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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承认,是因为雷诺多看了关心妤一会儿,内心不爽。
“你今天的情绪,很不稳定。”雷诺客观分析,“真的没事?出问题了?是公~司,还是苏格兰军校那边?”
路西~法抿嘴,不语了。
很明显,他不想多说。
雷诺了然于心,自动把话题转开——
“身上的被子要解~开,不然没办法检~查伤口。”
说着,伸手去解被子上的带子。
一只手疾速地劈了过来。
雷诺扑空,手尴尬地僵在半空中。
“你准备要用的药。”路西~法道,亲自动手解~带子。
“好。”雷诺没有多问,收回手,转身准备消毒棉花和药去了。
路西~法弯腰解~带子,时刻注意,关心妤的身~体,有没有露~出来。
偶尔,眼角余光,往雷诺这边瞥,观察他有没有偷看。
那么明显的目光,雷诺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到?
他有些讶异。
这些年来,睿身边的女人一直没有断过。
那些女人,除了用来抒解谷欠望,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作用——
用来“睹人思人”。
睿所有的女人当中,都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特征——
要么,就是眼睛长得像司空聆歌。
要么,就是鼻子像。
要么,是脸型。
要么,是发型。
又或者,是背影……
……
……
总之,只要与司空聆歌有一点点相似、不管多么千奇百怪的相似,哪怕只是说话的习惯有一丁点相似……睿都会费尽心思,把人弄到手,藏在“绿园”——
如今,那里,至少已经有一百个以上,与司空聆歌,有“相似”之处的女人了吧。
雷诺无声叹息。
司空聆歌十年~前突然失踪,烈火集~团和司空经秋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几乎将整个世界,翻了一遍,毫无所获——
司空聆歌就好像完全没有存在过一样,凭空消失了。
他们并没有放弃。
十年来,烈火集~团与北邺集~团,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
特别是睿。
除了必需的工作,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寻找司空聆歌身上了——
几乎快走火入磨了。
正因为如此,烈少才会让隽暂时接替睿所有的工作,直接命人押回S市放长假。
很显然,烈少的决定是对的——
回到S市不过一星期,睿就已经,开始对长得跟司空聆歌一点也不像的女人,有了接~触……
雷诺收回思绪,消毒棉花和药一起放在医用盘子,端过来。
路西~法已经准备好了——
关心妤整个人包在宽厚的睡袍里,密不透风。
膝盖的附近的睡袍,被剪了两个洞,正好是伤口的大小,一毫米都没有多出来。
“……”
雷诺的眼角,又是一抽。
“会有点痛,你替我按住,别让她挣扎。”
路西~法点头坐下,直接把关心妤抱到腿上。
雷诺用最快的速度,替关心妤把伤口处理干净。
“她身上,应该还有其他的擦伤,这是外用的药膏,一天三次,记得擦。”
雷诺留下一盒药膏,就离开了。
路西~法把关心妤放到床~上,解~开睡袍,身上该抹药的地方,全部抹了。
关心妤完全没有反应,没有生命的展览品一样,任由路西~法摆~布。
路西~法黑眸阴鸷,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女人温驯了,他应该高兴不是吗?
这证明,关心妤和其他的女人一样,被自己驯服了。
可是,为什么他一点也没有胜利的感觉,胸口反而压了块石头般,堵得慌?
难不成,他对这个女人,有异样的情绪?
脸色倏色一冷,丢掉手上的药膏,黑沉着脸,狠狠地陷入沙发里,心情烦躁到了极点。
关心妤一动不动地坐着,表情麻木,眼神空洞。
路西~法越看越烦躁。
该死!
这女人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前一秒还生气勃勃的,后一秒却跟具死尸一样,没半点人气?
难道是因为自己刚才的强~迫?
想到这里,路西~法的脸色,又是狠狠一沉。
不识好歹的女人!
多少~女人哭着求着,想要得到自己的宠幸。
而她,竟敢摆出那种表情来……
看来,她还是没有,完全明白,得罪自己的下场。
路西~法危险地眯眼,脑中飞快转动,想着折磨她的新办法。
夜风拂开窗帘,灌进来。
关心妤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路西~法阴鸷地坐着,身上全是狂炽的怒意。
这女人手是断了吗?
拉上睡袍的动作,都不会做了?
路西~法真想直接掐死那个女人,一想到自己竟又被她影响了情绪,脸色倏然冷峻。
既然那么想冷死,他不成全,岂不是太不人道了?
路西~法冷嗤,替自己倒了一杯酒,啜饮——
他倒是想看看,这女人骨头能硬到什么时候!
没有任何声音。
卧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
两人各据卧室的一方,心思各异。
路西~法眸色越来越沉,如狂风暴雨中的海面。
关心妤木然的表情,慢慢染上了自我厌恶。
她觉得自己罪恶深重。
像一个刽~子~手,双手沾满了鲜血。
两条生命,都因为她而逝去。
一个,还是最爱的男人。
胸口刺骨的凉意——
为什么,车祸的时候,死的人不是她呢?
关心妤自我厌恶地想。
风不断地刮进来,越来越大……
窗帘飞舞,发出细微的声音。
关心妤抱住自己,缩成一团。
好冷!
头异常沉重,好似有什么突然压下来,无法抬起。
视线也慢慢地黑了,整个世界晃来晃去的……
感觉好难受……
她是不是……要死了?
要去找离夜了?
真好。
她终于可以,不用一个人在这个世界,苦苦地支撑了。
虚弱地笑了下,关心妤似乎满足了,闭上眼睛,缓缓地倒下去……
手中酒杯往桌上一顿,路西~法猛然起身,大步冲过去。
“啪——”
灯打开,卧室瞬间大亮。
关心妤脸色异常地红,委顿在床*上,痛苦地低*吟。
路西~法伸手探她的额头。
岩浆般的滚~烫触感,让他勃然大怒。
“该死的白~痴~女人!”
拉过被子盖住关心妤,路西~法满身煞气地拉开门。
“少爷?”
门口的女佣吓了一跳。
“去叫雷诺!”
女佣立刻不敢迟疑,立刻去喊人。
路西~法满身戾气地折回,进浴~室拧了条冷毛巾,粗~鲁地拍在关心妤的额头上。
关心妤眉舒了舒,无意识攥~住了路西~法的手。
“离夜……累……撑不下去……带我走……”声音干巴巴的,像被火灼过一般。
路西~法狠狠一僵,用~力掐住关心妤的下颚,目光阴沉,“你说什么?”
竟然躺在他的床*上,叫其他男人的名字,这女人嫌命太长了?
关心妤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完全感觉不到外界,干涸的唇,吐着破碎的字句。
“不想活……带我走……”
“惹到了我,就想一死了之?世界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路西~法光锋利,阴狠地警告,“在我还没有折磨腻之前,你要是敢死,就等着被我挖出来鞭尸!”
关心妤含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声,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路西~法冷哼,拿了新的毛巾,甩到关心妤的额头上。
雷诺正好赶到。
“怎么回事?伤口又裂开了吗?”
“把她弄好!”路西~法黑眸一扫,冷冷地吩咐,气息肃杀,“要是死了,你的双手也不必留着了。”
“……”
雷诺坐下来,替关心妤详细地检~查。
“没什么大碍,只是感冒发烧,吊几瓶水,吃点药就没事了。”
闻言,路西~法的表情稍缓。
雷诺叫了两个佣人进来帮忙,给关心妤扎针挂水。
弄好之后,又交待了路西~法一些事,才离开。
再次陷入安静。
点滴的声音,细微地想着。
路西~法坐在床畔,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
橘色的暗光,洒在关心妤的脸上,她双颊泛红,唇~瓣干涸,憔悴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