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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故事讲完,凌霜的声音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沐眠的双眼也已经肿的像个核桃。
她的霜儿啊,原来在她忙着和傅简然打得火热,忙着跟剧组东奔西跑的日子里,竟发生了这么多她不曾参与甚至不曾听闻的故事。而她竟没有一次主动询问过,还总是为两人的疏远潜意识责备凌霜,简直是自私到可恨!
如今想来每一次的联系,哪怕她愿意多留几分心,多给一点时间倾听,都不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更不至于连说一句对不起都觉得难以启齿,都觉得是侮辱了两个人之间的友情。
“霜儿……”沐眠不由得张开嘴,发出哽咽的声响,却又动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缓解这一刻弥漫的悲凉和歉疚。
“没事儿的,沐眠,我已经想好退路了,就是苦了你,白白趟进这浑水,不过有你家那位在,一定不会有问题的。”凌霜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忽然发现真的是说出来之后就会觉得好很多。
“哪里话,说好有难同当的,不就是被人黑么,反正来来去去也就那么点料子,他们说着不无聊,观众看的也腻歪了,我不在乎的。”沐眠眉间一皱,明知道凌霜看不见,还是两手一摊故意摆出副无所谓的样子,漫不经心道。
然而事实上这一次的打击比以往所有都要来的强烈,就像是有人在后面故意推着一样,任由向韵怎么出招也挽不回此番一败涂地的局面。
闲暇时候,沐眠也会冷静下来思索,到底是谁,这么容不下她。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她出道尚短,为人又一向谦卑,基本不存在和人结怨的事情,也就一个王恬,一个柯霏雨。然而柯霏雨自打进了牢子就再没消息,王恬那点小聪明也撑不起这么大的排场,那么,究竟会是谁呢……
熟不知,在这个圈子里,被针对有时候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理由,你发展的好,有人会嫉妒,有人会眼红,还有人会不安。而有些人为了能够保全自己的地位,不在乎用一些手段,所以又有一句不成文的暗语,后浪难出头,前浪枕无忧。
只是,就算说得再怎么云淡风轻,也掩盖不了网络上的铺天盖地,又何尝瞒得过是心似明镜的凌霜。
“恩。”可看破不说破一向是好朋友之间该有的默契,尽管明知道沐眠不过是在假装,凌霜还是微笑着配合下去,鼻腔里涌出简单的音节。她不是不想说话,只是怕一旦开口,就再也藏不住心里的伤疤。
时间,在无声的陪伴中一分一秒的流逝,苦痛一点点消散,暖心一丝丝滋生。
也不知够了多久,耳边,所有的声音突然断掉,寂静的可怕。
沐眠心里没有来的一阵慌乱,忙不迭拿下手机想要再给凌霜打回去,哪怕还是一句话都不说,她也想要继续陪伴,可打过去之后响起的却只有冰冷机械的女声,“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应该是没电了吧,沐眠忍不住安慰自己,下一秒,连鞋都顾不得穿好就直奔导演房间而去。
不行,她还是放心不下,刚才聊得投入不曾多想,如今电话挂断了方才察觉,这般好似交代后事一般的口气,凌霜,你要是赶出什么意外试试看!
彼时,郊外,某独院小楼上,凌霜木讷的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嘴角泛起一丝苦涩,旋即不顾地面冰凉,就那么光着脚一步步走到窗前,任由寒冷的夜风席卷而来,撩起她单薄的裙摆,在昏暗中与寂寞共舞。
目光,迷离而悠远,望着远方不知名的星辰,陷入回忆的漩涡。
犹记当日初相识,陆安之一身银灰色西装风度翩翩,在一众目光的注视下,堂而皇之的批判她造型低俗不堪入目,让她一个模特丢尽了脸。谁成想正当她心有不服的准备站出来反驳的时候,那人又好像带着令人不可抗拒的魔力,轻而易举的平息了她的怒火。更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只是轻轻摆弄了一下,就使得她风格大变,从平平无奇变成了耀眼夺目。
后来她才听闻那是大名鼎鼎的服装设计师新锐陆安之。
再后来,一切的一切顺理成章。
陆安之说短发更能凸显她的个人色彩,于是她毫不留情的剪掉了陪伴多年的长发,陆安之说她还要再瘦一点才能驾驭得起更多的风格,于是她一连几天节食加健身,愣是从本来就不胖的身子上又削下来几斤。
陆安之说他还缺一个一起吃饭逛街聊天打游戏的女朋友,于是她甘心情愿的落入情网。
从来没有问过过去,从来没有问过以后,从来没有就某一问题进行更深一层的探讨,陆安之想要的她给,不想要的她绝不多嘴。她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没想到生平第一次却落得这样一个结局。
闭门谢客的这些天她也曾想,兴许是看着自己身边的人都有了归宿,便觉得寂寞,便开始冲动。却不忘了想,幸福这玩意儿从来眼馋不得。
夜愈深,有人凭栏独望,彻夜难眠,有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也有人连夜奔波,根本无心入眠。
第二天,金黄色的阳光跳跃着跳跃着,从大片的鱼肚白中缓缓露出头角,驱散笼罩在城市上空一整夜的阴霾。
凌霜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困到在沙发上,却清楚的记得自己不曾告诉过任何人这里的地址,所以……
“你是怎么找过来的?”看着凭空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沐眠,凌霜只觉得分外诧异。
“怎么,就允许你偷偷躲起来,就不允许我找得到啊!”沐眠愤愤呛道,却在看到凌霜完好无损的瞬间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还好,还好凌霜真的没有做傻事。
“哦。”诧异过后,凌霜闷声回应,差点忘了,沐眠的背后可是无所不能的傅简然,只怕从自己躲到这里来的第一天起那人就知道了吧,还真是要感谢他帮自己一起瞒着才是。
“哦你个头啊!”见凌霜反应平淡,沐眠更加觉得来气,也不想想她这么马不停蹄的赶过来是为了谁,结果就一个轻飘飘的“哦”字就想把她给打发了?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