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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自己师叔祖约定的三天时间如流水一般,匆匆而过。在这三天内,李格发现自己居然感觉不到肚饿了,因为在这三天里,他除了饮用少许清水之外,完全没有进任何食物。
对于一个常人来说,三天不吃东西,可能会感觉异常难受,且全身无力。而李格却是精神如常,在房内静静盘坐了三天后,更是容光焕发。
对于自己身体的这一改变,李格虽是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太过在意。因为之前他初开灵界之时,睡眠时间的减少已经让他习惯了一次身体上的怪异转变。
第三天清晨,天空下起了一场蒙蒙细雨,天色略显昏暗。李格在房内收拾了一下,走到窗前看了一眼,正欲拿起包袱出屋时,房门居然无声无息的自动打开了,而后一身紫袍的清尘负手走进了屋内。
“拜见师叔祖!”看到清尘之后,李格连忙抬手弯身行了一礼。
“走吧孩子,随我下楼。”清尘平淡的言语了一句,而后身影一转,负手向楼下走去了。李格见状,连忙拿起包袱跟了上去。
下到西升客栈一楼,在客栈大门外停着一辆马车。而此时的清尘已经坐到了车内,他拉开车帘对着李格挥了挥手,随后后者坐上马车,在蒙蒙细雨下离开了皇城。
“公主,李师父今天应该要走了吧。”此时皇宫内的雅静阁中,常安公主一脸忧愁的坐在窗边望着屋外的雨幕,在她身旁,慧儿细声言语着。
“你去忙你的吧慧儿,我想一个人静静。”公主目光迷离的望着雨幕轻语了一句,本就俏脸上的忧伤之色愈发的浓烈了。
花知摇坠水自流,马过柳堤知寸草。人如风后入江云,一种相思独忧愁。
载着李格与清尘的马车驶过一道柳堤岸后,渐渐远离了皇城。马车外,那驾车的车夫身型矮胖,带着一顶斗笠。此人李格认识,因为他正是当初拘了自己大舅一魂的宋提举。
马车内,清尘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的坐在其内。而李格则是低着头,心中暗自思虑着一些事情,过了良久之后,他开口言语了一句话,才让双目紧闭的清尘睁开了双眼。
“师叔祖,有一些事我心中不解,想问问你。”
“说吧孩子。”清尘看了一眼李格,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
“坊间传闻,壬寅宫变一事,是当今皇上为求长生,以处子宫女的精血炼制丹药,不知是否属实。”迟疑了一小会,李格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这世间那有能炼制出长生之药的天材地宝,那些宫女不过是被通天阁内我伺养多年,修成精的妖物吞食了而已。”清尘面色没有丝毫波澜的回应着。
听到自己师叔祖的解释,李格脸上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正欲开口在言语时,却被清尘的话打断了。
“孩子,你是想指责我为何放任那些妖物残害世人吧?”清尘语气异常的平静,而后又接口道“那些妖怪我不会劝它们向善,也不会阻止他们为恶,一切所为,全凭他们自己的本心而为。我们布衣之修,修的就是一颗平常心,而我的平常心就是不过问世间俗事。”
“这……”听到清尘的这番话,李格竟无言以对,他眉头紧皱,心中又思虑了一番后,在次开口问道“敢问师叔祖,海道口镇死去的那些镇民与镇上的阵法可是您所为。”
“海道口镇的阵法确实是我所布,其用意只是为了让你师伯可以静心修练,至于你说死了多少人,那些人因何而亡,我是一无所知。”清尘回完之后,对着李格反问了一句“孩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与那歪魔邪道一般无二?”
“师叔祖的行为我不敢妄自断言。”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在得到清尘的答复后,李格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争心自清,不问心自净。你师祖认为我放任妖魔祸乱俗世,他却不知,对于这世间之事,我早已没有丝毫羁绊。即便还有那么一丝,也只是于我布衣一脉有关的人。”清尘轻叹了一声,在次闭上了双眼。
“不争不问自图清净,这就是师叔祖修的平常心吗?”李格心中暗自回味着清尘的话,过了片刻后,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静坐在车内不在言语了。
马车从北平皇城驶出后,没日没夜的前行。四天后,在一个日落的黄昏,车停在了东海县城边的一处海摊边。
“人间是一界,仙岛是一界,若要入仙岛,需从东海入。孩子,随我来吧。”车停稳后,清尘领着李格从车内走出,来到了海边。
海水翻覆卷到海滩边,在离清尘的双脚还有一尺距离之时竟自动绕开了。反观李格,他双脚却是直接被海水沾湿了。
李格低头看了一眼被浸湿的鞋子,那是一双黑色的长靴,当年林雨柔送与他的那双,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想要将脚下长靴中的水驱出的意念。
这意念一起,翻覆上来的海水突然间也自动从他脚下绕开了,而他那双原本被海水浸湿的黑长靴,在此时竟自动干了。
看到李格的双脚,清尘微微一笑,而后直接移步向海面的东面走去了,他一袭紫袍,衣袂飘飘,行走在海面之上就如同踏在平整的地面一般。
见自己师叔祖踏在海面上向海中走去了,李格也不假思索的移步跟了上去。脚掌落在水面上,李格感觉水面异常轻柔,但是这轻柔的水面却将自己的身体托在上方。随着自己意念一动,他平踏在水面上的双脚离奇的往水下沉了一些。
感受了一番后,李格也没有太过意外,他在次意念一动,将身体直立在了水面,而移步向不远处的师叔祖追去了。
海滩边,站在马车旁的宋提举看到眼前这番情形,目光中透出了一丝惊讶与不可思议。
“对于蓬莱之事,你了解多少?”负手走在海面上,清尘的一句话语悠悠的飘进了李格耳中。
“之前我曾在一颗石珠界中听一位前辈说起过,他说蓬莱与人间大致一样,只不过那里的先天灵气较之人间要更为充足一些。”李格回忆着之前袁天罡对自己的讲述,把自己知道的一一道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