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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数并未与贾敬见过面。
不过贾敬与原主在小时候,倒是在一起玩过。所以贾数仍旧认出了这个年轻男人的身份——
这个以二十来岁的年纪, 挑起了贾家几百口人的责任的族长。
从小, 贾敬便被贾代化教导着, 贾家的一切,包括他自己的命运与抱负,在贾家这个家族面前,都是可以舍弃的存在。
所以,即使他不过二十来岁,对贾家的归属感也远远超过了贾家其他人。
贾家子嗣繁茂, 仅仅在京城的就有八房, 留在金陵老家的更是足有十二房之多。
可以说,当初林家在新娘换人的前提下仍旧愿意与荣国府联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贾家人太能生……
不然凭借林家地位, 其联姻对象就算找不到与荣国府一般的人家,也能退而求其次, 找上次一等,但其联姻对象肯定是嫡女的人家。
当然, 这些贾数都不知道。
她只是对二人这么晚了,还在书房内商量事情感到不可思议。
“二叔叔,侄儿实在不懂,为何您非得让我关注如海, 在发现如海被人欺负后, 还不允许我出面警告其他人?贾家与林家是姻亲关系, 不是吗?”贾敬看着贾代善,对他这段时间以来的决策,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贾代善认真地看着贾敬:“虽然我早就料到了如今的情形,但……”
贾敬看着他,满脸的不认同。
贾代善还是说了出来,“我仍旧不后悔!”
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虽然林如海对同僚的孤立与欺负始终熟视无睹,但他还是从贾敬转达的,关于林如海的内容中推测出,他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可意外的是,林如海对这些孤立与欺负忍受力,再一次超出了他的预期,以至于他完全没料到,半个月后贾敬都忍无可忍地找到他了,贾数却仍旧没有出面。
虽然不后悔,他却开始怀疑自己对林如海的看重,是否真的值得。
不是觉得林如海不好,而是以林如海的状态,他很可能根本不会告诉那恶鬼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不说,那恶鬼可没好心到还去调查。
可是一切行为都是他自己一意孤行,他只能咽下自己决定的苦果。
贾敬认真地看着贾代善:“二叔,侄儿不知您这段时日为何这般……可,我们如今如履薄冰,是否不应该再浪费额外的人力物力在自己人身上?”
贾敬毕竟才是族长,他的话,就算是贾代善,也需要慎重对待。
知道贾数身份,却不敢对贾敬说出口让他也跟着提心吊胆的贾代善只能长叹一声,终究答应了下来:“我知了,明日便让跟在如海身边的那些人去警告他同僚别做的太过分,然后就将人手撤回来吧。”
他也没有真的想要废了林如海,所以一直有让人特地监视林如海,同时让其他人别做的太过分。
林如海至今也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可贾数听着这一切,却气坏了。
因为有夜色掩盖,贾数晚上特地找了个体积稍大的老鼠附身。与那只用来与胡姨娘联系的胖老鼠一般,这只老鼠的胸前也挂了个袋子。
不过里面可不是字条,而是她特地找翠烟要的催眠安神的香料及其他东西。
贾代善与贾敬又商谈了一会儿其他,诸如某两位皇子似乎开始内讧,但他们派人查过后,却发现他们彼此在最后都留了一些针对太子的后手;诸如太子旗下的某位大臣明着还是他们的人,但背后早已经被某位皇子暗地买通,若是再如之前那般信任他,肯定要吃大亏……
贾数一直藏在暗处,耐心地等着。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两人才将手中的信息彼此交换完全。
贾敬很快告辞离开。
贾敬与其夫人感情很深,又因为已经生了贾珍,两人近些年反倒愈发亲近,感情倒是比新婚时更好了。
贾代善看着他匆匆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真是……”
他很快就回了房。
贾数藏在暗处,小心翼翼地跟着他回了房间。
可能是夜深了,贾代善并未再到其他妾室房中,而是回了自己的屋子就寝。趁着他洗漱的时候,贾数爬到放置香炉的案台上,将袋子里的香料抖进了香炉中。
很快,一种与荣国府使用的香料味道十分类似,却又有些细微不同的香气,渐渐在这个屋子内飘散开来。
贾数赶紧爬下案台,找到一个角落藏好。
贾代善洗完澡出来,似乎十分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径直走向木床,没多久,便传出了鼾声。
他似乎已经睡着了。
就跟贾数能从呼吸的频率中窥探出一个人是否是真的睡着了,长期行兵打仗,必须时刻注意周围风吹草动的贾代善自然也知道。
贾数静静地等着。
果然,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原本躺在床上睡死的贾代善突然睁开双眼,目光在屋内逡巡了一遍,确定今晚又是一个安眠夜,这才真的放心睡下。
贾数又静等片刻,这才悉悉索索地从角落爬出来,因为心中生气,四个小短腿儿就倒腾地飞快,眨眼的功夫就跑到了贾代善的床边。
身为军人,贾数一向看不惯那些为了一己之私便将其他人的人生,甚至生命都断送的人,其中又尤其厌恶仗着自身强大,就对实力不如自己的人肆意玩弄的人。
不幸的是,贾代善二者兼具。
是,贾代善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荣国府,为了贾家,为了太子……
可这与林如海有么关系呢?仅仅因为想要试探她,便对无辜的林如海动手?还是采用的最让人恶心的办法。
但这些事又是林如海身在官场所必须要经历的,贾代善只是将这一切集中到了一起,并让其提前爆发。尽管对林如海来说很残忍,但这确实是只能靠着他自己走出来的。
如若不然,以后他外放出京,到时被任职地的所有地方官员抱团针对时,他也没办法应对。
贾数对此一清二楚,却不妨碍她打算教训贾代善一顿。
她是没办法以牙还牙,让贾代善也常常被所有同僚孤立针对的滋味了,其他人就算看在他的身份地位上,也不会去做那等孤立针对之事。
当然,就算他们做了,贾代善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也不可能会在意这些不会给他造成生命威胁的小手段。
真是越想越气!
想了想,贾数又小心翼翼用啮齿一根根地将贾代善蓄了好几十年,一直精心养护的胡子给咬断了。
嘛,胡子对古代男人来说是到了一定年纪就会开始留的,跟女人用来编发髻的头发一样重要的部位,许多人把胡子看得比脸都重要,甚至一些男人还会把胡须当做宝贝,约个时间,好几个人一起比美。
历史上许多有名的人物都留下过关于“美髯”的只言片语。
贾代善的胡须已经被老鼠牙齿糟蹋地参差不齐,完全跟“美髯”这个词没了半毛钱关系。
只要一想到贾代善明天转醒抬手想要摸一把自己的胡须却突然摸到一把坑坑洼洼、完全不能看的毛,贾数就差点笑出声。
这足以让贾代善好好地心疼一下了。
当然,等他明天突然剃完胡子,留着一个光下巴去上朝,不说其他人,至少贾代善的政敌肯定会拿这个来将他好好嘲笑一顿。
就算是他的好友,说不得也会善意地笑几声,“打趣”他一下。
当然,对贾代善来说究竟算不算得上打趣,可就说不一定了。
也该让他好好尝尝被人指指点点的滋味。
至于其他对林如海直接造成伤害的那些所谓的清高文人,贾数的手段就简单粗暴多了。
她在贾代善房中看书的地方找到砚台,可里面的墨汁已经干了。
贾·老鼠·数的眼珠转了转,爬到一旁推开茶杯,果然在其中发现了一些没喝完的茶水残渣。
她先从胸前袋子里掏出一种可以让墨汁好几天不褪色的药粉倒在砚台中,小心地用爪子伸到茶杯中浸了点水,然后用小爪爪在砚台内磨啊磨,很快就把小爪爪弄得黑不溜秋。
同时,也弄出了几滴有特殊效果的墨水。
贾数赶紧收集起来。
她原本想就这么不处理,直接将砚台留在原处。但细想之下却觉得不妥,毕竟贾代善心细如发,若真让他发现砚台里面的秘密,很难说他不会猜到她的手段虽然诡奇,却也是常人能达到的。
到时候贾代善失了对她的敬畏心,反倒不好。
贾数眨眨眼,从袋子里掏啊掏,好一会儿才掏出一张纸,然后放在砚台中将墨水吸干毁尸灭迹。
为了防止还有药物残留,她用干净的那只爪子抓了点茶水,又开始磨,然后又用纸吸干……
一直重复了三次上述操作,直到老鼠的四条小短腿儿跟穿了四个黑袜子似的,用鼻子嗅嗅,确定里面没有药物残留后,她才用纸吸干爪子上的墨汁,直接跳下了书桌。
确定没有在书桌上留下气味或是爪子印,贾数满意地点点头。
完美!
做完准备工作,贾数原本准备离开。可因为仍旧不解气,她又找到贾代善明天上朝要穿的官袍,在屁股的位置咔呲咔呲地咬了一个不那么明显的洞。
做完这一切,她才飞快地窜出了贾代善的房间,往翰林院那群文人居住的那片街道跑去。
贾数细心又有经验,白天听着那群翰林们聊天,便推测出了所有人的地址。
她先跑到其中一个翰林的家中,在偏房发现他与一个貌美女人抱在一起,已经陷入了深眠。不过因为没有使用催眠安神的香,贾数的动作愈发小心。
她三两下窜到床上,对着翰林那个糟心货的脸就是啪啪几下——
让你带头孤立林如海!让你话多嘴毒!让人给林如海使绊子!
她都还没那么欺负过林如海呢!
就一刚成年的小少年,一群糟老头子也真是良心黑透了才能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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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林如海被生物钟叫醒,睁开眼却意外地发现,他娘子竟然还在睡。
他抬头望望窗外,对啊,已经到了平时锻炼的时间了。
想到往日贾数叫他起床的种种恶行,林如海恶从胆边生,竟刷一下,掀开了贾数的被子。
贾数:“……”
果然,她昨晚劳心劳力地帮这货教训人,完全是多余的!
她也不睡了,直接起身对着林如海就是一顿……
揍是不可能揍的,毕竟殴打夫君什么的,被人知道可是要坐牢的。
不过一些把人撩得上火,又立刻离开什么的……
夫妻情趣嘛,大家都懂。
这种事贾数之前就也不是没做过,一般等她洗漱完后,林如海也就冷静下来了。
可这次却出了意外。
贾数精神百倍地洗漱完,转头正想离开,没想到回头就对上了林如海充满控诉的小眼神儿。
贾数:“……怎么了?”
林如海抿唇,不好意思地低头,脸颊通红。
贾数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鼓鼓囊囊一大坨。
然后,她:“……”
“夫君,你昨晚背着我偷吃了一个胆儿吗?”贾数一脸好奇,“我觉得你还可以再吃一个,你觉得呢?”
林如海:“……”
意识到自己今天好像有点胆大包天,他赶紧怂怂地退开,跑到一边自己洗漱了。
贾数这才无语地离开。
可能今天对林如海来说确实是足够幸运的一天。
他和往常一样,提早了半个时辰进了翰林院。
之前这个时候,翰林院内的同僚不说全部到齐,至少也来了一半以上,可今日他进门,竟意外地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林如海表情懵懂,第一反应就是:“原来今天是休沐日啊,我竟然记错时间了。”
对着空无一人的翰林院说完这句话,他转头就想离开。
没想到的是,才到门口,他就看到了新婚后回来上值那天,见到他便明嘲暗讽的季庶常。
林如海又懵了,他赶紧上前拦他:“季庶常,今日可是休沐日?”
季庶常无语,斜着眼看他:“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休沐日你自己不记得?”
林如海心说,他记得啊,今日不是休沐日啊。
“翰林院内除在下外,无一人上值应卯。”林如海担心季庶常误会,赶紧解释,“在下想着会不会是我自己记错了时间。”
听到这话,季庶常也有些懵。
不过他并不愿与林如海这个人生赢家多说话,甩下一句“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便离开了。
林如海:“……”
林如海就在翰林院的大门处守着,看着其他衙门的官员都陆陆续续地来齐了,眼看着朝廷规定的应卯时间就要到了,翰林院内竟还是空无一人。
林如海就有些傻眼。
难道所有人都请假了?或是翰林院单独放了一天假?可他怎么没听说呀?
就在他感到纳闷儿的时候,他突然眼尖地发现,就在路口拐弯儿处的死胡同那边的墙后面,竟有一个、两个、三个……
好多个脑袋从墙边探了出来。
偏偏一个个的还用布蒙着脸,就用剪子在布料上剪了两个眼睛一张嘴三个洞,其他什么都没有。
那黑的白的灰的各种颜色的脑袋跟长在墙上了一样,乍一看,简直能吓死个人!
若不是这段时间总是被娘子突袭吓到,说不得林如海如今就被吓得转身跑回翰林院了!
这一个个跟只有脑袋的鬼似的,真的特别吓人。
林如海舒缓了下心情,仔细数了数脑袋的数量后意外发现——
咦,怎么跟我同僚们的数量一样啊!
林如海:“……”这一个个的,究竟是犯什么毛病呢!
就在这时候,可能是发现翰林院附近都没什么人出现了,他们才一个接一个地,跟做贼需要人放风似的从墙后走了出来。
然后,他们就跟兔子似的从墙那边窜到了林如海这边,动作超快的,甚至在林如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全部进了翰林院。
林如海反倒成了最后一个进去的人。
林如海觉得今天可能日子不大好,他不宜出门。
他进去后,原本以为还会跟以往一样,受到其他人的冷嘲热讽,或是联合挤兑啥的——
这些都没事儿,经过这两天的缓解,他已经对这些事儿看开了。
但又一个意外发生了。
林如海都进门了,其他人竟然也一个个乖巧得跟鹌鹑一样缩在自己的位置上,完全没人搭理他。
关键是,这都进门了,他那些同僚们也不知出于什么想法,竟然还没将头上包着的布取下来。
想了想,林如海还是善意地提醒道:“等会儿就该有人过来了,你们真的要……”他抬手,做了个用布包着头的动作,特别形象,别特生动,“这样见人?”
然而其他人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完全没打算取下。
甚至因为林如海刚才的话,愈发坚定了这个做法。
然而这世上的事,真的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翰林院除了林如海的一群人,打扮怪异地藏在死胡同里,等没人后又一股脑地跑出来,动静那么大,怎么可能真的没人看到?
一开始,大家还只是在小范围地传,但后来越穿越离谱,最后就发展成了除了翰林院的人,其他人全知道了这件事。
甚至于,连皇上都听到了这个消息。
启圣帝也是个促狭的,他听到消息后,一想,哎呀,林如海昨天才给他讲了回经史,他很高兴啊,决定今天到翰林院去转转,看看林如海的工作环境,也好好褒奖他一下嘛。
启圣帝神榜站着的大太监心中翻了个白眼,心说,圣上您可消停点儿吧,翰林院那群人的做派明显就是不想见人。同僚都不想见,又怎么可能想见您这个大夏朝最尊贵的人?
然而他就是个伺候人的,根本不能阻止启圣帝蠢蠢欲动的小心心。
没多久,翰林院的一群人便得到了皇上要过来的消息。
除林如海外的所有人:如丧考妣、心如死灰……
一旁将所有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的林如海:“……”
面圣的机会多难得啊!
就算他隔三差五就能与皇上见上一面,可有了面圣的机会,林如海仍旧会特别高兴。
之前这些人针对他,不就是因为侍读这个位置能时常与皇上见面?现在能见了,怎么一个个地又全是这种反应?
林如海眨眨眼,对同僚们藏在各色布料底下的秘密愈发好奇了。
反正面圣的时候绝对不能以这幅尊容出现,否则就是对皇上的大不敬,若是皇上不高兴了,直接赐他们一个死都是有可能的。
当然,因为此次犯案人数众多,且翰林院几乎全军覆没,哪怕为了让翰林院能够正常运转,皇帝只要没昏头,他也肯定不会这么做。
所谓是,法不责众。
然而就算众人知道这个道理,但对皇权的敬畏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事儿,他们怎么可能真的以这种大不敬的姿态面见圣上?
然而等他们将布料摘除后,似乎也没比之前好到哪里去。
他们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个个深浅不一,位置数量都各有差别的……
爪子印。
因为也没人抓着老鼠仔细研究过它们的爪子是什么样,所以林如海根本就没认出那些爪子是属于老鼠的,还全都是同一只老鼠。
当然,如果他和贾数心有灵犀一点,他还能发现那只老鼠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娘子。
“咳咳……”林如海憋笑憋得脸颊泛红,眼角都渗出了泪珠。
真的是……
“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启圣帝才走到门口,正好对上屋子里一群翰林们面如死灰的表情。这本应该是引人同情的,可配上他们脸上那一个个可爱的爪子印,就算是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启圣帝都没忍住,当着一群大臣的面哈哈大笑起来。
他甚至回头将躲在后面跟个隐形人一样的荣国公揪了出来:“代善啊,你说说你们一群人是不是见朕今日不开心,说好了一起扮丑逗朕高兴啊?哈哈哈哈哈……”
翰林院所有人赶紧下跪。
启圣帝此时心情正好,挥挥手就让人起来了。
起身后,林如海才注意到藏在启圣帝背后的荣国公。然后他就愕然地发现,他岳父大人原本留得又长又好看,打理得非常漂亮,还编了一条小辫儿的胡子,全没了。
那原本长着胡子的下巴,光溜溜的不见一点儿胡茬。
大夏朝,除了注定不能留须的太监,其他上了年纪的男人的下巴上可都留着长短、形状、颜色不一的胡子,林如海看着可羡慕了呢,早早就想着,等及冠后便要开始留须。
可看着贾代善如今的模样,林如海又有些不确定了。
无他,实在是贾代善那胡须留了几十年,长胡须的那块皮肤便一直没见过光,此时没了,就显得特别白。偏偏贾代善以前在边关打仗时常年风吹日晒,皮肤真的是又糙又黑,这么一对比,那效果可真是……
林如海好悬才憋住了,没笑出来。
而且因为大夏朝上了年纪的男人只有太监才没有胡须,而荣国公此时又是与启圣帝贴身站着——
虽然之前也是这样的站位,可今天荣国公的打扮,真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林如海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启圣帝身旁的大太监呢。
林如海默默在心底道了一声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