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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侩喝下酒就站起身,急不可耐的往古萤扑去。
古萤身子微动,再次躲过赵侩的动作。
赵侩扑了个空,卧倒在桌面,久久没有动弹。
赵侩再抬首时,他眼珠灰蒙,失去神彩。
‘咚~’赵侩双膝弯曲,跪在古萤脚前。
古萤坐于长木凳上,她左腿搭着右膝盖,脚腕晃了个圈。
她舌尖轻舔向唇角残留的余酒,傲然的冷视着赵侩:“留着你还有用处,你能做我蛊儿的宿主,是你的福气。”
都城街头,天色逐渐放明。
华昙带着凌汐在街边店铺转悠。
她们各种买,买,买。
当然,主要是凌汐在选。
“爹爹,汐儿要吃那个。”凌汐脆生生的喊着华昙。
她的小手指着一块翡翠色的四叶草形状糕点,稚嫩脸袋儿上洋溢着笑。
“汐儿,选这么多,可吃得下?”华昙看了眼华玖,她忍着笑对凌汐说话。
华玖正搬着大堆礼盒,跟在华昙身后,叠放的礼盒挡了华玖视线,他在缓慢的挪着步子。
凌汐吐吐舌,调皮的道:“爹爹好不容易带汐儿出来玩,汐儿要多买点屯着吃。”
华昙笑着摸摸凌汐的头,也就随她选了。
三人从芳锦楼的下方缓慢经过。
古萤倚在横栏旁,她左手执了小块木片,细细磨着右手指甲。
她低头间,正好望见了华玖仰头整理礼盒的样子。
古萤眼神微亮,唇角微勾,笑容妩媚的道:“这俊俏的人儿看着像是西洲人,能在这里看见西洲人,着实有趣儿,他这身材嘛,嗯~也是蛮带感,就是不知道,他的活儿怎样。”
古萤说完走进房内,随后,有个路人打扮的人进入房门。
在回华府的路上,有个路人与华玖擦肩而过,路人故意撞了华玖一下。
华玖停下脚步。
路人抱歉的笑着,他伸手把撞歪的礼盒理了理。
而暗中,路人衣袖微摆,袖间露出个瓶口对着华玖。
华玖闻到腥味,他头晕了一会儿,待他缓过来的时候,路人已经转身走开。
华玖眉头轻皱着,他转头望了一眼疾步离去的路人。
夜幕降临。
华昙在床榻上翻了个身,今晚门外异常安静,她心中有些奇怪,手抚上虎二毛绒绒的虎头。
虎二舒服的微眯着眼,轻叫了声:“嗷呜~”
华昙看向房门,华玖每晚都来敲门,今晚没有听到华玖的敲门声,她反倒觉得奇怪。
她起身,走去华玖的房门前。
她和华玖的房间隔得近,两间房仅一墙之隔。
华玖的房门没上栓,华昙手放于房门,微微用力,房门就开了。
她看向床榻,没人。
华昙心头微紧,华玖人呢?难道在庭院里练功?自从凌亦教他武功起,华玖便很是勤奋的练习着。
华昙走到庭院中。
圆月高挂夜空,月华如水,零零散散的倾泻下来,地面的浅水洼反射着点点光辉。
骆熙坐在圆石上,他抬头望着圆月,月色下的他,静静的独自坐着,略有寂寥之感。
“你什么时候回的华府?”华昙走过去,轻声问骆熙。
今早骆熙吃饭后,就进了宫中。
骆熙看向华昙,眼眸轻动:“刚到,我已问了华佗,华佗说,再过四天,他就能出宫。”
华昙对他点头,表示知道。
她话带焦急的问骆熙:“你看见华玖没?”
骆熙眼神微闪,他在长廊遇到了华玖,华玖的神情不太对劲,只是当时他没多上心。
骆熙声音微沉:“我在长廊遇到过他,看他走的方向,像是要出府。”
华昙一惊,这个时辰,华玖不睡觉,出府做什么?去找凌亦?
可是,也说不通啊,凌亦住的地方不远,就算有急事,华玖白天再去也赶得及。
华昙转身,往大门而去。
华玖影子在路灯下拉的老长,他一步一顿的往大门走。
“华玖,你去哪儿?”华昙喊道。
华玖没有回应华昙。
华昙眼中闪过疑惑,她快步走过去,一把拉住华玖的手臂。
华玖慢慢转过头,他神色恍惚,眼中无神。
华玖仿若置身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他耳边有乐音绕耳,且乐音愈发尖锐急迫,他的手却被什么拉住了。
华玖烦躁的挣脱华昙手腕。
华昙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微沉,她干脆提手,一个手刀劈晕华玖。
接住华玖软下来的身子,华昙打算横抱起华玖。
跟上来的骆熙看到华昙举动,他嘴角微抽,道:“我来吧。”
骆熙把华玖扛起。
将华玖放在床榻,他查看了华玖的证状,从怀里摸出一包药粉,泡在温水中。
骆熙缓缓道:“他中了虫毒,你把这药水喂他喝下,他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什么虫毒能控制人?况且,他没吃外面的东西。”华昙拧紧眉头。
骆熙脸色略沉:“这是南域的虫毒,有固态、液态、气态三种,如果是气态的虫毒,只要闻到气味,就能被人吸入身体,当毒入体后,受到体温的影响,毒很快就会化成虫,被附的人便会受到‘育毒人’的控制,华玖显然是被盯上了,你仔细想想,华玖近段时间接触了哪些可疑人。”
华昙想不出可疑的人:“等华玖醒了,我问问他。”
她端着药水,想将药水喂华玖喝。
华玖嘴闭得紧,华昙根本喂不进去。
“他现在没意识,你这样喂他,他喝不下,要这样喂。”骆熙端过药水,另一只手捏住华玖直挺的鼻。
华玖呼吸不了空气,淡色的薄唇轻动,微张了口。
在他张口之际,骆熙给他灌下,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咳咳~’华玖难受的咳嗽几声,药水沿嘴角流出。
华昙无语,她还以为他有什么好方法呢。
她手里拿出一条帕子给华玖擦拭着嘴角以及流到脖颈的少许药水。
骆熙看着华昙对华玖的温柔,他眼神几番变幻,觉得这场景有些碍眼。
华府外,一堵高高篱墙上,古萤将唇边的埙拿下,她眼神阴晴不定,手指在埙的表面轻打着节拍。
手指的节拍停下,古萤愠怒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虫儿竟然死了,这华府里面,都住了什么人?”
翌日,华昙收到一封请贴,署名是赵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