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飞凰一剑

海浪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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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出东方,攀升三竿。

    风已经停了,湖面变得很静,却静得周围人群心头发慌,期盼之时,带来的是一股难以形容的压迫感,就算不能躁动,可哪怕随便发生点什么,似乎都比现在的感受好得多。

    时间就这样已经临近正午,烈日高照,大湖升腾的水汽被高温暴晒,让得围观人群都有一种桑拿的感觉,许多人为了维持形象都必须使用真气祛除湿气,否则别说衣物,头发都给打湿的落汤鸡一般,哪还有什么形象可言?

    一时间水汽更是蒸腾起来。

    这么一动,让得不计其数的人终于松了口气,可算是有了活动手脚的时间,他们也都开始好奇起来:“怎么还不来?”

    “不会是不来了吧?”

    “我看啊,是未必来的了了!”

    “真是可惜啊,很久都没这样热闹过了,到头来居然是一场空?”

    “别急别急,时间不是还没到么,说不定就会有奇迹发生呢?”

    围观之人在等待奇迹,路口把守之人甚至也有了期盼,只有杨竹君在面孔傲然的冷笑,“段清!你输了!纵然今天没能杀死你,可至此以后,无论你做什么,都抹不去被我踩在脚下的事实,我……”

    “哎——!”

    突然间,响起一片惊呼声,心头正有点期盼的人们全部视线顿时被全部吸引过来,只见就在岸边石台看热闹的一人,不知怎么的,忽然一头栽落掉向了湖水。

    “我天!这不是看热闹看中暑了吧?”

    “胡说八道,在座的哪一个不是元婴期以上的修士?修士中暑,还有比这更冷的笑话么?”

    “那他这是……”

    就在众人惊诧不已,眼看这人即将落水之际,那道身形竟然划出一个极具力量感的圆弧,骤然飞梭向擂台方向,半空中一个翻转间,身上的披风骤然炸裂,露出了本尊面容。

    “段清?他竟然就是段清?”

    “这个家伙隐藏的好深啊,昨晚我还和他喝过酒呢,他什么时候进到帝皇城的?”

    “跟画像上一点都不像啊?”有人拿出在专门买卖情报的宗门中买来的画像,对比之下,发现两者的相同之处仅仅是同为男子,面貌上要是有半点相似,大概也不会搞错。

    “这么说他大概很早就来了吧,那城外那些守在隘口上的……”

    这人提出的疑问,也正是杨竹君心头的疑惑,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段清竟然大摇大摆的提前进到了帝皇城中,心中不禁一震后怕,一层白毛汗瞬间沾湿了衬衣,因为杨竹君还是比较了解段清的,他的暗杀手段和阴谋诡计,总是让人防不胜防!

    “你终于舍得现身了?”杨竹君恢复了片刻,傲然开口。

    段清不动声色的说:“看你站在这里挺酷的,就多看了一会儿。”

    杨竹君嘴角顿时一抽,心说这叫什么话?搞了半天,拿老子当戏子耍?

    “少说废话,有什么能耐赶紧拿出来,否则,别怪我没给你机会!”杨竹君愤怒的一摆手,旋即心头却是一阵,暗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无论时刻都能坦然处之的自己,怎么被他三言两语就给撩拨的怒气上涌?这样可不行啊,太有失身份了啊!

    “跟我就不用客气了吧,我用这个。”段清拿出了兵器,淡淡的说。

    “那是什么?一把……钢剑?”

    “对,你没看错,那的确是一把钢剑,要是我没看错的话,那把钢剑起码价值三块极品灵石吧?”

    “哇!好贵啊!”

    周围人脸上的表情非常丰富,原本他们以为,这两人之间的战斗,不说是法器满天飞,符咒成捆的烧,最起码也要拿出差不多的法器,这才能衬托出自己的身份,一把钢剑,这算怎么回事?

    “既然你用剑,我也不欺负你,我也用剑。”杨竹君眉毛挑了挑,随手拿出一把剑来,却是通体幽红,仿佛时刻在散发着火焰一般。

    “那是火云道剑?我的天,我终于看到火云公子的本命法器了啊!”

    “这把火云道剑的价值,不,根本就没有价值,只能用有价无市来形容!对上那把钢剑,呵呵……”

    “你们都别意外,这怕是火云公子身上等级最低的法器了,毕竟是他八岁时考核得到的,时至今日,那可是已经二十年过去了啊。”

    “嗯,对……”一众人都觉得有道理,可他们却是忘记了,无论何时得到的法器,品阶仍旧摆在那里。

    “不过,火云公子已经是元婴期六重,而那段清,别看他的身体仿佛一张白纸,没有半点天赋,可竟然也在短短时间达到了元婴期五重,谁输谁赢,我看还真是不一定啊!”一个中年人开口道。

    旁边一个老者点点头,开口道:“实力相仿,且都是年轻人,他们之间会率先进行试探,想要分出胜负来,大概要在三百招之后了,你们信也不信?我们打赌如何?”

    不少人都被他的话给吸引的看过来,不看还好,一看脖子顿时一缩,这老者可不简单,他是飞剑门的大护法之一,一身修为已经达到了炼神期一重,在此时此地,他的话就是权威!

    “幻海道长的话自然是极具道理的,我们小辈哪有不信的道理?您老人家要是想要吃酒,只要往酒楼里一坐,哪个敢不恭敬?可不带这么坑害我们小辈钱财的啊!”

    “是啊道长,不带这样的啊……”

    此话虽说不怎么好听,但很对幻海道长的胃口,他是好酒之人,他们话语中的中肯,也让老幻海的胡子乐的一颤一颤的。

    众人正要再点评些什么,天空中忽然响起了啸声,仿佛有某种存在,正拼命撕裂着空气,异常刺耳,甚至不少元婴期五重这样修为的修士,都不得不运功才能够抵抗得住,一时间不禁全都诧异转头。

    刚开始什么也看不到,没多久就出现了一个倒喇叭形的云,众人知道,那是有人在以极高的速度飞行,硬生生撞穿了空气,才能造就出如此场面。

    没让众人久等,只在片刻之后,就已经能够看清轮廓,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女子,一袭黑衣如墨,一头长发却没有因为高速运动而疯狂摆动,待修为高,目力出众的少数人看清那张面孔时,顿时惊为天人!

    “天呐!那竟然是飞云宗的小仙子!”

    “好美啊!”

    “可是,她这样仓促的赶来,是为什么?咦?她的剑已经出鞘,难道是在进行某种战斗?”

    “我怎么看不到啊?”

    “再等等,你就能看到了,不过说实话,这位小仙子的名头,绝对没有半点虚假,即便是比起她的师傅来,也是青出于蓝呐!”

    幻海道长捋着胡须开口:“你们好像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是小仙子不假,可她凭什么以不低于我炼神期一重修为的速度,在飞行?”

    “什么?”

    所有人全都是一惊,炼神期一重?怎么可能?

    “会不会是借助了某种法器?”有人开口提出疑问。

    “是在说我老眼昏花么?”幻海道长对这种质疑方式很不感冒。

    “哦天哪!她的剑出手了!那可是飞凰剑啊!”

    “目标是谁?”

    “不是我不是我,半点被气机锁定的感觉都没有!”

    “也不是我!”

    “那会是谁?”

    “她似乎在迫切的想要做些什么,或是在阻止什么。”

    一时间,所有人全都无比骇然,他们不明白小仙子为什么人还在极远之处,飞凰剑就已经出手……

    忽然间,大湖之上一声凄厉的惊叫顿时将所有人的视线刹那间吸引过去,只见得缺失了很多木板的擂台上,两人依然站在远处,段清手中掐着一个指决,一动不动,而杨竹君的火云道剑也仍旧提在手中,剑尖微微抬起,似乎做了一个提剑的动作,但不知为什么没再继续。

    “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啊,刚才那声是谁喊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食人魔在啃他的脚呢。”

    “可是,怎么都不动了?”

    众人全都不明所以,感觉莫名其妙的,但在一个位置极佳的地方,一小堆年轻人的面色极为苍白,他们是杨竹君的朋友,助威团。他们的视线大多还是集中在擂台上的,因为他们的修为不如幻海道长那般强悍,也是故意显得高冷才没看过去,反正离得近了怎么看都行。

    可是就在有人认出小仙子的那一刹那,那个叫段清的家伙,手中骤然激射出一道灰芒,杨竹君想要阻挡,可那灰芒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刹那间就没入进去,然后双方就同时定格了,但无论怎么看,都是杨竹君吃了明亏。

    “这是……什么?”杨竹君诧异开口。

    段清淡淡的说:“捡垃圾捡到的,不确定是什么。”

    “呵呵……”杨竹君嘴角上扬,要不是有血从嘴角溢出,他的冷笑仍旧是极具魅力的,“单凭这个,就想杀我?”

    “还没完。”段清说罢,指决变化,杨竹君的身体顿时一颤,只见一道灰芒自他的身躯中透体而出,又随着段清的手臂环绕打出繁复的指决中,那道小小的灰芒,竟然就这么在杨竹君身体上来回飞梭,速度快的简直编制出了一只虚幻的鸟窝来。

    杨竹君目瞪口呆,简直连魂都吓丢了,他的内心中拼命的默念口诀,促使身体周围不断散发着宝光,越来越强烈,却是居然丝毫无法阻止鸟窝的编织……

    “这是……垃圾?”杨竹君说话都已经极为费力,但他还是维持着自己的风度,只是看起来已经凄惨无比。

    “谁知道呢。”段清淡淡的说了一嘴,旋即,神色不禁微微一变。

    “嗡——!”

    飞凰剑带着一股悍然气势,从天而降,几乎所有人都找到了目标,他们心头的疑惑也已经迎刃而解。

    “阻止个屁啊,那目标,明明是火云公子啊!”

    “天呐!那些灰芒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只要飞凰剑到,杨竹君的命必定丢失!”

    飞凰剑跨越了天空,跨越了围观的人群,横飞在湖面,仿佛并不算快的旋转之间,却拉起了令人心悸的嗡鸣声。

    可就在飞凰剑临近擂台的刹那间,段清的身形骤然激射而出,人还在半空中,一记凌空踢腿正中杨竹君的胸膛。

    “啪!”

    一声极其清脆的声响,杨竹君的身躯竟然在这一脚之下,化成了一团血雾。

    段清的身形,就在这血雾之中飞梭而过,半边身体都是一片血红。

    “嗖!”

    飞凰剑自段清的后背经过,刺进了大湖。

    天空之中,那道靓丽的身形,明显出现了一个停顿,那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面孔,似在诧异,似在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