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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萤月的正常生长,泰甲必须做出选择。
萤月才八岁,再过几年便到了青春期,正是最能接受周遭一切的年纪。若是这年纪依旧被那些人嘲讽辱骂,可能这辈子都回不了头了。
自古以来,父祖辈若是贼人强盗等辈的,后辈人都不会有太好的出路,甚至变得“子承父业”。这些人大多是被逼的,要知道有句话叫“人言可畏”,舆论才是害死人的元凶,可惜很多人都不明白。
“马将军,向左转!”萤月高坐肩上,朝着下面的泰甲发号施令。
泰甲稳稳的抓住她的脚踝,笑道:“遵命,将军!”
他很享受与萤月一起玩乐的时光,上辈子他是独生子女,到了这辈子依旧如此。如今多了个妹妹,泰甲很爱护她,发誓要保护她和她周遭的世界。(上琴党赛高)
萤月是个很活泼的女孩,若是与之不熟悉,还以为他是个怯懦怕羞的人。其实她只是内心很渴望有人承认自己,遇见将自己内心全盘托出的人。
“咯咯咯!”
萤月抱住泰甲的脑袋,两块小小的柔软触碰到了泰甲的后脑勺。后者一愣,没想到小家伙已经开始发育了,脸上红了个透,连忙说道:“骑马别抱着马头!”
“这样更稳呀!”萤月完全不知道泰甲的尴尬,依旧自顾自的笑着。
泰甲无可奈何,只能羞红着脸驮着萤月向寨子跑去。
贼通天去比较远的地方换东西去了,毕竟偷得是颗珍贵的夜明珠,自然不能在湔堋销售,否则养渊肯定会来找麻烦。这几日家中也就泰甲与萤月两个小孩。萤月很会做饭,虽然只是简单的蒸煮,但味道确实不错。
不过泰甲不喜欢味道很淡的煮菜,他一般都是架火烧烤,萤月也很喜欢吃他烤的鹿肉,感觉比所有的东西都好吃。
寨子里三三两两走着几个闲人,大多数聚在一起聊些八卦。寨子里一共八户人家,二十五人,还有不少的小孩。但泰甲基本上见不到小孩,因为家长不准他们在贼通天家门口晃悠。
“哟?贼娃子回来啦!”
有人朝寨门看来,便看见一脸兴奋的两个小孩,脸上满是嘲讽,但周围的人早就对这称呼习以为常,竟是跟着笑了起来。
那大嫂四十来岁,身材肥硕,见逗笑了众人,也是一阵得意,却看见身后自家丈夫没有笑,不由得有些恼怒。她丈夫也是个老实人,身材瘦削,看见妻子满脸怒容,连忙赔笑。
泰甲刚好路过,满脸笑容的应道:“死肥婆,聊天呢?”
“呃……”
笑声戛然而止,只有泰甲吹着口哨远远离去的声音。那大婶脸上一阵青紫飘过,自己叫了这么多年贼娃子,却从来没听说贼娃子还敢反呛自己死肥婆的!
这些阿婆阿婶也是知道泰甲的,一开始只当他是贼通天带回来的伤员,并不挂在心上,却没想到他后来成了萤月的大兄。这下子贼娃子就变成了两个,不少太婆也去探查泰甲的底线,看他会不会暴怒。
结果十日下来,泰甲并没有理会他们——其实只是把他们当做狗叫。那些人便变本加厉,逮起泰甲一起骂,甚至连他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孔子不提倡以德报怨?你真以为这些人会被你的道德感染?你越是礼让,他们以为你软弱,只会变本加厉,这便是人类的恶性!
大婶气的憋不出话来,一旁六十岁的阿婆嘟囔着骂道:“这世间竟有自愿当贼娃子的人,真是可笑!”
她的声音较低,但却故意让泰甲听到,仗着自己年纪大,泰甲想必不敢还嘴。
不过泰甲也讨厌倚老卖老的老禽兽,年纪大了不起?他尊重的是年纪大有阅历有经验有操德的老人,而不是一只只会仗着年纪指桑骂槐,颐指气使的老贼。
泰甲知道他是那大婶的妈,转过头去,笑眯眯的说道:“那可不是怎么的?像您这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这寨里可一个不少!算起来我还真是另类了。”
“你……你敢骂老身?”那太婆气的面色铁青,明显不相信小孩敢这么骂他,“果然是贼娃子的后代,一点都不知道尊老!”
“尊老?你除了快死了还有什么值得可尊的?干脆早点死了,把你的坟墓弄在山上,这样天天都可以尊老了!”
“咳咳……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太婆被这话气的不轻,她这年纪的人最忌讳一个死字。一群妇女面色铁青,纷纷站起身来,似乎想要威吓泰甲,但却被泰甲嘲笑一声:“哟!狗急跳墙了?”
“……”
泰甲说的这些谚语和成语没人听过,但她们知道泰甲将他们形容成狗,怒不可遏,就要迎上来收拾泰甲。萤月见状有些不安,小声问道:“大兄,这么说不太合适吧?”
“不合适?”泰甲故意高声道,“一群大人只敢欺负小孩罢了,我要是他们,自己都觉得丢脸!”
听到这话,一群妇女面面相觑,竟不知如何反驳。
“我们打不得,叫你娃子去打他?”
“不行!你看他人高马大的,万一我娃子被欺负了咋办?”
“老三家娃大!”
“不去!平时我们都是动动嘴皮子就算了,这要真打起来一发不可收拾……那可不好!”
“咋办?”
“骂啊!骂回去啊!一个小毛孩子,除了长得高还有啥?我们平时练得嘴皮子不就是用来骂人的吗?”
一群妇女商议完全,好似这个寨子的主宰,朝着泰甲包了过来。这一幕让泰甲想起了《九品芝麻官》的星爷,也可是舌战群妇,不曾落败,怎一个牛字了得?
八个妇女围了上来,刚才的太婆还在咳嗽,大婶的老公小心翼翼的拍着她的后背,害怕她就这么过去了。一面还面色狠毒的看着泰甲,似乎他才是元凶。
对于这种一直把自己当做受害者的人,却不知道自己何时加害过别人,泰甲连呵呵都懒得说。
萤月看着气势汹汹围上来的妇人,心中大骇,自己可从来没有被这些人围起来过!要是泰甲被围着骂,肯定会落入下风!
“别怕,有大兄在!”泰甲温柔的安抚道。
“嗯!”萤月老实的抱住了泰甲的脑袋。
八个人将泰甲围住,大有三英战吕布的气势,便见一妇女走出,直接开骂:“长得胖不咋的,至少长得是个人样,哪像某些人的娃子,三分人样,七分狗样!现在仗着自己有二两肉,当众撒泼!”
这妇女骂的并不响亮,有点像测试泰甲能耐的。
泰甲捂着鼻子瓮声瓮气道:“大嫂,吃屎了吧?从你嘴里跑出来的味道把空气都脏了九成九!我看你十成是狗,不然咋干得出吃屎的事?”
大婶脸上一阵青,却也只是小败一阵,不过泰甲趁胜追击,骂道:“当狗至少还能保家护院,防贼防盗;像您这条狗可能贼来了也只是叫两声,咬人都不敢!当人丢脸,当狗失职,你活着有啥吊用?……哦,忘了,你是母狗,没吊用。”
泰甲不急不缓,趁胜追击,那大婶连战连败,不得已退下阵来。妇女们一阵吃惊,没想到这小毛孩子还有这等能耐!
“偷鸡摸狗,不得好死!”又一妇女直接上来放狠话。
这种妇女是不太会骂人的,只会说狠,泰甲轻笑一声,转过头骂道:“看您的样子,年轻的时候应该还是个蛇蝎美人吧?”
众人一愣,这小孩咋在夸人?
“只可惜现在老了,那就是毒妇了!”
那妇女气急败坏:“认贼作父,迟早要天打雷劈!”
“巧了!我被雷劈过,可惜没死;老天都不让我死,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撒泼?”
没法,他确实被雷劈过,而且确实没死。
那妇人词穷,又只能换一个人上前,还没说话,泰甲就一脸惊讶:“大妈!您家没榻还是丈夫不让上?这大脸盘子——怕是在家里面那口釜里面睡觉的吧!”
“……”
泰甲仗着自己知道的骂人语句多,竟连脏字都不带,以优雅对张狂,将八名妇女骂的节节败退。大嫂一惊,没想到他们八个人竟然还骂不过一个小孩!心中大怒,就差动手了。
“姊妹们!一起骂他,看他能骂几个人!”
八个人将泰甲围的紧紧的,没过多时便开始破口大骂,用尽其脏,但泰甲却只是笑笑,但萤月却听得晕头转向,问道:“大兄,他们骂的我好晕,快走吧!今天够了!”
泰甲哈哈大笑:“狗的叫声不都一样的吗?除了吵耳朵,有啥可晕的?”
“噗!”
八个妇女一阵重伤,连忙重新带刀上阵,却迟迟不言。一句话便让他们所有的脏话变得无比空洞,好像骂他永远不会得胜。
骂人如果不让别人生气,那还有什么意义?
“撤!回去商量下一仗!”
最终大嫂做出了妥协,恨恨的带着人离开。他们必须在今天商量出对付泰甲的方法,不然她们着实咽不下这口气!
看着狼狈逃跑的妇女们,萤月简直不敢相信,这些人就这么放弃了?
“大兄……大兄你好厉害!”萤月惊喜的在泰甲肩膀上跳着,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畅快过。她紧紧的抱住泰甲的脑袋,心中满是崇拜。
泰甲笑了一声,带着萤月得胜归家。
如果不是仗着脑袋领先了几千年,泰甲铁钉骂不过这些人的,不过既然有了优势,还不准我发挥出来咋的?
再来几次,让这些家伙知难而退,想必以后便不再敢随便辱骂萤月了吧……毕竟只是些吃软怕硬的村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