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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温初礼
第一章
杏城的雨似乎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被初秋的凉风吹拂着, 细细密密的,一点点浸湿着还残留盛夏余热的空气。
收拾好东西, 姜画和几个共事了三天的工作人员打过招呼后, 独自离开了摄影棚。凉风夹着雨丝刮在身上,她拢了拢身上的深蓝色风衣, 撑开伞往停车场走去。
姜画在杏城待了三天, 这场雨就整整下了三天,无论什么时候抬头,入目的永远都是灰沉沉的天空, 压抑得令人心慌。
还没走到停车场,包里的手机就欢快地响了起来,伞外雨势渐大, 姜画索性快走了几步, 拉开驾驶座的门坐上去,这才从包里把手机翻了出来。
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她伸手抽了张纸巾擦掉刚刚收伞时溅到额头上的水,才划开屏幕重新拨了过去。
这通电话是姜画的经纪人傅思眠打来的, 傅思眠一年前签下姜画,但因为姜画还没毕业通告少, 傅思眠便也不按照艺人的水准来要求她, 两个人相处下来倒更像亲密的小姐妹。
电话接通, 傅思眠干练的声音混着电流从听筒里传出来:“姜姜, 你那边封面拍摄结束了吗?别忘了等下到机场帮我接机!”
姜画抬手将车内的空调打开,回她:“我这边刚出摄影棚,正准备去机场。”
傅思眠的某个猫奴朋友送了她一只奶猫,但是第一次带艺人,她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应酬和建立人脉上,根本没有所谓的美国时间来铲屎。转念想到沈钰一直想养猫,她索性做个顺水人情,借花献佛地将猫崽儿送给他。
沈钰是圈内最年轻的双料影帝,姜画不知道傅思眠怎么和一个大影帝关系这么好,不过傅思眠不说她也无意窥探别人的隐私。
姜画这次专程请了三天假来杏城拍摄《瑞拉》封面,《瑞拉》是国内比较出名的时尚杂志,受众不少。用傅思眠的话说,姜画如今已经大四了,这次封面女郎的拍摄可以帮她在娱乐圈十八线混个脸熟。
因为最近沈影帝在杏城拍戏,她来之前傅思眠就拜托了她帮这个忙。
傅思眠原本是担心姜画忙忘了才特意打这个电话,此时得到了姜画的肯定答复便放下心来。
“辛苦你了姜姜!”
“怕辛苦我的话我可以不去吗?”
姜画对于去见沈钰其实是有些心虚的,虽然她在娱乐圈毫不起眼,但架不住对方是流量、演技都在线的大影帝,每天不知有多少媒体盯着沈钰看,要是她不幸被拍到再被有心杜撰一下,可能分分钟就被沈钰的女友粉、老婆粉撕得渣都不剩。
“当然不行。”傅思眠声音含笑,只是那笑让姜画挺得后颈发凉,“你放心吧,沈钰在杏城的住处还没被曝光过。”
事到临头姜画也只是最后挣扎一下,如今见傅思眠态度这么坚决,她也只能认命地冒着“生命危险”帮这个忙。
“我就知道我家姜姜人美心善,爱你哟!”许是为了更直接地表达爱意,傅思眠说完这句话还隔空给姜画送了个吻。
姜画故意夸张地呕了声,笑骂了傅思眠一句后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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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高考毕业后就拿到了驾照,但因为这几年一直在学校没什么摸车练手的机会,姜画的车技难免有些感人,加上今天雨天路滑她又不敢开快,所以整整三个小时后她才从机场接了猫赶到郡霆江山。
郡霆江山就是沈钰在杏城的房产,姜画是杏城人,对郡霆江山这种寸土寸金的富人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耳闻的。
姜画将自己的白色SUV滑进停车场,绕了整整一圈之后才找到唯一的一个停车位,因为这个停车位被一辆商务奔驰和一辆黑色路虎一左一右夹着,她废了好大劲才把车倒进了车位。
停稳车后她也没急着下车,而是将视线移到了副驾上装着小奶猫的太空舱包上,那小家伙正用湿漉漉的大眼睛隔着透明的隔板无辜地看着她。
姜画的心都要被看化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要中途截下这只猫占为己有,但一想到自己如今还住在宿舍也就只能作罢了。
将眼前的碎发撩到耳后别住,姜画温柔地笑着伸出纤细的手指在隔板上点了点,那小家伙很有灵性地就隔着隔板伸出粉粉的小舌头舔她点的地方。
一人一猫就这么乐此不疲地玩着你点我舔的游戏,直到放在仪表盘上的手机震了下,姜画才想起来自己是过来办正事的。
拿起手机看了眼,果然是傅思眠发来的微信,问她有没有找到沈钰的家。
解锁回了句“已经到楼下了”,姜画也没再耽搁,小心背起装着猫崽儿的太空舱包按着傅思眠早前给她发的地址往沈钰家走。
出了电梯站在门口,姜画犹豫了一瞬,还是翻出自己一直备在包里的口罩带上后,才抬手按响了门铃。
等了两分钟,门里并没有任何的动静,姜画只好重新按门铃,依旧没人来开门。
姜画有些疑惑,按理说傅思眠让她来送猫应该是提前跟沈影帝联系好了才对,不会出现家里没人在的情况。这样想着,她又抬手在门上敲了敲,扬声问到:“请问有人在家吗?”
就在姜画确认的确没人在家打算给傅思眠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时,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开门的动静有点大,隔着门姜画都能从这个动作里感受出开门人的不耐烦。
差点被门砸到,姜画忍不住腹诽:果然是影帝,脾气都要比一般人大点。
不过虽然想是这么想,作为后辈,姜画还是恭恭敬敬地打了声招呼:“沈老师好,我是姜画,特意帮思眠姐给您送猫过来。”
门里的人没答话,姜画下意识抬头去看他,因为已近黄昏,楼道里的灯还没开,仅有一点昏暗的天光从房间里的窗子照过来。
那人就这么逆光站在门口,抄着手懒懒地靠在门框上。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袖卫衣,帽子罩在头上,下身是一条宽松的黑色短裤,露出一截健壮的小腿。黑暗里姜画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他一双晶亮的眼睛牢牢锁在自己身上。
姜画试探着又叫了他一声:“沈老师?”
“傅思眠让你送猫过来?”男人的身形终于动了下,声音里透着一股没睡醒的慵懒和沙哑。
姜画闻言忙乖巧点头,这个沈影帝根本不像圈内传言的那样待人温和有礼,他光是站在那儿气场就强得让人不敢靠近。
男人看姜画把头点得跟捣蒜似的,嗤笑一声,抬抬下巴示意姜画把猫放在玄关的柜子上。
姜画小心翼翼地走进门里,经过男人身旁时她甚至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直到将猫放好退到门外,她才松了口气。
准备告别的时候,姜画突然想到什么,忙抬手止住那人准备关上的门,“那个……沈老师……”
“还有事?”不太耐烦的语气。
“软软是坐飞机来杏城的,一路上都没吃什么东西,您等下记得喂它吃点东西,猫粮在那个黑色袋子里。”
“软软?”男人显然第一时间并没有把这个两个字和那只猫联系起来。
“软软就是那只猫,我刚刚在路上给它起的名字。”姜画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毕竟是人家的猫,她却自作主张地取了个名,“我就是随口叫的,沈老师要是不喜欢再重新起一个吧。”
那人闻言瞥了眼正用爪子挠着包的小家伙,面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他将视线从猫身上重新移到姜画身上:“说完了?”
姜画点头。
他作势要关门,却在门关上的前一秒停下动作,盯着姜画一字一顿道:“我不是沈老师,下次叫人前先把人认清楚了。”
下一秒,门就在姜画面前“砰”地关上了。
不是沈钰?姜画第一反应是送错了门,她赶紧拿出手机重新核对了下门牌,一模一样,说明她没走错,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刚刚那个男人可能是沈钰的朋友或者亲戚,那他为什么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姜画有些忿忿地回到车上,一想到软软要和那个臭屁又自大的男人待在一起,不免对小家伙的命运有些担忧。她心不在焉地发动车子,结果车溜出去还不到半米的距离,姜画就听到一声略略刺耳的声音。
好像蹭到旁边的车了。
姜画猛地回过神来,皱着眉下车去检查,果然她的白色SUV正和旁边的黑色路虎亲密接触着,从擦蹭的边缘可以隐隐约约看到路虎车身上刺眼的划痕。
今天果然不适合出门,姜画站在车旁长长地叹了口气。
阴雨天的饭点,小区里并没有什么人,姜画花五分钟思考了一下在这里等到路虎车主的可能性,然后认命地回到车里写了张便条纸。
姜画在便条上简单写下事故原因以及表明自己愿意负责的态度,并留下自己的电话后,她重新下车,将便条小心地卡在路虎驾驶座车窗的窗檐下,确认便条不会被雨打湿后,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车上。
今天这场戏是姜画饰演的景宜在爱上那位越国公子后,悄悄为他绣荷包的场景。
姜画走到塌边,对着饰演她侍女的女演员微微颔首。
从姜画进入片场开始,傅斯寒的视线就落在她身上,这场戏简单,所以他也并没有提前给她讲过戏,只要她绣工像样,能演出小女儿爱慕心上人的情态就行了。
姜画深吸一口气,远远地看向监控器后面的男人,这算是姜画第一次正式和他以导演和演员的身份相处,她觉得工作时候的傅斯寒和平时似乎不太一样,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一样。
“演员准备好了没?”察觉到姜画的失神,傅斯寒皱着眉提醒她,他向来看不惯在片场不认真的人。
听出傅斯寒的语气不太好,姜画赶紧点头。
傅斯寒没再看她,而是对场记和摄像师递了个眼色,示意可以开工了。
场记识相地拿着场记板走到镜头前,“第四十五组镜头,第三幕,第一个拍摄镜头;one、two、three,action!”
在看完剧本知道自己有这场戏之后,姜画特地在网上找了好些视频,学习刺绣的针法,甚至在淘宝上买了一套十字绣,就为了在表演的时候不闹笑话。
此时她照着之前练习的手法,拿起绣棚,一边绣一边和侍女聊着心中倾慕的男人,只是她刚绣了没两针,就被一声中气十足的“卡”给打断了。
她看向傅斯寒,男人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吩咐:“重来一次,注意神态。”
傅斯寒对每一场戏的要求都很严格,姜画重来都没觉得自己有一次性通过的能力,所以即便被NG后心态也还算可以。
只是她作为这场戏的主要人物,拖累了一旁给她演侍女的演员,姜画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地朝她笑笑。
傅斯寒没什么表情,淡淡说:“开始吧!”
姜画又重新崩起神经,等着场记报过幕,将刚刚表演过的片段又演了一遍。
“卡!神态太僵硬了。”傅斯寒的态度并没有因为姜画是个女生就软化。
一连NG了两次,姜画心里隐隐有些慌乱,但是这个时候越慌乱就越容易出岔子,她在背后握了握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准备好了再来一次。”
各部门又开始紧张地进入工作状态。
只是姜画没想到如此简单的一场戏,她接连NG了十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姜画觉得周围的工作人员看她的目光中隐隐带了点不耐。
她抿着唇低头,一脸懊恼。
“姜画你知道什么叫做少女怀春吗?少女怀春不是像个傻子一样傻笑!”傅斯寒也没想到这样的戏姜画迟迟演不出他想要的感觉,说话时难免重了些。
姜画没说话,脸却涨红了。
傅斯寒正在气头上,继续训话:“长这么大没谈过恋爱?不知道少女怀春是什么感觉吗?”
姜画知道自己演技没过关,被傅斯寒骂了也不吭声,但是却在听到这句话时下意识抬眸,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她从小到大还真没谈过恋爱,的确是从来没体会过这少女怀春是什么感觉。
训话就训话,傅斯寒凭什么平白无故上升到人生攻击。
姜画悄悄撇撇嘴,心里不爽。
傅斯寒在片场出了名的脾气不好,无论对方是谁,他只看结果,如果表演不到位,就算对方是影帝影后他一样不会给面子,所以并没注意到姜画的脸色有些不对。
工作人员正好跑来告诉他下一场戏的演员已经在休息室候了半个多小时,傅斯寒朝姜画挥挥手,“你先去一边琢磨下到底什么是少女怀春,等下别再给我表演傻笑。“
然后扭头吩咐工作人员,先拍下一场戏。
另外一个演员今天的状态似乎不错,他在这个布景下有两场戏,傅斯寒索性让他一同拍完,不过为了在后期剪辑时有更多的选择,傅斯寒补了不同的镜头,一直到中午一点多,才放了工作人员去吃午饭。
傅斯寒起身,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关节,往休息室走。
片场到休息室之间有个小花坛,隆冬的花坛没什么景致,但是傅斯寒经过的时候下意识瞥了眼,就看到不起眼的角落似乎蹲了个人。
脚下顿了顿,傅斯寒看清楚,那个拿着一截小树枝在泥土里画圈圈的人是姜画。
她一个人蹲在那里,不仔细看还真是很容易忽视掉。
傅斯寒的视线落在她有些单薄的戏服上,虽然古风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但根本没什么保暖的作用。
想到昨天裹着羽绒服双手依旧冰凉的人,傅斯寒蹙了蹙英挺的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