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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帝都，来到帝都理工大学的体育场，张耀阳和夏树生心里都挺不是滋味，这座普普通通的大学足球场地竟然是一支中甲球队的主场！
几年前踏上这块场地的时候，他们是激动的，而如今他们却有些心酸。去年帝都理工大学总教练金圣正式退休了，今年，球队的几名主力学生军陆斌、韩光辉、李翔等人也已经毕业。
“如今的帝都理工大学已经不是你们上次见到的样子喽！”特意来与张耀阳、夏树生见面的金圣显得颇多感慨。
“金老，您还在关注着这支球队吧？这是您的心血啊。”张耀阳看着满头白发的金圣，再看看这座体育场，他仿佛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十五年了，十五年前我带着袁威他们从中乙打起，他们一边读书、一边训练，整整打了六年！如今在中甲我们也熬了九年，他们这批人都已经退役了，如今我带的最后一批队员小陆、小韩他们也要毕业了，唉，如今的球队里，真正的学生已经不多了！”金圣不愿当着媒体说这些事情，也只能对他们说说心里话了。
“你们手下也有不少学生吧？我总看新闻，我还记得当年你们那个罚任意球的门将，还有那个大个子前锋，我看他们都还在踢呢，好像也是大学生吧？我听小袁说，如今他们所在的那个津门师范已经成了帝都理工的劲敌，不简单啊，如今的足球，就得是你们这样财大气粗的球队才玩得起。”
张耀阳劝道：“您也别难过，联赛刚刚一半，还有机会呢。”
金圣摆摆手，勉强露出个笑容，苦笑道：“不用劝我，我在职业联赛摸爬滚打，从职业化头一年开始，我就当教练，这里的事我还能不明白？小袁跟我说，他们这三个外援一共才30万美金的转会费，30万啊！你那一个卡卡就多少钱？我们这种模式，玩不动喽。今年光是投资上亿的球队就不止你们一家，起码有三四家这么多，金元足球啊，十年前我们听说欧洲金元足球的时候，还羡慕人家，这才几年，咱们也开始了。这是好事啊，希望你们能把阿贾克斯的青训精华保留好，中国足球低谷了这么多年，也该再进一次世界杯了，我相信这个目标，有你们在，一定能完成！”
老帅的话说得张耀阳也有些激动，他紧紧握住金圣的手：“金老，您放心，我从高中生开始带起，就是受您的帝都理工模式启发，我相信学生当中有人才，我也相信阿贾克斯的青训能力。您耐心等待吧，相信用不了多久，您这个小目标，一定能实现！”
“好啊，我很期待你能执教国家队呢！说实话，我看过你去年和小高的交手，他带着那么多国脚都踢不过你的球队，可见他和你的差距。我看佩兰恐怕干不了多久了，如果有机会，我会和足邪的大佬们谈谈，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张耀阳急忙摆手道：“不不不，金老，我的资历太浅了，不可能执教国家队。其实高指导做的很好，他需要的只是足够的时间，可惜那些人太过急功近利，留给主教练的时间太短。如果能处理好这两者之间的矛盾，我相信国家队会在高指导手里产生质变。”
“唉，我也做了那么多年教练，那些人什么想法，我很清楚，无论是之前的贾大空，还是被抓的谭巫，包括现在的郑绩，都一样，他们不是职业的足球人，他们也不按照足球的发展规律来指挥！除了当年的米卢，我没见过任何一个教练能有办法解决主教练和足邪之间的矛盾，就算是小高也做不到。”
张耀阳笑道：“他们都做不到，我更做不到了。”
金圣微微摇头：“不，你可以！”
“我？”
金圣分析道：“当年米卢能和足邪掰手腕的最大原因是手下球员实力出色，而他自己又有着‘神奇教练’这个金字招牌，能将哥斯达黎加这种业余球队带入世界杯十六强，这是足邪选择他的关键。你去年以不败战绩冲甲，今年也还没输过球，如果能带领这支球队拿到更多的好成绩，你的球员就是你和足邪谈条件的筹码！如果由你带领这支由阿贾克斯球员为主导的国家队，一定会强于更换其他教练来带队。”
张耀阳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金圣似乎不是在和他闲聊，而是故意在向他渗透些东西！难道……他是足邪请来给我吹风的？阿贾克斯的战绩已经开始受到足邪的关注了？
现任国家队主教练佩兰战绩不佳，除了年初的亚洲杯小组出线以外，几乎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甚至和香港队都能打成平局。全国球迷已经骂声一片了，郑绩上台不久，先是处理了反赌案，又收拾了洪兴的球场风波，会不会下一步就要换帅了？难道他的目标真是我？
“金老，我认为我还需要继续积累执教经验，毕竟这才是我第二年带队打职业联赛。不单是我，我的这些球员们也一样，他们并没有经过太多的大赛磨练，如今是国足冲击世界杯的重要时刻，我个人认为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贸然选择太多的年轻球员，您说是不是？”
金圣点点头，看了看张耀阳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啊，我越来越觉得你是个难得的人才，好啊，有你这样的青年才俊，足球有望啊！”
又和夏树生寒暄几句之后，金圣便告辞离开了，因为他已经从帝都理工退休，比赛开始前，他便不适合继续留在场地附近。
在看台上找了个角落坐下，见张耀阳正在向球员们交代战术，金圣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老郑啊，是我。”
电话另一头的郑绩热情的问候道：“金老，辛苦你啦，还要烦劳您亲自给我回电话。”
金圣道：“你的意思我已经暗示给他了，但是听他的意思，他并无意执教国家队。他认为自己并没有什么资历，完全不适合执教国家队。”
郑绩声音一顿，随即问道：“他没有表达比如从助理教练做起之类的话吗？”
“没有，我觉得他更希望继续执教津门阿贾克斯，他和球队老板白洁的关系你也应该知道，虽然我认为他极有能力，但资历的确是他的硬伤。”
“那么，高巨浪呢？您有没有问过他，关于高巨浪的事？如果高巨浪和他手下的球员配合，会不会产生将帅矛盾？”
“这点我没有问他，因为他主动向我提起了小高，他认为如果佩兰离职，小高是比较适合的人选。”
“这样啊。”郑绩沉吟着，没有说话，片刻之后对金圣问道：“您觉得津门阿贾克斯那几个小刺头会不会对高巨浪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