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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李家的人吃过了饭,就要时候李东华和玳瑁回娘家的事情了。昨天的早饭和晚饭吃的一家人很是畅快,今天再吃往日的家常饭,众人都有点兴致缺缺,此时,李文成和赵秀珍笑的好像很开心,赵秀珍拿出一包东西,说是给章氏的,还让周慧去抓两只鸡,让玳瑁带回去给娘家人。
当着大家的面,玳瑁也没有打开包裹,但是以她的能力,也看到是什么了,甚至还看到了昨天李文成夫妇和自己丈夫的谈话,果然,虽然公婆斤斤计较,但自己的丈夫还是很靠谱的。
一家人此时看着,似乎很是和睦,唉!面子情啊!玳瑁觉得还是需要回到章氏的身边,好好的享受一下亲人的温暖和慰藉。李家人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有响动,李文成是村里的会计,按理说,这儿子和媳妇回门,需要用车,一般村里人也都是这样做的,不过刚才李东华说不必了,章家那边更方便。果然,车很快就到了。
玳瑁这边让章明帮着从自己的房间里搬东西,另外一般,周慧也痛快的抓了鸡回来。一路上,章明很是高兴,
“玳瑁你可算是回来了,自从你出嫁,奶奶吃饭都少了,整天叹气,没人看着,就要掉眼泪。”
玳瑁听了这话,没有出声,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玳瑁决定了,回去和李东华商量一下,章氏的年纪大了,经不起事,若真有个好歹,谁来赔?谁又能赔得起?相信李东华也不是一个不知道变通的人,若是他真的要阻止的话,那她就得想办法了。
来到自己的结界,这空气果然清爽不少,虽然只出去了三天,当时还不觉得,但是现在却觉得,舒了一口气,玳瑁此时心里才明白,自己对于在李家的生活,实在是绝对堵得慌。如果这些天没有李东华为自己出头,事事都要计较,这日子果真没有法子过了。而从这三天看来,以后的事情肯定还不少,哪怕有李东华在,她也会过的不舒坦。玳瑁的脸色阴沉,李东华这么聪明,体察入微的人怎么可能没发现呢!
握住玳瑁的手,说道,“本来就说好了,结婚要住在你家的,既然外婆的身体不好,这么挂念你,我们还是回来住吧!”
“那……你家里那边,怎么交代?说好了要住到你走的。”玳瑁有些担心自己的食言,怕会又引来一番麻烦。
李东华看玳瑁总算是脸色好些了,这才说道,“你放心,住在章家,也是少很多麻烦。左不过是点钱的事,于嬷嬷的身体相比,这都不算什么。”
“你说的对,钱财都不算什么,还是嬷嬷的身体更重要。没有什么比我嬷嬷更重要。以前,我就算是下地挣工分的时候,嬷嬷都要坐在地头陪着的。若是我不回来,怕是嬷嬷要跟我来,那更麻烦。”李东华果然是没嫁错。
一路上走的不算快,玳瑁一个劲儿的催着,李东华问了一句,“玳瑁,在你心里,是不是没有什么人比你外婆更重要了?”
“你说呢?你看的出来,也不难发现我在意的程度,而且,我想你应该不难猜到,我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玳瑁想到在李家这三天,哪天不搞事情?她真是觉得很烦。
李东华说道,“我知道你很为难,不过人性如此,我在家里是最不受宠的,最不听话的,但却是混的最好的。父母和其他人都想着劫富济贫,觉得天经地义,这也是正常的,但只要让他们明白了,我们的底线,也让他们明白不能走极端,投鼠忌器!”
玳瑁回头看着李东华,不得不说,他的顾忌是对的,章氏是玳瑁的底线,而李东华的底线就是不能让李家人的作为影响他的工作。玳瑁听了他的话,对于李家的不耐烦和气愤,也小了很多,反正他已经同意回来了,那舍弃一点身外物,堵住他们的嘴,也可以,当然,她和李东华都不是甘心被人捏住把柄的人,因此,这身外之物,也不可能让太多,否则,人贪习惯了,欲壑难填,那才会真的麻烦。
回到章家,章氏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到玳瑁就哭了,玳瑁的心里也不好受,她不想章氏担忧,觉得被抛弃了,她若想留下来,就不能让章氏觉得,这是为了她做的决定,于是,玳瑁掉眼泪了,抱着章氏说,
“嬷嬷,我可是受了大委屈了……呜呜……”
李东华:什么情况?
章明:表妹要搞事情!
章氏一听玳瑁这么说,瞪大眼睛,也不哭了,说道,“你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欺负你了,啊?”玳瑁一边说,一边扶着章氏往屋里走……
玳瑁和章氏进屋,李东华被章明拉走了,家里的其他人都忙着准备吃的,孩子满地跑,倒是一派和睦热闹的景象,和家里真是不一样。其实李东华不知道的是,这是玳瑁整顿过后的结果,一根大棒,一根胡萝卜。都很老实,大家都很规矩。加上许给了他们未来的好日子,自然一派和乐的景象了。
“嬷嬷,你是不知道,我本来给李家不是送了肉和酒了吗?还有烟,有茶,可是送亲的时候,连娘家客人都没好饭菜吃,没办法,我自己掏了你给我拿的肉和鸡,这才凑合了两桌子菜,不然,我真的没脸回村里了。还有,结婚当晚上,他爸妈……”
章氏虽然不是个脾气大的,但是也生气了,玳瑁告状之后,章氏果然提出,不要住了,反正等李东华走了,他们也是要回家住的,索性现在就回来算了。玳瑁马上同意了,章氏直接冲出去找李东华,玳瑁就听着章氏说,什么当初怎么说的之类的,没多久,章氏就胜利凯旋,笑着跟玳瑁说,
“说好了,你就不用回去了,等章明回去跟他去拉东西就好了。”
玳瑁笑着说,“如此就好了。”
章氏赶紧让儿媳妇把水和茶具端上来,格格受了大委屈了,还给人家干了一天的活儿。没有自己,格格可怎么办?
等这边消停了,李东华和章明也进来了,章氏觉得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就开心了,等着格格泡菜给自己喝。李东华和章明坐在对面,相互看了一眼,对于玳瑁这泡茶还这么折腾,都觉得有点多余,两个人都是喝花茶的。香就好喝,不过,这么折腾,一杯就一口,都觉得不够喝。
玳瑁回门,家里准备的吃食当然更多了,章家的女人在玳瑁和章氏的调教下,都是非常厉害的,很快饭菜就端上来了。今天章家的人都在,包括章薇,她大着肚子,回来看儿子,在章家,双胞胎养的很是肥壮,而且已经一个人看不过来了,现在刘玉和张大妞每天都围着这两只转,玳瑁给的奶粉没了,就喝村里的羊奶,加上各种辅食,两个孩子又白又胖,而且现在就能看出机灵得很。王昆和章薇看到孩子高兴的不得了。
这么一大家子,真的很热闹。吃过了饭,章明和李东华,带着王昆、章琰、章昭一起去了李东华那里,还带了一角猪肉和几块布料。让李东华给父母和家里人,说章氏身体不好,不放玳瑁回来,所以他们来拉回去东西,等国内那天再回来。
得了好处,李文成夫妇都没有什么好说的,关键是,他们也根本做不了李东华的主,能给他们好处,就不错了。拉回去的东西大多是衣服和玳瑁日常用品,至于锅灶和吃食,则没动,打算等国内玳瑁回来之后用。
当天晚上,玳瑁就和李东华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了,玳瑁的房间因为要结婚,装饰也都换了,没有了往日的淡雅,都是红色系为主。而且玳瑁的屋里是很暖和的。晚上李东华心里有事,玳瑁也是心里有事,主要是和章氏上火。她非常担心,因为章氏的身体,越来越不好,精神也越来越差,玳瑁自然非常担心。
之后,玳瑁就开始了和往日一样的生活,家里的孩子来交作业,玳瑁批作业,然后指导,此时李东华才发现,玳瑁每天真的很忙。开柜子拿衣服的时候,李东华突然看到了玳瑁的大烟袋锅子,他想起了在章家的照片上,似乎看到过。
玳瑁的母亲是个很神秘的人,家里的其他照片都很多,但是章氏手里的照片当中,却很少有玳瑁妈妈的照片,当然,也不是没有,仅有的几张照片当中,有玳瑁妈妈的远景照,她的手里,就是拿着这大烟袋锅子,腰里别着枪。
晚上李东华拿着那个烟袋锅子,问起了她妈妈的事情,玳瑁皱着眉头,问道,
“你想问什么?”
“你抽烟?”李东华皱眉,这烟袋锅子明显是用过的,而且刚用没多久,
玳瑁拿过烟袋锅子,从五斗橱里掏出一个荷包来,拿出打火机,装好烟丝,点燃,坐到炕上,抽了一口烟,往李东华的脸上喷了一口烟,挑衅的意味很明显,
李东华显然有些生气,也很失望,他觉得玳瑁身上应该没有这样的恶习的。说道,
“以后别抽了,让人看到了不好。”
“东北三大怪,和我在一起的姑娘们少有不会的。即使在外面,也不是没有女人抽烟,怎么在你眼里,就这么看不上?”
“别人如何我不管,但是你不行,你既然嫁给我了,这样的恶习就是得改正。”李东华的脸色很难看,
玳瑁想了想,说道,“有些事情,不是所有人能理解的,你让我戒烟,有没有想过,我是不是乐意?”
“你是军嫂,要注意你的形象!”李东华说完,就甩头走了。
玳瑁看着烟袋锅子,还是吸了一口,这烟本来就是有门道的,吸收怨气,更能净化空气中的戾气,煞气。当然,若是换了烟丝,还可以招魂。当年玳瑁用这个,有时候的确只是烟丝,烟和酒有点时候一样,就好像是一种习惯,被人逼着戒掉,却让人有些不舒服。而李东华因为这个和自己发火,玳瑁心里是有气的。他觉得自己在隐瞒他身上的缺点。但是玳瑁身上的缺点,她所隐瞒的事情,又何止这一点?这也算是结婚之后,第一次考验吧!
玳瑁之后把烟袋锅子收起来,还是放在原来的位置,但是玳瑁却没有和李东华提起戒烟。李东华见玳瑁竟然没有反应,更是生气,夫妻两个开始了冷战。玳瑁有些郁闷,李东华更是心情很差,甚至回自己家了。
玳瑁也没有说回去,既然他接受不了自己身上有任何的瑕疵,那日后他们的生活也早晚会凉凉。玳瑁也非常的失望,开始恢复以前的生活,教书,给孩子将作业,之后,就是和章氏在一起,泡茶,聊天,修炼。
一直到过年了,李东华过来了,还是一张冷脸,说是来接玳瑁回家过年,玳瑁也没说别的,也就同意了,直接和李东华回去了。今天是三十的前一天,回到李家,玳瑁发现,李家的人在给她脸色看。但是更让玳瑁失望的还是李东华的冷脸。
让玳瑁做一天的饭,没关系,一家人给她脸色,也算了,但李东华这样子,实在是让人不舒坦,她玳瑁什么时候过过这样憋屈的日子。回到屋里,屋里的灯亮着,但是玳瑁的心情却很差,李东华回来,看着玳瑁冷着脸,呆呆坐着,心里也心疼,有些想说话,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他等着玳瑁说话,
结果,她等来了,说道,“李东华,我们离婚吧!”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离婚吧!”玳瑁觉得,她考虑的很清楚了,如果面前的人是方安岳,他不会这样对自己,和方安岳比起来,李东华是完全不同的。李东华冷着脸,看着玳瑁,心里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
“我们刚结婚,刚在部队里办了婚礼,你就说离婚?”
“这没什么,也好解决,等你找到更好了,通知我一声,直接办离婚就可以了。”说完,玳瑁站了起来,说道,“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我得回去陪着嬷嬷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