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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u……fooou!……”
……咦, 好像有什么在舔她的脸……?
“Fou——”
上下眼皮之间就好像涂抹了502, 黏黏糊糊地相拥在一起舍不得分开,人类御主花了好半天的劲儿才睁开了眼皮,但是瞳孔之间却一片混沌。
“前辈?……前辈?”
“……玛修……?”
虽说自己混沌了很长一段时间, 但倒是没有什么嗓子长久未使用的酸涩感觉,就是头有点痛,人类御主皱着眉努力地睁了睁眼睛,那恍若近视1000度的视线范围才又清晰了一点点,看清楚了蹲在玛修肩膀上的奇异生物,“……唔, 芙芙也在啊……”
“醒过来了!……”
玛修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她又严肃了表情,朝着人类御主伸出了三根手指头,“前辈, 你知道这是几吗?”
“嗯?嗯,我当然知道,”人类御主沉思了一下, 带着十足的认真正经说道,“这不就是5嘛!”
“诶!?——”玛修顿时就露出了要哭出来的表情,“果然、应该让达芬奇亲还有医生留下来的吗?前辈你等等, 我现在就去找他们!——”
“啊、等等——那个!”一看好像玩得有点过头, 人类御主马上就猛地坐了起来想要拉住往外跑的学妹, “我开玩笑的, 诶嘿~我知道是3啦!……”
“……啊?”
“Fou!Fooooooou!?”(翻译:■■!你是皮卡丘的弟弟皮在痒吗!?)
相比起对于人类御主时不时的皮还没有回过神的玛修,第四之兽的反应就灵敏得多了。它一下就从玛修的肩膀蹦到了人类御主的脸上,把她的上半身重新踹回了床上,考虑到她刚愈合的身体状态,只是用尾巴扫了一下她的脸。
然而人类御主长时间地昏迷瘫在床上,一下子坐起来又一下子躺了回去,大脑充血顿时眼前一片混黑;而梦寐以求的蓬松尾巴就在眼前,这难道还需要作出什么选择吗?!
人类御主张口,就在芙芙的大尾巴还没来得及离开她的嘴边的时候,她就毫不犹豫地用嘴唇一抿——
弱智 1,满足 999。吔。
“——Fooooou!!!”
“呜哇啊啊啊!痛!”
尾巴被扯住了的芙芙顿时炸毛了,回过身就给人类御主的脸来了一爪。
“哇啊啊!芙、芙芙!快、快手啊!前辈你也是——”
“Fou!Fou!”
“玛修你看芙芙它又欺负我!你别拦着我让我和这个不要脸的小妖精决一死战!这是我一生的请求拜托了!”
“呜哇啊啊——两位!——”
玛修头皮发麻,好半天才把这两个一互肛就纷纷智商-999,回归幼稚园时代的一人一兽分开来,“两位?冷静一点?……芙芙,前辈现在才刚好,要对她温柔宽容一点哦?拜托了。”
“~”
人类御主躲在玛修身后,得意地朝着芙芙做了个胜利者的鬼脸。对此芙芙的反应是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
“前辈!你也是!”
玛修这时又转过身,双手叉腰训斥着刚好被逮了个正着做鬼脸的人类御主,“你可不可以不要闹小孩子脾气和芙芙过不去了呀?芙芙是比你柔弱的小动物,你要好好保护它,不要整天想着怎么欺负它啦!”
“不是、我不是我没有!”
人类御主委屈死了,“芙芙才不是什么柔弱的小动物呢!小动物才没有这么有心计和我天天抢你注意力呢!这家伙明明比我——”
话说到这里,人类御主便不由得卡壳了。说什么呢?“比我聪明”“比我强”——那不就是承认自己弱于它了,就等于在“玛修争夺战”中直接认输啊!
“比我、比我……呜……”人类御主脸都要憋红了,“QAQ!”
“……好啦好啦,前辈,”
玛修顿时心疼了。她一手拉过芙芙的一只爪子,一手拉过人类御主的一只手,交叠在一起,“我知道其实你很喜欢芙芙;其实,芙桑也不讨厌前辈啦,在迦勒底它最亲近的就是我和你呢。所以,呐,两个人和好吧?”
“嗯……呜QWQ。”
学妹的话怎么能不听呢?于是人类御主一边哭唧唧地抹了一把鳄鱼的眼泪,一边暗搓搓地捏了一下梦寐以求的Q弹肉垫……不管芙芙不反抗任由她暗中为所欲为,还是忍不住暴走当着学妹的面给她一爪,她都赚啦!
“……”
完全看穿了人类御主的小聪明的芙芙,继续用看着智障的眼神看着她。
……算了算了,就当做她单方面地和它斗智斗勇这么长时间的奖励好了。
玛修拿来了创口贴贴在了被划出了三道爪痕的人类御主的鼻梁上,又拿来了镜子:“……这样可以吗,前辈?”
“不用那么严阵以待也可以,芙芙也只不过抓破了表皮,又不是什么严重的打伤,”人类御主不在意地笑笑,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呣,这样看起来,我还真像是热血少年漫的主角,或者是主角的好朋友呢。”
“……好了,”看着场面又平和了下来,玛修继续提问,“前辈你醒过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残留的强烈影响呢?”
“嗯?唔……”人类御主靠着枕头半坐半躺着,一句话下意识地就冲了出来,“圆桌变态工口团?”
玛修:?
“啊啊啊!不是啊啊啊听我解释玛修听我解释!!”
突然想起了玛修灵基的爹就隶属于圆桌骑士,人类御主顿时慌张地挣扎着想要土下座向玛修解释。
“前辈!大病初愈不可以这样乱动!”玛修心惊胆战地摁住了人类御主,“我听你解释啦!真的!不骗你!”
“……真的?”在筋力上比不上亚从者的玛修,人类御主只得老老实实地躺了回去,“……那么,玛修你的灵基有传来什么抗议的感觉吗?”
她记得在……在,第一特异点,所长向她解释英灵这一概念为“魔术世界最高级的使魔”“服务人类的道具”的时候,玛修的灵基就有在抗议来着……
“不。没有哦?”玛修的回答和人类御主所忧虑的截然相反,“倒不如说我的灵基传来了……赞同?……大概是这样的,类似于深以为然的情绪吧?虽然我不知道前辈说的‘工口’是什么意思来着。”
“这、这——”
人类御主看着玛修的脸,一下子回想起了第六特异点父子(?)相认时发生的事情,表情顿时就复杂了起来,“兰斯洛特卿在加拉哈德卿心中的形象还真是……”
“加拉哈德卿是这么想的,我觉得他的第一感官很有参考价值;接下来是我个人的看法,”
玛修很是严肃的清了清嗓子,作战前的讨论一般的氛围让人类御主都忍不住跟着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实际上,兰斯洛特卿可是个逮住机会就会不由自主地去忽悠女性,要是对方误产生了好感就立马摆出一副十分抱歉的模样拒绝的,毫无自觉反反复复地吸引女性仇恨的恶人啊,前辈!!”
人类御主:……兰斯洛特卿,这爹当得还真是有够失败的啊……感觉要是把这话直接转述给他,都不需要达芬奇亲就能收获一个金方块了的说……
“嗯,我懂。我听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玛修说出的这番大害兰斯洛特风评的话让人类御主打从心里升起了共鸣感,就好像她曾经和兰斯洛特卿谈过一场不得善终的悲恋一样……哈哈哈,怎么可能,这大概是因为玛修说这话时候的情感太丰沛强烈,导致她都被感染了吧?
“不过——”
人类御主想起了兰斯洛特·Berserker,“兰斯先生不会这样——我觉得兰斯先生是想当可靠的同伴呢!”
“……嗯。或许吧。”玛修摆明了一脸不想再多和自己的前辈多谈自己老父亲的模样,“前辈还有什么印象吗?”
“嗯……比如说——”人类御主拖长了声音,“英雄王的吉尔伽美什也是很好的人?”
“怎么会!?”玛修瞪大了双眼反驳,“要不是他——”
“……‘要不是他’?”人类御主疑惑地歪头。
——前辈中爱之灵药的,喜欢的对象就是他的时候就被毫不留情地欺负了;最后喜欢的是那位骑士王的时候,那个英雄王偏偏又来搅局——不然前辈也不会这么痛苦啊!!
玛修愤懑极了,可是这些过往是错误的、原本就不应该存在的记忆,就像是特异点之于人类史那样,所以,不能对她说明。
“……我倒觉得,”见玛修长久地不说话,人类御主一只手拄着自己的下巴,“‘吉尔伽美什’的本质都是一样的,只是在深浅的程度上有所不同呢……像金闪闪那样的,就是兼具了‘慈母’与‘严父’两种状态吧?”
玛修低垂着眼睫:“……我不懂……”
“就是啊就是啊,怎么说呢,嗯——吉尔伽美什那个人……”
人类御主稍微起了一点点兴致的样子,朝着玛修比划道,“‘严父’就是,他会用非常苛刻的标准要求你,只要你能达到他理想中应当达到的标准,他会用尽一切手段来磨炼你,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会给你带来多少伤痛……‘慈母’的话,就是指,在你终于终于、虽然伤痕累累,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到达终点时,他会对你有大的容忍度——不管是之前对他的冒犯也好,还是说在他默许的前提下伤害到他也好——他都会不计较。这对于那个小心眼儿的闪大王来说,简直能用根本和他挂不上钩的温柔来形容了吧www?”
“……诶?”
经过人类御主这么不经意地一番解释,玛修突然想起了之前食堂里发生的事情里怪异的部分。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不管是哪位骑士王,都不可能会有和英雄王在一起的一天。毕竟这两位是从三观上就开始的不和,更别提他们似乎从前就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所以、那天的事情是两位合作、就是为了让前辈自己从爱之魔药的效果中挣脱开来吗?!
可是,那又有什么必要呢?帕拉塞尔苏斯先生和美狄亚小姐之所以等待这么久,打算在阿尔托莉雅小姐给予前辈幸福的那一刻才给她解药,就是为了让魔药的效力从浓到淡,再到无有一个平稳的过渡期,使其带来的伤害和劣性影响降到最低啊?
且不说那位英雄王是出于恶意还是好心……阿尔托莉雅小姐是不会做出有害于前辈这样的事情来着的……而英雄王居然能说服骑士王,那就能说明那么刺激前辈其实是对她好?
……不,虽然那位王不屑于谎言,但也依旧存在稍微换一下概念让阿尔托莉雅小姐误会的情况……说到底,他居然为了某个目的就甘愿放下身段和阿尔托莉雅小姐合作演戏什么的,把前辈抱回她的房间什么的,本身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嗯,不过这么一看,又觉得那个吉尔菌给人一棒再给人一颗甜枣的手段还是使用的挺熟练的。该说不愧是王嘛?”
人类御主挑眉,“不过换一个方向思考,也可以算是我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稍微‘驯服’了他一点?什么啊,这样的话不就是双向驯养了嘛www!……诶,奇怪,我根本没有千辛万苦过吧?……怎么觉得有人暗中修改了我对英雄王的好感值啊,哈哈。玛修,你觉——……玛修?”
“……”
“玛修……玛修!玛修?”
“……啊!前、前辈!”玛修被吓了一跳,腰也挺得更直了一些,“你叫我吗?”
“你在想什么呢?”
人类御主很好奇,毕竟玛修很少会有这样在谈话中走神的时候,不过鉴于人都是有自己的小秘密的,因此她便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了,“我想起来,我刚醒过来的时候,你有说过‘大病初愈’什么的吧?怎么回事,我完全不记得自己生病了啊?”
“嗯,前辈你的确没有生病,”玛修收拾了一下冗杂发散的思绪,拿出了一早和Staff们还有Servant们串通好了的说辞,“前辈你是在作战的时候,不小心中了敌方的娜迦王的诅咒。”
“我,被娜迦王施加了诅咒,当场命中?”人类御主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嗯。”玛修沉重地点了点头,“相当厉害的诅咒……虽然破除了,但是帕拉塞尔苏斯先生说,你那天的记忆,部分会受到不可逆的损伤。”
人类御主:石化。
风风雨雨闯过这么多特异点,手撕魔神柱(并没有),脚踢魔术王(预订),居然被蛐蛐一个娜迦王诅咒了!?而且还没有躲过去??……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到晚年,风评被害,吗?……啊啊,她看见了好多不同的魔神柱,在跳舞啊……咳!……
“前辈,前辈请振作一点啊!”
“……Fou。”
“不行啊芙芙——我是不会放弃前辈的、而且前辈也不是什么吃枣药丸的家伙呢!”
“……咳!”
一听玛修的回答就知道芙芙又在diss自己了,原本只剩一口气的人类御主顿时满血复活,“那个啊……玛修,你还记得我放在床头的抱枕吗?”
“抱枕?”
想起了曾经因为某两个Archer、整个房间都被毁了个彻底的战斗——自然也是包括那一壁橱的从者玩偶的——玛修不自然地推了一下自己的黑框眼镜,“……不都是在壁橱里面吗?”
“不不不,我总记得它是特意放在我的枕头旁边的呀。不过也有可能是记忆出现了问题,我那天忘记把它拿出来了?”
人类御主掀开被子,走到了橱柜前,盯着众多的Q版玩偶看了一会儿,犹豫着伸出了手打开了橱柜门,“我记得……我想想,我要拿出来的是谁的玩偶?我又为什么要特地把那个玩偶拿出来……?”
难道在贞德·Alter小姐喂给前辈爱之魔药的那天之后,还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吗……?!玛修的神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前辈?”
【“也不知道拜托大公做的大号玩偶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拜托大公做的大号玩偶怎么样了……”
脑海中无缘由地突然飘过了这句话,黑发少女茫然地念了出来。
【“那可是特意为今天准备的,希望,能赶得上就好了。”】
【“……但是,就这样摆在床头的位置,是不是太过显眼了?还会把其他从者的迷你玩偶一起拿出来,做个欲盖弥彰的欲盖弥彰呢?”】
而随着第一句话的念白,越来越多的记忆涌现在了脑海里,少女原先略显得混沌迷惘的深棕色眼眸掠过了一丝光之后,便变得清明明亮了起来——
“我记得——”
她将贞德·Alter的迷你玩偶一把握住了——最后的,阻挡着记忆大门打开的阻挡物被一扫而空!
“玛修!”
虽然刚醒过来,脸色还有点苍白,但是人类御主的表情却是那么的鲜活明丽,生机勃勃地宛如初|春的草芽,她回过身看向玛修,“请务必要记得:‘我中了爱之灵药’!”
“——”
……很难说明玛修那一瞬间的心情。因为过于震惊,她的表情出现了空白,声带也是,完全没有办法发出任何的声音。好半天,在她个人感觉几乎有一个世纪的漫长那样,她才嗫嚅着嘴唇说着、她用不断轰鸣的耳朵听起来根本不像是自己声音的声音轻声问道,“…………爱,之灵药……?”
“嗯!”
找回缺失的记忆而情绪高涨,人类御主并没有发现玛修的异常,“因为贞德貌似是想和我约会的缘故、但是又不太好意思开口,所以递给了我一瓶加了料的饮料啦——当然她这种做法是错误的!——不过我不是因为经常(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当帕拉塞尔的试验小白鼠吗,抗性早就锻炼出来了,蛐蛐爱之灵药什么的完全不怕啦!现在,嗯……嗯!果然那个药没有生效啦!”
玛修握紧了拳头:“……”
“所以我现在的状态应当是‘被贞德·Alter魅惑’啦!我还特意在昨天、啊,不是,是我昏迷的前一天去向大公订做了贞德的大号公仔呢!”
人类御主疑惑地摸了摸后脑勺,“我的计划就是,我今天、呃,是中药后的那天是限定的‘贞德·Alter专属Master’,然后请假和她约会一天!……咦?这么说来,我那天怎么可能出战,还被娜迦王诅咒?……”
“……前辈——”玛修低着头,身体细细地颤抖了起来。
“嗯?”人类御主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马修身上,“怎么了——呜哇!?……为什么哭了?是身体——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过分!前辈太过分了!前辈比贞德·Alter还要过分过分过分得多——!”
一连用了好几个过分,流着眼泪哭泣的玛修身上的迦勒底制服一下子转变为了亚从者的战斗服,然后她抡起了盾,“前辈最差劲了!!”
“噗唔!!————”
很难说到底是玛修留了情面的盾背攻击让人类御主发出了这种丢脸的声音,还是玛修从未对她说过的话给她的精神造成了暴击——总之人类御主一下子镶嵌进了她身后的橱柜里。
“玛、玛修……到底怎么了?……咕……”
“我最讨厌前辈了——!”
玛修一边恢复了通常的装扮,一边捂着脸飞奔出了人类御主的房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句话成彻底KO了还能再动弹一下的少女。
“怎么、怎么会……?”
埋在公杂堆里的人类御主,毫无防备地留下了属于真正弱者的眼泪,“我现在居然在玛修心里沦落到了和兰斯洛特卿一个等级的地步?JOJO!我不做人啦!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