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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少宇和潇儿相处一段时间后,发现她除了样貌,其他地方越发不像高楚,在他眼里甚至把潇儿当成高楚的孪生姐妹,对她碰不得,爱不得。
高楚走了,杜少宇整日度日如年,只想快些找到杀害高楚的凶手,为她报仇。那日,杜少宇独自一人喝了一些他自己酿的宇楚酒,沉醉在自己房间,他的嘴里一直念叨着高楚的名义,虽已醉的一塌糊涂,但名字念得倒也清晰。
潇儿经过杜少宇房间,停留了一会,随后传来阵阵酒香,潇儿这才知道杜少宇又想念王妃了。不过,她只是认为自己和王妃长得十分相像,所以才能留下来,守着王妃的名分罢了。
潇儿从小便对杜少宇产生爱慕之情,今日有幸能与王爷相守,她的心里像是喝了蜜糖般的甜蜜,虽不能与王爷同床共枕,但就这样守着也是幸事一件。
潇儿轻轻推开房门,见杜少宇趴在桌子上,怀里抱着一坛酒,半张脸都贴在酒坛上。他嘴里念叨着的楚楚就是先王妃了吧。
“王爷,您喝醉了,我扶您去床上休息吧!”潇儿没敢触碰杜少宇的身体,只是在一旁着急的呼唤。
“你是谁?为何来此?”杜少宇没抬起头,不过听着声音很是熟悉。
“楚楚。”潇儿轻声细语,含羞的说出这二字。希望杜少宇能够在此时把她当成杜少宇嘴里的“楚楚”,那样她就可以让杜少宇回床上休息了。
杜少宇听到楚楚二字,立刻抬起头,眼睛迷迷糊糊半睁着,突然他站了起来,绕着桌子一圈,来到潇儿身边,杜少宇双手搭在潇儿的肩膀,吓得潇儿浑身颤抖,不敢直视杜少宇。
“你再说一句,你是谁?”杜少宇全身散发出酒的香味,如今意识也不清醒,唯独对“楚楚”二字很是在意。
“楚……楚楚”潇儿快要退到门后,她撇过头,躲避杜少宇那双猩红的双眼。
杜少宇贴近潇儿的嘴唇,忍不住快要亲上她,但杜少宇恍然醒悟,立刻推开潇儿,他自己也转身双手搭在桌子上。
“不,你不是,你不是她,你不是她……”杜少宇摇晃了脑袋,尽量使自己清醒,“出去。”
潇儿站在门口眼泪滴答滴答下落,想安慰杜少宇,没想到杜少宇此时心中的怒火冉冉上升,一声怒吼,“出去。”
潇儿推开门,抑制住眼里的泪水,跑了出去。
一阵微风吹过,杜少宇清醒了许多,他握紧拳头,重重的捶打在桌子上,他的心里慌乱如麻,如果可以,他宁愿虽高楚去了,什么王爷,什么功名利禄,他都不想要。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只有函萧,这也是高楚的心愿。
一晃三日后,国相的病情越发严重,苏家父子无可奈何,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研制出良药。杜亦枫不顾他人的劝告,要挟高楚进宫,务必救下国相。
杜少宇着实无奈但眼前的高楚并非他们想要的高楚,亦不知她的血究竟能不能治愈国相。
“今日你随我进宫面见皇上,不要怕,跟在我生后就行。”杜少宇温柔了许多,虽然她不是真正的高楚,但是皮囊一样的人,叫他如何不心动。
“楚楚知道了。”潇儿的声音依然十分娇柔,但心已经怦怦直跳。
杜少宇试图牵起潇儿的手,为了不让大家怀疑,虽然这种假装相爱的样子做起来十分别扭,旁人似乎一眼就看得出来,那他们还是要做到精致。
戴站心生疑虑,明明见高楚已经死了,为什么杜少宇不推辞,还要来皇宫,难道他已经找到证据,想要告发我。戴站心里忐忑不安,万一真是如此,这次杜亦枫一定不会饶了她。
“皇上,大王爷和大王妃觐见。”
“宣。”
杜少宇拉着潇儿的手不徐不疾的走进大殿,一旁的戴站害怕的几乎要站起来。
时隔多年,潇儿再次来到这大殿之上,已经是物是人非,龙椅上的杜亦枫让她觉得可怕至极,还有那皇后看自己的眼神,恨不得吃了自己。
“参见皇上。”杜少宇和潇儿异口同声的说。
“想必你也知道朕传王妃来所为何事,今日容不得你再推辞,来人,把王妃带下去。”杜亦枫瘫做在龙椅上,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看似很不耐烦处理这些琐事。
“且慢。皇上,前几日臣与楚楚遭到刺客暗算,楚楚为了救臣,中了刺客一剑,醒来后记忆全失,如今大病还未痊愈,请皇上开恩。”杜少宇边说边看着戴站。
戴站心里松了一口气,立刻转变了了模样,“原来如此,怪不得方才见王妃,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少了先前那份精明劲儿。”
杜亦枫一忍再忍,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对杜少宇他们下次毒手,“刺客找到了么?”
“还在查寻,不过已经有一些眉目了,相信很快便可以水落石出。”杜少宇信誓旦旦的说,眼睛撇过戴站那惊恐的表情。
“朕会多派些人手,协助你早日捉拿刺客,不过,今日还需王妃再辛苦一番,国相危在旦夕,朕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皇上……”杜少宇刚要解释什么,被上前一步的潇儿阻拦,“皇上,我愿意救国相。”
“好。王妃果然宽宏大量。”杜亦枫佯装欢快的模样。“来人,带王妃下去。”
杜少宇没想到潇儿在大殿之上竟会如此胆大,这一份气势倒是很像高楚,杜少宇没再言语,只是在一旁等候潇儿。
没过多久,潇儿捂着手臂上包扎过的伤口来到大殿,“皇上,皇后娘娘,奴……臣此时头晕目眩,怕待不了多久,还请皇上让我随王爷回府。”
杜少宇起身,搂着潇儿,看她的样子,很快就要摔倒一般。
“去吧!”杜亦枫淡淡的说,等到所有人都走后,杜亦枫的脸色大变,“皇后,朕已经对你一忍再忍,之所以留你一条命,是因为你为朕怀过孩子,可是你冥顽不灵,一再触碰朕的底线,废后只是早晚的问题。”
杜亦枫阴冷的脸上,没有半点怜悯之情,对一个他根本不爱的女人,他已经容忍到了极限。
戴站大吃一惊,在杜亦枫面前她也不必遮遮掩掩,她苦笑,“皇上,您还记得,臣妾是您的皇后啊!这么多年,臣妾的寝宫如冷宫一般。臣妾到不奢求什么,只求皇上您能多来臣妾的寝宫走一走,陪臣妾说说话。”
戴站苦苦哀求,却也换不回杜亦枫的正眼相看。
“皇后,朕看你是皇后做久了,连自己曾经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了。”杜亦枫冷笑,随后朝大殿外走去。
戴站一下瘫倒在地,脸色苍白,浑身冒着冷汗。“皇上,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杜少宇带潇儿回到王府,对她悉心照料,“今日,你为何要说那句话?白白忍受这般痛苦。”
“能为王爷分忧,乃是潇儿三生有幸。”潇儿声音娇柔,嘴角泛出一丝微笑,看似心满意足。
“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做她的替身,等你伤势好了以后,我便放你走。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杜少宇心里深深的自责,愧疚,他不该把对高楚的思念强加到别人的身上,不仅治愈不到他的心,反而还会耽误另一个女孩,他这么做实在是太自私。
潇儿一听便激动的不知所措,她抓紧杜少宇的衣袖,苦苦哀求,“王爷,潇儿不曾怪你,潇儿只想陪伴在王爷身边,潇儿已经没有亲人了,若是您让潇儿走,潇儿该走去哪里?”
杜少宇鼻子一酸,着实不知潇儿除了王府还能去哪。他努力安慰潇儿,“你若是不走,我也不会强求,王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是去是留,你自己抉择,本王绝不为难你。不过,切记一定不要让函萧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潇儿明白,潇儿一定不会辜负王爷厚待好好照顾小王爷。”潇儿擦拭眼泪,露出一抹微笑,“王爷,您也要好生照顾自己。”
杜少宇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爹爹,爹爹。娘亲怎么了?”函萧跑了过来,见潇儿房门紧闭,很是担心。
杜少宇抚摸函萧的额头,心疼的说,“娘亲累了,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吧!”
“那好吧,娘亲很久每和函萧玩了,娘亲是不是不喜欢函萧了。”函萧一边踢着脚下的石子,一边嘟着嘴,看似十分委屈。
杜少宇心头一紧,这段时间忙来忙去,却疏忽了对函萧的关心,尤其是高楚走了以后,潇儿与函萧在一起的时候,难免有些隔阂,函萧心生疑虑也在所难免,他停了下来,耐心的跟函萧解释。
“这段时间,娘亲身体不适,爹爹忙于照顾娘亲疏忽了函萧,是爹爹的不对,不过函萧永远都是爹爹和娘亲最爱的孩子。”
孩子的心里永远都是那么单纯,他相信爹爹说的话,函萧给了杜少宇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是函萧一贯的作风,对他爱的人,不需要用油腻的语言去表达,只要一份拥抱,让他懂得他爱他。
杜少宇眼角泛出泪花,他极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想在函萧面前表现得更为坚强,他想让自己的的儿子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翌日,扶桓匆匆忙忙的禀告杜少宇,国相喝了潇儿的血做的药引后,非但没有治愈病情,反而突然的就死了。
皇上没有怪罪任何人,而是妥善处理好国相的后事,据说为戴站作为皇后时做的最后一件事。
自从国相死后,过了一阵子,苏盛将军便把控制瘟疫的药研制出来,以至于安城的百姓总算是脱离了苦难,杜亦枫的性子想比从前要好很多,废后的事一直在筹办,不过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皇后的位置竟然由舞蒂担任,虽然杜亦枫从来没有表现出对舞蒂的喜欢之情,不过杜亦枫倒也不傻,他知道把皇后之位交给舞蒂是一个明智之选。
此后戴站便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嫔妃,身边的丫鬟也寥寥无几,她悲痛欲绝,恨不得立刻死在这冷清的皇宫里。
那日,她得知杜少宇进宫与皇上商讨朝中之事,她心生一计。特意邀请王妃去她宫中一聚,并为之前所做的错事赔礼道歉。
潇儿哪知戴站与她之前有过何愁何怨,她自然不敢推脱,再说王爷不在,也没人给她出主意,戴站连骄子都给潇儿准备好了,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潇儿。
潇儿心思单纯,与高楚不同,自然不会有防备之心。
潇儿心里还有些害怕,见到戴站后,便放松了许多。
“王妃,你来啦。快过来做吧。”戴站从未有过如此热情,她知道高楚失去记忆,脑袋没那么灵活,因此才如此大胆。
“皇后,您找我何事?”戴站还不知宫中之事,亦不知戴站已经不是皇后。
“皇后?啊哈哈哈……我早就不是皇后了,按照辈分,我还应该叫你皇嫂。”戴站笑的十分阴险,心里越发憎恶高楚。
“来,坐下,今日找皇嫂前来,没什么大事,就是为之前做的错事,像皇嫂赔礼道歉,还望皇嫂不要怪罪于我。”
戴站拉着潇儿坐下来,给她倒酒。
潇儿哪里知道之前的事,“之前的事许多我都不记得了,不提也罢,我又怎会怪罪与你。”
戴站察觉出此人与高楚的性格完全不同,虽说是失了忆,但怎么也把她的性子变了。
“既然皇嫂不怪罪与我,那便喝了这杯酒吧!”戴站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潇儿不敢拒绝,只好喝下去。
“再来。今日我们难得一聚,其他的事不必多想。”戴站刚要给潇儿倒酒,潇儿便出手阻拦。
“我不胜酒力,怕醉了闹笑话。”
“皇嫂以前可是女中豪杰,怎么今日一杯就不能喝了?”戴站挪开潇儿的手,再倒一杯。
“干。”
潇儿顿时觉得很不舒服,但还是强忍着身体喝下了这杯酒。
“皇嫂,你感觉如何?”戴站似笑非笑,很是得意。
潇儿只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晃悠,肚子有微微的痛处,全身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她全身无力,虚弱至极,“这,这是什么酒啊!喝完好难受。”
“啊哈哈哈哈……这一次,我看你还死不死。不过,临死之前,我告诉你,这是被我下了毒的酒,喝完第三杯,你必死无疑。”戴站发了疯似的,倒了一杯酒,往潇儿嘴里灌,潇儿手臂的伤还未完全愈合,也阻挡不住,最后不得已喝下毒酒。
瞬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戴站的整个脸上鲜血淋漓,她大笑的同时,为自己倒下第三杯毒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