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救人

Dayandog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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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徐家二少爷, 徐辰卯足了劲想进军赛车圈, 奈何徐爸徐妈以及徐风三方阻挠打压, 徐辰人单力薄, 遂不了愿,一直郁郁不得志。

    按说徐家二老也不容易, 徐爸把大儿子徐风当军人的苗子培养吧, 眼看差临门一脚, 节骨眼被亲儿子反将一军, 改了志愿, 跑去从商了。

    徐妈呢, 吸取徐爸教训,从小就把徐辰往时尚圈的路上领,徐辰小时候还为徐妈拍过不少童装广告代言, 那时候可真是人见人爱一小童星啊。

    可是大了吧,徐辰就有自己主意了。他连玩网游都要挑个热血的角色,当模特对着摄像头比心可不是他所愿。

    徐辰迷上赛车也没几年,他的车技的确不错,不过和他的满腔雄心报复一比,真的就是个不上不下的水平。

    徐辰经常背着家里人约人赛车, 关于地点,他们有个特定的赛道, 跟他比赛车跑圈的对手实力也是良莠不齐。

    一群毛头小子拼着在路上风驰电掣, 起速, 加油, 过弯,有时不管规则,不计分,就是疯跑一气,年轻,热血沸腾。

    用徐辰的话来说就是:我去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井无压力不出油,人无压力轻飘飘。家里人越反对,徐辰越有一种“越艰难越要迎头而上”的叛逆心态。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徐辰特能抖机灵,就跟弹簧一样,家里管得紧的时候,他尽量低调,偷着玩;家里管得松,他就反弹一下,喘两口气。

    正所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徐辰周旋在家人的阻力与梦想之间,太极打得风生水起。

    太极打久了,难免就有种自己已经成为一带宗师睥睨苍生的错觉。

    徐辰开始发飘了。

    他玩车认识的人里面,有循规蹈矩的,也有专门破坏规矩的,徐辰心态豪放,向往的是水泊梁山里兼容并蓄的好汉生涯,而且他怎么说也是徐家的老小,一家人再严格,心里也是宠着来的。

    总的来说,徐辰是个好孩子,还没彻底长大。

    好孩子容易被坏孩子带坏。尤其是,彼此很熟悉的时候,同化也渐渐开始。

    徐辰偷偷养成了个为祸社会的恶习:酒驾。他自负有几分开车的技术,在A市的高架上来去无阻自由穿梭。

    可恨,他还从来没被抓过包。

    没被警察叔叔狠狠教训过的徐辰暗地里觉得自己挺机灵,同所有酒驾致他人或自己轻伤重伤死亡的危险分子一样,没出事前,觉得自己是车王之王。

    家里只知道徐辰有个爱找人玩车的嗜好,谁也想不到徐辰已经成为交通的隐患,马路的害虫,要是知道了,绝对,绝对,让徐辰这辈子都只能绿色出行。

    徐家人和警察叔叔都还没来得及给徐辰掰扯明白“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的道理,徐辰就自食恶果。

    **

    梁春雨给何佳橙做的模型快粘好了:最外面是个边角打磨好的透明盒子,里面是椭圆形的露天足球场,草皮和边线是薄木板染了颜料后一块块拼起来的,连足球场上的队员的足球和观众席都是折纸粘贴的。

    这是个相当细法的活儿,大工程。

    从外面看,这就是个形状怪异盖着盖儿的大杯子,打开杯盖儿里面才能看见足球场,那杯盖钮也有名堂,是个镂空的小陶瓷足球,做得十分精致。

    大约是没粘牢,梁春雨这天拿出来看,杯盖钮不翼而飞了,不知滚到哪个旮旯里,哪儿都被找见。

    没了杯盖钮的杯盖就是残次品,只剩个丑陋模样了。

    东市那边有个古巷,一到夜里,里边会摆很多卖小陶瓷的摊位,梁春雨想着可以找个替代品,取了车钥匙出门往东大门绕。

    要去东大门,得先经过几个开发区,除了主干道外,晚上一般都是人烟稀少。

    交叉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道路狭窄,梁春雨被堵了一小会儿,这边车辆杂,流量大,有小电驴自行车和摩托,晚上又不好开得太快,各种都凑在一块儿了。

    眼看前面的队伍一点点变短,梁春雨一瞥后视镜,后面有辆汽车直直冲着车尾灯来了。

    眼看就要撞上,梁春雨吓一跳,幸亏前面的车还在动,梁春雨一边将自己的车更往边上斜了点,一边连按了好几下喇叭提醒他。

    后面的车来了个急刹,险险没蹭上。

    梁春雨有些后怕地再看一眼,幸好是没追尾,要不无论责任如何,这是郑淼的宝贝车,她担待不起郑淼的铁齿铜牙。

    天注定,她今天所遭的惊吓远不止于此。

    开发区的路更窄,还是石子路,道路两边的白色护栏外有挖沟渠翻出的泥沙堆。

    梁春雨转弯刚行驶过几十米,听到车后几声激烈的狗吠,紧接着是轮胎与地面急速摩擦尖锐刺耳的刹车声,而且是想刹但是刹不了的失控的摩擦声。

    下一秒就是很重的器械毁坏的碰撞声。

    后边车子打滑撞上护栏,刹不住,一头扎进沙堆。

    梁春雨知道后边出事了,急忙停下车,打开车门往后跑。

    扎进沙堆里的那辆车,撞得是稀巴烂了,正“呲呲冒着白烟”,车头大灯和保险杠早在撞向护栏时就掉了。

    要没有工人叔叔辛辛苦苦挖坑堆出来的一排沙土作缓冲,车子会直接冲向后面搭了脚手架的楼房。

    梁春雨一边往回跑一边掏出手机打急救电话。

    车子斜嵌入沙堆,前面车轮悬空,这时大概是支撑不住了,车子在重力作用下往后缓慢滑动,等摩擦力再也架不住车子重量,又是巨大的一声,悬空的车轮落地,残破不堪的车身抖了两下。

    昏暗的灯光下,全是因事故扬起的尘土,四周弥漫引擎盖内烧焦的气味。

    梁春雨匆匆跨过护栏,借着灯光,看到车主正被紧紧卡在弹出的白色巨大安全气囊和座位间,尽管如此,他一动不动,脸部被有一半被汨汨流出的鲜血糊住,手臂上伤口皮开肉绽。

    连拉了两次,车门被挤压变形,已经拉不开。

    梁春雨立即退了两步,拉开后车厢的门钻进去。

    ……。

    梁春雨今天真算是大冒险了。

    但是要说梁春雨受到了惊吓的话,对于徐风来讲,今天就是惊魂夜了。

    徐风此时正在上海,刚跟人从外滩磕巴完回到宾馆。

    可想而知,他收到医院护士打来的电话时,受到了多大的惊吓。

    护士说:“喂,您是徐辰先生的家属吗,他现在我们医院急救,您能赶来下吗?”

    徐风脑袋嗡嗡作响,抓起衣服就往外冲,大马路边恨不得立刻劫持一辆高铁。

    同样受到惊吓的,还有徐爸徐妈,可怜他们五十出头的老人,听到这消息,差点没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