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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四、碰面
一个大城最热闹的不是早上也不是下午，而是中午时分，中午时分从各镇各村来的人皆进了城。
这就是为什么农民倒是黝黑黝黑的，大家闺秀是白皙白皙的。
这里的人都是趁着中午这个时间到一次城，买卖些东西，太阳开始下滑就回去。
这个时候撑着油纸伞走在大街上简直就是一个愚蠢的行为，一把油纸伞能挡住紫外线吗？
自然不能，于是敦煌选择在茶楼喝茶，看着眼皮底下走过的男男女女。
“这世间最适合睡午觉，偏偏不能安生，非要出来见人！”敦煌一副小家子气。
天龙人不理这个女人，他们哪一次睡午觉了？
天龙人要见在东胜的商户，要与东胜的探子碰头，光明正大的时间正适合将暗号发出去。
“我的人来了。”敦煌小声说一句。
天龙人看一眼底下出现的马车，看敦煌一眼，起身离去，将外面监视的探子引走一部分，好方便她与她的人交流。
送茶水的小二刚想进门，便从里面开门了，“客官这是要离去？”
“嗯。”天龙人一出门就接收到三四双眼睛的探视。
李时在底下等了一刻钟，见那离去的天龙人依旧没来，便大着胆子上楼。
在门口处整理衣服，对着四方笑一笑，示意小斯敲门。
一个汉子来开门，李时彬彬有礼地说：“在下是城主座下第一谋士李时，在里边一眼见姑娘惊为天人，在下被姑娘的美貌深深吸引，不知能否让在下一睹芳容？”
如此孟浪的语言也就李先生敢说！
李先生若是被轰出来，要不要去救？
如果李先生死了怎么办？
李先生爱色，哄女人有一套，若是能一把拿下里面的女人那就轻松多了。
这个死色鬼早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在众多耳目中，李时被邀请了进去，结果不到一盏茶时间李时就被轰了出来，直接扔到阶梯上，骨碌骨碌的滚到一楼。
大堂上的人见最受城主器重的最亲民的李幕士滚落到地上，不知该不该上前扶一把，大家都看着在地上哀叫的李先生。
“李先生你可好？”掌柜的快快上前扶一把。
李时扶着自个儿的腰，“都没能与美人说上两句话就被赶出来了，可惜了，可惜了。”
掌柜的一个惋惜，“李先生，这会儿可不是惦记美人的时候，您赶紧去看一下跌打。”
“没事儿，女人凶一点更有味道。那人的茶水钱算我的，明日到我府上要去。”
“行，行，您小心些，慢走，过几日有了好酒通知您一声。”
这个李先生虽然办事狠了些，穿着不讲究，但脾气好，为人大方，一把一把的钱撒出去从不怜惜。对勾栏院里的人更是大方。
李时扶着腰一挺一挺的离去，嘴里吹着哨子。甚是开心。
“殿下，李先生似乎出师不利。”周衡的侍卫说，“天龙人离开一刻钟后，李先生去敲门，很快能得进里，门开着。属下等没发现尉迟敦煌说话，尉迟敦煌似乎被李先生给惹怒了，一下子就赶了人。”
说起荤话就口若悬河的李先生谁会喜欢？
周衡颔首示意侍卫下去，没把这一事放到心上。
“殿下，天龙人离开茶楼后到了一处钱庄，现在可以确定‘明记’就是天龙人的产业。整个东胜挂有‘明记’标旗的有二十七家，分别是绸缎庄、钱庄、米店、油店。”
“没有铁铺子？”
“没有。盐铺也没有。与城里各家镖局来往密切，明面上的生意来往密切，可需深入调查？”
“那些店铺暂时留着，彻查所有镖局。”
“是。”
那些店铺就是放在别人家的米罐，时机合适才能触碰。周衡需要那些人为自己的米罐填上米粮。
所有汇报事务的人离去，东凤从一堆案牍里抬起头，“也有那小子吃瘪的一天啊！”
“他会给我们带来好消息。”周衡相信李时。
李时一手撑腰一手掀着衣服下摆进门，“殿下。”
周衡与东凤促狭地看着李时的肚子，“几个月了？”
“让殿下见笑了，那人似乎真的为合作而来，她约我今夜芭蕉小楼见面。”李时羞涩一笑。
东凤笑说：“你确定那人是约你不是约殿下？”
“那人步步生莲花，让李时心动得很，恨不得将人压在身下。”李时碘着脸说，“殿下去的时候带上属下如何？”
见李时一脸猥琐样，就知道他臆想纷纷。
确实也是，一个有成就的女人更能挑起女人的征服欲。
随着李时的思路，周衡也想到一些不该想的画面。由女人青葱小手想到那人杀人如麻的血手，周衡打一哆嗦。最毒妇人心，这样的女人他周衡不敢享用。
“尉迟敦煌约殿下今夜一更芭蕉小院会面。”李时说。
“你去与她说，后日小东山灵台上见。”周衡说。
“是。”
入夜，李时如约到芭蕉院子，可惜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被放了鸽子，李时一点也不懊恼。
这是王女的一个迷障法，为了证明他与王女之间没有什么关系。王女这是为了给他证身份，他不恼不气。
没有人约便早早回去，睡一个好觉。
回到自己院子，小斯念念叨叨，“就见着一面，话也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这里这么危险王女怎么来了？要是被抓到怎么办？”
操碎了心的李时现在一点也不操心，“小花妹妹恩哎哟，长得好啊恩啊哟，樱桃小口恩哎哟，一点点那么恩哎哟，啊哥爽啊恩哎哟……”
阿时很有才，可惜都用到写艳词上了！
“阿时，你就不能说两句？”
李时一巴扇过去，“注意你的态度啊。”
小斯翻个白眼，“里里外外都是我们的人，就不能好好说话了？上一次我就站在外面听你说话，下一次定要见着王女。”
李时又一巴掌扇过去，“你武功高就不能偷偷过去看两眼？”
说的是，真是笨死了。小斯真想今夜就过去看两眼，好多年没见王女，王女变得真好看，比画像里的王后要好看多了。
李时将一张纸暗中塞给小斯，小斯目不斜视（防人之心不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