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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六、简直是没了人性
一个月后敦煌辞别中都众人，北上回晋城过年。六子不一起走，六子等以后与商队一起北上。
小年后一天回到晋城，街面异常热闹。
“主母回来了，主公让属下来接您。”
“王女，您该回白鹅镇去。”王女怎么能成为别人的主母，这身份低了。
敦煌笑了笑，对她的人说：“什么身份的高低，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既然我与天龙人成了亲就该住在一起，你们先回去。”
敦煌等人只是路过晋城，还要去一处山坳。
暖冬的太阳依旧炙热，山坡上站着的人向一块没有知觉的石头，一动也不动也不觉得热。
敦煌的队伍转过山坳，便见到山坡上的人，猝不及防地见到真真触动了她。
她不笑但她是高兴的。
他没有下去接，等她上来，与她一同回驻地。
“辛苦了。”
“白跑了一趟，周易死了。”她说。
“没死。伊衣昨夜得到神官的指示了，周易的气运还在。按当时的猜测，他可能是被你的侍卫马青救了。”
此人不死必有后福，不知这人今后会成哪样？天龙人内心有一种紧迫感。
敦煌回去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她穿着一身窄袖的淡青色襦裙，袖口处压着一些大红色的花纹，甚是好看。
去找天龙人时，他正与一群将领、管事说话。见他忙着便到一边的桌子去，吃些年货干果子。她贸然插入他们不合适。
将领们管事们发现即便主公不与主母说话，也不对视，但主母是高兴的。
敦煌也不大朝天龙人的位置看，就当这屋子没有他们一群人。然而她的快乐是不能掩盖的，凡是有个人能力的人都能察觉她的生之气息，尤其是那些于阗人。
主母的喜悦让他们感受到生的气息，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喜悦的，都是高兴的，都是该生机勃勃的。
敏锐的他们发现主公的声音里含着一股喜悦，像是对主母的回应，他们再也坐不住了。没什么大事就不打扰主公与主母了。
一个走，个个走，天龙人看着疾步离去的他们无奈地笑笑。“看，你来他们就走了。”
敦煌忍不住笑了，“没有些眼里见的，怎能在你手下干活？”
敦煌将那些干果推给他。
“送你一个礼物。”天龙人将敦煌带回他们二人的院子。
这礼物敦煌倒是喜欢，全身镜不错，可惜是铜的。
她左照照右照照，喜欢里面的穿着裹身裙子的女子。上一辈子她都是拿着手术刀过，没多少私人时间。穿裙子的次数甚少。
见她如此的喜欢他也想去照照，他立在她身后倒是没见着自己有多帅，反倒见着她面红。他这才发现自己立得太近了。
他不想退去，周围的气氛暧昧。
“你让我着迷了。”他向她吐气。
“现在不是时候。”敦煌快快到一边去。
女人一旦冷静起来，简直是没了人性。
“真有一点恨你。”天龙人说。
她一时忘记了反抗让他逮到机会，在他吻她的时候，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问道，“你还恨我吗？”
“不了。”他转移了地方。
敦煌一脚踢上去，天龙人从不防备她，硬生生地着了她的道。敦煌说：“现在轮到我恨你了。”
天龙人顺着敦煌的视线向外看，见着了几个离去的身影，也就是说刚刚的一举一动都被人见着了。
天龙人觉得自己错了，女人一旦冷静起来，简直是就不是人。
趁着还有时间，敦煌去找婆子，去学学怎么做袜子，做一双袜子当天龙人的新年礼物。
天龙人在屋子看书，看急报。敦煌低头在做一双袜子，头发全都放到前面来，后面露出一片柔腻脖子。
今日他们之间的空气有些异样，她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密切注意着。
天龙人走过去，很想很想俯身在去亲吻她的脖子。但他没有这么做，倒是去摸摸她的头发。
这个冷心肠的女人！
他摸她时，她不敢动，手里的针没了眼睛一下刺到拇指上，十指连心倒是让她清醒了过来。
对一边的婆子说：“今日就到这罢，明日下响再来。过去的时候顺道与那边的人说不用送饭到这里来了。我与他有事需要出去一趟。”
婆子看看身后的主公，像是猜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忍住笑意，“好的。”
院子里没了人，她瞥他一眼，“你倒好让我心烦意乱。”
他将手里的书扔到一边去，一把抱起她，“那些物件不做也罢，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她说：“没什么比你更重要。”
这个世界突然照耀着一种光，一切都可以看得清晰，确切。他有生以来从没有像这样觉得心里的清楚。就像考试时，坐下来一看题目，答案全在脑海里，心里是那样的高兴，又是那样的平静。
……
冬天的夜是月亮休年假的时候，无论什么时候起来都见不着他。
两个喜欢高来高去的家伙，躲过一众守夜人，去觅食。倒是不好意思在自己屋附近的厨房去。
伙夫在灶边睡着了，二人蹑手蹑脚过去。
他说：“半斤牛肉，一只鸡，还有一些糯米粽子。”
“糯米不好消化，看看还有没有些别的。”
“拿几个红苕回去烤？”
“行，拿些青菜回去，我想吃。”
“好。”他将厨房里仅有的一点青菜全拿走。“用稻秆将它们捆着，回去再弄。”
伙夫被两个窸窸窣窣的“老鼠”吵醒，睁眼一看见两个黑影，大声喊：“谁，胆敢……”
他们见伙夫醒了就想走，见伙夫呵斥，天龙人回头一瞪，你再吵。
伙夫睁睁眼看着离去的二人，那张脸怎么那么像主公？青色衣裙的莫不是今日回来的主母？
远处听着声音来的值夜人来问，伙夫呵呵笑，“没事，没事，被一个梦给吓着了。”
走远了，敦煌笑天龙人，“在自己地盘吃东西也要偷偷摸摸。长本事了啊。”
“这像不像以前去偷大院里仓库的西红柿的情况？”
她笑了笑，怎么与他在一起就要去做小偷呢？
侍卫们也想不明白，怎么主子们做事这么奇特呢？光明正大的不做，偏要偷偷摸摸。
是不是这两位主子手痒了？想找个借口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