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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是五张药方,第一张是她最熟悉的,也是现在正在服用的方子,后面几张药方与第一张相比则是药的味数或添或减,或改或换,药量也不尽相同。
到了最后一张方子时,则是与第一张完全不同了,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规律和原理,含章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她轮着扫了几张方子两遍,最后决定为了节约时间,还是先研究第一张方子得了。
因为第一张方子中的药材她还多少能对得上号,而其他几张方子却是连头脑都摸不着。
主意既定,她就细细的记诵起药方中的内容来:
白术三钱、茯苓十钱、陈皮一两......
一共二十多味药材和相应的用量,含章因为本就有些熟悉,不过半刻钟时间就记牢实了。
因此,她闭上眼睛默念一遍没有差错后,赶紧翻开一本名《药典》的书籍查找起来。
然这本《药典》实在太厚了,她整整翻了一刻钟才初得门径,找到了第一味药白术的介绍。
略过前面性味、归经、功效等内容不看,她直接冲着炮制的部分而去。却是只看了第一句话就傻眼了。
生白术:拣净杂质,用水浸泡,浸泡时间应根据季节、气候变化及白术大小适当掌握,泡后捞出,润透,切片,晒干。
白术还要分种类的?
那这药方中所指的白术到底是“生的”还是“熟的”?
而且什么叫根据季节、气候变化及大小适当掌握?
怎么个适当法?
再来既然都已经用水浸泡过了,又为什么还要润透?
润透是个什么概念?
一个个问号在含章的脑海里打旋,更让她切实体会了一把面前之路的艰难。
然再难也无法,她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就脑海中的这些问号,有的放矢,倒过去从海量的基础读物中寻找答案!
可这世间,有的事情能走捷径,有的事情却万万走不得捷径。
含章目光认命的看向静潭前面的一本书,随意翻开,一句话语映入眼帘:
“春至时和,花尚铺一段好色,鸟且啭几句好音。士君子幸列头角,复遇温饱,不思立好言,行好事,虽是在世百年,恰似未生一日。”
含章仔细揣摩了几遍,才明白过来其中的意思。
原来是说:
春天到来时,风和日丽,花草树木都会争奇斗艳,为大自然增添一道美丽的风景,林间的鸟儿也会婉转啼鸣出美妙的乐章。有学问的人通过努力出人头地,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如果不思考写下不朽篇章传道人世、教化风气,为世间多做几件善事,那么他即使能活到百岁,也宛如没有在世上活上一天一样。
既明白过来了意思,含章只觉得此句立意高远,心中深受震动。
如今的灵术大世人人汲汲营营,弱者想要变强,强者想要更强,有多少人细下心来思考过自己生命的意义,并为之奋斗不息?
又有多少人抛却功利之心,只立志于竖立世间风气,并通过修行自我来为这个人世的美好尽上绵薄之力?
含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没有这样的人,但她知道过去的自己绝对不是一个这样立志于进德修业的人。
所以,她就是此句中所说的那种草木不如、“虽是在世百年,却也恰似未生一日”的人。
以此句话中所立意的为人标准来看,她曾经引以为豪、风光无限的灵术生涯竟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含章正在心境复杂、若有所悟间,猛然一阵惊呼声传入了耳中,打破了她心田的静谧,她视野中顿时复归于玉色混沌,视线紧接着就从玉石中退了出来。
经此之事,含章心下本能一恼,一丝凶性升起的同时,眼中的寒光已经一闪而过,好在是对刚刚所读话语的感悟还留存于心间,涣然化解了她极端情绪的滋生。
她整了整心绪,才抬起头来察望声音的来源处。
只见不知何时,教习室里的孩子已经全部不在了,而在教习室的前门外面,则是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尖叫声响起。
似乎正热闹得紧!
含章默了一下,想着之前定下的结交执事的主意,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得好好关注一下身边的人事才对。
这什么事儿都是事在人为的,有时候掌握了身边的人事状况因势利导,自己给自己创造个机会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思绪闪过,含章起身拍了拍衣摆,向着门外走去。
到了门口处,外面的情况已经能够看得很明朗。
在隔灵通道中与这边教习楼接壤处相近的位置,因为要围拦住六间废物教习室的缘故,所以地势还算宽敞。
此时,在这个还算宽敞的地方堆围着好几乎全部的废物学子,把个通道堵了个水泄不通。
而在通道左侧围栏的外面则是围聚了比废物学子数量还多的普通学子。
而打扰她心田宁静的尖叫哄闹声就是由外面这些普通学子所发出来的,他们因为修有灵术的缘故,声音自然是比里面的废物学子更有穿透力一些。
也因此才能作用到早就免疫了教习室内疯闹声的含章耳门之内。
却见这些普通学子中发出尖叫哄闹声的大多都是女孩子,一个个像发/情的母猫似的叫着:
“啊——,织阳!”
“织阳?哪里哪里?哇!真的是织阳,快看快看,织阳!织阳!”
“哇!好帅气呀!要是能跟他一起,就是死也甘心了!”
“你想得美,听说织阳已经有婚约了好吗?”
“有婚约又怎么样?像他这样的人,哪个还不兴有几个伴儿的?”
......
这边的话题正兴奋着,那边又早已响起了“织阳、织阳”的尖叫声。
这很有召唤力的声音四处传递,而还在陆续赶来着的人群又奔走相告,真是好一副浩浩荡荡的声势。
再看这些人如蝗虫一般趋之若鹜的对象,却是一名站在隔灵通道左边围栏外不远处的少年。
少年华服冠带,十六七岁的年纪,长得芝兰玉树、玉面丰神,从肌理骨髓间自然散出一段养尊处优的风流来。
确是好样貌!好年华!
而在少年的身侧,伴随着一名同等年纪的少年,单看其样貌也有可圈可点的出色之处,但在这名叫做织阳的少年光辉压制之下,竟生生的显出了几分鄙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