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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赶到,林乐雪被抬上担架,褚修然紧紧地拉着她的手,任凭医护人员怎么说,就是不肯放手。
他没有说话,只是漠然地看着医护人员在车上对她进行抢救,看她被带上呼吸面罩,看到针头扎进她的皮肤,听着医生在耳边打电话:“病人情况危急,立即准备手术,目前心跳...”
到了医院门口,褚修然却没有跟着一起进去,反而自己率先下车,朝一旁走了。
许致远安顿好果果,然后开车赶到医院。
到了手术室门外,就见到褚修然坐在板凳上,双眼一直盯着手术室的大门,像是一座雕塑。
虽然他面无表情,但许致远却很明显地感觉到他的伤心与浓烈的绝望。
“乐雪不会有事的。”许致远坐在他旁边,安慰褚修然也是安慰自己,又重复了一次,“她不会有事的。”
褚修然没说话,一只手垂在腿边,另一只手靠近腹部,藏在衣服里,身上沾了很多血。
“修然,乐雪怎么了?”手术进行了一个小时,褚元广出现了。
他一接到消息,直接坐直升飞机过来,结果刚下飞机就接到噩耗。
他还是来晚了。
许致远知道他们是父子,看样子有话说,和褚元广点头示意后就暂时离开。
褚元广坐在他的位置上,看着儿子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术室,鼻头发酸:“对不起,修然。”
如果他没有娶董玉梅,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早就看出来自己的儿子喜欢林乐雪,本以为他们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但是因为董玉梅,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他的意料。
“警察已经在通缉董玉梅,这次我不会放过他。”褚元广很自责。
虽然董玉梅上次被判了刑,褚元广看在她是宣灏妈妈的份上,并没有和她离婚,还让人多加照拂。
可惜董玉梅的心早就黑透,眼中全是褚家的财产。
然而褚修然还是一言不发,不眨眼地望着手术室,他现在的状态让褚元广想起四年前他坐在林乐雪病房里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担心。
“修然,你放心,乐雪吉人自有天相,她会好起来。”
过了许久,褚修然终于说了来医院的第一句话,“爸,乐雪不会孤单,我陪着她。”
这句话没头没脑,褚元广还没想通其中的含义,褚修然又接着说:“您知道吗?刚见到乐雪,她很讨厌我。”
“要不是因为果果在,她甚至不想和我多说一句话。”
“我做好饭她不会吃,她下班我去接她她拒绝坐我的车,前几天她的手划伤,我去给她买的药她让果果还回去。”
“她恨我是应该的,我以前太坏,做了太多伤她心的事情。如果我是她,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
褚修然的声音很轻,在安静的走廊里却显得很清晰。
“可是今天晚上,当董玉梅想要杀我时,她明知道自己会中枪,还是把我拉开。”
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褚修然的泪水睡着脸颊滑落,“她一直在为我付出,可我却,一次次把她推入深渊。”
褚修然微微闭上眼,身体有些摇晃。
“修然。”褚元广扶住他,“这些不能完全怪你,我也有责任。”
褚修然不再说话,仍然盯着手术室。
抢救的情况很不好。
没过多久,两名护士走出来,褚元广急忙上前询问:“护士,我儿媳情况如何了?”
护士脚步匆忙,“病人大出血,正在抢救,我们去拿血袋,请让让。”
许致远走回来,听到护士的话下意识地看了褚修然一眼。
褚修然竟然纹丝未动。
许致远觉得有些怪异,褚修然也太冷静了,和林乐雪中枪时的表现来看,完全就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