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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舞之后整个天香楼便也渐渐萧瑟了,虽说是一夜狂欢,但是凌晨过后人也就越来越少了。主要原因是许多年事已高的文坛宿老,精神支撑不住便陆续回家休息了。
而当这些人离开之后,便是才子佳人们花前月下的主题。这个时候,风流才子们费尽心思挥洒文采,博美人一笑的同时更能因此扬名,何乐而不为。
“谢谢诸位今晚的捧场,接下来的诗会拔得头筹者便有机会上顶楼听小十二弹作一曲。当然若是被十二娘亲自选中者便可直接上顶楼。如此良辰美景诸位郎君可不要错过哦。”
生得体态丰满的现任天香坊主,虽是半老徐娘,但风韵犹存,声音柔媚。“今晚我们有幸请到紫阳书院的秦老先生,以及书法大家杨老先生作为评委。”
俩位年近花甲的老者皆是这晋阳城里的儒学大家,名气很高,想要请到他们殊为不易,从这一点足以说明天香坊的实力了。
“此香燃尽之前请诸位完成佳作,然后由俩位老先生以及诸位才子共同评出今晚的斗诗魁首。”
天香坊主笑语嫣然,开始燃香计时。与此同时便有婢女将文房四宝呈送至各个房间之中。
立刻就有人朗朗上口,豪情万丈,手下笔走龙蛇,引来了不少喝彩之声,更有许多天香坊的姑娘暗中窥看窃窃私语。显然,众人都是有所准备,此刻挥毫笔墨可谓得心应手,不多时便已有数人将诗作呈上。
秦老与那杨老看过之后也不说好与不好,只是将写好诗句的纸笺递给周围众人流传观看,有人觉得写的好便会起身朗声念诵一番,然后与周围之人谈论。
如此这般很快半个多小时就过去了,香燃了十之七八。到了这时真正的佳作便也陆续出来了,剩下的这点时间想来也难有质量足够好的诗词了,因此众人心中也都有了一个大概。
此刻彼此高谈阔论,觉得这首或是那首诗可能夺冠。
房间之中,刘长卿执笔写完了一首诗,众人一看只见写道:“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
陆羽对着刘长卿拱手笑道:“这首【听弹琴】倒是颇有些知音难求,孤芳自赏的味道。看来今晚这顶楼的良辰美景非文房兄莫属了。”
刘长卿眼含笑意,“鸿渐兄何来此说,我这只不过是一首稀松平常的小诗而已,如何与众多才子的佳作相提并论呢。”
“文房兄就莫要隐瞒了,方才李倩姑娘剑舞所唱诗词,据我所知乃是文房兄所著的【从军六首】。”
陆羽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茶,方才说道:“眼下的这首“听弹琴”虽小众但想必是有所典故,只写给知音之人。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文房兄亦不在这诗会魁首之上,只求得红颜知己共度良宵,郎心妾意,当真是羡煞旁人呐。”
朱放听了恍然大悟,也在一旁起哄打趣道:“鸿渐兄所言甚是,文房兄就莫要狡辩了,郎才女貌,日后必成佳话,可喜可贺了。”
刘长卿百口莫辩,只得转移话题看向另一边的薛青和李季兰,微笑说道:“不知二位郎君,可有大作?”
“在下才疏学浅,不胜诗词,今晚来此也只是凑热闹而已。”薛青拱了拱手,随即眼珠一转说道:“不过我身边的这位朋友倒是颇有才气,只可惜她不肯下笔我也是无计可施啊。”
李季兰眼神无奈只得出面对着众人团团一揖道:“我的这点微末学识,就不来班门弄斧,与日月争辉了。”
“郎君真是谦虚了。”
刘长卿连忙回礼也未强求,以为李季兰只是朱放的普通之友,大家萍水之交说了几句客套之语也就罢了。
只有朱放心知肚明,眼前这位俊俏的假老先生子称得上是凤毛菱角的才女。她若肯下笔其诗才自然不会逊色于人。只是这几年她似乎改变了许多,已经没有了关于她诗作的消息了。
“你真的不写一首?原本我还想一睹那十二娘的绝世芳容呢,看来是指望不上了。”薛青故作唉声叹气,李季兰只是笑而不语。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朱放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联想到今晚从王府里散出的消息,他自然猜得出那位姓薛的郎君是何身份了。
眼下再看这俩人的言谈举止,如此亲密,原本还心存一丝侥幸,在这一刻也轰然崩溃了。世子殿下何等的身份,他区区一介草民如何与之相争。
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楚琅,这个时候突然走到薛青的身边微笑说道:“少爷,我倒是有一首诗或许可以让你如愿以偿的见到那位十二娘。”
“哦,你会作诗?”
薛青好奇地看着楚琅,众人的目光也是齐齐落在他的身上,显然都不太相信,这个看起来还不到弱冠之年的年轻人能有什么诗才,何况还只是一介侍从。
若真是有大才之人,又岂会甘心为人奴仆。不过刘长卿、陆羽,朱放等人,自身修养都是极高之人,自然不会出言讥讽,对于楚琅所说狂言也只是一笑置之。
楚琅微微一笑,他选择这么做自然经过深思熟虑的,有着自己的打算。其实他并不想用这些诗词来博取名声,或者扬名。剽窃几首古诗词成就一个大诗人的头衔这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意义。
当然如果需要诗词来解决问题的时候他自然也不会客气,毕竟这是个诗歌盛行的时代。
楚琅执笔开始酝酿,好在上辈子闲暇时喜欢练毛笔字,十年如一日,对于书法不说成就斐然,但也算是登堂入室,自成一家了。笔尖开始在纸上划过他写的是楷书的路子,雄浑有力,寥寥几字,众人的目光就被吸引住了。
这年头书法诗词是一家,在书法上有高深造诣之人,也多半也是才华横溢之辈,差也差不了多少。而能写出这样字迹来的人,其文采自然也不会太差。
刘长卿等人有些诧异,他们都是饱读诗书之人,在书法上也有相当高的造诣。自认为书法不输于人,可对方只是一介侍从,竟也能和他们平分秋色,想来颇为惭愧,然而等他写完再看这诗句,众人一时间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