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孩子不呼吸了

炙热光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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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洁听到陈飞说的话,也转身走出了人群。

    她能感受到那些人,用手,或者用目光在她背后戳脊梁骨。

    走了一段路,离人群已经远了,邓洁突然站住,对陈飞说:“你回去看看你妈吧。”

    陈飞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两口说:“我就想安静一会儿。”

    邓洁看着陈飞略带疲惫的脸,忍不住伸手上去摸了摸。

    陈飞也是一愣,但是他没有躲开,纵然他是个男人,天天这种闹法也让他受不了。

    面对这时候一只温柔手的安抚,他自然也会欣然接受。

    邓洁把手放下来,往前走了两步,背对着陈飞说:“陈飞,你相信么,今天的事儿不是我……”

    刚才陈妈那样说自己的时候,她是很委屈的,但是所有人委屈她都无所谓,她心里正。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怕这个男人误会。

    没想到陈飞连犹豫都没有,斩钉截铁的说:“我信。”

    当听到这个我信的时候,她心里很开心,想笑,但是眼睛却不自觉的湿润了。

    如果换做别人,陈飞可能不相信,如果不是这几天跟邓洁的接触,他也可能不信。

    可是现在来看,这个女人已经被村里人排挤到这个份上,谁又肯帮她做这种事儿呢。

    陈飞走上前两步,想安慰她两句,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也许此刻相对无言,是最好的。

    两人就在皎洁的月色下,一直沿着路慢慢走着,一直走到邓洁家门口。

    陈飞说:“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等结果下来了我把文件给你送过去。”

    邓洁点了点头,走到大门口开门,突然,她顿了顿,转身看着陈飞离去的背影,用最快的速度跑过去抱住了他。

    陈飞一惊,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邓洁就放开了他。

    等陈飞在转过头去看她的时候,邓洁家的大门已经关上了。

    陈飞现在的心里异常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现在所有的事情就像一堆苍蝇,在自己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不知道哪里是个头,他一个在田边上走着,想了很多。

    感谢经历,如果换做是以前的自己,恐怕只会逃跑吧,以前那个软弱无知,只会平白抱怨的自己。

    想着,陈飞苦笑了两声,不管怎么样,这个事情,自己一定会当做人生中的大事去做,这个年纪,在不拼搏就没机会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都亮了,陈飞往家走。

    刚走到门口,看到村长正组织人给自己家装玻璃呢,陈飞没想到村长还挺靠谱,就走过去给村长发了根烟。

    陈飞看了一圈儿,就问:“村长,我妈呢?”

    村长叹口气说:“连夜上你姨妈家去了,你这个小子,还是别跟那个赵寡妇走的太近了,看把你妈气的。”

    陈飞点点头,没说什么,但是想到自己的姨妈,陈飞回来都没去看过。

    姨妈有个儿子,比自己大两岁,从小就特别聪明,每次大人们就拿自己跟他比,比的自己全家人都没面子。

    不过妈妈去姨妈家也好,正好能给自己腾出来做事儿的空间。

    随后,村长帮着陈飞一起把家里玻璃装好,活儿彻底干利索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了。

    陈飞心里默叹,这又白白耽误了一天。

    陈飞硬生生给村长塞了一条烟,之后回到屋子里,一个人躺在床上。

    耳边的清净竟然让他觉得有些久违。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飞迷迷糊糊在这种安静里睡着了。

    一觉起来,刚好是清晨。

    中国有句成语,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这一觉十分漫长,让陈飞睡得也是神清气爽。他稍微计划了一下,就往孙志富家走。

    按村长说的,先征服了地最多的大户,剩下的也许能简单点。

    到了孙志富家,没想到他家的大门紧紧的关着,陈飞敲了两下门。

    半天没人开,陈飞还挺纳闷的,农村的习惯都是早上很早就会出去干农活,不可能这个点儿还在睡吧。

    陈飞又敲了两声,门才被推开了一条缝,开门的是孙志富的爹。

    孙发顺一看陈飞,也觉得有些意外,毕竟很长时间没什么来往了。

    陈飞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突然间的拜访确实显得格外突兀。

    孙发顺把陈飞让进屋里,就陈飞倒了杯茶,陈飞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水都溢出来了他还没收手。

    陈飞小声叫了一句:“孙叔,水撒了。”

    这时候孙发顺才回过神来,赶紧收回水壶,跟陈飞说:“小飞啊,你来找我啥事儿啊。”

    陈飞笑了笑,就把自己要在家这边建厂,号召大家一起统一养殖种植的事儿跟孙发顺说了。

    孙发顺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陈飞知道,这样的事情,不管跟哪一户说都是一样的。

    现在他们手里的,都是口粮地,平时种的都是自己家吃的农作物,多了才拿去卖。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的想法,这个村子才一直都富裕不起来的。其实现在经济这么发达。

    吃的玉米,面粉什么的,直接就可以买到,种植点赚钱的东西不是很好吗?

    可是有些老人并不会这么想,他们已经暮年,在这里清贫生活了一辈子,赚不赚钱的反倒不那么重要了。

    孙发顺还没表态,他家大门就响了。

    只见孙志富的媳妇抱着孩子回来,两个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一看就哭过了。

    孙发顺赶紧站起来,问儿媳妇:“孩子咋样了,大夫咋说的?”

    听着孙发顺问话,孙志富他媳妇哇的一声就哭开了,说:“大夫说了,查不出啥毛病,孩子不行了……”

    孙发顺一听,眼圈已经红了,皱纹纵横的老脸上也挂上了泪水。

    陈飞刚明白过来,原来是孙志富孩子病了,怪不得老爷子心不在焉的。

    这时候,孙志富也进来了,两只眼睛的红肿程度,不比他媳妇差多少。

    他一看见陈飞,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就跟疯了一样,顺手抄起门后的棍子砸了过来。

    陈飞左躲右闪,大喊道:“孙志富,你要干嘛,你疯了!”

    孙志富脑门上的青筋暴起,两眼通红,边追着陈飞打,边说:“我特么疯了?你个扫把星,你还敢到我家来?”

    陈飞边躲边想,自己怎么就扫把星了?招谁惹谁了,你孩子病了,也特么赖我头上?什么道理?

    就在孙志富疯狂攻击陈飞的时候,她媳妇突然发出一声哀嚎,大喊一声:“志富,孩子好像不呼吸了!”

    孙志富瞬间楞在原地,手不住的发抖,棒子也从手里掉了下来。

    这一句话,几乎惹得孙志富全家都崩溃了,他也顾不陈飞了,直接绕过他跑到孩子面前。

    陈飞看到此情此景,心里也特别不是滋味。

    一个承载着全家希望的小生命就这样在自己眼前没有了。

    陈飞走过去,隔着他们看到孩子的小脸铁青,小眼睛紧紧的闭着,似乎已经没有了呼吸。

    不知道怎么的,陈飞就想,如果他能,他一定要救救这个孩子。

    孙发顺已经跑出去叫医生了。

    就在这时候,陈飞突然看见,孙志富的胳膊上有一块疤。

    这个疤还是新的,只结了一层淡淡的血痂,陈飞心里猛地一震。

    回忆起昨晚,他胳膊的这个位置,不就是自己昨晚扔石头打到的其中一个黑影那条胳膊么

    这么说,难道昨晚砸了自己家玻璃的人,其中一个就是孙志富?

    陈飞突然间又一恨,看来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平时不积德,净干这种勾当,活该出事儿。

    想到这,陈飞转身就走。

    还没走出门口,他又站住了,大人是大人,孩子是孩子,就算他爹不是东西,孩子也没有罪啊。

    正想着呢,孙发顺就带着卫生所的三个老大夫来了。

    看起来孩子太小,而且已经不怎么好了,就不要在卫生所瞎折腾了。

    陈飞就站在门口,看着孩子被医生放在炕上,冰凉的听诊器在孩子的胸前听着。

    三个大夫都是之前县医院的老大夫,退休之后来村里卫生所的,要说他们说不行,那就算去县医院也白搭。

    几个大夫在孩子身上折腾了一阵子之后。

    都皱着眉头,最后摇了摇头,看样子,是真的不行了。

    就算现在去泉城市里的大医院,等到了那里,孩子恐怕已经断气了。

    人之初性本善,孩子没有错啊。

    想着,陈飞叹了口气又折回来了,然后直接走到他们中间,跟孙志富说:“这孩子兴许我能治好。”

    孙志富一听陈飞这么说,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我儿子要是死了,我就让你给他偿命。”

    陈飞才懒得管他这一套狗屁理论。

    不过孙志富为什么会这么说,他的孩子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也只能等孙志富的情绪稳定下来在问问了。

    其实陈飞跟本不懂什么医术,不过不知道自己身体里那个怪物懂不懂。

    不管怎么说,有一个希望总是好的。

    几个老大夫也面面相觑,隔行如隔山,自己当了一辈子医生都治不好的病,你这么个毛头小子敢口出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