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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出殡路上
出殡的时辰一般选择在早上,这个时候的人少,路人不会被冲撞死者。
但道路边的不少,有的人专门出来看看这长长的队伍。
最前面有人点鞭炮,天龙人抱着一个坛子走过有炮渣的地方,只有点过鞭炮的地方才能走去。
天龙人的后面就是棺,陈明跟在棺后,陈明后面的才是叔伯,妇女幼童排在最后。
陈家人口多,长长的一排十分引人注目。许多百姓出来看看,看看那些难得一见陈家的主子。其中说得最多的自然是在前头的天龙人。出殡没什么看头,若是有什么看头那就是人。这时候的人能对那些藏在深闺的小姐夫人评头论足。
敦煌也去凑热闹,她想知道这里的出殡与现代有什么不一样。
看着天龙人远远走近,这身板穿那衣服又是另一种看头,像个衣架子。敦煌小小一笑。
突然,敦煌有所感悟,转头出去看看,左下角处站着一人,那人拉弓挽箭正对着天龙人。敦煌大惊,“有刺客。”
敦煌向下大喊,“快躲开。”
天龙人已经看到了箭,他闪开一步,眼梢见到了棺材,他不想父亲死后不得安宁。又站回原位,用肩膀硬生生挡了那箭。
就在众人吃惊的同时,敦煌跳出去不是去看天龙人而是去寻找那刺客。
与敦煌一样速度的是洛客,洛客比敦煌快一步离去。等敦煌到时,那刺客已经死了。
“自刎而死,非常坚决,是哪一户人家的死士。”洛客说。
敦煌深吸一口气,旋即转出去,她去看看天龙人的伤势。
前面出现了刺客,吓坏了后面的人。陈夫人没遇到过什么坏处境,吓得不敢前去一步。
后面的人见陈夫人不前去,她们也不敢去。
陈夫人的女儿上前,握住母亲的手,“娘?”
陈夫人摇头,哆嗦,“不是我们的人。”
幸好是一箭,不然天龙人就得死。
陈明上前扶住大哥,“你怎么样?”
“痛得厉害。”天龙人不敢动,他怕箭上有毒他一动让毒素走得更快,他离死就更快。
敦煌扒开围成一圈又一圈的人,“怎么样?”
“箭上有毒,肩膀痛得很。”天龙人说。
以前被子弹射击也没这么痛,他相信箭上有毒。
敦煌想扒拉天龙人的衣服,陈明不许。“你得忌讳些,这里不是合适地方,让大夫来。”
“不用,我懂医术。”敦煌继续扒拉天龙人的伤口。扯开看了看,伤口没变黑,血液也没变色但不代表没中毒。“你不能继续送葬了。”
出了这事,今日注定不是出殡的好日子。但棺材已经抬出来了,总不能又抬回去。
陈明拿过大哥手里的坛子,“继续出殡,你先回去。”
只能这样了。天龙人颔首,“一切小心。”
“嗯。”
敦煌将人带去自己的院子,她需要放血,验血。
陈明带着队伍继续前行,这一次有了先锋队,先锋队前去开路,将一切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一路平安上山,陈家子孙一一将陪葬物品放进坑里。
“明少,龙少没来,这摔盆就需要您来。”点炮人说。
陈明拿过盆,向棺材边的空隙摔去。
“礼成,冠土。”
一铁锹一铁锹的泥土向棺材泼去。
洛奇到柱子身边,“下山路上有埋伏,说是夫人派来的。”
“多少人?”
“将近一百。”
“雇来的?”
“像是。”
“那就杀了。”
“今日不宜动血。”洛奇劝说。
“已经动了,不怕先例。”陈明面不改色,今日是父亲下葬的日子本是不该见血,但这例子已经破了就不必再守。
陈明是把大哥受的伤算到了陈夫人的头上。
“是。”
陈明下山,路上倒是没见有血迹,不知洛奇将人带到哪儿去了。
本以为没事的地方,突然有跑出几人来,这些人看身手不像一般人。“杀。”
“杀。”陈明的人也不胆怯,拔出剑就迎上去。
敌强我弱,陈明不能多留,他被护着向山下奔去。
“杀了陈明。”
得到指令的杀手不顾一切想什么杀去,陈明不得不借剑自保。
陈明不像大哥文武双全,他练武不过是想强身健体,今日杀敌也是被逼无奈。技不如人就要受伤。
陈明胸前被横割一刀,鲜血染红了孝衣。
伤痛转移一半注意力,陈明力不从心,对死亡的恐惧越来越大。
“咻。”
“啊。”一个杀手被箭射杀。
“咻,咻。”
“锵……”
不停有箭从林子里射出,林子里出来几个猎人,他们的箭术不错,准头很好。大大减轻了陈明等人的压力。
远杀与近战不一样,杀手一个个躲避出去。陈明被搀扶着向后退,那些杀手想出去又被逼回去。
杀手头子见目标人物离去,只能撤退。
“明少,你怎么样?”
陈明胸前大量出血,不能行走。
“先止血,再送回城去。”有经验的人说。
敦煌的院子,敦煌在给天龙人验血,血液正常情况下是碱性的PH7.35——7.45,偏微碱性。因为只有这样的PH下很多酶才会正常工作。看天龙人肩部的血液已经偏向酸性,这是中毒了。
“没有明显的破坏力,证明这毒属于慢性毒,不会立刻要你命。但得要将你肩膀上的血液吸出来,不能让它蔓延到心脏。”敦煌对天龙人说。
“这事我可以来。”伊衣说。
“还是我来吧,我不怕毒。”洛客争着说。
敦煌翻白眼,“这种小事也需要你们出手?大材小用。去找人找些水蛭来。”
“水蛭?”这是什么,洛客没听说过。
天龙人解释,“就是水里的吸血的东西。山里的蚂蝗。”
“懂了,懂了,立刻派人去找。”洛客快速离去。
“得要去找一些牛乳来,每日喝一斤。”敦煌对伊衣说。伊衣颔首出去交代其他去做。
天龙人皱眉,这里的牛乳比现代的牛奶难喝一百倍。
“解毒用,你忍着些。”敦煌说,“敌人无处不在,防不胜防。问题是谁是敌人?”
天龙人也在思考这一次出手的人,会是谁?皇室的人,还是商业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