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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识了那只健壮的野猪之后,耗子等人看赵括的眼神终于不再带有轻视,甚至主动与他交谈,赵括也不是什么刻薄之人,相反的,很是健谈,双方倒也比见面的时候熟络了不少。不多时,一群心态还没完全成熟的小青年,就彻底被赵括忽悠瘸了,隐隐间以他马首是瞻。青叔就在一旁含笑看着,对于年轻人之间的拉帮结伙,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
之后的几天,狩猎之时,基本上以青叔为主,而赵括则是属于那种可有可无的存在,毕竟他擅长的根本就不是和那些凶猛的野兽正面硬碰,若是有猎枪的话,他倒是可以插上手,但是很可惜,这明显是冷兵器时代,青叔他们都是和猎物短兵相接,到是耗子,手中拿着弓箭站在远处,在远处负责骚扰。
此时,他们正在狩猎一只体型庞大的老虎,四肢粗壮有力,毛色浅黄,身上条纹很是显眼,身子不算尾巴,足足有两米多长,时不时发出一声渗人的吼叫,队伍之中,也就唯有青叔可以正面对决,不过也很吃力,每次挡下攻击之后,脸色都有些发白,若不是大柱等人从旁协助,估计青叔早都败给那只老虎了。
好在那只老虎也不好过,身上刀伤、箭伤也是密密麻麻的,不断流着鲜血,虽然现在看上却气势十足,但是赵括估计,按照现在的流血量,这只老虎撑不了多久了。
“大家坚持住,这畜生快要完了!”不愧是老猎手,青叔敏锐的察觉到老虎进攻的有所消减,连忙为大家鼓气,而赵括则像个吉祥物一样,在旁边呐喊助威。
“吼!”这时山南突然响起一声兽吼,声音近似虎啸,却又有一丝不同,伴随着一股淡淡的腥臊味,有些令人作呕,赵括等人只是皱了皱眉,没有什么特殊反应,反倒是青叔,神色大变,“快跑!”他大喊一声,连近在咫尺的老虎都忘却了一般,发疯似得向着营地方向跑去,赵括等人这几天已经习惯听从青叔的吩咐了,同样跟着他跑,奇怪的是那只浑身伤痕遍布的老虎,竟然没有趁机攻击,而是神情慌张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赵括向后远远的瞄了一眼,只见那只老虎没有跑多远,一道青色的影子闪过,瞬间扑倒了老虎,同时向着这边看了一眼,目光恰好和赵括相遇。
赵括只觉得眼睛刺痛,再也不敢多看,发疯似得向前狂奔,那速度反倒超越了众人,跑在了最前面。
七人好似一阵狂风,所过之处,那发黄的落叶也被卷起,在空中翻滚几圈之后,然后又无力的落下,不到半个时辰,他们终于回到营地,其他人还好,体能充沛,跑了这么点路也不过就算是热身罢了,可是耗子和赵括就惨了,两人的身体素质根本没法和人家比,此时皆是手扶双膝,狼狈的喘着粗气,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青......呼......青叔,刚才......到底......呼~发生了什么,能让您这样的老猎手落荒而逃?”耗子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这次可是把他累得够呛,胸口此时还隐隐作痛。
“呼~”青叔同样舒了口气,脸色难看的道:“刚才的兽吼声,你们也听到了吧?”
“那么大声,当然听到了,不过就是一只野兽罢了,我们把它抓住不就完了吗?干嘛跑啊,真是的!”耗子回过气来,有些不满的说道,在他看来,自己等人身为猎手,遇到野兽,不战而逃简直就是耻辱。
“抓!拿什么抓?那可不是一般的野兽,而是兽王啊!就算是人族中的武者遇到也不一定干的过,就凭我们这几个人,不过就是给它送菜罢了,还记得当年......”青叔虽然面有恐惧,但还是缓缓的诉说起来,兽王他不是第一次见到,还记得三十年前,当时他还小,黑水村的面积远比现在大得多,可以说是方圆百里之内,有名的大山村,人口鼎盛时期,远远超过千数,可是这一切,都被那可怕的兽王毁了,和现在的兽王一样,那只兽王也是通体的青色,身材修长敏捷,爪牙锋利,身上的皮毛更是刀枪不入,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只兽王竟从深山中走了出来,杀入了黑水村中,不论身材多么健壮的猎手,都被那兽王一击杀死,一直将村民杀戮的仅剩数百之后,这只兽王好似杀腻味了,这才放过了剩下的人,转身离去。
兽王离去之后,幸存的村民嚎啕大哭,宣泄着心中的恐惧,那时村里还有没有大夫,与兽王交战中伤残的人,最终还是因为伤重,没过多久,就一命呜呼了,其中就包括了青叔的父亲,从那以后,青叔开始拼命的锻炼身体,探寻追踪猎物的方法,期待有朝一日,能够报仇雪恨,但是很可惜,今天他终于再次见到了兽王,但对方只是散发出气息,就让他肝胆俱丧,一滴泪水不自觉的从他的眼角流了出来,那是惭愧,是对自己懦弱的无声控诉。
虽然青叔的眼泪令几个小年轻很不舒服,但是他们却并没有对那兽王有所畏惧,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句话放在他们身上果然没有错,山狗等人梗着脖子叫嚣道:“青叔,那兽王与我们村子有这样的深仇大恨,我们回去宰了它吧!只要同心协力,我就不信打不过一只畜生!”
“啪!”一声脆响,那是耳光的声音,打人的是青叔,此时的他面色很是狰狞,与平日里温和的形象天差地别。
“青叔?”山狗等人傻傻的看着,一只手捂着红肿的脸,有些委屈,时间的流逝,那只属于老一辈的记忆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多大感触,他们只是单纯的想为这段日子以来,如兄如父照顾着他们的青叔出口气罢了。
“少废话,现在都按我说的做,不然以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不认识谁。”青叔严厉的道,转过身去,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脸上的泪水,自顾自的走到一堆猎物跟前,手臂一个用力,顿时将那五百多斤重的棕熊背了起来,“大柱、山狗、狗子、阿牛、黑子,你们五人各自带上一只猎物,耗子、赵括,你们两人一起抬一只,其余的东西,全部放弃,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说完,他看也不看众人的反应,步履沉重的沿着上山时的路走了下去。
剩下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将目光都集中在了赵括身上,这就是他这几天忽悠这些半大孩子的成果体现,他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都看我干什么,照青叔说的做啊!难不成你们真想跟青叔恩断义绝不成?”其实在场的众人中,唯有他,才能体会到青叔的痛苦,因为相似的事情,他也经历过,只是两人的选择不同罢了,他选择的是拼尽全力去报仇,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用,不过现在好了,他终于看见希望了。
看了看地上还剩余的十几只野兽尸体,赵括感觉一阵可惜,这些要是全都给他吸收的话,也不知道会将他增强到什么程度,“来,耗子,搭把手!”
“哦!”耗子死气沉沉的应了声,和赵括合力,不多时就将一只梅花鹿的尸体绑的结结实实,然后两人抬着就向山下走去,其他几人也不再发愣,一人扛起一只数百斤重的猎物,追了上去。
寒风呼呼的吹,这片山林又恢复了宁静,只是不知道这宁静还能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