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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大约在十几年前,那时我还是一个小学生,我的班主任是一名中年妇女,每次我惹了祸她都会找我爸告状,可每次我爸从学校回来非但不会收拾我,反而心情十分愉悦,哪怕是去之前情绪极度不好,回来之后都会产生怪异的转变。这事一直让我十分好奇,起初我认为他是为我继承了他的流氓血统而高兴,但事情的真相远远不是那时的我所能想象的到的。后来有一次我闯了个大祸,实在不敢让我爸去学校见班主任,无奈之下我决定自己冒充我爸,给自己平一回事儿,那时我和我爸长的很像,他没有现在这样一脸凶相,我也不像如今这么白白胖胖。于是我故意在班主任值班那天等到天黑,才穿着我爸的衣服来到学校,我做了周全的准备,可我刚一走进灯光昏暗的班主任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做戏,就被一双手猛的从后面推倒,接着一个身子骑了上了,一边扯我衣服还一边骂我死鬼,我吓的话都说不出来,要不是尿了裤子被认出来,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随便冒充别人了,哪怕是在电话诈骗混那段日子,我也只是拿假变声软件和虚假个人信息骗骗同行,从来没冒充过别人的朋友儿子啥的,因为我是个懂得吸取教训的人。
可是今天,情急之下我忘记了十几年前那个夜晚带给我的伤害,再一次自食恶果,可悲的是这一次临死我连自己冒充的是谁都不知道。
嗖嗖嗖嗖~~~~
尚若春和喜春二女挥舞宝剑,在我身边不断的闪转腾挪,宝剑连连刺出,可每每刚一触及我的衣服便慌忙收招,似乎有所忌惮。
可再忌惮也把我吓的团团转,这两把大宝剑刺啦刺啦的来回捅就够吓人了,还一会变个颜色,四周的温度也凑热闹似的跟着变化,宝剑变红色时烫的我皮肤生疼,变晶莹雪白时凉飕飕的让我起鸡皮疙瘩,变绿色时周围清香弥漫让我头晕目眩,变黄色时我又感到心情一阵失落,不过这些感觉都是转瞬即逝,因为每次我感到不适的时候,小肚子里都会有一股气息自行涌上来快速的布满我的周身,似乎对于抵御不适感很有帮助,但那股气息越来越弱,反应也越来越慢,而二女的攻势似乎更加频快,不知何时才会收手,忽冷忽热感也越来越明显,照此下去我不得感冒啊?
生死就在一瞬间,此时再想抵赖似乎已经不太现实了,可我毕竟是被电话诈骗界视作公敌的青年才俊,小小困境当然难不住我,我将目前所掌握的信息进行分析,很快做出了判断,之前尚若春说自己十年苦修为了杀我,如今却畏手畏脚不敢下手,那么我应该是被误认成了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于是我低喝道:“难道你们非要逼我出手吗?”
这句话立刻起了作用,尚若春的动作明显一滞,面上也闪过一丝畏惧,而那喜春天真幼稚,被我一惊之下尖叫一声竟然不退反进,身上爆出一团刺目的彩色光华,原本应该收回的一剑竟然继续向着我的喉咙刺了进来,就在我目瞪口呆无计可施之时,尚若春一剑后发先至挑在了喜春的剑上,喜春的剑尖堪堪避过我的喉咙刺向了一旁,接着尚若春一拉喜春,两人同时避到了远处。
尚若春对喜春训斥道:“张老怪十年前气剑双宗功法便已大成,更修成可反震一切外力的回龙真身,修为不够不可以触及他的肉身,刚刚你若是以自己的回龙真身硬拼定落得反噬而亡的下场!除了借气宗六神无主神功逆转我教四季阵法与他同归于尽之外,凭我二人根本杀不了他。”
喜春又气又怕之下瑟瑟发抖,向我身边来回看着颤声道:“师姐对不起,我刚刚害怕了,对不起对不起,阵法没能完成,真的对不起……”
我随着喜春的目光四下一看心中顿时一凉,四周不知何时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变化,这都是什么?原本只是一处林间空旷地带,此时我的左侧地面升起了一片枯木,那片枯木枝杈尖锐,交错恒生,隐约组成刀刃之形,那枯黄刀刃随着我的目光缓缓挪动,似乎具有神志可自主行为一般,十分骇人;而我的右手边则生出一片花海,那花海之上五彩烟气氤氲,一看便知含有剧毒,花丛之中更有一条手腕粗细,生有小小四足的蛇形生物来回穿行,让人头皮发麻;我的身后传来一阵燥热,回头看去,见一半米见方的晶莹之物悬在空中,那晶莹之物呈凸透镜状,引着日光从上至下聚集起来,形成一束炙热剑芒,剑芒周遭两米之内手掌大的黑色灰烬飞舞盘旋,绝尽生机;而我与二女之间,则是一片冰晶洒洒的区域,好似一片领域禁地般,林间疾风吹经那里竟然没有掠过,而是消失不见,好似连风都被冻住了一般。
难道这就是她们口中那没能完成的四季阵法?还没完成就这么吓人了,要是完成了还能有好?尚若春好像还要给这玩意弄爆炸的意思,到时候我还能剩点骨灰不?天庭还有机会给我收尸没?
我带着哭腔对二女道:“你们下死手啊?我咋地了我?”
尚若春冷哼一声:“张老怪,十年前你辞掉春殿掌殿之位叛出师门,不顾师父对你的一番深情绝然离去,师父因你受过被罚闭关至死之罪,春殿门人谁不恨你入骨?!”
喜春突然嘤咛一声软倒下去,尚若春连忙扶住了她,可刚一伸手,她整个人也软了下去,似乎是脱力所致,可二女的眼睛至始至终瞪着我,好像恨不得用眼神杀了我一般。
尚若春继续说道:“只因知你修为超凡,我二人十年来苦思杀你之法,奈何天不遂人愿,如今功败垂成真气耗尽,再也无力组阵破法,你杀了我们吧!”
说到这里二女相拥而泣,我则直到四季阵法彻底散去才从惊恐之中回过了神,对二女解释道:“其实刚刚是个误会,你们认错人了。”
喜春摇头饮泣:“不会,不会错的,你眉目样子分明就是张老怪,只是胖了许多。”
尚若春也道:“你就不要狡辩了,普天下之除你之外谁还有那气海绝渊可化人真气。”
之前那真气异象应是这气海绝渊引起的,看来雷公真的没有坑我,只是不知道我这身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真的如二女所说,我附身到了一个负心汉的身上了吧?
“这事怎么说好呢……”我苦思解决的办法:“现在我的身份有些说不明白,但真的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人,这个气海绝渊我确实有,但也未必就是天下独一份对吧?万一这玩意遗传呢,万一你们说的那个人是我儿子呢。”
二女不为我言语所动,依旧相拥哭泣,我劝道:“你说你俩还哭啥呀?你们看我像那种打打杀杀的人吗?要不是你们之前要杀我我也不会假借别人身份自保了,要说这事还得怪你们。”
尚若春道:“你就不要否认了,当年你亲传我气剑同修之法,此事除你我二人便只有喜春知道,连师父都不知情,你这会抵赖是想耍弄我吗?”
“误会,真的误会。”我努力辩解:“其实吧…对!其实我是个算命的,所以才会知道这些事情,不信的话咱这样啊,嗯…你们问我一些那个人不知道的事,我给你算出来,这样就可以说明问题了吧。”
二女年幼天真,在我辩解之下不免生出怀疑,毕竟我至今除了化了尚若春的真气之外再没出过手,从二女话中判断这似乎并非那个人的作风。
“也好。”尚若春沉稳,喜春却是顽皮,好奇之下对我道:“姑娘倒有一问,你且算来。”
我连忙做出掐指动作:“你说你说。”
喜春咬指而思,少许后满面嘻笑:“你且算算我师姐中意何人,算得出姑娘便信了你,哈哈,我一直想知道她都不告诉我呢。”
尚若春大急:“妮子胡闹,不可以算这个。”
我心里不爽,原来名花已有主,我这牛粪看来是得找别的地了,但我倒要看看这小子长了几个脑袋,竟能让这样的优秀女青年倾心于他,于是便道:“好,我便看看此人是何方神圣!”
说着我便按照1243顺序一掐指,然后在脑中呼唤:“妹儿,老妹儿!在不老妹儿?”
脑中久久不见回音,我再一呼喊,脑中传来一阵滴滴滴滴,好似电话挂断的声音。
诶呀我想起来了,之前恍惚之际人家好像跟我说过要6个时辰才能联系一次,这不是叉劈了吗。
见我半天没有动静尚若春站起了身,对我说道:“你不必费力了,想要证明身份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张大恶人所修回龙真身有反震外力之功,刀剑拳掌无法伤他,你接我一剑便知真假。”
喜春大惊:“师姐不可,万一真的是他岂不害了你的性命。”
尚若春苦笑一声:“师仇不报我留命何用!”
喜春急道:“如果他不是那恶人你又何必杀他。”
尚若春道:“此人知晓我的秘密,且鬼祟狡猾,杀掉也罢!”
尚若春说完挺起宝剑直刺而来,我连眼皮都来不及眨一下,只觉胸口一麻接着喉头一甜,低头看去长剑已透体而过,这次是真的玩完了。
最可气的是就在这时那性感酥媚的声音却在脑中响起:“诶呀我的小冤家,说好的六个时辰一次每次10分钟,这是规矩不能乱的,诶呀都怪我心软,好啦好啦,找我什么急事?”
我心中叫苦,在脑中道:“我都被串成串儿了还能有啥事,老妹儿你可害死我了。”
女声终于收起了约炮的语气,惊问:“大人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面露苦笑:“帮了我这么多忙,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妹子你叫什么?”
女声竟然拖起了哭腔:“你何必骗我,你又不是第一个要投诉人家的了,大家都叫我小纪。”
我笑问:“你姓纪还是名纪?”
小纪哭中带笑:“大人你好没正经,你才名妓呢,人家姓纪,叫纪小满。”
我看了看透体而过的长剑,又抬头看了看尚若春又是差异又是惊慌的美丽面庞,心中一片宁静,又不是没死过,我真的没怕。
“妹子…再帮哥一个忙,看看这姑娘喜欢的人是谁。”
“我帮您看了一下……”纪小满哽咽答道:“尚若春一直钟情于她师父的旧时恋人,十年前叛出师门的剑宗宗主之子,气海绝渊——张山。”
气海绝渊…张山?
竟然是我?
真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