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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羊村野外蹲着的何建业,打量着黑暗的夜空,看着疲惫而艰难到达这里的弟兄,居然在这个荒郊野外难得的听到了鸟叫和虫鸣......
“徐州大战一个多月来,这还是第一次听到鸟叫和虫鸣吧!”何建业心里想到,
“杨小石,派几个人进村,听这动静,日本人好像还没来这里。别打扰村民。”何建业说道,
“是,团长。”杨小石领命而去,
“团长,村里没发现日本人,村民已经开始早起了。”杨小石回来报告道,
“走,进村,先找他们保长过来。别吓着人家。”何建业交待道,
浩浩荡荡300多人的队伍开始进村,这一进村吓的刚刚早起的村民立即又返回了家中,家家户户关门闭户,不管何建业派人怎么劝说,就是不出门......
“长官,我是石羊村的保长,叫我老李头就好了,长官有什么吩咐吗?”杨小石拎过来的一个老头战战兢兢的说道,
“老人家,别怕,我们是国军革命军第三师十六团的,不是土匪。今天经过此地是要到浍河对面去,不知道老人家可否方便找几条船?”何建业微笑着说道,
“长官,我们这里没有渡船啊!就是下河打渔的小渔船也只有两条啊!”老李头回道,
“这样,老人家,我们不白用,只要老人家帮忙,我说道做到,我们给大洋,怎么样?”何建业问道,
“曾大,把我们的大洋都拿出来。”何建业吩咐道,
“是,团长”曾大从身后的马背上找出了缴获的大洋,拎了一口袋来到何建业的面前......
“大爷,我们这里一共是300多个人,30多匹马,渡过去一个人给你们一个大洋的工钱,一匹马3个大洋,你看怎么样?我们现场支付,绝对没有那个弟兄敢对你们动粗的。你要相信我。另外,大洋,你组织村民给我们烧点热水,如果有吃的就更好了,我们这里用大洋买,你看可以?”何建业抓起一把大洋递到老李头手里说道,
“你们真不是来抢东西的?”老李头问道,
“大爷,我们是国军革民军,是政府的军队,是专门来打小日本的;绝对不抢老百姓的东西。”何建业指着帽子上的青天白日徽说道,
“长官,别怪小老头小气,乡亲们被过往的溃兵抢怕了。不太相信你们啊!这样,你派两个当兵的跟着我,每家每户发一个大洋,这样的话我才好给乡亲们说,整个石羊村人也不多,总共只有30多户,都是靠打鱼种地为生的渔民。”老李头小心的说着,拿眼睛瞟着何建业......
“老人家,你看这一家家发,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去了。这样,我赶时间,你把他们都带到村里的坝子上,我不带兵去,我一个人去,就扛着这袋子大洋,你叫他们出来,你来给他们发。你看怎么样?”何建业说道,
“说好了,你手下这些当兵的不去,就你去?”大爷不相信的看着何建业,
“我保证,大爷,您看,我把枪都留下,就扛着大洋过去。怎么样?这诚意够了吧!”何建业说道,
“那你让他们先退出村子。”老李头仍然不放心,
“杨小石,带着一个排警戒永城方向和宿县方向,别日本鬼子过来我们还不知道。曾大,带着队伍到村外等候。”何建业命令道,
“是”两个人立即整顿队伍,开始向村子外面行动......
“团长,你一个人过去不安全,要不我带两个警卫跟着你?”曾大过来小声的说道,
“哈哈,都是我中国的百姓,除了他们,你能找到更让人放心、更淳朴的百姓吗?在他们中间都不放心,那还怎么让他们帮助我们。执行命令!”何建业大声说道,
“是,团长小心。”曾大跟着队伍除了村庄。
“老人家,你看这样你可以叫乡亲们出来了吧!我就在这里等,您看可好?”何建业问道,
“长官息怒,老朽立即叫乡亲们出来。”李老头快步走开了,虽说年纪不小了,可身子骨是真硬朗......
“铛、铛......”老李头拿出了一个铜锣,开始绕着村子敲打起来,边敲边喊道,
“乡亲们都出来了啊!到坝子上去,这次的国军不是来抢东西的,大家都快点......”
乡亲们听到保长喊话,纷纷从家里面探出头来,看到坝子上就站了个当官的,没有大兵和枪,纷纷三三两两的出门跟着保长来到坝子上......
“长官,都到齐了。你看......”老李头对着何建业点头哈腰道,
“老人家,劳烦您给他们说,我负责给大洋,你说给多少就多少。”何建业说道,
“乡亲们,长官刚刚说了.......”老李头用着乡间俚语开始向村民解说何建业准备雇船的消息,并重点说了现在每户都先支付一个大洋的酬劳......
“长官,都说完了。你看......”老李头转头问道,下面的乡亲们开始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好像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从来都是国军路过,派劳派工、还要提供吃喝,还没喷到过主动给钱的......
何建业看着下面乱糟糟的人群,以及那些蹲在坝子周围的青壮年,也懒得解释了,直接扯开麻袋,露出里面白花花的大洋;大洋在袋子里闪着晃眼的白光......
“大爷,你来发,该发多少就多少。”何建业直接站到旁边,
老李头走到袋子前面,看着何建业,发现这个军官笑着示意自己随意。老李头大着胆子抓了一把大洋在手里拿出来,转头看去,看见那个军官还是笑着示意他快发......
“都排好队,一个一个来,没户一个大洋,都别想从我这里忽悠,老头子可认得你们。李大家的,你先领。来,给你,一个大洋,拿着就回去叫你男人把渔船弄出来,多渡过去一个就多一个大洋......”老李头拿出一个大洋递给一个中年妇女......
这个满脸风霜的妇女不敢相信的拿着大洋,在嘴里咬了咬,发现是真的,直接愣住了......
“还楞着干嘛?不想要就还回来。”老李头吼道,
“呵呵,他大爷,我这就回去叫我们当家的弄船,我先回去给长官们烧点开水......”絮絮叨叨的妇女笑着跑开了......
“李大,你个死人,还不快去把船弄出来,今天挣钱了,多卖点力气给长官,没准等下还有打赏......”这个拿着大洋的妇女边跑边吼道,
......
总共三十几户人家,很快老人家就发完了,村民在各种笑骂声中离开了,中间夹杂着很多乡间俚语的打趣,何建业也没听清楚,只是站在旁边看着村民的笑容,听着他们的笑声,感到浑身舒爽......
“容易满足的百姓啊!该死的日本鬼子!”何建业开始小声咒骂......
“长官,都发完了,还剩下的你叫人搬走吧。我这就叫乡亲们给你们准备热水和饭,不过长官我们这里没什么好吃的,不知道长官嫌弃不?”老李头高兴的说道,
“老人家,大洋呢?你先留着,这里面总共是500个大洋,按照我们刚刚说好的价钱,还多了几十个,及算作饭前和老人家您的辛苦费,就劳烦老人家帮忙张罗了。”何建业笑着说道,
“这怎么使得,还没开始干活呢?让长官先付一个大洋已经是我的不是了,我不能再拿这么多了,况且,乡间的粗茶淡饭根本不管钱,用不上这么多。”老李头只摆手......
“老人家,你先收着。你也知道,我们当兵怕吓着乡亲们,还要老人家都帮忙;收下吧!去去叫队伍进村来暖和下......”何建业边说边朝村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