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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次的领队很给力。
付舜华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回复村长,“谢谢村长,这里和村子里的其他人比起来,已经是很好的地方了。况且,我们来之前就知道这次不是游山玩水的,如果这点苦都受不了,可就给我们A大丢脸了。”
是啊,学校里面有的是想来没报上名的,要是见了条件艰苦就闹着要回去,可不是给学校丢脸么。更别提,大家环视一周,这个简陋的小院子,还真是村子里排的上号的好地方了。
来都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大家纷纷安慰自己,很快便两人一个房间,分配好了房间。
已经累了一天,分好房间后众人很快便一头倒在床上,也没有力气去抱怨什么了。
适应了好几天,这帮城里来的大学生才渐渐缓过劲来。支教生涯开始慢慢步入正轨。
唯一有一点不容易适应的,是村子太穷,到了晚上连电都要被拉掉,没有路灯这种东西的存在,大家简直是寸步难行。更何况村子里的路还坑坑洼洼,泥泞难走,不下雨还好,要是下了雨,路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水坑。是以天一黑,大家就纷纷回到房间。不愿意在外面逗留。
在村子里,白天大家就去唯一的一所小学教书。说是唯一的小学,其实就是一栋年久失修的房子。只有几间教室,却有将近一百个孩子。这些孩子很多都穿得破破烂烂,身上的衣服被补丁打得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颜色。看得温凉等几个姑娘,心里难受不已。
本来温凉只是为了躲避霍枭而来,后来却真心心疼起这些孩子。渐渐的,除了上课,大家偶尔还跟着村民进到山里捡捡野菜,挖挖蘑菇。因为支教老师吃的菜,都是村里有孩子的人家一起凑得,虽然还是做不到自给自足,可是能给别人少添点麻烦,少拿村里人几把菜,也是好的。
过了几天,突然有一天吃晚饭的时候,温凉突然觉得身体有些不适。小腹隐隐有些坠痛。她心里一个咯噔,,匆匆放下碗筷回到自己的房间。果然,牛仔裤上星星点点的红痕预示着大姨妈的再一次来访。
“真是倒霉,”温凉嘟哝一声,回房拿了卫生用品,匆匆向房外走去。
村子太穷,厕所都是公用的。因此尽管天色已黑,温凉还是不得不一个人朝外走去。
从厕所回来的路上,温凉只觉得小肚子越来越痛,大概是这几天辛苦奔波,吃得又不好,所以反应有些大,
她捂住肚子,匆匆前行,想要赶紧回房间。疼痛分散了温凉的注意力,她脚步急促,丝毫没有注意到前面不远处有一处水坑。
“小心。”一双手突然从侧方伸出,拉住温凉的胳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水坑旁边湿滑,温凉因为惯性,依然一个趔趄就摔了进去。身侧想要拉住她的人,也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带着一起摔倒。
“呸呸呸,“水坑不深,两人很快便爬起来,吐出嘴里的脏水。温凉这才借着月光,看清楚被她拖累的人是付舜华。
“抱歉,学长,连累你了。“
“没事,我一个大男人,摔一下算什么。倒是你,怎么瞧着心不在焉的?”付舜华是林堇瑟青梅竹马的男朋友,性格温和,摔倒了也没说什么,只温声询问了一句。 温凉哪好意思把这么私密的事情告诉付舜华,只咬了咬嘴唇答道“我没事的学长,我想快些回去,没有注意到水坑。“
温凉本来已经因为生理痛,就很不舒服,摔倒在水坑里以后,又全身湿透。晚上的凉风一吹,冷得瑟瑟发抖,小腹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简直站都要站不稳了。
付舜华是个仔细的性格,温凉肯定是不舒服的,但被问到又闭口不谈,应该是什么不好说出口的事情。他脑子一转,就明白了应该是女孩子的生理问题,也不多问,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温凉身上。
“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我的外套虽然也湿了,但你披上,聊胜于无。我们加快速度回去,免得着凉。“
说着,他扶起温凉,因为两人只是朋友关系,也不方便靠得太近,付舜华只拽着温凉的胳膊,想让温凉借点力,轻松一些。
温凉也想尽快回去,可眼下她的状况十分糟糕,全身湿透的寒冷加上疼痛,让她脚步虚浮,几乎要站不住了。如果不是付舜华扶着她的胳膊,只怕立刻就要歪倒在地上。
付舜华觉得,温凉的状况越来越不好,似乎要倒下似的,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被自己扶着的胳膊上。他暗暗叹息一声,也顾不得避嫌了,胳膊从背后绕过温凉,将她揽住,半扶半抱地往房间走。
“学妹,得罪了。我看你都在发抖,我们还是尽快回去的好。”
两人一脚深一脚浅走得艰难,丝毫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林堇瑟面色难看地站着。
虽然天色很黑,但借着微微的月光,林堇瑟也能确定,前面两个相互依偎着的人,一个是她要好的朋友,一个是大小一起长大的男友。
温凉吃饭的时候匆匆离席,她心里担心,便跟出来看看。正好看的付舜华想要拉住温凉,两人却一同摔倒。理智上知道付舜华只是好心扶着温凉,可心里的不安难受丝毫没有减少。只需要扶一下而已,为什么却越靠越近……林堇瑟狠狠地咬着嘴唇,衣袖遮掩下的手也握成了拳头。
林堇瑟再回到房间时,温凉已被付舜华送了回去。此刻正抱着热水袋躺在床上直哼哼。孟羽和夏梨陪在她身边,付舜华却不在。
看付舜华不在,林堇瑟心里莫名地舒服了一些。果然……舜华只是送温凉回来而已,对她的关心并没有超过界限。
她调整好面部表情,走过去问“凉儿这是怎么了?”
温凉哼哼唧唧,没心思回答。孟羽便代她解释道“美凉儿亲戚来了,去趟卫生间又不小心栽到水坑里,一身湿漉漉地回来。恐怕是受了寒,现在疼得直哼哼。“
看着温凉疼地脸色苍白的样子,林堇瑟心中一软,暗自责备自己,凉儿肯定是因为太疼了,站不稳,才会靠着舜华的。他们两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了,难道自己还信不过他们吗?
想到这里,她心里有些愧疚,也凑过去嘘寒问暖,像平常一样温和可亲。
可是那被她自己压在心底的小小不安,就像没熄灭的火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烧成燎原大火……
接下来的几天,林堇瑟虽然极力压抑自己嫉妒不安等等的负面情绪,可是她心里终究有一个疙瘩。因此,她下意识地不愿意让付舜华和温凉靠近。
她总是挽着付舜华走在前面或者后面,即使被夏梨孟羽调侃成故意秀恩爱,也不愿意大家并肩而行,给温凉和付舜华提供接触交流的机会。
女孩子们有什么事情付舜华想要帮忙,林堇瑟又会以女孩子的事情男生不要掺和为借口,半撒娇半埋怨地将付舜华隔离开。
这种防备,在一次大家结伴出去摘野菜时,表现得更加明显。
以前如果大家一起出行,林堇瑟总是和室友们走在一起。付舜华毕竟是领队,她不会时时刻刻缠着付舜华,影响他工作。等付舜华闲下来,自然也会加入进来,大家说说笑笑,很是开心。
可是这一次,林堇瑟突然一改常态地粘着付舜华。因为要进山,付舜华作为领队,要前后照看着,防止有人掉队。林堇瑟也跟着他跑前跑后。
付舜华有些心疼她,“今天怎么这么粘我?你去和温凉孟羽她们在一起吧,这样你轻松一点。等我忙完了,就去找你。”
自己宁愿辛苦一点,也不想再给舜华和温凉接触的机会了。舜华是个男生,没必要为了自己,和自己的室友那么亲近的。
林堇瑟挽着付舜华的胳膊撒娇,“我想和你一起跑来跑去啊。而且,一会休息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去你朋友那里吧。你为了迁就我和我朋友走得近,我也要为了你,和你朋友多相处才对啊。”
付舜华听了,有些感动,低下头在林堇瑟的长发上落下一吻。
“好啊,一会带你去,让那几个臭小子羡慕羡慕我。”
到了摘野菜的地方,大家分散开来,几个关系好的凑在一起。温凉和孟羽夏梨自然是雷打不动地在一起的。
以往这种时候,林堇瑟会带着付舜华加入,可是今天,两人却去了另外几个和付舜华关系不错的同学那里。
“堇瑟,过来和我们一起吗?”什么都没察觉的孟羽,对林堇瑟喊道。
“不了,以往都是舜华陪着我,今天我陪陪他,和他的朋友一起摘野菜。”
“堇瑟今天说话怎么怪怪的?”孟羽有些奇怪。
这几天,林堇瑟隐隐约约的防备,温凉作为当事人,自然感觉得到。而冷静聪慧的夏梨,也隐隐察觉出不对劲。
她们两个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岔开话题,不想让大大咧咧但却单纯讲义气的孟羽发现这些事情。
夏梨趁孟羽不注意,找了个机会偷偷问温凉,“你和堇瑟吵架了?因为付舜华?”
温凉心里却隐约猜测出,那天晚上被付舜华扶回来,可能被林堇瑟看见了。因为她回到房间以后过了一会,林堇瑟才进来,显然也是从外面回来。
她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和自己的猜测跟夏梨说了。
“如果我是堇瑟,看到这种场景,可能也会不舒服。我觉得我还是找个时间跟她道歉,把事情说清楚比较好。”
夏梨点了点头,“先试试吧,这件事情不能说是谁的错,如果能说清楚,再好不过。”
得到夏梨的支持,温凉更下定决心,要好好和林堇瑟解释清楚,然后道个歉。她相信林堇瑟会和自己和好如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