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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了按喇叭,我不肯让路,双手环胸等着他下车。
“怎么了?”他下了车,走到我面前探究的问。
“想走从我身体上碾过去!”我指了指自己,要么不开口,开口就是一语惊人。
“你这里是不是坏掉了?”他戳了戳我的额头。
“你才坏掉了。”
“我真有事。”他搂住我的肩膀,商量说:“要不你跟着?”
“不跟,半夜三更的我才不跟你出去晃悠,我要睡觉。”
“那你去睡吧,我要走了。”他转身欲走,我冲过去用身体挡住车门,威胁道:“你要是走了,我今晚非把你房间整的变形不可!”
这么一提醒,他想起了上次我说过要折腾他房间的话,手指勾起我的下巴,他笑了笑:“只要你高兴怎么折腾都行。”
“好啊!那我就先把你墙上挂的那幅画用毛笔添上几笔,然后把你家的猫抓到你的浴缸里洗个澡,再……”
“行了,我不走了。”
只是寥寥数语就能击中他的要害,并非是我太有才,而是威胁别人的时候一定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李母跟我说过,墙上那幅山水画李慕承很宝贵,我仔细瞧过上面署姓一个李,自然就明白一定是他的恩师也就是李昱的父亲李民鸿教授所赠。
他那么尊敬他的恩师,又怎么能容忍我毁了他恩师的作品。
威胁他就要找些不能用金钱去弥补的要害,衣服被子毛巾这些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不堪一提,所以我才不会犯傻的拿这些来当筹码。
另外跟了李慕承这么长时间,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有多洁癖,特别是洗澡的地方要求是一尘不染,若是让他跟猫共浴,简直是要他的命。
因此我随便说了两句,就让他无奈的妥协了。
李母看到我把李慕承拉了回来,一脸欣喜一脸失望的说:“哎,到底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我让你晚上住家里,你连考虑都不考虑就说不行,允锦才出去多大会,你就乖乖的跟回来了,真是让为娘的寒心。”
我被李母说的很难为情,什么娶了媳妇忘了娘啊,这都哪跟哪呢,扯的未免也太远了些。
“妈,你最后一句话说了快二十年了,累吗?”李慕承有些受不住的问。
我回想李母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真是让为娘的寒心啊。”对。就是这一句!天哪,二十年了……
我开始计算二十年前的李慕承才几岁,没想到李母二十年前就对他说出这么深奥的话,难怪把他培养的这么沉稳内敛,桀骜冷峻。
“你是想说你听累了吗?我说都没说累,你怎么好意思说你听累的?”李母委屈的只差没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瞧着这对母子说话真是幽默的紧,想想李慕承难得回来,李母一定有很多话想跟儿子说,于是自觉的上了楼,把空间留给了他们母子俩。
到了李慕承的房间,我打开墙壁上悬挂的50寸大液晶,调了个电视剧频道,然后带着完成任务的轻松心情,躺在了真皮的黑色软沙发上。
感觉口有点渴,又不方便下楼喝水,想到背包里还有一个苹果,便拿到卫生间洗了洗,折回沙发旁一边啃一边看起了电视剧。
我吃苹果一向不吃皮,又找不到水果刀,只好找来一张纸垫在沙发旁的茶几上,把啃了的皮都丢在上面。
结果李慕承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副画面:原本干净的茶几上堆着一坨苹果皮外加一个果核、宽大的沙发上斜躺着一个人,还把脚搭在了他的靠枕上……
他一言不发的走到我面前,看了看面前的苹果皮,又看了看他的靠枕:“夏允锦,你还真把这当你家了是吧?”
我坐正身体,解释道:“我可没这么认为,你别把你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
“没这么认为?你看看你把这弄成什么样了。”他指了指那坨苹果皮。
“哎,你这屋里没有垃圾筒,我又怕打扰你和你母亲回忆往事,所以就只好暂时寄放这了,如果你觉得不舒坦,你就换个茶几呗,你不是说反正你有的是钱,看不顺眼你就都换了得了……”
他听了我的话,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脑子一转,我马上补充一句:“别看我不顺眼就行!”
终于按捺不住笑出了声,笑完后他竟把茶几上的苹果皮摞起来,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待他重新上楼后,我满怀感激的说:“让你替我扔果皮,我很愧疚的。”
“是吗?”他打量着我的表情,很疑惑的问:“我怎么没觉得?”
“我的愧疚是发自于内心,如果你没觉得,不能代表我不愧疚,只能说明你和我心灵不相通,我就知道,你其实……”
又来了,我话还没说完,李慕承赶紧打住:“我感觉到了,还不是一丁点。”
强忍着笑,我满意的重新倒回沙发上继续看电视,李慕承则头痛的进了浴室。
恰巧这时候电视剧里说了句台词:“命运的相交,到底是我的不幸,还是你的劫数?看来还需要重新恒定。”
甚得我心呀甚得我意。
因为我明白李母心里的所想,让她对我更加的信赖,隔三岔五总会打电话跟我聊聊心事,眼看母亲节将至,我一伟大的计划横空出世。
母亲节的前一天,我特地请了一天假,几乎跑遍了B市所有的商场,终于为李母挑选好了一份独特的礼物。
那是一把手工雕刻的木梳,梳柄上雕刻着李母的属相,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但意义却极其不凡。
用精美的礼品盒包装好,又写了一张卡片放进去,其实单独送木梳并不能表达什么特殊的感情,只是配上这张用心良苦的卡片后,就显得礼轻情意重了。
卡片上写着:风雨中您伴着我慢慢长大,岁月里您渐生白发,即使我不常表达,您依然是我深深的牵挂。——祝母亲梳尽三千烦恼丝,身体安康,万事如意。
最后署上李慕承的大名,这份礼物立刻变得别具匠心。
五亲节的前一天,我用快递把这个礼物寄给了李母,然后下了班便直奔远洋集团。
既然是以李慕承的名义寄的礼物,自然要跟他串通好,免得到时候谎言不攻自破,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到了远洋我直奔19楼,刚出电梯就遇到了李慕承的女助理菲菲,她笑着跟我打招呼:“夏小姐,找李总吗?”
我点点头,她指了指东侧的方向说:“李总在开会,你先到他办公室稍等会。”
“好的,谢谢。”
她说完便转身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的合上,我很欣慰李慕承能有这么好的女助理,即识大体又不逾越。
一般老总的女助理不是冷艳高傲,就是对老总心存爱慕,遇到像我这样的角色,别说给张笑脸,能不冷眼相向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进了李慕承的办公室,坐在他老总的位置上,然后一边等他一边玩起了斗地主。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小时,等的我是饥肠辘辘,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听到开门的声音,我立马将视线移过去,哪知并不是李慕承一个人,还有一位中年男人和他一起走了进来,俩人似乎再讨论着什么。
当我们三人的视线撞到一块时,别提我有多尴尬了,慌忙站起身别扭的笑笑,那中年男人起初有些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马上会意:“李总看来今天不方便呐,那我们改天再议,改天再议。”
李慕承点点头,中年男人含笑的瞥了我一眼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抱歉啊,不知道你有客人。”我殷勤的把位置让出来给他。
“没关系,你怎么来了?”他刚一落座就看见我用他电脑玩了一半的游戏。
“啧啧……”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夏允锦啊,你真让我大开眼界,在网上跟人家斗地主竟也能负分四位数,我深度怀疑要不要带你去测测IQ……”他目光盯着电脑屏幕左上角-14520调侃着我。
我赶紧退出游戏页面,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早日脱离包身工!
“以前我同事用我号玩的,别以为是我!”
垂死的为自己开脱,怕他继续这个话题,赶紧又说:“带我去吃饭吧,饿死了。”
李慕承取了车,我刚一上去就等着他来给我系安全带,他一边笑着伸出手,一边说:“你倒是适应的挺快。”
“那当然了,我前两天看了一本小说,上面的一句话深深的震撼了我,也影响了我……”
“哦?什么话?”他饶有兴趣的撇了我一眼。
“如果你习惯有男人这么对待你,将来你会嫁个比较好的男人。”我娓娓道出。
李慕承笑笑:“很有根据性。”
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我才想起此行的真正目的,于是转过头对李慕承说:“明天是母亲节。”
“知道。”
“那你准备礼物了吗?”我问。
“没有。”
我惊恐的望着他,没准备还回答的这么理直气壮啊。
“为什么不准备?”
“你管太多了。”
这话说的真让人填堵,我冷哼了一声,决定吃饭前不生气。
“我何止管的多,我把你该做的都做了!”
他眉头轻皱:“什么意思?”
“我以你的名义给你妈准备了礼物,并且已经快递给她了……”
猛一个刹车,李慕承像打量怪物一样盯着我说:“夏允锦,你怎么那么喜欢多管闲事?”
他说我多管闲事,我把他该做的都替他做了,他竟然还说我多管闲事,这口气让我怎么能咽的下……
“我跟你没有关系吗?如果你爱我,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反过来也是我的事,怎么能叫多管闲事?只有没关系的人才会说对方多管闲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从来没走进过你的心!”
说完这几句话,我已经能从李慕承的眼里看出一丝歉意,他轻声安抚我:“你不要曲解了我的意思,这明明是两码事。”
“是我曲解你了吗?我为了帮你挑一份礼物送给你妈,几乎跑遍了B市所有的角落,我的用心和辛苦你可以不理解,但是你母亲收到以为是你送来的礼物后,该有多开心你有想过吗?”
表情激动的质问他,李慕承深邃的双眸渐渐柔和了许多,我为了加深他的愧疚感,眼一闭,装晕了过去……
清楚的听了他呼唤我的名字,一遍一遍,声音焦虑不安。
接着他快速的发动引擎,车子以飞跃的速度直线行驶,我知道他现在要去的地方一定是医院。
约十分钟后,车子停了下来,为了避免当着医生的面被拆穿,我想该是时候清醒了……
李慕承刚一抱起我,我就缓缓睁开双眼,佯装虚弱的问:“我贫血又犯了吗?”
他无语的看了我半天,才愤愤的说:“竟然又着了你的道。”
“我是贫血……”我强调。
“找不到比你脸色更红润的了,说你高血压我可能会更信一点!”
“可你刚才明明信了不是嘛?”我有点得意。
“那是因为我疯了,才会这么紧张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听了这话甭提我心里有多高兴,想起第一次骗他的时候,他是那么冷静的拆穿了我的谎言,如今我第二次骗他,他竟因为在乎我而真的信以为真,这是多么幸福的蜕变。
吃了晚饭后李慕承送我回忆园,饭前他接了个电话有要事处理。
“我看着你进去。”不舍的和我吻别。
我笑着点点头,刚走几步,像心灵感应般,一个转身,李慕承向我张开了双臂。
我奔到他怀里,他紧紧搂着我,戏谑又温润的说:“既然这么依依不舍,我还是不走了。”
“不行,抱一会就走!”我赖在他怀里,享受着片刻的温暖。
“再抱一会想走也走不成了。”他炽热的唇摩擦着我的颈项,我当然明白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毛主席说了思想要端正,不许意.淫。”
“是你勾起了我不端正的想法,走就走了,为什么还要回头。”他继续吻我。
“你不对我张开双臂,我才不会投奔到你怀里。”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两人在忆园门口整整亲热了半个钟头,才终于恋恋不舍的分开。
当我第三次想要回头的时候,李慕承威胁说:“再回头我让你想走也走不了。”
于是我听话的真没再回头,一如我的感情也是一样,前方纵然迷茫,但身后却已无退路。
和李慕承之间微妙的改变终于引起了李母的注意,某天经不过她的软磨硬泡,我痛心疾首的又去陪她们打了一场麻将,散场的时候她突然拉住我,意味深长的说:“允锦,慕承好像对你不太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我装傻。
“他看你的眼神……很专注。”李母的声音透着股肯定。
“看别人就不专注吗?”继续装傻。
“不一样的专注,看你的专注里带着一种特殊的感情。”
哎……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她不解的问:“为什么叹气?”
“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您觉得我不该叹气吗?”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我已经了解李母不是那种心理脆弱的人,所以也不再忌讳会不会伤了她的心。
“死丫头,我儿子才不是他父亲那种人,慕承能用那样的眼神看你,你应该偷笑才对。”
“阿姨这话也太不公平了,他就随便看我两眼,我就该偷笑啊?那他要是对我拍拍头,我是不是该跪在他面前感激涕零啊?”
李母戳了戳我额头,笑着说:“别拥有的时候觉得无所谓,当你到了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被一个人真心爱着何其不易。”
笑归笑,她眼里一闪而过的重重失落却深深震撼了我的心。
“阿姨,你为什么不给自己找一个伴?”我盯着她风韵犹存的面庞,心里有些想不通。
“年轻的时候为了慕承就想着等等再说,毕竟他是那么敏感的孩子。”
人人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谁又知道这个世界上为了孩子而牺牲自己一生的女人有又多少?
“这一等就等到了慕承长大,而我已老,再想去找,却发现心跟着人一起老了。”
心头莫名一酸,我抱住李母的胳膊安慰:“别瞎说,您才不老。”
我不是阿谀奉承,我说的是肺腑之言,李母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永远都不计较过去,不管开心或不开心脸上都会挂着微笑的可爱女人。
——
那天的谈话成了我的一桩心事,脑海里一直回想着李母最后说的一句话。
“一个人走过孤独的二十几年,唯一的遗憾是没有人能陪着我一起变老。”
因为这一句话我竟然萌生了要替李母找一个携手度过余生的人,也许李慕承知道后又会骂我多管闲事,可是我豁出去了,心里有了想法我就必须要付诸于行动。
跑婚介所,上姻缘网,找同事介绍,几乎能用的方法我全用了,最后终于筛选了三名合格的相亲对象。
李母一听说我要让她去相亲,起初并不赞成,但终是坳不过我的软磨硬泡,只好答应去试试。
我安排李母见的第一个对象是一位大学教授,其实这么安排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想着李慕承那么尊敬李民鸿教授,那如果李母见面成功的话,李慕承那边肯定也会比较容易接受。
约定的地点是市区一家帝都酒店,上午九点我和李母准时抵达。
“允锦,你刚跟我说那个教授姓什么来着?”
“姓柳,木字柳。”
“多大了?”
“59。”
“结过婚没有?”
“……”
“阿姨这些话等会见面的时候你问他呀,我把他该说的都说了,等会你们俩说什么?”
“……”
进了提前预订好的包房,我看了看时间,还差五分钟,心里不免嘀咕,这柳教授未免也太准时了,就不能早点来嘛。
五分钟很快过去了,柳教授却并未出现,硬着头皮又等了十分钟,他仍然还是没出现,这时李母的脸上已经有些不耐烦。
“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如此没有时间观念的人,见不见都不重要了。”
“哎哟,阿姨再等等啦,人家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耽误了,再等十分钟,就十分钟好不好?”
我祈求的望着她,李母终于做了退让,她指着我的额头说:“真拿你没办法。”
眼看十分钟又要过去,我站起身以上洗手间为由,冲出了包房。
一出包房的门我就赶紧掏出手机,拨了柳教授的电话,电话嘟了很长时间才被人接起。
“柳教授九点见面的事你忘了吗?”我语气不悦的质问。
“哦夏小姐真是抱歉,我今天要去开个学术研讨会,所以……”
“你有没有搞错?!你有事干吗还答应我要来相亲?耍我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是真心想找个伴的,你看要不咱们重新约个时间怎么样?”
“不怎么样!谁稀罕跟你见面啊?你不来正好,后面排队的人多着呢,机会是留给有观念的人,而不是留给你这种言而无信的人!”
没等他再说话,我愤怒的挂了电话,正恼着怎么跟李母交代,一声凌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夏允锦!”
乍听这突兀的声音,我惊的迅速转过身,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李慕承。
“你……你怎么在这?”
“你要跟人相亲?”他走近我,等我解释。
“没、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后面排队的人还有很多?”
“不是,不是,真不是!”
“刚还被人放了鸽子?”
“没有,不是,其实……”
我真想咬舌自尽算了,身为一名律师不是该滔滔不绝,伶牙俐齿吗?怎么这会我除了没有,不是,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又没做对不起他的事,我到底再心虚什么??!
“是这样的……”我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指了指包房说:“你妈在里面。”
“然后呢?”
他这么一问,我就真有点心虚了,我不确定接下来我说给他找个爸,他会不会掐死我……
“快说。”他不耐烦的命令,我心一横:“是你妈来相亲!”
我没猜错,他果然有点想掐死我的冲动。
“你安排的?”我点点头。
“夏允锦,你到底想怎样?你是不是要把我祖宗十八代的事情都操心一遍?”
竟然跟我扯到祖宗十八代了,我给她妈找对象跟他祖宗十八代有什么关系……
“你妈都没意见,你这个做儿子的凭什么有意见?”
“你什么都不知道,整天在这里瞎掺和什么!”他吼了一句,我顿时满腹委屈。
“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为什么在你面前,我永远像一个局外人?我对你一无所知那是你的错,为什么你却能说的如此坦荡荡……”
每次只要我说到伤心处,李慕承就算再怎么生气,眼神也会柔和下来,他见我低头抹眼泪,正想说什么,包房的门被打开,李母走了出来。
“允锦,你介绍的人呢?”说完她才发现儿子竟然也在这里。
“阿姨你问问你儿子吧,我都不想说了……”委屈的哽咽了两句,我继续抹眼泪。
“怎么了慕承?”
她一脸疑惑的将视线转过去,李慕承板着一张脸,根本就不知道我让她妈问他什么。
“不知道。”他如实回答。
“你装什么呀?人家柳教授堵车好不容易赶来了,你却又把人家轰走了,把我夹在中间为难成什么样了?我告诉你做人不能这样的!”
李慕承被我诬陷的石化当场,李母走到我面前安慰说:“没关系,走了就走了吧,别为了这种事伤和气。”
原以为李慕承肯定会被他母亲训上一顿,哪知她半句都没训,还笑着要拉我去做SPA,目的没达到,反落了个大大的疑问……
李母怎么一点也不生气儿子阻碍她找伴的事?
“妈我有些话要单独跟允锦说。”李慕承一开口,李母立马松开我的手:“好,那你们聊,我先走了。”
我盯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默默的呐喊:“李阿姨,你不能丢下我啊……”
胳膊被人霸道的拉过去,我被李慕承拎小鸡一样拎进了包房,他砰一声关了房门,咬牙切齿的说:“真是把你宠上天了,竟然敢无所顾忌的诬陷我,今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是酒店你可别乱来。”我提醒他。
李慕承根本就无视我的提醒,一把将我摁倒在沙发上,言辞凿凿:“今天乱来定了!”
他饥渴的像一头狼撕扯着我的衣服,双手滑过我柔软的肩在光滑的脊背上来回磨蹭着。
火热的唇更是游离于肌肤每一寸敏感的地带,最终停留在我白皙丰满的胸部,时而温柔时而用力的揉搓着。胸部柔软的地方很快开始膨胀,耳边吹来一阵温热的暖风痒痒的……
湿润绵软的唇如香气撩人的花瓣细碎的落在了我的脖颈,他轻咬住我的耳垂慢慢的吮.吸,很快我就被他撩.拨的勾起了所有的欲.望,一团火在体内熊熊燃烧,膨胀的身体已被打开,粘稠湿热的暖流汹涌而出。
在他如火一样的柔情中,我像一朵娇艳的玫瑰终于盛开在了他的身下……
我去接叶珊出院的那天,遇到了陈真,对于这个不该出现的人物,我的态度自然是冷漠的。
陈真去取车的时候 ,我怒视着叶珊质问:“为什么他来了?”
“我没让他来。”她心虚的低下头,我提醒她:“你可以赶他走。”
“来都来了,赶人家走多不好。”借口多多,明显就是不打算赶。
“看来你为什么住院,已经忘的干干净净了。”
我掩饰不住的失望,对她真的是无从劝起,荣华真的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只要不死就可以重新来过。
“允锦……”她抱歉的扯了扯我的衣袖,我知道是想让我不要责怪她,眼看陈真的车已经渐渐驶过来,我挣脱她的手好自为之的说了句:“既然都是你的选择,那我也无权去干涉。”
等她上了陈真的车,我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就是如此吧,我看的是她的未来,她却看的是自己的现在,只要她放手,或许就会有一万个美丽的未来等着她,可她却不肯放手,宁愿舍弃一万个美丽的未来,也不愿舍弃一个华丽的现在。
叶珊心甘情愿的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周末我休息,叶珊打来电话,约我晚上出去吃饭,我想了想同意了。
我们一起去海仔湾吃了海鲜,然后又找了家酒吧喝了点酒。
“叶珊你现在又跟陈真在一起,就不怕他老婆再找你麻烦吗?”这是我一直担心的问题。
“放心吧,她不敢了。”她说的极肯定。
“为什么?”
“陈真说他已经警告过她,如果再敢对我下手,就离了她!”
我真不知是她想的简单还是陈真的谎言太逼真,这种话叶珊也能相信,我还能说什么……
不再跟她聊这个话题,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别的话题一直到十一点。
出了酒吧叶珊很兴奋,兴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她一边唱歌一边说:“允锦也许我真的该考虑要不要让陈真离婚娶了我呢……”
“三更半夜的,别做梦了!”我没好气的冲了她一句。
刚出了巷子准备打车,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三四个男人,其中还有一个女人,我没有见过陈真的老婆,但依照之前叶珊的描述不用见也能猜到一定是她!
“臭婊.子,上次打的没长记性是不是?才出院几天又搞上了我的男人,看老娘今天饶不饶的了你!”
陈真的老婆出口成‘脏’看来今天叶珊要是说一句不该说的话,下场都是不堪想象……
“齐珍珍你不要乱来我告诉你,否则陈真绝对会和你离婚!他亲口跟我说的,你不信你可以去找他对质……”
我听着叶珊颤抖的声音,一颗心彻底凉到了底,这个时候她还说这些不切实际的话,神仙也救不了我们了……
“齐小姐你冷静一下,叶珊是一时鬼迷心窍,我正在开导她,你给我三天时间,我保证一定让她离开你丈夫,还你一个完整的家。”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我出言相劝,希望齐珍珍不要做出偏激的行为,然而她此时已经是愤怒交加,根本就听不进我的任何话,只见她手一扬,那几个男人一把上前揪住叶珊的头发,啪啪就是几个耳光甩在了她脸上。
叶珊发出凄厉的叫喊,我冲过去推那几个男人,愤怒的吼道:“你们几个男人打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齐珍珍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双倍给你们,你们给我放了她!”
“你给我滚开!别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娘看在你无关的份上已经对你手下留情,再啰嗦一句连你一起打!”
齐珍珍一把将我推倒,接着抬起小腿使劲的踢叶珊的下身,她穿的仍然是细长的高跟鞋,叶珊发出一声比一声凄厉的惨叫……
我爬起来奋力冲过去,一把揪住齐珍珍的头发狠狠的扇了她几耳光,就算叶珊再怎么不对,一个女人也不能下手变态到这种地步!
我知道打了齐珍珍会有什么后果,那几个男人松开叶珊上来就是对我拳打脚踢,我痛苦的蹲了下来,无助的任他们对我施加暴力。
“你们放开她!不要打她!跟她没有关系要打打我好了!!”叶珊哭喊着扑过来。
“给我打,使劲的打!!两个一起打!”齐珍珍歇斯底里的咆哮。
叶珊死死的抱住我,不顾一切的的咒骂着齐珍珍,眼看那些人手脚越来越重,她使出最后的力气大吼一声:“我告诉你们,她是李慕承的女人,你们再打下去全部都是死路一条!!”
终因体力不支她昏死了过去,我已经痛的麻木了,意识也渐渐开始呈现昏迷状态,在昏迷前我听到了其中两个男人的对话——
“能不能打了?”
“还是别打了,假如真是李慕承的女人,我们就完了。”
“也许是她撒谎!”
“你敢赌吗?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不能侥幸!”
“那我们怎么办?”
“拿了钱赶紧躲一阵子再说……”
……
当我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医院里,叶珊就在我的左侧,她伤的似乎很严重,仍然还在昏迷中。
护士见我醒来,上前询问:“哪里不舒服吗?”我虚弱的摇摇头,然后问:“谁送我们过来的?”
“两个上夜班的大姐将你们送来的。”
“那她们人呢?”我想问她们看到我的包了没有,手机也放在了包里。
“已经走了。”
我失望的皱了皱眉,然后说:“你能把手机借我打个电话吗?”
她递过手机,我拨了李慕承的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到他焦急的询问:“允锦是你吗?”
“是我。”
“你在哪?!”
“慧安——医院。”我说的小心翼翼。
话没说完他就已经挂了电话,二十分钟后他出现在了我面前。
……整整五分钟,他什么也没说。
“这是怎么了?”隐忍的情绪达到极限后他终于开口。
我想对他说实话,可又怕他将责任怪罪在叶珊身上,于是淡淡的回了句:“没什么事。”
“砰”一声巨响,他将医疗架上挂完的盐水瓶摔在了地上,怒不可遏的吼道:“已经这样躺在这里还说没什么事?!那你告诉我怎样才叫有事?什么样的事才叫事?!”
从没见李慕承如此失控过,我吓的一句话不敢说,眼泪哗哗的落了下来。
值班的护士听到响声赶紧跑了过来,见到地上一片狼籍,心有余悸地问:“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立刻给她换病房,现在,马上!”李慕承没解释地上是怎么回事,而是直接吼着让她给我换病房。
“那叶珊呢?”我诺诺的指了指左侧的叶珊,意思要换一起换。
李慕承的双眸几乎要喷出火,他直直的盯着比我伤的严重却仍在昏迷的叶珊,心里大概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是因为她?”凌厉的双眸移向我,他指了指叶珊的方向。
这个时候我想瞒也瞒不住了,因为之前已经跟李慕承说过叶珊被打的事,他自然是知道原因的。
我轻恩了一声,以为李慕承下一秒肯定会骂我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或是骂我不该跟这样的朋友走的近,然而他却突然命令我:“把昨晚的详细经过说一遍!”
深吸一口气,我把前因后果娓娓道了出来。
李慕承听完后,立马掏出手机,面容阴鸷的说:
“大鹏,马上查出大丰制药总经理陈真的老婆昨晚带了哪些人在七丰路打人!”
“别管打的是谁,查好了全部弄到你那。”
“你看着办,缺胳膊也好断腿也好,总之……”
“李慕承!”我打断他的话,语气恳求的说:“你放过他们吧……”
他冷冷的瞥了我一眼,根本就对我的话置之不理,继续说:“总之让他们一辈子也不能好过。”
“你先听我说行不行?!”强忍着身上的痛我吃力的坐起身,眼神哀怨的瞪向他。
“陈真的老婆你们不用管,我会让他们夫妻倾家荡产的滚出B市!”
他还是不理我,铁了心的要替我讨回所有的公道,我是很无辜,可是既然已经这样了,冤冤相报何时了?
我真的不想再让事态往更坏的方向去发展……
用力一扯我扯掉了手上的输液管,顿时血止不住的涌了出来,极端的举动终于引起了李慕承的注意力,他恼怒的走到我面前质问:“你这是干什么?”
手指按住我的伤口,他已经快气的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