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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向着一个傻子认输。”少年不可置信地摇着头,自语道:“这可真是,必须被洗刷的耻辱。”
他平淡地看向戈天,摊开手,五枚本来有序自转的金属小球飘在他掌心之上,排成一排。
下一刻,快速飞出的金球拉出摇曳的弧光,向着戈天爆射而去。
戈天平静地坐在地上,毫不在意就要夺去他性命的小小金球。
二人之间三步的距离对速度已经超过了声音的金球不值一提,那五道金光在就要撞上戈天之时猛然散开,紧贴着他的身躯射了过去。
少年哼了一声,讥讽道:“怎么,吓得动不了了?”
“是啊。”戈天坦然的承认了,他爽朗地笑着,浑不在意地说到:“我是挺害怕的,毕竟我要就这么死了,那我的理想可就完蛋了。”
少年的目光难以言喻,他缓缓地摇着头,语气似赞又似讽,道:“你可真是个,疯子。”
戈天平淡地笑着,道:“现在,可以听听我这个疯子的胡言乱语了吗。”
少年招招手,那飞回来的五枚金珠融合后变成一张椅子,落到地上。“我没有兴趣听草芥的哀嚎,”少年冷声说到:“但是人的话,可以拿出时间听听。”
戈天起身拍拍衣服,坐到椅子上,正色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怎么看待世家。”
“你居然会问第二个问题,可真了不起。”少年拄着头,漫不经心地道:“至于世家啊,守土、安民,就这样。”
“那么现在的世家中,还有几个可以做到守土安民。”
少年斜了他一眼,冷笑道:“那关我何事?我白家可不负这禹州亿万百姓的供奉。”
戈天闻言不由一笑,问到:“不负吗?”
少年面色渐冷,冷冷喝道:“负不负不是你说了就算的,你可知我白家有多少人昼夜不停游走在这禹州之上,守土安民这四个字,我白家人背的起!我父亲背的起!我白小第一、也背的起!”
“好一个守土安民!”戈天连连击掌,高声喝道:“白少主,你可知一年中有多少村落亡于野妖之口,天灾之下!有多少人葬身荒野,尸骨无存!又有多少人无缘无故的死在同族手下!”
“那你可知一年里我白家又有多少子弟客卿死在这禹州的浩土之上!”少年咬紧了牙冠,怒吼道:“你又什么资格质问我?你可曾为了禹州百姓流过一滴血!死去一个亲人!”
戈天诚恳地望着少年,道:“是我失言了,我也没有资格对着那些壮士指手画脚,抱歉。我和你谈的,正和这一点有关。”
少年深吸一口气,冷喝道:“说!”
戈天望着少年的眼睛,正色道:“我想问,你白家共有多少位善战的豪杰?”
“竖子敢尔!”少年愤然起身,召起地上的长剑架在戈天脖子上,怒喝道:“纵是白家只有我一人,杀你这居心叵测之辈亦是易如反掌!”
戈天平静地望着少年,道:“我不知道你白家有多少人,但是,绝对无法完全护住禹州上生存的百姓,是或不是。”
少年气的握不稳剑,抖动的长剑在戈天脖颈上剌去浅浅的红线。他扫了眼剑刃上的血丝,冷哼一声收回长剑,咬牙答到:“是!”
戈天沉声说到:“这原因归根结底不过是灵者数量太少,是不是。”
少年坐回椅子上,冷哼道:“若是灵者够多,我早把全禹州的妖有一只算一只统统圈养起来割肉放血了。”
戈天平静地问:“那为什么灵者的数量不够多。”
少年没好气地道:“你问得是什么废话。就算是我白家,一百个人中最多只有三十人能成功开灵,而这三十人里要是有十个有的是具有战斗能力的灵术,那些老头子都要乐得去开祠堂。而禹州其他的所谓世家中一代人百里有一是灵者那就是幸事,常人里就更不要提了,万中挑一吧。”
他定定地看着戈天,嗤笑道:“敢问这位豪杰,我怎么才能变出灵者啊?”
“灵者和血脉无关,只在乎灵性。”戈天平静地道。
少年啧啧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灵者虽然与血脉无关,可父或母一方是灵者的孩子灵性一般远远高于常人的孩子,这不是常识吗。”
“这是人间最大的谎言。”戈天冷笑着问:“白少主,若你、我的父母皆是常人,单靠咱们自己,几时可为灵者?”
少年张口却无言可说,只低声呢喃道:“可,可就是我白家开办的选拔灵性高者的学堂中,能成为灵者的人也寥寥无几啊……”
“世家子弟有多少资源?常人的子弟又有多少资源?”戈天怅然道:“人各不同,有的人服用水行灵血容易开灵,有的人服用火行灵血容易开灵。白少主,你等世家子弟开灵不成可以一次又一次的试,可常人家的子弟,有的一生都没有一次机会。有的就是入了你等世家开办的学堂,可终其一生也只有一次开灵的机会。”
他深深地望着少年,平静地问:“你又怎知,这些人中没有远超你我的天之骄子。”
“所以呢,你究竟想说什么!”
戈天起身,望着少年,正色说到:“我想问你,愿不愿意同我一同改变这个人世。”
少年愣住了,他实在没有想到戈天的欲望,或者说野心竟然是的如此狂妄。
他重重地摇着头,喃喃道:“你就是个疯子,疯子!”
戈天伸出手,望着少年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你是打算作为一个疯子去轰轰烈烈的活,还是成为一个平平常常的灵者最后毫不意外的死?”
少年起身就走,走不两步他又站住脚步,冷声道:“你就是一个彻彻底底彻头彻尾的疯子!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你以为你是谁?你会死,你必然会死,你会死的一文不值,没人救得了你,你父亲也不行,算了。”
他低声道:“我和一个死人说什么话呢……”
戈天叹了口气,就见少年转过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半晌,没好气地道:“你脖子流血了。”
戈天脖子上的伤明明不深,却一直丝丝缕缕的溢着血。他伸手捂住伤口。少年看着他捂着脖子的手,深深的皱起眉,道:“你”
“我什么也没发现!”
少年一滞,猛地摸上自己的喉咙,随即抬头怒视着戈天,“你!我、我杀了你!”
说着他就朝着戈天恨恨地掷出手里的长剑,戈天慌忙避开,连声道:“白小,少主,在下必然守”
少年愣住了,喃喃道:“那是,什么……”
戈天疑惑的转过身,愕然发现那被他避过的长剑,飞出极远后在空气中划出幽深的缝隙。
任水流皱起眉,自语道:“有趣,太有趣了,”