你……很痛苦。”
闻言,梁舒冉呵地一声笑了出来,弯弯的眉眼,却全是凉薄的嘲讽。
“施小姐,你帮过我,我很感激,但这并不代表我会放任你随意指责我。”梁舒冉舔了下唇,慢悠悠的嗓音很冷绝,“他要离婚,我满足他了,他逼我净身出户,我也接受了,他为了个人声誉把脏水全泼我身上,我也没跟他计较,甚至他把我送给其他的男人当玩物,我都奈何不了他,试问,我这个受害者,怎么就让他很痛苦了?”
都说先爱上的人,注定就输了,但是她没能让靳祁森输,反而是后下赌注的她,输得倾家荡产。
要说痛苦,靳祁森能痛得过她?
施水瑶微抿着红唇,“梁小姐,你只看得见他对你的伤害,但你却看不到你对他的伤害,这样其实并不公平。”
梁舒冉重重地吸了一口气,笑着反问,“他出轨了离婚伤害了我,最后自己过得还是不痛快,到头来还想跟我讲究公平,施小姐,强|奸|犯强|奸了受害人,最后却跟法官叫嚣因为没有高|潮,所以不应该判他有罪,你觉得这可能吗?”
她直白的讽刺,让施水瑶有些招架不住。
沉默片刻,梁舒冉背靠在雅座上,十指交叉握在一起,温凉的眸光一瞬不瞬注视着施水瑶,嗓音毫无波澜,“如果你想跟聊的就是这个,那么就可以不用说了。”
施水瑶有条不紊的抬眸,缓缓道,“梁小姐,首先,你跟靳先生为离婚之前,我与他之间的关系仅仅限于朋友,因为我遇人不淑,遇到了不少困难,而他出于当初我帮过你的份上,出手帮了我。”
她这话说得很狡猾,离婚之前是朋友关系,而不是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朋友关系。
梁舒冉甚至不用思考,就捕捉道她话里的玄机了,但她并未揭穿,保持着沉默,安静等待着施水瑶的下文。
“其次,当初你出轨,他却误以为你是被不知名的男人奸|污了,因为害怕你承受不住那个事实,他决定隐瞒事实,当作一些都没发生过,让你觉得碰了你的男人是他,并且与你结婚,甚至你怀了那个人的孩子,他都不计较,结果婚后半年,他却收到了一封邮件,实际上,你是与其他男人偷|情出轨了。”
梁舒冉凛着脸庞,没接话。
施水瑶打量着梁舒冉脸上的表情,试图寻找一丝愧疚或者慌张的神色,然而梁舒冉始终神色自若,温静的脸庞不见半缕波澜。
她暂停了片刻,“你能想象得到,他当时是什么心情吗?一直捧在手心呵护宠爱的人,背叛了自己的那种滋味,你能体会吗?”
梁舒冉一声不吭,浅色的瞳孔深处却凝聚了一团暗影。
“你大概是懂得的,因为他为了让你体会与他一样的痛苦,开始与各种各样的女人纠缠不清,可是,”施水瑶微顿,语气中不无责怪,“你渐渐的像个冷血动物一样,冷眼旁观,把他逼上了绝路,导致他至今离婚了,也还对你念念不忘,夜夜因你醉生梦死,而你,离开了他,转身就投入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里笑靥如花。”
梁舒冉端起咖啡,就着杯沿呡了一口,细细品尝着舌尖上的酸苦味,眉心处,浮着绵绵的凉薄笑意,不疾不徐地道,“所以呢?我应该天天哭哭啼啼地纠缠着他?还是应该孤独终生任由他折磨我发泄自己的怨气?”
五年前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现在追究也毫无意义,但靳祁森对她的伤害已经造成,这个事实也无法改变,也许他也很无辜,但这并不能成为开脱罪名的理由。
她还是那句话,你杀了人,法官不会因为你说被害者曾经杀害了你的谁,你为了报仇不得已下手就能免你无罪。
自从你手中的刀捅入他人身体那一刻开始,你便成了无理的一方。
不管当年真相如何,靳祁森都是没有资格来她面前申冤的。
施水瑶听出梁舒冉语气里直白的讽刺,不由得一怔,喃喃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梁舒冉笑意更浓了几度,漫不经心道,“难不成,你是想让我和他复合么?”
施水瑶脸色骤变,低垂着眼帘,两片唇抿成了直线。
她想起那天晚上,靳祁森把她误认为是梁舒冉抱着亲吻的,本以为会发生点什么,结果却什么都没发生。
这让她很挫败,也很……嫉妒。
“梁小姐,你应该很清楚,重新开始,只会让你们更加痛苦而已。”
呵!
梁舒冉在心底冷笑,“我会让跟他痛苦,而你就能成为他的救赎,救他脱离苦海?”
“梁小姐,我想不单单是我,但凡见过他受伤的模样的人,都会于心不忍,”施水瑶倒是很坦荡,“我自问没有插足你们的婚姻感情,但是我现在确确实实是喜欢他,而你们已经离婚,我希望往后能给他带来幸福的人是我。”
“如果你还念及旧情,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就请你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不管他做什么,都请你不要理会,远离他,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不要出现在他面前?”梁舒冉琢磨了几秒,淡淡然开口,“你的意思是,让我离开北城?”
施水要缓了缓,“让你离开并不现实,但希望能尽量避开他,尤其是不要单独跟他接触,我想,这样对你们彼此都好。”
梁舒冉从包里拿出钱包,从中抽了一张百元钞票压在桌子上,尔后从容起身,居高临下睨着施水瑶,“施小姐,不管是你还是靳祁森,现在之于我,都不过是陌生人一个,请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还有,你没必要跟我示威,虽然我梁舒冉也不是什么富有的人,但是,但凡我丢了的东西,从来没有捡回来的习惯,再见。”
梁舒冉原本计划是打算去梁媛那边看一看的,但现在,已经没有了这种心思。
虽然她不想在意施水瑶的那番话,但是心情还是被影响了。
她心底清楚,不管有没有这一场误会,她和靳祁森已经没有回头路。
——
自最后一次联系,时间过了三天,霍誉铭当成就像是失踪了一样,了无音讯。
两人本就是交易关系,梁舒冉自然也不会关心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反而每天过得逍遥自在,投出去的简历也终于有了消息,她面试了几家公司,面试结果都还不错,就看最终是否会录用了。
被打乱的生活轨迹,终于开始渐渐转回正道。
三天后的下午,可乐在上学,程菀冬回了程家,所以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待在公寓里,她窝在沙发上看一本推理小说,看得正入迷,门铃响了。
她扔下书,赤脚踩在光洁的地板上,从可视门铃里看见外面站着一个穿着工作便服带着帽子的男人。
“你好,请问你找谁?”
那男人举起手里的袋子,“请问梁舒冉梁小姐有在吗?我是给她送快递的。”
“我们并没有买过任何东西,请问你是不是找错了?”
男人一顿,翻找了一下地址信息再确认了一遍,“没错,是一位霍先生让送过来的,麻烦签收一下。”
霍先生?
梁舒冉反应过来,大概是霍誉铭,这才打开了门。
男人把袋子递过去,“烦请您签收一下。”
梁舒冉接过笔,刷刷的签下自己的名字,“谢谢。”
“不客气。”
梁舒冉拿了回去,打开一看,里面是个高档的礼盒,包装得很精致,一眼便能瞧出这东西价格不菲,她拉开礼盒上的丝带,盒子里装着的是一件浅绿色的丝绸旗袍,简单的唐草花纹,显得极为素雅。
就在此时,霍誉铭的电话打了进来,梁舒冉盯着手机屏幕踟蹰犹豫了半响,接了起来,“霍老师。”
他沉悦磁性的嗓音便灌了过来,“衣服收到了?”
从他的声音里,隐隐听出了几分疲倦感。
梁舒冉垂着眼眸,“收到了,为什么忽然送我这种衣服?”
“合身吗?”他不答反问。
“没穿,不知道。”
“按照你的尺寸订做的,应该没问题,你试试看,若是不合身,我再陪你出去挑一件。”
她的尺寸?梁舒冉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头,重复道,“为什么送我衣服?”
霍誉铭在电话那头轻轻笑了笑,“今晚有个宴会,你当我女伴。”
“什么宴会?”
“到了你便知。”他略顿了一下,“还是你没时间?”
“不是,不过你这样带着我招摇过市,真的没关系么?”
“你不喜欢?”
“不会。”
霍誉铭是年轻权贵中,属于男的恨不得跟他巴结上关系,女的恨不得与他发生点什么的一类,她现在被他光明正大的带着身边,对她来说,只有百利。
至于害处嘛?
大概就是霍家对此不满,并且会成为异性的眼中钉。
“那晚上见,我会派人过去接你。”
“好。”
……
半晚时分,霍誉铭的司机先来接了梁舒冉,再拐道去了一趟誉宏娱乐,她坐在车里,透过褐色的玻璃车窗,看见了霍誉铭颀长的身影。
他穿了一套挺括的烟灰色西装,挺拔的身躯宛如完美的衣服架子,搭配着酒红色的领带,显得沉稳而内敛,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始终给人一种闲散感。
司机替他拉开车门,他委身坐进来,本算宽阔的车厢,瞬间因为他的加入而变得逼仄。
熟悉的淡木香瞬间占据了她的呼吸,梁舒冉转头,对上他含笑的眼睛夹着欣赏,“果然,你很适合这衣服。”
梁舒冉皮肤白皙,偏暗的浅绿色穿在她的身上,更是衬得她娇嫩,剪裁贴身的设计,完美勾勒出了她的身体弧线。
她及肩的黑发随意挽起,露出姣好的天鹅颈,有种说不出的婉约美,而脸颊那几缕调皮的发丝随性散落,又透着几分不经意的妩媚。
梁舒冉笑了笑,坦然接受他的赞美,“谢谢。”
霍誉铭心湖微漾,自然而然地栖身凑近梁舒冉,嗅着她的体香,故意压低了声音,“几日不见,是不是该给一个问候吻?”
梁舒冉下意识的抬眸瞥了眼前方的司机,犹豫了一秒,低眉顺眼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这么听话?”霍誉铭挑眉,略感意外。
“你不喜欢?”梁舒冉勾唇,淡然从容。
霍誉铭沉沉低笑,抓过她没几两肉的手捏了捏,神色愉悦,“还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她居然能如此淡定的面对他的逗弄了。
梁舒冉笑而不语。
车抵达目的地,梁舒冉透过车窗看着外头,脸色微微沉了沉,“霍老师,你应该事先告诉我的。”
霍誉铭拉开车门,握住她的手,脸上淌着笑,“事先告诉你,你还会过来?”
“不会。”梁舒冉回答得很干脆。
她若是事先知道他要来的是唐家院,就算他生气,她也不会应承的,唐家人的宴会,不管以何种身份,她都不想出现。
“听话,下车,嗯?”
梁舒冉板着脸坐在车内,迟迟不动。
“怕?”
梁舒冉抿唇不语,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下车的瞬间,交错闪起的闪光灯晃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霍誉铭把她的手搁进臂弯,巧妙地用身体的优势替她挡住了那些镁光灯,司机拦住了欲围上来的记者。
门口设有接待,霍誉铭递出邀请函,携着梁舒冉往里走,他不着痕迹地轻轻捏了一下她绷紧的脸蛋,“难得打扮得这么美,别板着脸,笑一笑。”
梁舒冉沉默睨着他,不置可否。
进入觥筹交错的会场,梁舒冉几乎是心不在焉的,紧跟在霍誉铭的身侧,任由他带着游走,直到来到一个老人面前。
他穿着一件唐装,虽然一头鬓白的发,但精神矍铄,此人正是唐家的最大掌权人——唐老。
而唐老的身畔,是他的长子,也是梁舒冉所谓的父亲唐志庭,以及唐志庭的妻子唐夫人。
唐志庭瞧见梁舒冉的刹那,眼底掠过震惊意外,虽然很短暂,但梁舒冉却瞧了个分明,她不自觉的勾起唇角,眉梢染着讥讽。
他们当然都意外,因为唐家这个大门,她是没资格踏进半步的,这一回,她却光明正大走了进来。
那位唐夫人,自然是更不用说。
她除了震惊,更多的还有羞恼。
“唐老,祝您寿比南山。”霍誉铭说话的同时,递出事先准备好的礼物,交给了一旁负责收礼的人,梁舒冉出于礼貌,还是跟着说了句,“祝唐老万寿无疆。”
明面上的话,根本不走心,梁舒冉自认为他也不稀罕自己的祝福。
唐老的目光,从梁舒冉脸庞上掠过,精明犀利的眼底,闪过某种意味不明的深意,淡然对霍誉铭道,“四贤侄有心了,你母亲也到了,我让人引领你过去。”
霍誉铭温和拒绝了,“唐老不必如此麻烦,我自己找她就好。”
唐老颔首,“那贤侄请自便。”
越过他们,梁舒冉挺直的腰脊如冷傲的青松,直到走远了,也如芒在背,而掌心,沁出了一股稠腻感。
霍誉铭改为搂着她的腰,垂眸问,“没事?”
梁舒冉侧眸望着他,温浅的嗓音因为过度紧张而显得略沙,“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他调查过她,那就应该很清楚唐家对于她的存在有多厌恶,现在竟还明目张胆的带她出席唐老的寿宴,这不明摆着膈应唐家人么?
他抬手,温柔的替她捋了捋脸颊的碎发,唇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以前瞧不起你的人,往后都得敬你三分。”
他的嚣张,从来都是不加掩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