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降头术

刃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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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苗疆老奶奶讲,降头术在他们苗疆来看来就是一种邪术。据说,当降头师修炼到成功时,会将自己的头部连肠带肚,从腹部抽离,腾空而出,能在空中飞驰而过,这便是降头师的夜游魂。降头师的灵魂出游,必在晚上午夜时分。

    但也有的苗疆老人说:这些将自己的头部脱离身体的,是降头术修炼失败的结果,老一辈的人称这种降头师为“丝罗瓶”。倘若降头师修炼降头炼成功了,那就不会受自身身首异分的痛苦。

    因为这些修炼失败的“丝罗瓶”每到午夜就变成无主游魂带肠肚出游,肚子时常饥饿,到处寻找小孩遗粪充饥。

    凡是粪便被“丝罗瓶”吃掉的小孩,命运即刻起出现衰败,大难不死也会重病缠身,大多都会遭遇重大劫难。所以,南洋人从小就相当忌讳小孩在屋外大便。若是有小孩在外随地大便之后,老一辈的人会在小孩子大便后,拾取小树枝或草枝,打十字形,放置粪便上,这样一来,“丝罗瓶”便不敢吃它。

    “丝罗瓶”在午夜出游,而须在鸡啼之前、曙光未露前回来,否则就将会死去。

    而“降头术”练成功的术师,其实和平常人没有异常,谁都认不出他奇特处。而“丝罗瓶”却有一定的特征,它们的瞳孔之中是看不到对方的倒转人像的。

    “降头术”练就成功的术师,他不会再变成“丝罗瓶”了,而却可以利用“丝罗瓶”去陷害周围的一些人。这在降头师里被称为他们最高的法术,是每个降头师的护身救命的法术。利用这种法术,可以探知对方的姓名、行径。

    而更邪门的是,只要叫“丝罗瓶”到想要加害的人家里去叫魂,也就是叫一声对方的姓名,一旦对方答应了,灵魂便被降头师叫去,人也立刻就死了。

    但只要被叫魂的人不应声,这个降头术也就不会应验了。而因为降头师能够飞出人头,降入加害人家里,唤召对方的灵魂,所以称它之为降头术。

    “那么,先生是认为孙女灵芸是中了降头术?”苗疆老奶奶看着穆云森。穆云森说自己不太确定,需要仔细察看一下灵芸姑娘的尸身才能下此定断。

    苗疆老奶奶听完,拿着一盏煤油灯,带着我们走到了盛放灵芸姑娘尸体的房间。

    门口有几个苗疆壮年看守,穆云森走到尸身旁边一脸惊异的样子,我也赶紧凑了上去。灵芸姑娘的尸体如稻草人一般,皮肤里涌出来一些杂草。

    “是降头草。”穆云森看着灵芸姑娘的身体对苗疆老奶奶说道。

    降头草又被称作阴阳降头草,有粗细之分。而粗的被称为阳,细的就被称作为阴。通常粗细降头草会生长在一起。曾经有山野农夫误采摘阴阳降头草把其烘干制成干草,阴阳两草竟然发生了不可思议的蠕动,最后缠绕在一起。

    降头草被下降之后,通常不会立刻起效,而是会在下降人的身体内悄然生长,等到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才会显现出一定症状。一般来说,中降者会莫名其妙发起高烧,接着就会发狂而死。

    下降人死去之后,阴阳降头草就会从死者的尸体里抽离出来,而下降者的尸身就有如田埂间的稻草人一样。

    这类降头术在降头师的行当里面被称作“绝降”,因为手段残忍,中降人通常会痛苦万分而找寻不到解药最好等死。

    而灵芸姑娘的尸身上全是一些杂草,还在蠕动着,看来的确是被人下了降头术。

    “老奶奶可有什么疑心的人?这雷公山之中若是来了外人给灵芸姑娘下降,恐怕也太招人耳目了。”韩小在一旁正经地分析起来。

    苗疆老奶奶摇了摇头,脸上看起来虽然没有起初那么难过,可我想她的心里一定是心如刀绞吧,更何况灵芸姑娘的尸体是如此一番惨状。

    苗疆老奶奶告诉我们,苗寨周围都布有苗族特有的蛊术,那些靠近苗寨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正在等死,没有人靠近过他们的寨子。

    “会不会是最近活跃在苗疆周边的密辛族干的?听说密辛人可是在九州大地上学了不少巫术。”我说完,苗疆老奶奶回头看了看我,手却狠狠地捏着盛放灵芸姑娘尸体的特制竹编。

    “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密辛人干的。老奶奶是苗疆人,我听说苗族人精通蛊术,何不把灵芸姑娘的生魂召唤出来,问个明白?”穆云森站在一旁,提出要苗疆老奶奶招魂的建议。

    苗疆老奶奶一听穆云森的话,整张脸都绷了起来,没有说话。

    “倘若真的是密辛人从中作梗,也更需要灵芸姑娘的帮助啊!苗寨这么多苗族兄弟姐妹,万一那些密辛人再下毒手,可怎么办啊!”穆云森没有放弃,继续劝说着苗疆老奶奶。

    苗疆老奶奶仍然没有回应穆云森所说的“招魂”,而是叫门口一个苗族小哥送我们回去休息了。

    穆云森拗不过老奶奶的脾气,我们只好回到了老奶奶的家里休息下了。我和韩小心里都很疑惑,苗疆老奶奶为什么不肯“招魂”,这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坏处啊。

    而穆云森告诉我们,“招魂”在苗疆人看来是很忌讳的,因为被招魂铃招来的魂魄可能会当场就魂飞魄散。所以,“招魂”在苗疆巫术里面是一大禁忌。

    劳累了一天,我的身体也有点吃不消了,趴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差不多到了清晨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骚乱。

    我穿好衣物,走到窗前,揉捏着惺忪的双眼,看见一大群苗寨人围在寨子的中央,空中回荡着女人和孩子的哭喊声,而那些苗寨男人也个个面红耳赤的。我走下楼去,韩小和穆云森正在门口和一个苗族小哥攀谈。

    “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朝着他们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