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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风回到欧家的时候,欧振万正在和萧珏下棋,而萧锦华,则在茶几上给两人泡茶,至于欧书慧,阮风没有在客厅看到她,这个点,她大概上床休息了。
夜里的屋外很宁静,室内弥漫着祥和的氛围,柔和的灯光映照在人的脸上,这一刻时光让人迷醉。
福伯最先注意到回来的阮风,他慈祥的面容染上喜悦:“少爷回来了。”
下棋和泡茶的人暂时停下手上的动作,欧振万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放回棋盘上,同时询问他:“回来了,文初老师近况如何?”
阮风右手搭着自己的西装外套,走到萧锦华面前,萧锦华很自然地递给他一杯正山小种,阮风轻抿一口,松烟香,桂圆味,他回答欧振万的话:“精神很好,比几年前添了一些白发。”
“你喝酒了。”萧锦华从阮风身上闻到了一股酒的味道。
“嗯,但没有喝醉。”阮风的这一句话意有所指,让她想起了明皇酒吧自己醉得不省人事的事。
萧锦华抿着唇不说话了。
“晚上不要喝太多茶,我怕你睡不着,知道吗?”阮风似笑非笑,温柔地刮了她的鼻子一下,“我先上去洗澡。”
等阮风洗完澡出来,发现萧锦华正坐在他卧室的椅子上低头玩手机,配套的桌子上摆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
见他出来了,萧锦华提醒道:“福伯提前替你熬的醒酒汤,他让我监督你喝完。”
阮风轻笑,汤是福伯准备的他信,但监督这一说法,就不得而知了。他没说其他,端起碗一饮而尽,汤碗瞬间见底。
阮风去把头发弄干,看着还坐在椅子上不动的萧锦华,玩味地说:“Shirley,你想让我抱你回来睡觉吗?”
萧锦华关掉手机屏幕,抬起头看向准备上床就寝的阮风,慢吞吞地说:“嗯……我要先去刷牙。”说完,步伐平稳地走进浴室。
萧锦华照着镜子,看着面色桃红的自己,捧了一捧凉水泼在脸上,让正在发热的脸颊冷却下来。没错,此情此景,让她不自觉想起昨晚的事。
在浴室里呆了大约十分钟,萧锦华终于平静地出来了,她刚接触到床铺,阮风就轻巧地把她带入怀中,暧昧地说:“在里面这么久,这是害羞了?”
萧锦华抿着唇,静静地不说话,眼神深邃得迷人。
阮风给了她一个深吻,松开她,心情愉悦地说:“考虑到明天要早起,今晚就不欺负你,尝一个甜头就好。”
“明天要去哪?”萧锦华一脸认真地问他。
“去山里。”
一大清早,欧家的一楼已忙碌起来,老人睡眠少,透过楼梯的窗台,萧锦华就看到欧振万拄着拐杖在院子里侍弄花草。昨天她起床晚,并不清楚老人的习惯。
用过早餐,阮风带上福伯备好的礼物,载着萧锦华驱车前往百桥市。他们要去一个叫做慈竹塆的小村落。慈竹塆位于半山腰,那里的山上生长着一种唤为慈竹的竹子,阮风送给萧锦华的竹丝扣瓷就是来自这个地方。
慈竹塆以制作竹丝扣瓷而闻名,竹丝扣瓷是一种很精致的手工艺品,它选用景德镇的瓷器,当瓷器被编织上慈竹细如发丝的竹丝后,它就成为竹丝扣瓷。村里老一辈的人都会这种细致的编织手艺,不过阮风今天来此的主要目的却是要探望父亲阮樾的一位好友。
越野车沿着蜿蜒的山间公路,穿过雾霭,趟过竹林,停在一所单层的瓦房门口。阮风的这位叔叔原本并不是慈竹塆的人,这所房子也没有建在村落房屋聚集的地方,而是建在了远离人群,靠近竹林入口的位置,所以,他们下车时,只是看到一所孤零零的房子立在清幽的山林中。
虽然这只是一所瓦房,但从外面看上去,却很是古朴自然,没有经过打磨的青石板把院子的篱笆和瓦房的门口连接起来,篱笆由竹子搭建,整齐完美地把这一块小地方围了起来。院子里有花有鸡鸭,但摆放最多的还是竹子。
越野车熄火的声音惊动了屋内的主人,当阮风和萧锦华在后备箱中拿出准备的礼物时,主人出来了。
来人看到阮风就说:“我听到这车的声音,就猜到是你来了。”又发觉多了个萧锦华,打笑道,“哟,这次来还找着对象了。”
“温叔叔,多日不见,还是老样子。”阮风浅笑。
温华中把两人迎进屋内,萧锦华一眼就看到地上随意摆放着几个竹丝扣瓷,不过和阮风送给自己的那个不一样而已。
温华中招呼两人坐下,给两人端来了一杯茶,他也坐了下来:“你们这个点就到了,看来是打算在我这吃午饭的了,对了,还不知道小姑娘怎么称呼?”
温华中笑意融融地看着萧锦华,这姑娘看着岁数小,但从容淡定的样子,和某人很是相像啊。
“萧锦华,家里的长辈都叫我小华。”萧锦华回答。
“有缘啊,我们的名字里都有个华字,你是小华,我是大华。”三人会意一笑。
“既然来我这吃饭,就没有坐着等吃的道理,你们两个过来给我打下手。”温华中一点也不客气,转身开始使唤来做客的两人。
阮风和萧锦华跟着温华中来到小厨房,虽是一人生活,但锅碗瓢盆样样齐全。温华中安排阮风去生火,阮风没有异议地担当起烧火工,他也不是第一次担当这个角色了,而萧锦华则被派去洗菜,洗菜是一件简单的活,虽然没有做过,但萧锦华表示毫无压力,再说,这里虽说比较古朴,但还是通了自来水的。
萧锦华把洗干净的青菜放到一张木桌上,温华中又打发她去外面的鸡窝看看有没有鸡蛋,开玩笑地说如果拾到鸡蛋,就给他们加菜。
萧锦华听话地出去了,可没过一会就空着手回来了,她对温华中说:“我没有看到鸡蛋,但有一只母鸡在窝里。”
“那母鸡赖抱了,你把它抓走就看到鸡蛋了。”温华中一边翻炒着锅里的东西一边告诉她。
萧锦华站在旁边,不解地问:“赖抱是什么?”
“赖抱,赖抱就是说这只母鸡想孵小鸡啦。”温华中解释。
“那把鸡蛋拿走它不就不能孵小鸡了吗?”萧锦华反问。
“嗯,不过叔叔我没有养公鸡,这鸡蛋是孵不出小鸡的。”温华中笑着耐心讲解。
“好,我明白了。”萧锦华了然点头,又走了出去。
温华中看着她的背影,回头对阮风说:“小姑娘还挺好奇的,娇滴滴的样子不知敢不敢下手,你要不要出去帮忙。”
“嗯,我出去看看。”阮风站起身,他也不确定萧锦华有没有这个勇气,反正他想起自己的母亲就不敢触碰活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