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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着大屋后巷市刑警支队的警员看见没有手榴弹爆炸,正准备站起来,“嗤,嗤”一颗手榴弹翻着筋斗从天而降,吓得他们急忙卧倒,低着头向后爬行躲避,
“轰隆”一声,手榴弹爆炸,浓烟扬起,白副支队长大喊:“赶快后撤,”十几个支队警员弯着腰急急忙忙离开,离开大屋六七十米远的地方卧倒在地。
“轰隆,轰隆,”连续两声猛烈爆炸声在侧门附近爆炸,第三行动组队员不敢再抬头,跟着第三行动组的派出所民警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撤,”蹲在阳台的苗人凤下令,三个贼人分别扯着绳索跳下,钻进侧门的稻田。
连续的手榴弹巨响,伏在地上的警员吓得不敢抬起头来,等了一会,再听不见爆炸声,到处漆黑一片,只有手榴弹爆炸过后的浓浓烟硝味。
“志鹏,贼人溜走,赶快追上去,”老鬼举起手枪,志鹏在稻田土坡一跃而起。他刚才听见有人钻进稻田“嗖嗖”的声音,不能跟着贼人的后面,现在没有到稻谷成熟收割时候,稻田泥土松软,泥浆沾脚,走起来动静大,贼人再抛手榴弹难以躲避。
“同志们,跟着我向大屋前面的小道上山,”志鹏举枪向天,带着第三组队员直接从小道跑上山。
刚才被志鹏一脚踢翻在稻田的土坡,滚下稻田沾了满身泥巴的白衣服民警,名叫梁鸿桥,他虽然啃了满嘴泥,但没有一丝责怪这位刑警的意思。
“志鹏”十分熟悉的名字,难道是两年多前明丰里的死刑犯刘志鹏?当时他奉命去收子弹费,再后来接到所长通知是一宗冤案,又把子弹费8角钱退回,幸亏他没有被冤杀,否则今天自己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一群刑警队员和派出所民警跟着老鬼向坟场靠拢。
伸手不见五指,坟场一片死寂,只有几只萤火虫发出阴森森绿色的荧光。“枯勒,”志鹏不知道被什么绊着,向前一个趔趄,他蹲下仔细看一下,隐隐约约看见是个装死人骨头的破坛子。
“呱,呱,”远远出来蟾蜍叫声。
蟾蜍,广东人叫“琴渠”。这种类似青蛙的动物药用价值很高,全身是宝,但样子比青蛙长得丑,泥黄色的皮肤,外皮长满点点的水痘,十分难看。蟾蜍的耳后腺、皮肤腺分泌的白色浆液的干燥品叫蟾酥,是名贵的中药材。小日本以蟾酥为原料生产“救心丹”,中国著名的梅花点舍丹、华蟾素注射液等50多种中成药都有蟾酥成分。
志鹏小时候和大头胜他们经常到山边、屋后抓蟾蜍,回家剥皮劏好以后煲粥吃,味道十分鲜美。他晚餐仅吃了一碗河粉,想起了美味的蟾蜍粥,直咽口水。
现在四周黑乎乎,盲目向前容易遭到苗人凤等凶徒暗算,志鹏指挥组员蹲在坟墓旁边,不要孤军深入,等老鬼他们赶上来。
“鲁叔,我在这里,”志鹏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靠近坟场,
老鬼来到他的身边,“鹏仔,苗人凤他们应该会越过飞蛾山,向珠海方向靠拢,我们一会慢慢向山顶靠拢,队伍行进要拉开距离,防止敌人抛手榴弹,”
“遵令,第三组的同志,拉开距离,请跟我来,”志鹏带着着李勇、陈雄、小丁、容照等人打着手电筒向山顶方向攀爬,每个警员之间拉开七八米的距离。
“快,向山顶攀爬,”苗人凤吆喝一声,大口强他们狼狈不堪地跟着。
东方出现鱼肚白颜色,太阳慢慢地从平线上升起,苗人凤扭头往后看,
“危险,有差佬跟上来,赶快进松树林。”苗人凤看见三百多米的地方有成群结队的警察攀爬上来,他吩咐李林泉、大口强必要时要用手榴弹同归于尽,被抓到必死无疑,三人钻进松树林,弯着腰向珠海方向逃窜。
市公安局局长童利颜坐着吉普车来到苗人凤住过的出租屋前,命令刑警支队的警员砸开出租屋的大门,进入搜查。江城日报记者把童局长站着开篷的北京吉普车上,左手叉着腰,右手指挥警员搜屋的动作拍下来,跟着童局长身后还有分局的周局、市刑警支队队长李凌河。
志鹏带着组员来到飞蛾山的山峰顶,接过老鬼递过来的望远镜,四处观察,没有发现苗人凤他们的踪影,
“鹏仔,我看这帮人有可能钻进松树林,从地图看,穿过松树林就靠近珠海斗门的大旗农场,那里毗邻澳门,”老鬼摊开地图,告诉志鹏现在处于的位置。
“鲁队,情况怎么样?”唐海涛带着豹子头等人上到山顶,后面跟着一群武警战士。
“唐老板,疑犯有可能钻进松树林,我看他们想经斗门偷渡去澳门,”老鬼向唐队报告。
“同志们,大家要注意安全,疑犯手中有武器,鲁队,你负责指挥,下令吧,”唐海涛把现场指挥权交给老鬼。
“林世聪,你带队从东面包抄松树林,注意,苗人凤他们手中有手榴弹,”老鬼发出第一道命令。
“请问,谁是武警战士的负责人?”老鬼问道,
“同志,我是武警三连一排排长陈大同,”陈排长向老鬼敬礼。
“陈排长,你带队从松树林中部进入搜查,小心敌人的手榴弹,”老鬼向他回礼。
“黄所,你带警察从西面包抄过去,”老鬼再发一道命令。
“遵令,”豹子头、环市派出所的黄所、陈排长各自带人进入松树林。
“唐队,志鹏,我们绕过松树林,在江城与斗门的交界地方埋伏,”唐海涛和志鹏带领的第三组警员跟着老鬼向交界处进发。
豹子头双手举着枪,带着关子鸿等人神情紧张地进入松树林,树林杂草丛生,满地都是腐烂的叶子,
“呼”,几只斑鸠飞起,把豹子头吓得半死,立即趴在地上。他虽然是刑警大队的中队长,平时主要负责管辖十六个生产大队的耕牛盗窃、打架斗殴刑事案件的侦查工作。
见过最凶猛的小偷,也只是拿着一把三角锉刀,见豹子头拔出手枪,立即就跪下投降,上次参加追捕鬼头七,看到疑犯的时候已经被老鬼铐上手铐。听见凶徒是悍匪,手中还有手榴弹,他感到十分害怕。
关子鸿走在前面,豹子头带着七八个队员弯着腰跟着后面,蹑手蹑脚地走着。
“有差佬靠近,绕到他们的身后,准备缴他们的手枪,”苗人凤躲在松树上,低声对伏在草丛的李林泉、大口强说。
“知道了,”李林泉、大口强头上系着草圈,手拿着手榴弹,向右侧方向爬行,准备迂回到豹子头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