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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我不逗你玩就是了。”方境晓看着许清池在他怀里板着个脸,软了口气将人放了下来。
许清池才刚一落地,就气赳赳地往前冲去,丝毫不理会方境晓在背后的唤声。
“小屁孩儿心气儿倒是不小。”方境晓叫了好几声也不见许清池有要搭理他的意思,撇了撇嘴角嘟嘟囔囔了几句。
许清池虽然在生气,耳朵倒是不准备闲下来,方境晓刚骂了一句就被许清池听了个全。
“说谁心气儿高呢,你什么意思,说谁呢说谁呢。问你呢,你说话啊你。”许清池手指着方境晓,咄咄逼人的越靠越近。
方境晓也不退却,等到他凑到自己伸手可以够到的地方时,一把将人搂了过来。
“说你呢说你呢,就说你,怎么,有意见吗,嗯?来亲一个。”方境晓猛的将脸凑了过去,作势要亲上许清池。
许清池赶紧拿手掌一把推开方境晓的脸,“你你你你你,我要报警了!我告你猥亵我!”
方境晓邪邪的勾起嘴角,把脑袋垂到许清池的耳朵边,轻轻地咬了咬许清池的耳垂,“法律可没有对男人进行人生保护,我要是对你做些什么,可是不犯罪的哦。”
许清池害羞的捂住脸,闷声不吭的凑在他的怀里,方境晓被他这一闷弄的心里痒痒的。
最后控制住了自己的狼欲,浅浅地在方境晓羞红的脸蛋儿亲上了一口。
“好了不惹你了,走吧,去买菜,方叔叔不还在家等着呢吗。”方境晓松开自己紧紧锢着许清池的拥抱,牵起了许清池的手往外走去。
方境晓一边摆弄着生鲜柜里的菜品,一边勾弄着许清池的手。
“池啊,我听说国外最近出了一个精神药品,对方叔叔这种病有很大的帮助,咱们要不要试试?”方境晓回过头,却突然看到许清池僵硬的神色。
许清池听到方境晓提及那国外的新药物,心里猛的一惊,想起那天晚上找到自己的易辰安,他对这么好的条件何尝不会心动。
方爸爸的病已经这么多年了,父亲发病时候痛苦难耐的样子仍然历历在目,方境晓不是木头人,也没有铁石心肠,更不是什么冷血动物。
许清池也很想能够想方设法的治疗好爸爸的病,于是才有了易辰安开出条件时,许清池犹豫的情形。
可是,等价代换的条件,却是方境晓的产业机密。
他知道,方境晓对自己现在防备心相当的低,自己要进入他的书房拿到个文件,相当容易。
可是,那是方境晓啊,即使是爸爸这么严重的病,又怎么能拿方境晓日日夜夜努力的成果来交换。
许清池越想心里越发压抑的难受,连忙对着方境晓笑了笑,摆了摆头,“没什么,就是那天看到个新闻,说这些超市里八爪鱼啊什么的太脏了,看着就想到那条新闻,有点恶心,我们走吧,”
说完许清池就挽着方境晓的手臂往前走去。
方境晓听完许清池的解释,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顺从的跟着他离开。
只是他没注意到的是,许清池用另外一只手伸进胸前的包里,将里面某张神秘的名片塞的更隐秘了些。
Voice公司内。
宋远强撑着精神看完最后一份桌上的文件,签好了名字丢到了一旁。
还刚靠上真皮转椅准备偷个懒,小憩一会儿,就被桌上叮铃铃响起来的座机震了个半死。
“有什么事?”打过来的是助理内线,宋远揉捏着太阳穴,口气里有些不悦。
助理在心里叹了口气,又瞄了一眼程风下定决心的模样,无可奈何的开了口。
“宋总,这,程先生找过来了,他说您不见他他今儿个就打地铺睡在公司门口,您看这怎么办吧。”助理跟踢皮球一样,破罐子破摔的把问题丢给了宋远。
宋远在助理开口之前,就隐约着猜到了内容,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程风脸皮厚起来比城墙拐角还多一层水泥板。
“我不是给你说但凡这个姓程的来找我,你就说我病了没来上班吗?实在不行你告诉他我死了。”宋远越说越来气儿,自暴自弃地编了个一年级小屁孩儿都觉得好笑的谎话。
助理哭笑不得的听着电话,尴尬的对程风笑了笑,背过身去用手捂着嘴,低声说道,“宋总啊,我都说过了,理由全用过了,结果程先生拿手机给我看了个什么软件,就显示你在公司呢,我总不能说你手机被公司的人偷了吧。”
宋远赶紧掏出自己手机查看,猛的一拍脑袋才想起来。
那段时间老是有人夜间出行被害的新闻,宋远吓得半夜不敢出夜门,程风这才找了个软件儿,通过PN码验证两人就可以共同分享实时位置。
当时宋远看着这绿油油的小图标,心里还乐的不行,觉得自己是个有人在背后的保护的小宝贝。
结果到了今天,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绿绿的颜色,越看越难看。
“你把电话给他,”宋远实在没有办法再自圆其说下去了,全公司就一个出口,被他堵上了,自己又不能飞,与其正面交锋,不如电话里就说个明白。
“程风先生,宋总监让您接听电话。”助理挂起熟练的客套式微笑,转过身去笑着将手里的传线话筒递了过去。
程风连忙伸手将电话筒接了过去,以极快的速度凑到耳边,“喂?”
“你到底想干什么。”宋远冷了语气问道。
程风练习了许久的叙述语言被宋远这冷言冷语一下处死在喉咙管儿里。
“我只是,想跟你好好的谈一谈。”程风弱着语气说道。
宋远讽刺的笑出了声,“谈一谈?谈你在美国背着我尝鲜了多少嫩的,在多少商场里换了多少个床伴儿买了多少条项链,还是你要告诉我,你编这个对于你来说微不足道的小黄文只是为了保护你的某位家人?”
“你怎么知道。”程风虽然知道这话说出来会贻笑大方,可是实在是被逼的走投无路,除了这个理由,程风别无他法。
宋远本来想着借着这句话来讽刺程风,谁知道他还真承认了,宋远一时间气的郁结。
“在一起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我不喜欢互相欺瞒,那种你瞒我瞒的生活我过够了,你也不是什么稀缺物品,不值得我又一次淌入这泥潭里面。”
宋远沉住淤积在胸腔里的怒火,一口气说了很长一段话。
“我,我只是害怕你猜疑,怕你自己想太多,真的,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程风又一次在宋远面前慌乱了手脚,他磕磕巴巴的说完整句话,却引来宋远发自内心的嘲讽。
“呵,程风,都到今天了,你还在跟我隐瞒,口口声声的为了我,怎么,这年头,当婊Zi还想立牌坊了?”宋远被他的话刺激的大脑充血,一时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都被他骂了出来。
程风只是被动的听着,接受着,并不多作解释。
宋远也不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在电话线里用沉默的方式代替了所有难听的言语,互相对峙着。
谁都很难骂出口什么,毕竟,那是自己不久前还深爱着的人。
“出来见见我吧。”程风用几乎恳求的语气对宋远说道。
宋远攥紧了手中的电话筒,狠下了心,说道,“没必要了,程风,即使我见了你,也再挽回不了什么了。”
“小远……求你了,我很想你,真的很想。”程风说着说着,喉咙间开始有些哽塞,他低下头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因为感情红了双眼的样子。
宋远听到程风说话时颤颤巍巍的声线和他几近卑微的语气,心里猛的一揪,所对他建立好的心理防线像遇到了洪水猛兽一样,一冲即散。
他甚至想丢下电话筒,冲出去狠狠地拥入程风的怀里,质问他到底为什么要欺骗自己。
终究,理智战胜了头脑发热,宋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撑出冷静理智的样子,对着电话那头正在哽咽的程风说道,“不必要了,那天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如果想再听一次,那我就再说一遍,程风,我们……”
“停!我不想再听了,我不会放弃的,我会选择一个恰当的时间,告诉你所有我能够告诉你的,和你想要知道的。”程风大喊一声,止住了宋远接下来的话语。
助理和路过的小白领们都很有默契得选择了视而不见,宛若小龙虾,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程风摁掉了电话,良久,等到电话筒里只剩下了忙音,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了电话。
“程风先生,还有什么事吗?”助理看到电话筒回归到了它的位子上,挂起一副甜美得职业笑容对着程风说道。
“他今天忙了一天了,肯定还没有吃饭,你等会儿拿进去让他吃一些,别说是我送的,那个小盒子里是胃药,记得嘱咐他按时用,麻烦了。”
程风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又恢复了在外冷面王的模样,将手里的东西全部放在助理的桌子上后黯然离去。
助理打量着程风离去时挺拔的背影。
好说歹说也有个一米八七的身高,这么好看的面容配上优秀的气质,自家老总竟然亲手把人往外推,真是不知道他这平日里聪明的滴油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助理看着桌上的吃食和药物叹了口气,只能拿起来,给自己鼓了鼓气,走到总监办公室推门走了进去。
“宋总。”
“怎么了?这边的文件已经看好了,拿去吧,顺便通知一下大家。明天上午九点,C会议室召开大会。”
等到助理推门走进去时,宋远已经神色如常,脸上还是那副平易近人的笑容,只是细看才发现下巴已经不听话的冒出了稀稀疏疏的青色胡茬,眼眶里充斥着鲜红的血丝。
“我知道了,宋总,您都忙一天了,刚刚让小胡出去带了点吃的回来,您赶紧吃一些,这边是静姐说您胃不好买的胃药,您吃完饭记得吃药,我就先出去忙了。”
助理叽里咕噜的一长串话说完,抄起文件就跑,生怕宋远质问她两句之后,这弥天大谎自己也圆不下去了。
宋远哭笑不得的看着助理落荒而逃的身影,对着镜子照了照。
“嗯,也就是沧桑了一点,难道我很像个开顺风车的?”宋远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摸来摸去,疑惑的问道。
饭盒里隐隐约约飘出来些香味,宋远也是实实在在饿了快一整天,抽过饭盒打开来看。
醋溜肉段,鱼香茄子,山药排骨汤。
“哟,这小胡有心,摸透了我的口味啊,嗯加工资加工资。”
宋远乐的不行,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也许是饿了一天的缘故,宋远几乎是暴风式吸入,结果被一大口肉哽在了咽喉处,连忙拿过排骨汤喝了一口。
只是这一口,宋远像是被电流击过一样,怔在座椅上。
什么小胡,都是骗人的,是程风送来的。
醋溜肉段和鱼香茄子是饭店里打包的没错,只是山药排骨汤里放了宋远喜欢的小茴香。
宋远对小茴香的感情介乎于喜欢味道与讨厌口感两种情感之间。
所以程风每次炖汤都会放一把小茴香在里面,等换火量煲煮时再将小茴香全部滤出,这样宋远就吃不到小茴香但能闻到自己很喜欢的小茴香味了。
一时间所有的食欲全无,宋远放下筷子,又拿过药盒。
里面是自己常吃的几种药,还要一张小纸条。
程风很聪明,他不想让宋远知道这是自己所做的,所以小纸条上的字是请人代写的。
上面是宋远每日的用药量和用药方法,配上禁忌食用的一些食物。
程风隐藏的很好,只是熬汤时撒一把小茴香再滤出来这种动作,似乎已经成了他日常生活中的习惯,即使他自己并不是很感冒小茴香的味道,可因为宋远的存在,这样的动作也变成了条件反射。
勉强撑着吃了几口,宋远拿出药服下,转过椅子坐在落地窗边。
看路上的行人,是他为数不多排解愁闷的方式。
站在不同的角度,去看他们。人群之间,实实在在的感受,人群之上,上帝视角的观察,人群之外,山外眼明的看客。
宋远猜测着他们每个人身上的故事就像也会有人猜测自己身上的种种故事一样。
《定乾坤》拍摄现场内。
“来,秦咨,化妆师好了吗?”导演对着化妆组喊了一句。
化妆师补好最后一道血痕,大喊着回应道,“好了好了!”
方境南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背景板前。
方境南饰演得亲咨是个骁勇善战的将军,剧里很大一部分场景都是穿着厚重的战凯进行拍摄。
“把那个画戟给他拿来,来,工作人员帮着上马。”摄影师看着方境南的装扮想了想,让人扶着他上了道具马。
“ok来,把戟柄握在手里假装要冲入地方阵营斩首。”方境南听话的微俯身子,用极短的时间入了戏,眼神里透露着杀伐坚毅。
摄影师满意的咔咔咔不同角度的拍了起来,边拍边点头。
最后站在背景板前拍下了一张手持军令符的全身照,摄影师喊了卡。
“等等,阿佑你过来。”摄影师刚准备换下一个,导演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耳语几句后,工作人员跑到休息间请出了庄慈。
他的定妆照第二轮就拍完了,因为图方便便没有卸妆,直接躺在休息间里眯了一会儿。
“庄慈,你跟小方两个人拍几组君臣照来看看效果,到时候咱们也有个热点。”导演指了指方境南那儿,示意庄慈过去。
摄影师端着照相机想了一会儿,“把剑给庄老师,庄老师朝着右边,境南你往左边,对,稍微叉开,ok来,拍了啊。”
两个人都极快的进入了戏里,拍的摄影师一阵爽快。
背对背的,眼神交汇的,秦咨保护宁海王的,全都在了相机里。
“好了,二位收工了,辛苦了,下一位。”摄影师微微弯了弯腰,二人同以回礼。
刚刚在拍摄时方境南不敢仔细打量庄慈,这会儿拍完了,才刚瞄了一眼就离不开眼了。
“小子,盯了我很久了唉。”庄慈摆弄着手机低着头,方境南本以为自己站在高处占了身高优势庄慈看不见自己爱慕的眼神,谁知道他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方境南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说道,“前,前辈长得太好看了,我就多看了会儿,我是你粉丝,能跟您合个照吗?”
庄慈把手机关掉,抬头看着他笑,“傻子,定妆照可不能随便乱拍,等会儿收工了我请你吃饭吧,就当为防止我以后记错台词不尴尬先收买收买人心。”
“好的!”方境南被他这一笑迷的差点昏了过去,他看着庄慈的眼里,他的眼里像是装下了一整个宇宙星辰在里面,一眼过去便叫方境南再也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